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我的

第966章 我的

四大金丹高手,自相殘殺,暫時廢掉瞭。

玄公子漁翁得利,得瞭龍脈。

然後他就這樣,十分隨意且自然地,將龍脈遞給瞭墨畫。

墨畫抱著龍脈跑瞭。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瞭。

玄公子更是氣瘋瞭,胸口得幾乎吐血,嘶聲尖叫道:「小鬼!我殺瞭你!」

墨畫跑得更快瞭。

「站住!」玄公子吼道。

墨畫的身上,已經開始帶著殘影瞭。

玄公子目毗欲裂,化作一道血光,如同一張被撕扯變形的人皮,以十分詭異的身法,猛然向墨畫沖去。

墨畫的逝水步,擅長閃避,和方寸間的騰挪,直線的沖刺不太行。

更何況,他隻有築基後期,吃瞭修為的虧。

因此幾個呼吸間,就被玄公子追上瞭。

腥風驟起,玄公子自光掙,伸出蒼白的手掌去抓墨畫,眼看已經抓到瞭手,可下一瞬,水光一閃,墨畫便化作一團水霧消失瞭,再出現時,又在數丈開外瞭。

玄公子氣得罵娘。

他隻能再去抓,可恰在此時,腦後狂風呼嘯,一雙大錘挾著巨力,向他腦袋搶來。

玄公子低頭一避,餘光又見一截劍尖,貼著他面皮刺來。

玄公子血劍一蕩,將這劍挑開,而後後撤幾步,化瞭餘力,這才站定瞭身子。

再抬頭看去,兩個大漢,已經護在瞭墨畫身前,

正是樊進和顧師傅二人。

他們二人傳承不行,本命法寶劣勢,金丹後期及巔峰的戰局,他們不敢插手,因此隻能將心思,留在墨畫身上。

適才墨畫「奪」龍脈的過程,實在太過戲劇性,兩人也看傻瞭,因此愣瞭一會,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此時見玄公子,追著墨畫不放,這才忙不迭出手,兩人合力,聯手逼退瞭玄公子。

二人的修道傳承,雖比不上玄公子,但都是在修界摸爬滾打多年的修土,經驗豐富,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此時兩人,就像兩扇門,堵在墨畫和玄公子面前。

若論「硬實力」,築基境的墨畫,自然不是金丹境玄公子的對手。但現在有人撐腰,他也就沒必要跑瞭。

墨畫抱著龍脈,看著玄公子,眉梢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玄公子肺都要氣炸瞭,心底也有一絲難以置信,咬牙切齒道:

「你沒中我的道心種魔?」

墨畫心裡直搖頭。

「這個玄公子,實在太嫩瞭,現在還沒回過味來,根本不是我中沒中道心種魔的問題,而是他反倒被我道心種魔瞭,影響瞭認知和判斷。」

這個水準,學什麼道心種魔。

真碰上師伯,怕是一瞬間,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瞭·—”·

但實話比較傷人。

而且容易刺激他,讓他失去理智,成為瘋狗。

墨畫便一臉自己也不太懂的樣子,「不知道,我稀裡糊塗醒瞭,然後你就把龍脈給我瞭。」

「給」這個字,墨畫咬得很重。

自己不偷不搶,東西都是別人給的。

看著墨畫這一臉無辜,且不要臉的模樣,玄公子氣得差點把牙都咬碎瞭。

「把龍脈給我。」

「不給。」墨畫把龍脈揣進瞭懷裡,「你給瞭我,那就是我的瞭。」

玄公子恨急,但顧師傅和樊進兩個大漢護著墨畫,他一時沒辦法,隻能壓著怒氣道:

「這個龍脈,你留著沒用,把它給我———”

「為什麼沒用?」墨畫道。

玄公子壓著性子,耐心解釋道:

「這是龍,龍性桀驁,不是普通人所能掌控的。」

「大荒龍脈,非大荒皇裔不可持有。龍脈中的傳承,非皇族血脈,不可參悟。」

「你流的是普通修士的血脈,龍脈不會認可你,你也學不瞭大荒的傳承。」

墨畫不悅,「你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玄公子道,「這是血脈的問題,你能力再強,悟性再高,天賦再好,血脈不行,就是不行。」

