秦興宗的這番話,叫天啟皇帝撫掌大笑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嘛,都是一傢人,又何必說兩傢話呢?
“妹夫啊,你這個大舅哥,現在難啊。”
天啟皇帝帶著笑意,看向秦興宗說道:“你要是沒本事吧,那想當個逍遙駙馬,也就當瞭,反正咱大明多的是這類駙馬。
可偏偏,你又那般有本事,你說說,朕這個大舅哥,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傢妹夫,懷才不遇嗎?”
怎麼感覺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瞭?
秦興宗嘴角抽動起來,看著頗為得意的天啟皇帝,一時間在心裡吐槽起來,合著自己就是受苦受累唄?
這不符合自己的規劃啊。
自己都辛苦兩年多瞭,把那幫小崽子都調教成狼瞭,若連這點風險,都承受不住的話,那他們以後怎麼變得更強?
“大舅哥啊,您要說懷才不遇啊,臣這在賺銀子方面,更懷才不遇啊。”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瞭,秦興宗故作感慨道:“唉,說來也是,這秦傢積攢都有千萬兩銀子瞭,就是花不出去,真是夠氣人的。”
“……”
天啟皇帝嘴角抽動起來,有種想遣派錦衣衛,到秦府好好逛逛的沖動,這秦傢都這麼多傢財瞭?
魏忠賢更是露出古怪的神情,他不知道秦興宗講這些話,到底是想幹什麼,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小王八蛋隻怕又沒憋什麼好屁。
“不成想,朕的妹夫這般富有啊。”
天啟皇帝輕咳兩聲,看向秦興宗說道:“要實在花不出去的話,不如暫借給朕如何呢?眼下……”
“打住!”
秦興宗伸手打斷道:“大舅哥,我拿你當親大舅哥,想跟你搭夥,一塊賺銀子,沒想到你卻打到自傢妹夫身上瞭。
好啊,要是這樣的話,那臣即刻回府,大舅哥譴派廠衛來秦府,到時候連同人和錢財,一塊帶走算瞭。”
魏忠賢有些頂不住瞭,在大明,敢這般向天啟皇帝說話的,除瞭眼前這個小王八蛋外,根本就沒人再敢這般瞭。
“妹夫真是會說笑。”
天啟皇帝淡笑道:“這好端端的,朕派廠衛去秦府幹什麼?秦傢的傢財,那都是妹夫賺的,這點朕還是知道的。
不過剛才妹夫說,跟朕搭夥,這是何意?
難不成你那裡有什麼好的發財機會嗎?”
“大舅哥啊,你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瞭。”
秦興宗眉頭微挑,一把拉住天啟皇帝說道:“走,咱們到東暖閣裡面談,就臣這個點子,若大舅哥參與進來,每年賺取個千萬兩銀子,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到時候有瞭這項財源,內帑隻會變得更富。”
天啟皇帝心裡暗暗吃驚,什麼樣的買賣,能每年賺取千萬兩銀子?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自己就不必為銀子而犯愁瞭啊。
不過天啟皇帝對秦興宗所講,卻沒有絲毫的質疑,畢竟秦興宗賺銀子的本事,那還是很強的。
別的不說,單單是振興商會,已然成為大明最強的存在。
“妹夫,你說的買賣,到底是什麼?”
很是好奇的天啟皇帝,在回到東暖閣後,看向秦興宗說道:“年賺千萬兩銀子,此言是真的?”
雖說心裡已經相信瞭,但天啟皇帝還是想不明白,秦興宗準備做什麼買賣,能賺這麼多的銀子。
“大舅哥,你可聽說過風險投資?”
秦興宗微微一笑道:“就是咱們拿著銀子,對有發展前景的行當,進行投資,然後占取他們的
這樣,等該行當開始大賺特賺時,我們僅靠每年的分紅,就能賺取不少的銀子,就像是搖錢樹一般。”
眼下北直隸治下各府縣,不少都有他們啟新學院的學子,前去擔任底層官員,且還有大批的學子,開始到各個行業發展。
按照秦興宗的所想,這些都是壯大地方工業體系的種子,現在所缺少的,就是充足的養分,好叫他們生根發芽,茁壯成長起來。
“風險投資?”
天啟皇帝眉頭微蹙道:“那就是有風險的投資瞭?若是咱們投資的行業,沒有達到預期的話,豈不是要賠銀子嗎?”
對銀子這東西,天啟皇帝還是很敏感的,倘若買賣真的那麼好做的話,那大明人人都是富翁瞭。
可實際上並非是這樣的。
“陛下,你不能這樣想。”
秦興宗笑著說道:“就好比說,咱們投瞭十個行業,就算有兩個大賺特賺,其他八個都是不溫不火,甚至是賠錢的。
但是僅靠這兩個大賺特賺的,不僅能把先前的投資賺回來,而且還能有穩定的收益,你覺得這不是好事情嗎?”
現在的大明啊,連最基礎的工業體系都沒有,就依著那幫出去的啟新學院學子,真要是想折騰起來的話,必然是能找到合適自己的方向的。
簡單些來說,當風口來臨的時候,就算是一頭蠢豬,被吹上去瞭,那也能一直遨遊在天際。
“那不知妹夫準備入股多少銀子?”
天啟皇帝想瞭想,看向秦興宗說道:“這樣吧,不管妹夫入股多少,朕就從內帑拿出多少銀子。
對妹夫的眼光,朕還是很相信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內心喜悅的秦興宗,笑著說道:“既然大舅哥,都把話說到這份上瞭,臣準備拿出全部傢當,一千萬兩銀子,來替大舅哥多多地賺取銀子。
這個風險投資的獲益,臣就占四成,大舅哥占六成,怎麼樣大舅哥,我夠仗義的吧。”
天啟皇帝一聽此言,愣住瞭,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秦興宗竟然把所有傢當,全都拿出來。
兩千萬兩銀子的風險投資,這麼大體量的存在,真要是揮霍起來的話,那將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啊。
突然之間,天啟皇帝有些後悔瞭,不該說出這樣的大話,可話都講到這份上瞭,他身為大明天子,那也不能反悔啊。
現在內帑這邊,攏共就一千五百餘萬兩銀子,現在要拿出一千萬兩銀子,眨眼間他這個富有的天子,變得不那麼富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