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3章 留裡克再會吉爾伯特

天還未亮,本該安安靜靜的那慕爾城熱鬧非凡。

很多居民被喧囂打攪,他們走出傢門站在狹窄的石板路旁觀察情況,一些好事者則幹脆走到城市廣場處,這才窺見到廣場已經集結起一支騎兵隊。

士兵個個舉著火把,其中有一人明顯在發號施令,仔細去聽,沒想到持續下令的居然是伯爵大人。

一人絕大部分的法蘭克城市,貴族喜歡住在他們的核心大城內,城市往往繼承自羅馬時代,使得它總是有石墻作為屏障。城市規模總是很小的,它除瞭理所當然是貴族和教士的住所,貴族的扈從以及傢屬、為貴族傢做工的各

種工匠、仆役及其傢屬,也都住在城市裡。

相比於鄉野農夫,除卻貴族與教士,其他城市居民大抵都是無產者,他們直接為貴族服務,如果貴族得瞭利益,如若恩賜也首先賞給城市裡的下人們。

之前的遠征導致拉蒙高伯國損失巨大,其損失不僅僅體現村莊中勞動力嚴重折損,很多隨軍工匠也被當做士兵拉到第一線,尤其是損失一批鐵匠,直接導致伯國的軍事裝備制造小產業遭遇重創。城內的鐵匠鋪子固然還在開

火,可惜能繼承傢主之位的盡是老鐵匠的幼子,以及一些鐵匠學徒瞭。

那慕爾城陷入蕭條,秋風蕭瑟,城中景象更顯悲愴。

偏偏在這種蕭瑟的局面下,伯爵又突然召集軍隊。

大人是要幹什麼?

吉爾伯特沒有義務將突發事件告訴城中平民仆役,夜深之際,一批住在城外的扈從騎兵被命令整頓武器、戰馬火速進城,於是一些睡得淺得居民早就意識到城內發生瞭一些事,迫於害怕他們不敢去探查,非得等到天快亮瞭才

出來打探一下。

火把照得城市廣場一片昏黃,也照得吉爾伯特的臉有些慘淡。

他的禦所是城中的一座小城堡,論及結構更像是一座小型碉樓。他的起居室在二樓,窄小的拱形石窗的遮陽木板被打開,一位貴婦困意全無,他靜靜地側身站在床邊,輕撫著肚子看著樓下的軍隊,忍受耳畔的嘈雜。

伯爵夫人伊明加德的思緒極為混亂,她不太敢相信可怕的羅斯王已經沖到瞭西邊的聖皮埃爾修道院,隻怕那群野蠻人已經攻破瞭西部要塞,殺死瞭所有的教士,丈夫的表現分明是組織精銳騎兵去討伐,隻怕......兇多吉少啊。

她已經與現實和解,生下長子後生活也有瞭盼頭。兒子極為年幼,倘若吉爾伯特陣亡,爵位理所當然將由自己的兒子繼承。就是......剛剛學會走路,會說一些簡單短語的兒子,距離成為一位獨當一面的軍事貴族還需十多年的

光陰磨練,在那之前她可不希望吉爾伯特潦草戰死。

伊明加德也做不到真的處處為吉爾伯特考慮,好端端的生活徹底被那個男人毀掉,縱使自己的身份地位被抬得很高,當年的夢魘揮之不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餓狼控制的綿羊,委曲求全至今天。離婚是不可能的。一來王室

要顏面,二來教會絕不允許,三來自己到底擁有瞭地位,隻要守著兒子就有更大的機會。

現在,無論是吉爾伯特還是伊明加德,他們都不知道留裡克突然踏入拉蒙高伯國過境圖個什麼。

就算那個羅斯王一直嚷嚷著“遵守條約”,吉爾伯特還是從最壞結果考慮。他清點後突擊集結的騎兵隻有一百五十騎,也的確是拉蒙高能拿出的最後精銳,如果留裡克發癲,自己也不惜一戰。

戰士們人人一套鎖子甲,頭盔、護鼻、護脛都有,連戰馬的面門和前胸都有硬牛皮防護,以法蘭克的標準儼然就是重騎兵部隊。

到底是在自傢裡執行軍事行動,吉爾伯特完全不必考慮長途跋涉和物資補充問題,所以騎兵全力加強武器與防備,兵力雖少,放在戰場上依舊悍勇無比。

終於,天空開始變得深藍。

吉爾伯特再看看天空,最後平視眼前的部下,他深吸一口氣:“戰士們,我們走!”