「這都是註定的,你改變不瞭你的出身,改變不瞭你的父母,就改不瞭你的血脈。」

「哦———」墨畫道。

「所以,」玄公子語氣緩和道,「將龍脈給我,這等大因果之物,你留著沒用..」

「不給,」墨畫仍搖頭道,「沒用我也留著。好歹是龍脈,留著收藏,當傳傢寶也好。」

哪天回傢,他還能把龍脈也帶回去,給爹娘開開眼界。

讓他爹娘也知道,他們的兒子,是搶瞭龍脈的人。

再者說,這可是龍脈,怎麼可能真的沒用·—

一個道心種魔都學不利索的人,還想騙自己?

玄公子差點沒氣死,這個小子,看著是個單純的小白臉,實則卻是個不要臉的滾刀肉,好說歹說,一句話都說不通。

既然如此,他就隻能動手搶瞭。

玄公子環顧四周,看瞭下局勢,便對那熊長老道:

「熊長老,助我。事成之後,我修成玄魔胎,得瞭龍脈,便傳你大荒龍圖。」

這幾個金丹後期,全受瞭重傷。

金丹巔峰的沈守行,更是被龍脈反噬,廢瞭一條手臂,在全力壓制體內肆虐的龍氣。

唯一好些的,就是這熊黑長老。

他隻是斷瞭一隻手掌。

身為妖修,血氣修復得比較快,單純肉體上的傷勢,並沒那麼嚴重。

熊長老略一思量,便站到瞭玄公子身前。

他身材魁梧獰,半身熊紋,半身蛇紋,妖力糾纏之下,有一種迫人的氣勢。

顧師傅和樊進,隻覺壓力倍增,頭皮微麻。

負傷的金丹後期大妖修,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他們隻能咬著牙,握緊手中的法寶,盡力而為。

便在此時,墨畫冷笑瞭一聲,對這熊黑妖修道:

「蠢貨,你被騙瞭都不知道。」

熊黑長老被墨畫這個築基修士罵「蠢貨」,心中惱怒,但他總算還有些理智,便冷聲道:「你說什麼?」

墨畫道:「他都說瞭,龍脈這種東西,非大荒皇裔,拿瞭也沒用。」

「你搶瞭龍脈,隻能給他;他若食言,你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若食言,我殺瞭他。」熊黑長老冷聲道。

墨畫譏笑,「他是玄魔宗的嫡系,有老祖罩著,你殺瞭他,今後必將面臨玄魔宗的追殺,你真考慮好瞭?」

熊黑長老默然不語。

墨畫又道:「而且,還有一點———」

「適才他親口說,他利用血毒,給你們道心種魔瞭,那他說的話,你就絕對不能信瞭。」

「因為通過道心種魔,他會篡改你的認知,會讓你以為,他說的話都是對的,都是可信的。」

「你自然而然,就會聽從他的命令,而不會生出懷疑。」

「你自己反思反思,捫心自問,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樣———”

墨畫語調帶瞭一絲詭異,循循善誘道。

玄公子心中生怒,冷笑道:「你這臭小子,在胡言亂語什麼?」

「你別打斷我說話,」墨畫道,「不然就證明你心虛。」

「你———」玄公子一滯。

熊黑長老皺瞭皺眉,反思瞭一下內心,覺得墨畫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這玄公子,既然對自己道心種魔瞭,那自然不能信他。

但是—

熊黑長老看瞭眼墨畫,目光生疑道:

「玄公子的話不能信,但你這小子,同樣油嘴滑舌,我更不可能信。」

「更何況,你還是太虛門的弟子,與那姓荀的是一脈的。”

