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譚大爺說著的時候，另一邊還在外面盯梢的十四等人也在說些什麼，聽起來好像也是在講著誰的故事一樣。
隻是與譚大爺的平靜，輕描淡寫不同的是他們所講的內容更加的富有傳奇色彩，就好像是一部小說的主角起始於微末，而後稱霸天下一樣。
這個小說的主角就是寒山君！
雖是被稱作寒山君，但在修行界裡卻是無人知曉其名諱，隻知他攜有一柄長刀名為“寒山”！
傳聞這寒山君出身散修，年少之時修行初成便離開瞭他的師傅獨自一人行走天下。
少年英姿，江湖義氣。
憑著一身不俗的修為實力，以及其疾惡如仇的性子，他也很快的闖出瞭一番名頭。
尤其是在他以一身化丹修為，一人一刀，力破太玄山連環塢的時候。
他越級斬殺瞭已經是羽化境中期的匪首，從而聲名大噪。
一時間不知多少青年才俊想要與之結交，多少世傢女眷芳心暗許。
也因為其散修出身，各方勢力紛紛許諾拉攏。什麼天材地寶，美女姬妾更是毫不吝嗇的許諾給他。
在那個時代裡沒有比他更炙手可熱的人瞭。
可就是這樣的誘惑，寒山君也隻是搖瞭搖頭，從腰間摘下瞭酒葫蘆朝嘴裡灌瞭一口。
帶著三分醉意的拒絕瞭。
一個“滾”字，震退瞭所有前來的勢力。
也就是這份高傲讓他得罪瞭當時不少的人，在之後的日子裡也是受到瞭各種針對。
有的勢力比較大度，人各有志也就沒有強求，但有的勢力卻是記恨上瞭他。
曾設計陷害，想要在名聲上進行污蔑詆毀。
但無一例外的，他們全都失敗瞭。不僅如此，在這重重壓力之下寒山君不但沒有被打壓下去，反而突破到瞭羽化境。
“之後呢？”
三十六聽著這些故事一時間感嘆不已，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勢力，甚至那麼多勢力的脅迫。
這怎麼聽都是小說話本裡傲世天下的主角模板呀！
“之後突破瞭羽化境的寒山君一發不可收拾，無論出身正道邪道，但凡有一點作惡的蹤跡，全都會被他所斬殺，沒有絲毫情面可言。”
十四的聲音繼續響起，聽得一眾守林人面面相覷。
“啊，這……”
雖說這枯死林裡幾乎全是邪道中人，但他們對於這種不畏強權的傢夥還是敬佩的。
不論出身，為惡皆斬。
好一個江湖快意的寒山君。
但還沒等他們誇贊起來，那邊的十四繼續說道。
“也就是這樣，在一次偶然間他遇到瞭正道一流勢力天劍閣弟子殺人奪妻，當時也是毫不猶豫的出手瞭。不僅救下瞭那名女子，還把那天劍閣弟子當場擊殺瞭。”
“可惜那弟子在天劍閣身份非同一般，牽扯到瞭其背後的長老。因為天劍閣有半步仙人坐鎮，之後又是一些列的污蔑、追殺……”
在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身前眾人聽瞭卻是發出瞭陣陣冷笑。
“這些所謂正道還真會玩兒啊，殺人奪妻，做瞭也就做瞭。不就是想替門人報仇麼，還搞這些欲蓋彌彰的東西。”
“殺瞭小的來個老的！不錯，是那些偽君子能幹出來的事情。可惜瞭寒山君這等漢子瞭，若是能看透這所謂的善惡入我枯死林來，也不至於如此憋屈。”
眾人交頭接耳的說著。
現在他們的工作隻是盯梢而已，所以也隻需要在原地待命即可。
在沒能獲得下一步指示前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顯然，無論正邪看對方不順眼也是自然而然的瞭。哪怕寒山君的事跡裡被殺的絕大部分都是他們邪道中人，可那又怎樣呢？
被殺的人跟他們又沒關系，死瞭就死瞭。
倒是對這寒山君特立獨行，桀驁不馴的性格大加贊賞。
“然後呢？然後呢？”
三十六到底是活潑瞭些，一個勁的催促著詢問寒山君之後的事情。
“這……後面的我也知道的不多瞭，我隻知道最後是在天劍閣的一路追殺下寒山君突破半步仙人境界，而後反殺天劍閣老祖解散瞭天劍閣。”
“從此修行界正邪兩道在他面前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也沒人敢再去促他的眉頭，修行界難得的過瞭幾年的安生日子。”
到這裡十四已經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完瞭，不是他不想說得更詳細更精彩。
而是很多事情的細節根本就沒能流傳下來。
因為當初的事情鬧的實在是太大瞭，對於整個凡間修行界的正道而言都是不光彩的。
所以在寒山君飛升仙界之後，各方勢力幾乎空前的團結，他們聯手將關於寒山君的消息從世上抹去瞭。
不允許任何人談起，也不允許有人議論。
也就是這枯死林這地方不受他們的管束還能隻言片語的談論起一些。
隻是這種關註也在多年後的現在消失瞭，後來者也就不知道有關他的事情瞭。
聽完瞭這些一眾守林人長籲短嘆，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物存在。
以微末出身逆行而上，隻人單刀威壓整個修行界。
這不就是每一個邪道中人都渴望的嗎？
“這麼說，那個老頭很有可能是獲得瞭寒山君的傳承咯！”
……
就在他們津津有味的討論著寒山君，各自表達著對其看法的時候。
在另一邊的浩氣盟山頂上，譚大爺哈出一口酒氣。
“曉凡，你有想過在一個人到達巔峰之後卻又被打入凡塵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嘛？”
張曉凡聞言一怔，搖瞭搖頭。
他知道譚大爺是去到仙界後又重傷返回的，也知道譚大爺說的應該就是他自己瞭。
可是他不能說，這是譚大爺最後的堅持和自尊瞭。
果然，在他搖頭的時候譚大爺的眼神裡露出瞭一絲慶幸，還有一點自嘲。
“不明白的好啊！還是不明白的好。”
譚大爺說著又朝嘴裡猛灌瞭一口，帶著三分醉意的抖瞭抖手裡的酒葫蘆，將最後一滴吸進瞭嘴裡。
而後悵然若失，把空瞭的酒葫蘆往旁邊一扔。
從剛剛開始，譚大爺都在訴說著自己的失敗。看來這次陰石成的死對於他來說真的打擊不小啊！
“曉凡，你以為莽夫該是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