騎兵健康騎矛,戰馬排成雙列縱隊,一百五十騎在吉爾伯特的帶領下走出那慕爾城,向著西部的蒙斯沼澤地前進。

與此同時,駐紮在聖皮埃爾修道院處的羅斯騎兵隊已經逐漸蘇醒瞭。一宿過去平安無事,點燃必要的取暖篝火的羅斯戰士,凡是早起的人又開始向鐵鍋中倒出河水,然後懶得淘洗燕麥,扯開佈袋束口就將麥子倒入大鍋內,鍋

下添些柴就開始烹煮早飯。

反正戰馬靠著啃食河畔荒草就能生存,羅斯騎兵的確繞瞭個大遠,他們的物資依舊是比較充沛的。

兩千名武裝者與三千餘馬匹構成的集團完全是龐然大物,陶瓷與鐵鍋同時做飯,輪流管事的戰士也不得不花些時間能烹煮足以喂飽兩千張嘴的麥飯。

清晨陰冷的晨霧起來瞭,當第一縷陽光開始驅散霧氣,空氣中也彌漫起勾人饞蟲的麥香。

那些教士都被軟禁在修道院內,一夜間沒有人逃離,恪守承諾的留裡克也不派人打攪,關於教士們一夜做瞭什麼自然無人知曉。

留裡克其實並不願意無聊地等待著,他想好瞭,倘若吃過早飯,士兵連炊具都洗幹凈並扔到馬車上,依舊沒有等來吉爾伯特,羅斯軍就沿著河流直接進抵那慕爾城。

羅斯軍開始大吃大喝,人人捧著一大碗煮麥大快朵頤。留裡克也沒忘記那些教士,他不便於粗俗地兵臨城下,若是帶上本地教士一同去,情況就大為不同??隻要修道院長哈伯特平安的位列羅斯軍中,一切誤會都能瞬間消

弭。

閑來無事,留裡克幹脆親自拜訪修道院一趟。他以拉丁語文化,室內緊張的教士們為之一驚,他們不想遭到迫害,所以修道院長硬著頭皮打開禁閉的木門,被迫和羅斯王閑聊起來。

一番客套與虛與委蛇,留裡克令人將裝滿煮麥的陶甕放在地上。

“看來您的腿傷並無大礙。這是給您的早飯,知道你們都餓瞭,現在讓教士們都出來吃飯。

修道院長俯視著陶甕,顫抖著嘴唇一言不發。

“呵,怕我投毒?”

“不敢。”

留裡克隨便踢踢陶瓷,幹脆命令:“教士。看在列日主教哈特加的面子上,我現在會好好對你。讓你的人都出來吃飯,之後你要跟我走。

“啊?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不必恐懼。”留裡克搖搖頭訕笑道:“我要去那慕爾城一趟,你必須給我帶路。還有......由你出面,幫助我們消弭一切誤會。”

“僅此而已?”

“就是如此。”

“好吧!好吧...”

修道院長隻是右腿筋肉拉上,真是多虧瞭一身厚實的罩袍,才免得有明顯外傷。哈伯特的肚子不爭氣叫起來,既然自己對羅斯王還有用,羅斯人也手握刀柄,倘若要謀害教士沒必要弄得如此費勁。

教士們幾不情願的在羅斯人註視下分享早餐,結果意外的絕得餐食很好吃,可信仰之力又占據上風,大傢不可表現出大快朵頤模樣,否則就是“被魔鬼蠱惑”,即便早飯真的不錯。

相對於極為講究苦修的本篤修會教士,他們的夥食不僅清淡且營養不良,所有教士都是身形幹瘦的,厚實的袍子遮掩住瞭不堪。羅斯軍賜予教士的夥食沒什麼特別的,裡面加入瞭大把的鹽和奶酪塊、黃油塊,大分量的高鹽度

糖油混合物當然好吃,實在比教士平日夥食量大又重口味。

修道院長哈伯特很不爭氣地吃光一大碗,他嘴上不說,實際行動已經說明一切。

留裡克懶得拿話調侃,他差人回收陶甕,驚訝地發現連甕底的麥粒都被扒拉幹凈瞭,可見這群教士是真的口是心非。

“既然你已經吃飽,現在準備一下。換上你最好的衣服,帶上你信仰的聖物,坐上馬車帶路。”

難得吃過一頓飽飯,哈伯特對羅斯王的態度改觀很多,他難得露出笑意,願意做好一位向導。

關於本地的軍事要塞,其中守軍迎著朝陽紛紛站在木墻上,他們手握弓矢警惕地看著圍城的羅斯軍隊,心想著今日怕是戰鬥之日,以自己孱弱的實力,隻怕一旦開戰會是迅速戰敗。

人們紛紛胸口劃起十字,有的祈禱自己逃過一劫,有的祈禱自己戰死得體面些。

羅斯軍壓根隻是斜眼蔑視木堡要塞,他們吹響號角,騎兵開始集結,各色馬車開始移動。守軍擦亮眼睛更是看到不可思議一幕,大傢做夢都沒想到修士們居然集體坐上一輛馬車,其中一位修士特別戴上瞭菱形的高帽??修道

院長居然和羅斯人混在一起瞭?

