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敗退回的唐軍郎將,跪在陜州總管於筠的面前時,陜州總管於筠一句沒有絲毫的猶豫,拔出瞭腰裡的佩刀,直接砍下瞭兩名郎將的腦袋。
且陜州總管於筠派人用竹竿,挑著兩個唐軍郎將的人頭,在軍中示眾。
陜州總管於筠面前跪著另外兩名郎將,說道:“剛才你們前面的兩個唐軍郎將已經死瞭,現在輪到你們瞭,你們給我繼續去沖,如果完不成任務的話,你們兩個的人頭也要落地。”
那兩名唐軍郎將的臉上,露出瞭恐懼的表情,剛才前面的事情他們已經全部都看到瞭。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完成這個任務的話,前面兩個唐軍郎將早已經完成瞭,又哪裡輪得到他們兩個來。
現在陜州總管於筠逼著他們往前沖,那就是讓他們兩個去送死。
陜州總管於筠。看到這兩名唐軍郎將的臉上,表現出瞭猶豫的表情。
他心裡十分惱怒,用還帶著血的配刀,指著面前兩個唐軍郎將,說道:“你們兩個難道想死不成?”
“軍中的規矩,你們也個也明白,死在敵人的刀槍之下,總好過死在自己人的手裡,否則的話你的傢人,也都會因為你們畏懼戰爭的事情而受辱。”
兩個唐軍郎將聽到這個話之後,心裡雖然十分的無奈,但是他們也沒有好的辦法。
如果他不帶著軍隊向敵軍進攻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現在被面前的這個陜州總管於筠砍下腦袋。
他往前沖,起碼還有一點點活下的機會,不往前沖的話,那就是一點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唐軍郎被迫無奈,但是也隻能接下這個任務,唐軍很快就重新組建出瞭一隻七八千人的軍隊。
在兩名郎將的率領下,繼續向前進攻。
可是等他們進入秦國河北軍射程之後,敵軍那密集的弓箭手又開始放箭,一名又一名的唐軍直接倒在瞭箭陣的之下。
而令那兩名唐軍將領聞風喪膽的重弩,更是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瞭一名又一名唐軍士兵的屍體性命。
在一百多章的攻擊距離裡面,唐軍士兵起碼拋下瞭將近兩千具屍體。
還是前進到四五十丈的時候,唐軍士兵再一次崩潰瞭。
就那兩名唐軍的郎將的其中一員,也在剛才前進的路上,被一枚秦軍的弩箭射中,已經去瞭西天。
剩下的一名郎將。看到手下的士兵已經崩潰瞭,眼中忍不住流下瞭眼淚。
他並不害怕自己去死,隻是害怕這些任務失敗瞭之後。回到自傢軍營時,會因為畏懼敵軍,並且手下的士兵崩潰,而被斬首。
到時候他的傢人也會因此受到連累,這名郎將心中十分無奈,他隻好把手裡的橫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隨後直接抹瞭脖子。
如此一來就算他死瞭,他的傢人也會受到照顧。
當然前提是唐國這個政權,沒有被覆滅掉的情況下?
如果唐國的這個政權被覆滅瞭,那麼將來統一全國的勢力,也絕對不會對他們這些軍隊中的將領傢人,有什麼照顧。
陜州總管於筠。看到前面發生瞭這一切,下令督戰隊瞬間湧瞭上去,把所有退回來的士兵大肆殺戮。
他逼迫他們回頭,繼續往前殺去,但可惜的是這些士兵早已經被秦軍嚇破瞭膽瞭。
現在他們寧願死在自己的手裡,也不願意繼續往前進攻。
陜州總管於筠心中十分明白,什麼叫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現在他再催促新的郎將繼續往前沖,那麼這一場戰爭註定還是失敗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他自己率領軍隊沖,希望可以鼓勵這些士兵。勇猛向前。
陜州總管於筠辛苦地回頭看瞭一眼李孝基的方向,老實說他自己其實也不想死啊。
他相對於那些唐軍郎將來說,他以前過的日子更是美好。
他現在也一把年紀瞭,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留下自己的小命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如果不往前沖的話,那麼他當時在李孝奇面前誇下的海口,就無法完成瞭?
