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凡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朝李珊珊身前又靠近瞭些，伸手搭在瞭她的脈搏上。
沒有一點的反應，身體微涼。
也不知是生機的消散使她如此，還是在這涼風之下躺瞭一晚上所造成的。
又將手放到瞭她丹田位置，身體裡為數不多的靈氣一點點滲透進去，順著李珊珊的經脈遊走起來。
在一個大周天之後，才終於在她心房的位置感受到瞭一絲不同尋常的跳動。
很微弱，微弱到常人根本感受不到的程度。
與其說是跳動，到不如說是縮放來的更為恰當。
但這也終歸是個好消息。
張曉凡臉上笑意不減，雙眼通紅：“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失去你瞭！”
他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李珊珊的臉上。
現在再確認瞭她還有救的時候也是喜極而泣。
在好一通的發泄之後才慢慢冷靜下來，幾個深呼吸調整瞭情緒。
“珊珊的肉身是救回來瞭，隻是這靈寵的主人到底是伏和還是珊珊還需要再瞭解一下。”
張曉凡一面說著，一面也露出瞭擔憂。
他不敢確定到時候醒過來的到底是李珊珊，還是……伏和！
不過這也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現在他自己都是個傷號，根本沒有餘力去出手為李珊珊救治調養。
想到這裡，張曉凡又把註意打在瞭一旁的金寶身上。
他與清武之間也是有靈獸契約在的，所以對於靈獸與主人之間彼此有所感應也是知道的。
這小東西通靈人性，但看起來也呆頭呆腦的。
隻要從它這裡掏出話來，基本就可以確認它到底是李珊珊還是伏和的契約靈獸瞭。
知道瞭這點基本也就能判斷出這到底是伏和還是李珊珊瞭。
“如果是珊珊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可如果是伏和……”
“那也隻能第一時間制服他，然後再另想辦法瞭。”
張曉凡自言自語的說著，很快又搖瞭搖頭。
“還是先把這個小傢夥搞定吧！無端的猜測毫無意義！”
一旁的金寶歪著腦袋看他，搞不懂這隻兩腳獸到底在想些什麼。
嘴裡叨叨個沒完，奇奇怪怪的。
它一雙大眼睛在張曉凡身上轉瞭一圈，似乎是對眼前這個天底下最好的人感到很好奇的樣子。
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之前到底是說過些什麼。
張曉凡轉頭看向瞭站在自己膝蓋旁邊，像是發呆一樣看著自己的金寶。
“小傢夥，這個是你的主人嗎？”
他直接提出瞭自己的問題，然後在臉上還掛起瞭一抹親和的笑容。
金寶有些疑惑，反應瞭好一會兒才點瞭點頭。
它此刻心裡想的卻是“這麼明顯的問題也用問？”。
得到瞭它肯定的回答，張曉凡沒有立刻追問，而是猶豫瞭很久。
頗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害怕本來的一點希望又再次破滅。
可無論如何，結果就是結果。
張曉凡走到這一步瞭，也經歷瞭不少的苦難，內心也無比的堅韌。
他緩緩開口問道：“你的主人叫伏和，還是李珊珊？”
說著還伸出手指在地上寫下瞭伏和和李珊珊兩人的名字，分別在金寶左右兩側。
“如果是伏和，你就指向這邊；如果是李珊珊，你就指向那邊。”
然後用緊張的眼神看著金寶，一動不動。
而那邊的金寶也被他這個問題給問懵瞭。
它是能夠看懂人類文字的，不然也不會順利的從伏和書房裡拿來那些剛好是李珊珊能用得上的書籍。
可問它主人是誰，這屬實是讓金寶有些不能理解。
但考慮到這個傢夥的身份，它還是老老實實的伸出瞭小爪子指向瞭寫有李珊珊名字的方向。
見到這一幕，張曉凡的心也終於放瞭下來。
“呼！”
長長的舒瞭一口氣。
他這邊倒也是放下瞭心。
隻是在另一邊，背朝著他的那六個傢夥卻是擔憂不已。
他們很自覺的閉塞瞭六識，沒有去聽盟主的那些私房話，而是相互之間傳音瞭起來。
“哎！盟主花瞭這麼大的功夫跑來救人，最後卻是落瞭一場空。你們說他不會跟上次一樣性情大變吧？”
朱瑾年的聲音在幾人的耳邊響起。
聽得眾人臉色一變，尤其是空冥子和陸澤蘭兩人。
那邊沈凌峰卻是呼聲喝止。
“老三，你胡說些什麼呢？”
被他這麼一說，朱瑾年頓時止聲不再言語，隻是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可雖然是這樣，但話已出口，很多事情也就不自覺的會湧現出來。
就像此刻，他們似乎是想起瞭什麼不好的回憶，臉上都是露出瞭難看的表情。
除瞭那個加入不久的段宜林，皺著眉頭眼神在眾人身上來回掃視，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也就在他們憂心的時候，耳邊卻是響起瞭張曉凡的呼喚。
“你們過來吧！”
幾人相互對視瞭一樣，心裡都不由得緊張瞭起來。
轉過身去一步步的朝著張曉凡那邊走去。
在眾人目光的逼視下，沈凌峰硬著頭皮上前問道：“盟…盟主，您沒事吧？”
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是不斷的罵娘。
這些傢夥一個個的不敢說話，就是看他們傢兒子對盟主有恩，受盟主的信賴才把他架出來踩雷的。
一群鼠輩！
心裡是這樣罵的，但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卻是逃不過張曉凡的眼睛。
他也大概能猜到。
無非是怕自己變得和當初被奪魂恐魔咒控制時候的模樣。
“嘿嘿，沈護法不必拘謹。”說著掃視瞭眼前的六人說道：“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一次是我們贏瞭！”
他的臉上帶著笑，是發自內心的。
幾人都是老江湖瞭，這點辨別能力倒也還有。隻是對於這“贏瞭”的結果卻是有些感到奇怪。
他們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來救人的嗎？
現在人死瞭，怎麼還算贏瞭？
莫非盟主受瞭刺激，瘋瞭？
不然怎麼還說起胡話瞭。
六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搭話。此刻張曉凡心情大好，見他們這般模樣也是一樂。
伸手指瞭指身邊的李珊珊。
“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