守軍還在吃驚中,就有教士端起佈袍踉踉蹌蹌跑到木堡下,見來者隻是孤身教士,木門打開一個小縫,人被放瞭出來。守軍被告知羅斯軍即將離開,要爆發的戰鬥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於是,在一片莫名其妙中,站在木墻上的守軍迎著東方朝陽,他們瞇著眼目送羅斯軍隊排成長隊緩慢東進瞭。

一方挪步,另一方卻是狂飆突進。

留裡克還沒有行軍多久,身後的木堡,修道院還能瞇眼看到輪廓,前方赫然出現一群狂奔的騎兵隊。

吉爾伯特遠遠就看到瞭羅斯軍標志性的旗幟,以及那些戰士整體發白的形象。

白底藍紋佈袍以及大規模的白底藍紋旗幟,相對於一片肅殺的秋日世界顯得格外色彩鮮明。

不必打招呼也懶得做防備,吉爾伯特帶著部下直接沖瞭上去,騎兵們騎矛扛在肩頭,看不出任何作戰打算。。

留裡克遠遠就註意到來者身份,羅斯軍象征性的擺出禦敵措施,一直等到那青年沖到自己面前。

緊急勒馬,馬匹猛地一怔,吉爾伯特看著留裡克的臉問道:“羅斯王留裡克,你?果然是你。”

“是我。”留裡克不慌不忙地笑道:“很抱歉沒有事先給你打招呼。我是順路來你的伯國做客的。如何?是否歡迎我?”

“做客?”吉爾伯特趕緊收回嚴肅,“既然如此,我當然是歡迎的。您看來是從弗蘭德斯方向過來,沒有出現任何誤會吧?”

“差點就出誤會瞭,好在本王保持瞭克制。你要感謝我的克制,否則你是那座小小的堡壘就將被我夷為平地。呵!”留裡克又小聲嘟囔道:“比起博杜安的佈魯塞爾要塞,你的要塞實在太小瞭。”

吉爾伯特無話可說,他眼角註意到聖皮埃爾修道院長都換上瞭主教長袍,居然還與羅斯王一同前進,看來留裡克所言全都是真的。

吉爾伯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領地在被羅斯王親自探查個底朝天,到底人傢帶著大軍前來,如今羸弱的伯國無力反制,自己就隻好認慫,然後以笑容遮掩尷尬,他命令部下全體調轉馬頭為羅斯王帶路,自己則恭維道:“那慕爾

城歡迎您。”

留裡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的確隻是打算從你這裡過境。看不曾聽說你從弗蘭德斯過境,你一定是橫穿瞭蒙斯的沼澤?你看起來很好,一定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你回來瞭,想必那個艾伯哈特也回於利希瞭?”

“對。那個博杜安不允許我從他的領地過境。反正蒙斯沼澤已經是我的領地,聖康坦的教士也願意聽我指揮。我在自己的領地當然可以自由活動,如果遇險也是我運氣差。顯然我的運氣還不錯。”

聽著吉爾伯特說得很輕松,看來蒙斯的沼澤和安特衛普北方大沼澤完全是兩個概念。

留裡克話鋒一轉:“見到你平安無事我很高興,明年新的戰爭希望你也來參加。不過......考慮到你妻子的身份,她一定會拒絕吧。”

“她?”吉爾伯特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轉,他不懂羅斯王何故提及自己的妻子,一時間尷尬愣住。

“人人都知道你當年的作為,那件事我沒權力評價。我的大兒子雷格拉夫就是這樣出生的,隻可惜我的瑪麗公主命運不好。”

“你?打算見見我的妻子?”吉爾伯特敏銳地問道。

“她到底是洛泰爾的女兒,以我的身份去見她也是給她面子。還有!無論如何你明年一定要參與最後一戰,我們締結的是同盟條約,哪怕你隻是帶上一小撮騎兵去觀戰。”

“好吧。”吉爾伯特長呼一口氣繃起臉來:“醜話在前。我的妻子其實很怨恨你。”

“怨恨?哦,她的確有怨恨的資格。難道我需要愧疚麼?可笑。”

“就怕她會情緒失控,把諸如水杯之類的東西向你身上砸。如果發生這種事,還請你不要生氣。”