「我與太虛門,可是有著百般宿怨,血海深仇,太虛門的人,我早晚會殺瞭。

墨畫一臉不解,「你跟太虛門的仇,與我一個築基境的小弟子,有什麼關系?」

「我才築基,我能跟你們有什麼仇,什麼怨?」

熊黑長老一愜。

這話倒也對·—

萬妖谷,是那姓荀的劍修長老,帶領一眾金丹修士剿滅的。

雁落山的魔宗,也是這荀子悠一馬當先,聯手道廷司圍剿的。

這是太虛門上層的決策,是中堅的金丹長老執行的。

至於普通的築基弟子,天天在宗門學習,與此事無關,其實算是受瞭牽連遭瞭無妄之災·——·

熊黑長老微微頜首。

但他哪裡想的到,萬妖谷和雁落山這一樁樁,一件件仇怨的「罪魁禍首」

就是他眼前這個,一臉無辜,但卻一肚子壞水的太虛門小弟子。

墨畫察覺到,這熊長老心防有瞭松動,當即道:

「事有輕重緩急,你與我太虛門的仇怨,可以之後再算,當務之急,還是撈點好處,得到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熊黑長老皺眉,「你知道我要什麼?」

墨畫點頭,「你想要四象青龍陣圖,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熊黑長老冷笑。

墨畫指著他身上的妖紋道:

「你為瞭增幅妖力,將兩副強大的妖紋,強行縫在瞭一起。」

「這樣一來,狂蟒與熊雜交,妖力強大,但這兩副陣法,本質上是割裂的,對你肉身的負荷也極大。」

「所以,你要用龍紋,鎮壓這兩類妖紋,並且由蟒化蛟,由蛟化龍”

「這件事可沒那麼簡單,沒有一個精通四象陣法的陣師幫忙,別說由蛟化龍瞭,單是蟒紋和熊紋的沖突,你都解決不瞭。」

熊黑長老震驚道:「你還精通四象陣法?」

墨畫矜持道:「還行,懂一些。」

熊黑長老思索片刻,搖頭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精通四象陣法———·

他知道四象陣法的一些來歷,知道這四象陣法,根本不是外人能隨便學到的。

墨畫略一思索,便道:「你後背之上,大椎穴,風門穴,心俞穴,是不是經常刺痛?」

熊黑長老臉色一變。

墨畫一陣見血道:「這就是你不懂陣法,強行融合蟒紋陣和熊紋陣,以至於陣樞錯位,陣紋沖突的結果。」

熊長老眼皮一跳,知道眼前這小弟子,是真的有些門道,心中便漸漸不再懷疑,。

玄公子忍瞭半天,此時終於開口道:「熊長老,你莫被這小子騙瞭。」

墨畫道:「你才騙人,至少我不像你,會給別人道心種魔,我一向都是實話實說。」

墨畫說得理直氣壯。

玄公子理虧,根本說不過墨畫。

熊長老看瞭看心思深沉的玄公子,以及一臉正氣的墨畫,權衡利弊之下,默默轉瞭身,又站在瞭墨畫身前。

這樣一來,形勢又逆轉瞭。

局勢又掌握在瞭墨畫手裡。

玄公子一時臉色鐵青。

墨畫默默打量瞭他一下,心想要不要,先將這玄公子宰瞭。

這個玄公子心機深,手段也古怪,再加上他是玄散人的後代,有這個因果在,可以考慮先殺瞭。

但他琢磨瞭一下,覺得還是四象青龍陣最重要。

而且,時間不多瞭——

「替我鎮住申屠傲,我把他身上的龍紋抄下來——.·

墨畫對熊黒長老道,而後轉過頭,見玄公子心思蠢蠢欲動,不知又想玩弄什麼把戲,墨畫便警告他道:

「我暫時不對你出手,但你也別得寸進尺。

D

「抄瞭龍紋,我們就走。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別忘瞭,這墓裡還有隻邪胎,那才是大傢夥。”

二長老用自己的命,暫時隔絕瞭邪胎的感知,但也隻有一個時辰。

如今算起來,剩下的時間,半個時辰都不到瞭。

「你若再生事端,耽擱瞭時間,讓邪胎醒瞭,所有人都要死。」

「三品巔峰邪胎,你老祖來瞭都沒用。」墨畫冷冷道。

玄公子神色不悅,但心中也頗為忌憚,果然沒敢再有動作。

而後熊黑長老,便聽從墨畫的吩咐,鎮壓住瞭申屠傲。

申屠傲本就重傷瀕死,沒法反抗。

但墨畫不太敢冒險。

這些魔修,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心思狡詐的老陰貨,誰知他是真的重傷,還是裝的重傷。

