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瞭◎
虞子鈺是被李既演親醒的, 她一睜眼便是男人的如畫眉目。她自暴自棄手伸下去,摸李既演的腹部,不輕不重揉著。
李既演咬得她兩片嘴唇濕紅, 啞著嗓子道:“別摸瞭, 沒懷上。”
虞子鈺哀嚎一聲, 握緊拳頭在李既演肌肉線條流暢的背上, 狠狠錘瞭兩拳:“天要亡我啊!天要滅我啊!”
李既演在她左右臉頰各親一口:“亡不瞭,不著急,咱們多做幾次, 總能懷上的。”
“不搞瞭, 讓我歇一會兒, 縱欲過度我這幾天老沒精神。身體都被你掏空瞭。”她蠻力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李既演,坐起來摸起褲子穿上。
李既演去瞭一趟軍營, 晚上又回虞府, 虞子鈺腎精虧虛, 懶洋洋還在睡大覺。
他坐在床邊,低頭薄唇含住她耳垂輕抿著,咬瞭一小口:“娘子,還沒懷上, 咱們再努努力吧。”
“白費那功夫幹什麼,你又懷不上, 爛泥扶不上墻, 朽木不可雕也。”
虞子鈺半推半就,拿出吃苦耐勞的性子,又和李既演滾成一團。
又過瞭一天, 她招架不住瞭。
李既演樂此不疲, 以沒懷上為由頭, 一得空就纏著她不放。虞子鈺空乏至極,疲於應對,已經是面如菜色,形容憔悴。
夜裡狠下心把這死男人踢下床。李既演反而有理有據埋怨她道心不穩,修仙之路半途而廢,成不瞭大器。弄得她裡外不是人。
尤其要命的是,李既演和李奉輪番上陣,斤斤計較小肚雞腸,每交換一次便要檢查一次她身上的吻痕,質問她到底更喜歡誰,一通老醋吃得雞飛狗跳。
虞子鈺追悔莫及,果真婚姻不能兒戲。
這才成親不到十來天,滿地雞毛就叫她心煩意亂,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走。這等小肚雞腸,又沒用的男人,叫她如何與其白頭偕老?
虞子鈺越想越傷心,覺得自個兒這場親事辦得實在是糟糕,太過莽撞瞭。
她趁李既演去軍營時,偷偷收拾瞭幾件衣服,去寧遠的公主府躲兩天,還叫傢裡人瞞著李既演。
李既演從軍營當值回來,在虞府和將軍府都沒找到虞子鈺。問虞傢人,他們支支吾吾說虞子鈺去抓妖怪瞭。
他又去瞭一趟絕隱山的道觀,還是不見其蹤影。
虞傢人也沒好意思真瞞著他,告知他,虞子鈺去公主府找寧遠公主玩兒瞭,過幾日便回來。
公主府。
虞子鈺百無聊賴斜躺在美人榻上,逗弄懷中貍花貓。
寧遠與虞青黛在她旁邊下棋,二人盤腿相對而坐,從詩經歌賦到朝廷局勢,兩人抵足談心,有著說不完的話。
虞子鈺聽不太懂她們的話,她們的縱談過於雅氣。她是個俗人,隻知修仙,跟她們談不到一塊兒去。
她逗瞭一會子貍花貓,神神叨叨念符籙咒語給小貓聽,小貓估計嫌她煩,叫瞭幾聲後跳到寧遠腳邊睡大覺去瞭。她又玩起寧遠的魯班鎖,折騰瞭半天沒解開。
外頭仆人過來傳話:“公主,虞傢三姑爺李將軍來瞭,說他在山上摘瞭點青梅子,送來給虞三小姐。”
寧遠和虞青黛相視一笑,寧遠朝虞子鈺一擡下巴:“你男人找來瞭,你不去看他一眼?”
虞子鈺沒骨頭似的倚在榻上,還在玩魯班鎖:“不去,天天拉我幹那事兒,又懷不上孩子,我才懶得理他。”
虞青黛在棋盤落下一顆黑棋,對她道:“你可別忘瞭啊,要跟他同房的話,得讓他半個月吃一次那避子藥。可別到頭來他沒懷上,你倒是懷上瞭。”
“我記著呢,成親那晚上就讓他喝瞭。祖師娘都說瞭,不可有孕在身,會影響我修煉的。”虞子鈺躺著回話。
寧遠目光繼續放回棋盤,又問道:“那他若是一直懷不上,你打算怎麼辦?”
虞子鈺放下魯班鎖,雙手交疊於腦袋底下:“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祖師娘回來瞭,我再請她來指點迷津。”
門口的仆人又問道:“公主,李將軍求見,可要讓他進來?”
虞子鈺在屋裡喊話:“讓他把梅子留下然後走人,告訴他,我傷心欲絕沒法兒見人,過幾日再回去。”
“是。”
仆人退到府外,彎腰對李既演道:“李將軍,三小姐說讓您留下梅子便可。她傷心欲絕沒法兒見人,過幾日心情好些瞭會自己回去的。”
李既演沉思片刻,也沒將梅子給仆人,而是說:“你去告訴三小姐,說我有瞭。”
仆人一知半解:“有瞭什麼?”