無論如何。李孝基也有可能拿著他來給全軍下決心,像他剛才殺瞭那兩個敗退回來的郎將一樣。
既然如此,那陜州總管於筠就隻能夠大丈夫馬革裹屍瞭。
他帶著麾下的親兵以及他最核心的軍隊,組建出瞭新的攻擊陣型。
陜州總管於筠也來到瞭所有將士的面前,說道:“敵軍雖然勇猛,但是我們唐軍也不是吃素的,前面的唐軍郎將都已經戰死瞭,如今我們也不能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
“這一次我尋思著,你們作戰的決心還是不夠堅定,靠你們的話我怕是攻擊不到敵人面前瞭,你們也比如說我隻會躲在後面,隻會讓你們往前沖,看著你們流血,卻啥都不幹。”
“今天我就親自帶著你們往前沖,要死也讓我死在前面。”
陜州總管於筠旁邊的親兵們看到他竟然這樣說,也是心裡一震。連忙阻止他說道:“將軍完全不會這樣,大不瞭兄弟們就在前面帶著後面的人往前沖。”
“請將軍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臨陣退縮,如果不能夠完成這一次的任務,那麼就讓我們死在戰爭前面。”
陜州總管於筠這個時候直接搖搖頭,說道:“你們還不配,你們是什麼樣的人,無非也就是個大頭兵。”
他用手裡的配刀指著面前的那些將領大聲說道:“別看你們是我的親兵,但是你看看他們認你們嗎?”
面前的那些唐軍郎將,聽到這個話都低下瞭頭。
如果這個陜州總管於筠帶前往外頭往前沖的話,那他們跟著往前沖,也不是什麼大不瞭的事情。
反正就是跟著這個陜州總管於筠一起死瞭,頂頭上司的死瞭,她們這條小命也沒有什麼不可丟棄的。
但是如果陜州總管於筠隻是派出瞭自己的親兵,帶著他們往前沖的話,那他們算是什麼情況。
他們可不認為自己的性命,就比這陜州總管於筠的親兵低瞭。
在他們心裡。他們可比陜州總管於筠的這些親兵,高貴得不知道哪裡去瞭。
隻有陜州總管於筠自己的親兵,跟著陜州總管於筠混久瞭,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瞭,在這些郎將面前以前還能裝一裝。
但是現在到這種那麼危急的關頭,其實他們也頂不瞭什麼事情,起碼這些唐軍郎將是絕對不會認他們的。
谷兡/span陜州總管於筠心裡很明白這些郎將的想法,所以他拒絕瞭這些親兵,如此愚蠢無腦的建議。
陜州總管於筠堅持地說道:“隻有我親自帶兵往前沖,才有機會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別看他們秦軍作戰如此勇猛,還說什麼秦軍縱橫天下未逢敵手,今天我就不信瞭。”
“他們的軍隊再怎麼勇猛,終究是個人,兩個肩膀上也頂著一個腦袋,沒有三頭六臂。”
“我今天非要去拔一拔他們的胡須,摸一摸他們的老虎屁股,看一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那麼勇敢。”
親兵們看到陜州總管於筠都這樣說瞭,心中也是十分無奈,隻能夠退回瞭戰陣之中。
提升瞭自己高大的戰馬,拔出瞭腰間的橫刀向前一指,率先向那邊的敵軍殺去。
在箭塔上面的李孝基其實也看到瞭這一幕,但是他並沒有阻止陜州總管於筠。
其實心裡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已經有瞭一些明悟,這場戰爭獲得勝率的可能實在不大,隻是他堅持仍然要一試而已。
他心裡十分清楚,如果這場戰爭沒有足夠的損失,就這樣撤回虎牢關以西的話,李淵根本就沒有辦法向他的臣子和支持他的傢族交代。
而他的下場也絕對不會太好,必然成為朝中人人唾棄的廢物,無能之人。
他永安王李孝基絕對不願意這樣幹,有瞭陜州總管於筠親自帶頭,唐軍軍隊的士氣顯然有瞭很大的提高。
這一次他們向敵軍殺去,敵軍還是有法的炮制,大量的箭雨打在人唐軍士兵的身上。
一名又一名的士兵直接倒在地上。
有一些低窪的地方,鮮血已經慢慢匯聚成瞭一個小水潭,地上的泥土被踩起來之後,又被鮮血灌溉,已經失去瞭原來的顏色,慢慢的變成瞭黑色。
