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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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速度很快,遊衍的想法也像流星一閃而過。

想象中全身骨頭盡碎的劇痛卻沒有出現,遊衍好似跌落在一朵軟彈的棉花之中,還挺舒服的。

熟悉的青草香鉆進鼻子裡,遊衍聞到的那一刻,心情久違的舒緩下來,身體也不再緊繃,任由身下的綿軟攏住自己的身體。

遊衍已然知道,承住他身體的是吳承宇的精神力,那一大團精神力在接住遊衍後,仿佛再也壓制不住情緒,在遊衍身下顫抖,仿佛是吳承宇在無聲哭泣。

遊衍用手輕輕拂過,輕聲說,“我沒事。”

卻不想,這句簡短的安撫有如導火索一般,身下精神力顫抖得更加厲害,不待遊衍反應,眼前景致倏變,僅餘的一線藍天被破爛甚至纏繞蛛網的內壁替代。

遊衍在精神力協助下,勉力支撐起身體,環顧四周,才勉強認出這裡是紫淵內部的駕駛室。

他顧不上查看破爛不堪到漏光的駕駛室,上上下下尋找吳承宇的身影。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悶笑——

“找我呢?”

遊衍趕緊轉過身,往聲音源頭走去,但他隻走瞭兩步,就停住瞭腳步,同時隱約有淡藍色的精神力在他指尖流轉。

“是你在說話?”

遊衍望著趴在陰暗墻壁上一隻藍色蝴蝶,沉聲問。

對比外面其他體型的蟲族,這隻蝴蝶並不算過分巨大,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戰鬥力,一對翅膀卻漂亮得驚人,顏色竟然與遊衍指尖的精神力有幾分相似。

“是我,吳承宇。”

聲音還是從大蝴蝶處傳來,遊衍卻並未見到吳承宇的身影。

蝴蝶的翅膀輕巧煽動,遊衍指尖的淡藍驟然變亮,在翅膀擡起來那一瞬,藍光射出,卻被吳承宇輕松捕獲。

手臂落下,露出完好無損的一張臉,向來冷靜到無情的遊衍,眼眶瞬間紅瞭,也顧不上趴在墻上那隻蝴蝶,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吳承宇,一把將人摟在懷裡,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隱忍的悶哼。

“傷到哪瞭?”

遊衍松開吳承宇,一臉緊張,顫抖著雙手從上到下摸著吳承宇。

吳承宇也不阻攔,笑著任由遊衍摸索,直到那雙手來到敏感帶,他才單手攔住遊衍。

“別摸瞭,隻有胳膊傷瞭。”

遊衍這才註意到吳承宇始終動的都是左臂,右臂不怎麼自然的垂在身側。

雖然角落昏暗,但兩人距離很近,遊衍肉眼看去,並未見到任何傷口,小心翼翼摸上吳承宇的右臂,不敢用力,也摸不出什麼。

“大臂斷瞭。”

吳承宇說得很輕松,眉宇間也不見半點痛楚,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遊衍,竟然神似求表揚的大狗狗。

遊衍瞥瞭他一眼,“手臂斷瞭這麼值得驕傲嗎?”

說話間,柔和的藍色精神力如絲如縷,緩緩註入吳承宇大臂,那裡的腫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僅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右臂恢復到與左臂沒有區別的狀態。

吳承宇擺動右臂,發現真的半點都不疼瞭,始終看著遊衍的眼睛更亮瞭。

“你比我姐姐的醫療速度還快!”

“有你姐姐的精神核,又有你的精神力加持,我能不快?”遊衍指瞭指鎖骨之下的紋身,“我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瞭,收瞭你的神通吧。”

原來自從遊衍向吳承宇傷處註入精神力開始,吳承宇也一直在用傳輸圖騰,向遊衍傳輸精神力。

“差不多就是還差點,”吳承宇張開手臂抱住遊衍,貼著遊衍耳邊說,“我從蟲子那裡收瞭不少精神力,你給我的精神力,現在都還給你。”

遊衍“噗嗤”一聲笑瞭,又連忙忍住笑意,板著一張臉,沉聲問。

“你這是翅膀硬瞭,要自由飛翔,與我做個決斷?”