李既演面無表情:“你莫管,隻需告訴她,說我有瞭就行。”
“好嘞。”
仆人又腳步飛快奔回府內,跑至書房,再次扣響門扉:“公主,李將軍讓小的給三小姐帶個話兒。”
寧遠:“直說。”
仆人:“李將軍讓小的告知三小姐一聲,說是他有瞭。”
寧遠同樣一臉茫然:“有瞭什麼?”
仆人:“不知,李將軍沒說清楚,隻說他有瞭。”
虞子鈺垂死病中驚坐起,從美人榻上飛彈而起,放聲大喊:“有瞭?他說他有瞭!哈哈哈哈,皇天不負苦心人,天助我也!”
她一腳踹開屋門,仰天大笑出門去,狂笑不止。
寧遠看向虞青黛,悠悠道:“她一會兒天要亡我,一會兒又是天助我也,在搞什麼?”
虞青黛秀眉微蹙:“難道是李既演懷上瞭?”
寧遠雙目瞪圓:“這可能嗎......”
虞子鈺瘋瞭一般沖出書房,跑進前院出瞭公主府來到李既演面前。急得滿頭大汗,雙頰泛紅,兩隻手摸李既演的腹部:“真有瞭?”
李既演摟住她,低頭吻在她額間:“有瞭。”
“哈哈哈,夫君,你辛苦瞭。這幾日是我不好,冷落瞭你,你別放在心上。”虞子鈺抱住他,頭埋在他胸口喜極而泣。
李既演溫柔撫摸她後背:“小聲點,別讓人知道瞭,到時我如何做人。”
“嗯嗯,道理我都懂,咱們去道觀裡養胎,等生瞭再回來,絕不讓人知道。”虞子鈺對他愛不釋手,又親又抱,扶著他走下臺階:“夫君,你如何得知自己有瞭的,可不會搞錯?”
李既演一手提著裝有青梅的竹籃,一手環住她的肩。
“今早覺得腹中一直在發熱,似有真火在烈烈燃燒。又感覺腹中隱隱約約有東西在動,與平日頗有不同,我想應當是有瞭。”
虞子鈺心疼他,接過青梅竹籃自己提著:“你都有瞭,還上山采梅子,萬一有閃失一屍兩命,叫我如何是好。”
“沒事,我這懷的是鬼胎,與女子懷胎不同,無需註意這些。”
虞子鈺大罵他不懂事:“鬼胎更是得小心,一不小心動瞭胎氣,陰魂就煙消雲散瞭。”
“為夫知道瞭,會小心的。”
虞子鈺格外遷就李既演,今日也不回虞府瞭,帶他一起回將軍府。一路上牽著李既演的手,喜笑顏開,擡頭挺胸好不自豪。
二人一路走著,李既演發覺路不對,問她:“你去哪裡,咱們趕緊回去吧,我身子不便不可在外頭晃悠太久。”
“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別管。”
虞子鈺拉著他來到三殿下蕭瑾的王府,直接闖進去。蕭瑾聽到虞子鈺來瞭,速速出門來。
虞子鈺緊握著李既演的手不放,她太想將這個好消息告知蕭瑾瞭:“三殿下,我告訴你個喜事兒!”
李既演一見不對,連忙捂她的嘴:“娘子,不可胡說。”
“我心裡有數,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
虞子鈺扒開他的手,繼續對蕭瑾道:“三殿下,我有個天大的喜事兒,可天機不可泄露。隻能這麼和你說吧,李既演有瞭,我悟瞭,我要成瞭!哈哈哈!”
“有瞭什麼?”蕭瑾沒聽懂。
虞子鈺大笑不止:“有瞭,悟瞭,成瞭!我隻能告訴你這些,再多的不能說瞭,天機不可泄露,你自己慢慢悟吧,我先回傢瞭。”
說完,她拉李既演轉身離開,隻留下蕭瑾立於原地站瞭許久。
離開王府,李既演才問:“你真的不怕三殿下傷心嗎?他還喜歡你。”
“他要是真喜歡我,該為我高興才是,我馬上就要成仙瞭,天要亡我,我偏要逆天改命。”
夜裡在將軍府,虞子鈺睡前反反復復摸李既演腹部,腹部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令她擔憂,問道:“怎麼肚子還是這麼緊,你確定真的有瞭嗎?”
“這才一天,哪有那麼快大肚子。再說瞭,鬼胎估計也不會長太大,說不定一直都如此。”
虞子鈺若有所思:“說的也是,我也不太懂。明日我再研究研究,實在不行等祖師娘回來瞭,再請她答疑解惑。”
“好瞭,我們睡吧,快些上來,夫君抱著你。”李既演將被子拉上來。
虞子鈺對這個鬼胎視若珍寶,頭枕在李既演腹部,道:“我就這麼睡,我要陪著寶寶一起睡。”
李既演摸摸她的臉:“把寶寶壓壞瞭怎麼辦。”
“不會,我很小心的。”
李既演盯著大紅床帳,虞子鈺如此認真讓他心慌,他該如何繼續這個騙局。他在公主府時隻是想哄騙虞子鈺出來,想著回傢瞭再跟她賠禮道歉,說自己搞錯瞭,根本沒懷上。
可是看到虞子鈺眼中泛著的光,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