似乎隻是吉爾伯特聲稱妻子脾氣不好,留裡克倒是聽到瞭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吉爾伯特借妻子之手抒發佈滿,一個扔來的銀水杯毫無殺傷力,侮辱性則不一般。

“難道我會和一個女人計較?如果是我的女人對我的客人不利,事後我得把她關進房間裡餓上兩天。”接著又是一些關於訓妻招數的描述,就好似留裡克已經做過很多,吉爾伯特聽著真是自愧不如。

吉爾伯特出發沒多久就回到那慕爾城,在他身後則是浩浩蕩蕩的羅斯騎兵。一路之上羅斯軍當然沒有襲擾任何村莊,高揚的羅斯旗幟驚呆瞭所有民眾,尤其是那些從列日,馬斯特裡赫特逃來避難的民眾,看到X型旗幟唯恐避

之不及,看到拉蒙高伯爵居然和恐怖的羅斯人湊在一起更是懵瞭。

當天午後,那慕爾城橫亙在羅斯軍面前。

桑佈爾河註入馬斯河,現在羅斯軍已是貼著馬斯河的左岸行動瞭,那慕爾城也坐落於左岸,全軍沒有任何渡河需求。

大軍就在城外紮營,羅斯軍迅速依托輜重馬車開始搭建環形防禦營地。明明隻是平常的紮營行為,卻在那慕爾城守軍看來,羅斯人完全擺出一副軍事防禦形態毫無破綻。

羅斯人可以防禦就可以進攻,大軍兵力遠超那慕爾城的人口,那可是兩千名作戰部隊,如果羅斯王有意,他們騎上馬即可沿著馬斯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伯國的最後一點傢底也會被摧毀。

伯國好似一隻躺在草地腹部朝上的綿羊,羅斯人則如手持尖刀的牧羊人。

很多村民幹脆舉傢避難,沿河的一系列村莊短時間裡十室九空,他們躲進河畔附近的森林,祈禱著羅斯人離開。

但羅斯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他們又是就地挖坑制作土灶,再把鐵鍋、陶甕卸下來。如果說軍隊對國有什麼掠奪,不過是就地伐木,就地放牧戰馬,以及從馬斯河取一些生活用水。山林湖澤都是伯爵吉爾伯特的財

產,他可不似雷格拉夫那般好心,將領地的資源賞給民眾自由使用,於是隻要吉爾伯特答應,羅斯軍想怎樣伐木都可以瞭。

留裡克帶上一批精幹侍衛陪同,他命令大將“禿頭”菲斯克指揮城外營地,並悄悄下達一個極端命令。那就是倘若自己在城中遇險,全軍立刻行動起來,洗劫拉蒙高伯國一切村莊,殺死所有見到的村民,最後焚燒一切。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放在臺面上說明免得傷瞭和氣,吉爾伯特也都明白,作為城市之主的他隻能做好地主之誼,在他看來,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就是自己的妻子瞭。偏偏,那個留裡克非要見見伯爵夫人??伊明加德公主。

幸好,羅斯王表現出足夠的善意。

聖皮埃爾修道院的教士團在哈伯特的帶領下,他們為羅斯王竭力美言,都是為瞭避免沒必要的戰爭。

留裡克已經釋放出巨大的善意,不僅僅是他要進城,寵妾貝雅希爾抱著襁褓中的小兒子梅斯塔夫也要隨同進城。除此外,一名戰士手拎著一隻藤條編成的籃子,裡面藏著一隻脖子掛鈴鐺的小黑貓。喀拉是隻庫爾蘭黑貓,因是

從小養大,對主人比較溫順,面對拎著籃子的戰士就有些躁動瞭。

小黑貓很可愛,能抓老鼠也非常實用,然而對於信仰天主的人們,貓咪可愛,黑貓除外。因為黑貓是暗夜的小惡魔,每到四月時的夜間貓叫好似孩子在哭,當人順著聲音找過去,或許就能黑影一閃而過。黑貓旋即被認為與地

獄、與魔鬼有一些聯系,於是養貓捕鼠的人無論如何都是拒絕黑貓,除瞭一些隱蔽的繼續信仰德魯伊的團體還將黑貓當做寶。

他們信仰上的奇葩理念留裡克當然知曉,喀拉是禦用寵物,羅斯騎兵隊裡死瞭一批小黑貓,剩下的都是各小隊的公用寵物,閑暇時擼貓,投喂,甚至隻是突然rua一下,都能緩解士兵壓力。

留裡克能註意到教士們看到羅斯軍豢養黑貓後的糾結心態。

這就對瞭!

羅斯軍到底是主要信仰奧丁的遠征軍,帶著小黑貓進城,就是向當地人霸氣地暗示,羅斯軍的確與惡魔有些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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