如果不是遊衍那聲笑破瞭功,吳承宇還真會慌張,但遊衍那聲笑已經暴露瞭一切。

吳承宇輕啄瞭一下遊衍雪白纖細的脖頸,在伸出舌頭的那一刻,濡濕的觸感讓遊衍躲開。

“別舔,臟!”

吳承宇哪裡肯聽,他手臂用力,緊緊攥住懷裡的人,下一秒,溫熱濡濕在遊衍脖子上蔓延開來。

脖子,耳朵,再到嘴唇,兩人纏綿良久,直到呼吸困難,才分開嘴唇,卻仍然抵著對方的額頭,舍不下肌膚接觸。

兩人對著喘瞭好一會兒,又莫名其妙笑瞭一通,才依依不舍放開對方的身體。

遊衍拇指揩過唇邊,納悶吳承宇這次怎麼不潔癖瞭。

“我真的臟。”

“你確實臟,身上不知道是哪隻騷狐貍的味道,不過已經被我舔幹凈瞭。”

吳承宇嘴角高揚,傻狗似的,一臉得意。

遊衍頗為無奈,“那是蟲皇,他非要跟我擁抱……”

說到一半,遊衍突然想到什麼,吳承宇也一樣,他倆看向對方,半晌遊衍才說出兩人共同的猜想。

“蟲皇可能是Oga。”

吳承宇吸瞭吸鼻子,遊衍身上殘留的氣味,讓他不得不點頭贊同這個推測。

蟲族幾乎毀瞭帝都半座城,慶幸的是,人員傷亡不算多,而帝國的人心也並未如專傢們在帝國內部會議得出的渙散結論,反而空前團結。

滾動播放的戰爭現場實錄,那宛若神明的紫色機甲,一拳一隻巨蟲的強大武力值,以及在面對口吐鋼絲的恐怖蛛王,沒有後退半步,甚至為瞭解救一名從帝國大廈意外衰落的普通人,不惜自身受傷,也要將那人從蛛王嘴裡解救出來。

後來,坐在高位之上的吳承宇始終對此受之有愧,卻又錯過最佳解釋的機會。

大傢誤認的被紫淵解救的普通人,實際上並不普通,而是他的伴侶,也是紫淵的駕駛員之一,遊衍。

遊衍也是後來看到視頻才知道,他想象中的墜亡根本不會發生。

在他墜樓之時,蛛王已經做好準備,沖著遊衍墜落的方向,張開深淵巨口,準備把遊衍直接吞入腹中。

至於兩人為什麼沒有及時解釋,恐怕要問問遊衍傢裡那張僅有1.5米寬的床。

唐遠霞放在遊衍口袋裡的小型裝置到底沒有發揮完全的作用,那裝置是針對轉換艙的,但遊衍進入房間沒多久,就在蟲皇協助下,讓遊勝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瞭。

但那裝置並非完全沒發揮半點作用,裡面的錄音功能,到底讓唐遠霞猜出一二。

在蟲皇利用藏匿操控儀的墻壁洞口,試圖融化一室冰霜之際,唐遠霞勇敢沖進房間,用六長老貢獻的帶有寬闊袖擺和繁復花紋的外套,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別小看六長老的外套,看似花哨不實用,實際這外套的佈料,竟是用毒蛛吐出的絲線織就,能抵擋基本的攻擊,但如果這攻擊夾雜精神力,效果就會打折,但至少比這墻壁要結實得多。

而那之後,活瞭百來年的六長老,終於有瞭吹噓的資本,在貴族的高端聚會上,端著酒杯,將他在戰場上的功勞放大十倍,用嘴皮子循環播報給在場所有人,比戰爭現場實錄循環的次數還要多。