這場戰爭可以說得上是十分殘忍的,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沒有取下哪怕一名秦軍士兵的性命。
而秦國河北軍則收過瞭他們不知道多少人的姓命。
不知道是不是有瞭陜州總管於筠的領頭,又或者說他的號召力真的那麼強。
這一些秦軍士兵發射的箭,雖然還是那麼的猛烈,但是唐軍士兵的畏懼卻少瞭很多。
尤其是領頭的陜州總管於筠運氣更是十分的令人羨慕,往前挺進冷禁百丈,竟然沒有被任何的弓箭射傷。
尤其是一根又一根的重弩,從他身邊飛過,卻沒有一根捅到他的身上,更是令他感覺到十分的慶幸。
不過人就是這樣,當陜州總管於筠心裡還覺得萬分慶幸的時候,一根重弩就直直地向他們這個地方飛來。
他前面的親兵層層疊疊的,正擋在瞭他前面,為他護衛,那根重弩穿透瞭第一名親兵的身體,隨後又穿到瞭第二名士兵的身體,到最後更是直接穿透瞭第三名士兵的身體。
可這根重弩在射穿瞭三名親兵的身體之後,竟然沒有瞭力氣。
如果那根重弩的弩箭還有穿透一個人的力氣的話,恐怕這個陜州總管於筠已經當場死亡瞭。
很快,又有瞭其他親兵補位,再一次補到瞭陜州總管於筠的面前。
這個時候,他心裡又有瞭一些安全感,繼續帶著軍隊往前沖。
這一次他們竟然沖到瞭秦軍的車陣面前,並且拋過去瞭大量的土包。
一名又一名的秦國河北軍士兵,用長槍對外面的唐軍士兵開始捅刺。
本來就是秦國河北軍士兵就是居高臨下,而這些唐軍士兵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撲出一個可以讓騎兵往上攻的土坡。
在分心的情況之下,傷亡絕對比秦國河北軍大瞭很多。
陜州總管於筠隻好指揮麾下的軍隊一部分人抵抗戰車上面的士兵攻擊,一部分人往前拋土包。
其實秦軍戰陣之中,也有一員大將劉黑闥心裡十分不滿。
他尤其看到瞭戰陣之中的陜州總管於筠,下令向那個方向集火。
但是這陜州總管於筠前面,有很多的兵舉起瞭手裡的盾,把這些箭矢都一一擋瞭下來。
一時之間,秦國河北軍的將士們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場戰爭註定是十分殘忍的,一開始唐軍士兵隻是往前用土包,可是在前期弓箭和長槍的雙重打擊之下,一名又一名的唐軍士兵倒在瞭秦國河北軍的車陣面前。
這些屍體和土包混雜在一起,還真的懟起來一個又一個的小坡?
與其說,這個土坡是土包堆起來的,更不如說就是唐軍士兵屍體堆起來的。
說上一句屍山血海絲毫都不過分啊,劉黑闥顯然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是沒有辦法突破唐軍的進攻,破壞面前的土坡瞭。
他心裡唯一的念想。就是把那個陜州總管於筠給殺掉。
如果不是有陜州總管於筠在的話,這些唐軍士兵根本就沒辦法殺到他們的面前。
既然他來瞭,今天他就別想回去。
劉黑闥拿起瞭手裡的弓箭,在尋找的機會,忽然陜州總管於筠指揮軍隊的時候,不小心把頭伸瞭出來。
而劉黑達沒有放棄這個機會,拉滿瞭弓手裡的弓箭,直接一箭射過去。
陜州總管於筠隻感覺到瞭心裡的一些不安,還沒回過神來,一枚箭,就直接從他的勃頸射瞭進去,從另外一邊射瞭出來,竟然直接射瞭個對穿啊。
親兵們看到這一幕,大喊瞭一聲“將軍”,然後用盾地陜州總管於筠死死包圍瞭起來。
可是陜州總管於筠這個時候捂住喉嚨,嘴巴裡連話都說不出來瞭,慢慢的倒到瞭地上。
沒多久,陜州總管於筠嘴裡面就已經出的氣多,進的氣少,顯然就是不活瞭,臉色也慢慢變瞭。
親兵們心裡面萬分悲痛,直接拖著陜州總管於筠的屍體就往後跑,與其他的唐軍士兵看到瞭這一幕,也再也沒有鬥志,紛紛的向後撤去。
可是這個時候,這個小土坡已經建成瞭,那邊的李孝基,看到瞭這個大好機會,直接帶領著麾下的騎兵軍隊向前沖去。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