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救人
“什麼人?!”
另幾個地痞目露驚恐,高聲喝道。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發現已經有個修士,近瞭他們的身。
此人身形不高,但速度奇快,拳頭之上,纏著金光,隻一拳,就將一個地痞打得吐血倒地。
另一個地痞慌亂出刀,向這道身影砍去。
可刀至半途,小臂就被人托住。
那人用力一擰,擰斷瞭地痞的小臂。
地痞吃痛,哀叫出聲,沒等叫幾聲,又被一腳踹飛,胸口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噴出。
剩下一個地痞大漢,修為深厚些,勉強過瞭幾招,可越打越是心驚。
這不知身份的修士,明明也是煉氣,但氣息渾厚無比,出手快而迅疾,拳法純熟,而且一看便品階不低。
每次拳拳相交,他都感覺自己拳頭被震得發麻,裡面的手骨似乎都要粉碎。
在對方凌厲的攻勢下,他隻能被動挨打,根本還不瞭手。
而他本也支撐不瞭多久,勉強過這幾招,就已經是他的極限瞭。
果不其然,幾招過後,他拳骨粉碎,疼痛難忍,身形一滯,露出瞭破綻。
對手一個閃身,到他的側面,拳勢由下到上,金光四溢,一拳轟斷瞭他的手臂。
大汗痛苦悶哼,轉身欲走,又被這身形鬼魅的修士近身,一腳踹斷瞭腿。
大漢撲通一聲倒地,疼暈瞭過去。
轉瞬之間,幾個地痞之中,就隻剩下王來一人。
此時的王來,已經撲滅瞭手臂的火焰,但右臂焦黑,無力低垂,顯然傷勢極重,已無法握刀。
王來環顧四周,神色驚懼,連忙道:
“何方修士?”
寂靜的礦井中,無人應答。
王來轉身便跑,可沒跑幾步,一道金色劍光亮起,倏忽飛過,刺穿瞭他的右腿。
王來踉蹌幾步,撞倒在地,捂著右腿哀嚎。
他的右腿,被劍光洞穿,傷口上,還有雪白色的,火焰般的靈力,一點點地炙烤著,讓他痛苦不堪。
不過幾個剎那,王來這幾個兇悍的地痞,就都被放倒瞭。
老於頭難以置信。
他眼神一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畏懼道:
“不知何方高人,求”
他沒說完,就發現有個白皙的小手,托住瞭自己的手臂,將他扶瞭起來。
面前三道小小的人影顯現瞭出來。
礦洞昏暗,老於頭勉強看清瞭他們的面容,一時之間更是驚愕難言。
輕而易舉就制伏王來幾人的,竟是三個眉清目秀,容貌不凡的小修士。
“你,你們是”
墨畫揚瞭揚手裡的一塊青銅腰牌。
“我們是道廷司的人。”
這塊青銅腰牌,是在通仙城時,張瀾和周掌司特意為他申請的。
畢竟外出遊歷,多個身份,多個門路。
現在這種情況,道廷司的身份剛好能用。
老於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道廷司還能有這麼小的修士?
不過這腰牌不像是假的的,而且他們,也沒必要騙自己這個老頭。
老於頭納頭便拜,“多謝三位小大人。”
墨畫不讓他拜,而是遞給瞭他一粒止血丹,道:
“你先服下,調息一會。”
而後他又跑到王二和唐五面前,一人喂瞭一顆丹藥。
他剛才以神識窺視過瞭,這兩人隻是暈過去瞭,破瞭頭皮,識海受瞭些震蕩,但性命無礙。
之後墨畫便慢悠悠地向王來走去。
王來右臂被墨畫的火球術所傷,右腿被白子曦的劍光所傷,靠在墻角,疼得汗如雨下。
他看向墨畫,同樣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栽在幾個孩子手裡。
這幾個小鬼,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們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又是怎麼會出現在礦井裡的?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你們是道廷司的?”王來忍痛問道。
墨畫點瞭點頭。
“那你們,可認識趙典司?”王來試探道。
墨畫眉毛一挑,“你與趙典司很熟?”
王來勉強笑瞭笑,“不算很熟,有一點交情。”
“哦。”墨畫意味深長。
王來有點看不透墨畫的來歷,更猜不透墨畫的心思,神識也無法窺視,仿佛墨畫整個人,都籠罩在迷霧之中。
王來心裡沒底,但還是問道:
“三位小大人,不知到這礦井裡,所為何事?”
墨畫似笑非笑,“你說呢?”
王來尷尬道:“還請大人明示。”
墨畫看著他道:“你在殺人!”
王來神色一變,立馬喊道:
“冤枉,小大人,冤枉!”
他右臂灼傷,無力動彈,便舉起左手,指著老於頭道:
“是他們,他們要偷陸傢的礦,被我發現瞭,這才將他們制住,準備送到道廷司發落”
“他們這些礦修,看著老實,其實內心奸詐,貪圖小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您別被他們給騙瞭”
墨畫微怔。
這王來,著實是個人才。
不過片刻功夫,就想瞭一套顛倒黑白,栽贓污蔑的說辭。
怪不得能在南嶽城混得如魚得水,也怪不得,別人都喊他“王賴皮”。
老於頭聽著大怒,手指顫巍巍地指著王來:
“你,你無恥!”
無冤無仇的,明明是他要殺人滅口,卻還要倒打一耙。
王來冷笑不語。
墨畫笑瞭笑,卻道:“王賴皮。”
王來聞言,臉色驟變,“你認識我?”
如果不知他的底細,就不可能知道他這個諢號。
王來細細想來,心底漸漸發涼,眼睛微瞇道:
“這麼一說,你什麼都知道瞭,一開始就是奔著我來的,這裡的一切,你也早就看在眼裡瞭?”