這裡面不乏有人每場聚會都必須參加,對六長老的英勇事跡聽到耳朵起繭,卻偏偏每次都要端著一張僵硬的笑臉,表演聽得津津有味的姿態。

這個倒黴蛋兒就是誤打誤撞闖入帝都頂級統治圈的艾超。

艾超人生的原計劃是服役結束,領一筆退役補貼,回傢交差後,過上貴族邊緣圈層的紈絝公子生活。

戰場之上,他駕駛的機甲表現也並不突出,艾超在隊裡疏於練習,駕駛技術本就比不過隊友,再加上他謹遵遊衍教誨,絕不向前沖。

他上戰場目標僅有兩個,一個是茍活,一個是趁機摧毀信號塔。

摧毀信號塔這件並不算危險的行為,強行把他推到瞭臺前,在帝國缺乏人才之際,艾超根本無處可退,隻能硬著頭皮,穿梭於各種高端局。

畢竟他是這些高端局的主角之一。

而本應出現在這些聚會場所的兩人,卻始終銷聲匿跡,對外說是兩人身體受損嚴重,需要靜養。

艾超就不懂,誰傢靜苑天天滾床單,那床單半天一換都嫌頻次太慢,據說前幾天還特麼換瞭張床墊!

遊傢子弟是戰勝蟲族的最大功臣,遊傢大長老又被蟲族挾持不惜赴死,而遊傢三長老被蟲子嚇得至今無法下床,於是遊傢六長老義不容辭,代表遊衍,出入慶功宴等各種高端局。

明明是百歲老人,平均一天按早中晚遊走於三場局,仍然意氣風發,紅光滿面。

對比之下,艾超那叫一個萎靡不振。

隻有在掏出手機控訴那兩名裝病之人時,艾超才有幾分精氣神。

隻見他以將手機屏幕戳穿的架勢,重按屏幕,點擊發送鍵。

接連不斷的震動聲,總算是驚擾到床上纏綿的兩人。

吳承宇避開遊衍的嘴唇,手臂也在往外推人,“手機響瞭。”

遊衍側頭在吳承宇線條明顯的手臂上親瞭一口,才不舍地從吳承宇身上下來,撈起隨手扔在地上的手機,一目十行掃過,又隨便戳瞭幾下,不管不顧甩開手機,轉身,迫不及待撲到吳承宇身上。

撲瞭個空。

遊衍這才聽到房間內置浴室內傳來的流水聲。

“老公,人傢也要洗澡。”

遊衍捏著嗓子,在浴室門外輕輕喊瞭一句,柔弱小O的姿態被他模仿得惟妙惟肖。

但他也就是用嘴巴模仿,身體力行仍是霸道Alpha。

不等吳承宇回答,遊衍直接推門進入浴室,不由分說要跟吳承宇共享一個淋浴。

“你去浴缸!”

吳承宇兩條腿都在發抖,飽含怒氣的一雙眼瞪視始作俑者,嗓音沙啞地說瞭一句。

吳承宇眼尾的紅痕未退,面色更是被水汽蒸得潮紅,氤氳中憤怒的那一眼,並沒有任何威力,反而更加勾人。

勾得遊衍再次支棱起來。

幾天不分晝夜的相處,吳承宇早已摸清遊衍所有的小表情和小動作,他此刻這表情顯然就是在說——

再來一次。

吳承宇也不多言,邁開兩條顫抖的長腿,身體力行地表達:你不去我去!

邁出沒幾步,吳承宇就因為腳下沒力,地面太滑,而站不穩,向後跌去。

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出現,身體落入一個並不算健壯但很是有力的懷抱。

遊衍纖細的手臂,輕松接住吳承宇下落的身體,甚至還能抽出一隻手,溫柔撩開吳承宇額頭上濕漉漉的劉海,隨後一個帶著水汽黏糊糊的吻落在吳承宇額頭。

本就酸軟的腰身更加無力,吳承宇全靠遊衍支撐,才不至於軟倒下去。

柔軟的嘴唇由額頭一路輾轉到喉結,遊衍邊吻邊摟著人緩緩轉瞭一圈,將吳承宇溫柔地抵在墻角。

他一隻手臂穩穩攬住吳承宇的腰身,另一隻手向下滑……

會有甜甜番外,容我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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