“算是吧。”墨畫淡淡道。
王來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墨畫掰著手指道:
“你這個月,去瞭七次怡紅樓,劫瞭兩次道,打瞭六次人,吃瞭五頓白食,前天賭錢,還輸瞭十枚零三分靈石”
王來大驚失色,“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
墨畫撇瞭撇嘴。
我天天盯著你,當然什麼都知道。
隻不過你個蠢貨神識低微,沒發現罷瞭。
這些話,墨畫自然不會說出來,隻是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讓王來更加捉摸不透。
王來心中驚悸,“你到底要做什麼?”
墨畫聲音清脆道: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交代。”
王來目光一凝,“我說瞭,你能放過我?”
“你說,我不殺你,而是把你押到道廷司,由道廷司發落。你不說,我現在就宰瞭你!”
墨畫威脅道。
王來冷笑,“到瞭道廷司,我不也還是死?”
墨畫道:“早死晚死,還是有區別的,而且你不是認識趙典司麼,向他求情,說不定他能放過你。”
王來目光閃爍,冷笑一聲:
“你既然對我這麼瞭解,那想知道的,應該都知道瞭,還問我做什麼?”
“你現在既然問我,那肯定就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而我知道,那我就還有價值,所以你不會殺我!”
王來篤定道。
白子勝不悅道:“他還嘴硬。”
墨畫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你真不說?”
王來嗤笑一聲,“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墨畫道:“好!你的骨氣,我很欣賞!”
然後墨畫抽出瞭千鈞棒,看瞭眼白子勝道:
“揍他吧。”
白子勝神色興奮,他早就想揍這王八蛋一頓瞭,但墨畫要問王來一些事情,所以他才忍著沒動手。
此時聞言,白子勝既是開心,又有些顧慮:
“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萬一揍死瞭呢?”
“揍死就揍死唄,他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不是,萬一揍死瞭,你不是就問不到東西瞭麼?”
“沒事,隨緣吧,何況那邊還有三個呢”
“有道理”
於是墨畫和白子勝說完,面帶和善的笑容,一步一步向王來走去。
王來心底有些發涼,忍不住以手撐地,貼著冰冷的石壁,向後挪動,直到退無可退,這才顫抖道:
“你們別”
墨畫將千鈞棒高高舉起,“看看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鐵棒硬!”
然後一棒子,狠狠地砸瞭下去。
白子勝也不客氣,上去拳打腳踢。
白子曦想起王來的所作所為,也有點生氣,便將金色的劍氣,凝成金針大小,一根一根,紮在王來的身上。
王來咬著牙,死死支撐,“你們這群小王八蛋,我記住瞭”
“還敢放狠話?”
墨畫眉毛一挑,揍得更狠瞭。
又揍瞭一會,墨畫想起什麼,取出一粒丹藥,喂給瞭王來。
白子勝疑惑道:“這是什麼丹?”
墨畫道:“小還丹,吊命用的,怕把他打死瞭。”
白子勝忍不住道:“你考慮得真周到。”
墨畫點瞭點頭,“應該的。”
打瞭一會,眼看王來隻有出氣,沒什麼進氣瞭,白子勝皺眉道:
“你這小還丹不行啊”
墨畫撓瞭撓頭,有些困惑。
這可是馮老先生給自己的,應該是好東西,莫非自己揍得太狠瞭?
白子勝便掏出瞭一瓶丹藥,“你試試這個,白傢秘制,十全大補丹,先補血,再接著揍”
墨畫拿在鼻子間嗅瞭嗅,眼睛一亮,“這個好。”
他取出一粒,給半死不活的王來服下。
王來的氣色,很快好瞭許多,血氣也漸漸旺盛瞭起來。
白子勝擼瞭擼袖子,道:“繼續!”
墨畫不是體修,已經有點累瞭,但想瞭想,還是咬牙堅持道:
“好!”
就這樣,對著王來又是一頓胖揍。
就連旁邊的老於頭,看得都是眼皮直跳。
而王來,也終於支撐不住瞭。
拳頭狠,鐵棒硬,金針疼。
關鍵是,這幾個小鬼,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被打死瞭。
王來再也不硬氣瞭,斷斷續續求饒道:
“我錯瞭,饒饒我一命”
白子勝有些意猶未盡,墨畫也很是遺憾,不由道:
“非要挨一頓揍才老實,我看你別叫王賴皮,改叫王賤皮得瞭”
王來一口老血吐瞭出來。
挨瞭頓揍,王來就不賴皮瞭。
墨畫問什麼,他也都老老實實說瞭。
這王來,的確是個慣犯。
先找個借口,將礦修騙到礦井,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瞭,再聯系礦修的傢人,向陸傢索要賠償。
殺人之後,還賺瞭死人錢。
這種事,王來做瞭很多起,但因為礦井本就危險,也經常有礦修失蹤,道廷司疏於職守,也懶得查,所以他才一直能逍遙法外。
但這件事,還有一個疑點。
因為陸傢規定,不見屍首,不賠靈石。
所以很多時候,他們是要不到賠償的。
王來雖然貪婪,但也不太可能,為瞭一筆不確定能到手的靈石,就冒著風險去殺人。
而且墨畫記得王來適才說過:
“剖開心脈,殺瞭他們,別傷到四肢,弄破瞭皮”
殺害礦修,偽裝失蹤,對殺人手法這麼講究做什麼?
所以這裡面肯定還有問題,王來肯定在瞞著什麼。
王來不願說。
墨畫目光微冷,再三逼問。
王來發現這審問的小修士,心若有七竅,精得跟鬼一樣。
自己但凡說一句謊話,都會被他察覺,根本就騙不瞭他,這才開口吐露實情:
“有人花靈石,買礦修的屍首”
“我們是靠殺人賣屍賺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