因此,讓熊黑長老鎮住他,也是為瞭保險。

荀子悠調息到現在,傷勢也恢復瞭一些,見狀便拄著劍,站到墨畫身邊,以防有人害瞭墨畫。

而墨畫費盡千辛萬苦,終於算是見到瞭真正的龍圖。

申屠傲後背上,此時正呈現著一整條,由古樸紋路構成的,威嚴而掙獰的青色龍圖。

集萬妖之長,融為龍形。

借龍脈之力,顯化龍氣。

因為與龍脈共鳴,洗去瞭妖氣,同化瞭妖紋,這邪龍陣也就「改邪歸正」,

正式變成瞭大荒正統的,四象青龍陣。

這便是那屠先生,費盡心血的「萬妖養龍」之法。

墨畫的本命陣圖,也總算是有瞭著落。

而且此時靠近看來,這四象青龍陣,赫然正是一副,二品二十一紋的絕陣。

大荒龍紋,皇族傳承。

還是四象絕陣!

墨畫目光明亮,心中難掩激動,立馬取出玉簡,一刻不停,聚精會神地開始卷抄這副四象青龍絕陣。

譽抄陣圖,也不是簡單的事,必須要有深厚的陣法底蘊,才能真正將原圖,

分毫不差地還原,並譽抄記錄下來。

更何況,這還是絕陣,難度更高。

墨畫目光專註,神念如筆,筆走龍蛇。

完整的四象青龍絕陣,也一紋接著一紋,分毫不差地,刻印在他手中的玉簡上。

可畫著畫著,墨畫心中漸漸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仿佛有什麼陰冷的東西,在一點點靠近他。

什麼東西·——

墨畫皺瞭皺眉,心底驟然一跳,警兆頓生,立馬抬頭一看,失色道:

「荀長老,小心!」

荀子悠並沒察覺到發生瞭什麼,見墨畫抬頭,不知看到瞭什麼,臉色大變,

他憑借多年的經驗,下意識地拔出長劍,向上一劈。

劍鋒與骨骼交織的聲音傳來。

荀子悠一把將墨畫,拽到自己身後,而後飄然退去數丈之地,這才抬頭看去。

這一看,他也不由瞳孔一縮。

大殿的金色房梁上,不知何時,掛著一隻四肢蒼白,半人半妖,臉色畸形,

宛如「人魔」的東西。

其他人也都註意到瞭,紛紛神色大變。

「什麼東西?!」

蒼白人魔桀桀一笑,表皮滲出鮮血,化作血霧,向四周彌漫。

墨畫見瞭這血霧,心中一顫,這才意識到,玄公子為瞭道心種魔,而散播的迷幻神智的血霧,並不全是他自己的手段。

有一部分的血霧,其實是這人魔的血。

這隻人魔,很早就在這大殿瞭。

它在暗中蠱惑,並引誘眾人,為瞭龍脈,而大肆廝殺。

「隻是—————為什麼沒人察覺到?」”

墨畫皺眉。

而隨著血霧彌漫,這蒼白人魔,竟也漸漸失去瞭蹤跡,消失在瞭眾人的感知中。

神識掃過,也空無一物。

這下不光墨畫,一眾金丹修士的心頭,紛紛籠上一層陰雲。

這個蒼白人魔,不僅摸樣疹人,而且處處透著詭異。

眾人放開神識,掃視四周,全力戒備,可還是沒有那人魔的身影。

恰在此時,墨畫眼眸深處金光一閃,當即窺破瞭一道陰毒的血影。

「熊長老,身後!」

那熊黒長老立馬警覺,幾乎在瞬間,手臂化作蟒蛇,反手搶瞭過去。

蟒蛇似乎咬到瞭什麼,但骨肉很硬,根本咬不動。

而很快,那蒼白人魔便掙脫瞭。

在它掙脫的同時,墨畫立馬一個側身,躲到瞭荀子悠身後。

不過一息的時間,血影之中果然探出一條死白色的手臂,抓向瞭他原來站立的地方。

但墨畫「未卜先知」一般,提前躲掉瞭。

它這一抓,就抓瞭個空。

荀子悠的長劍,當即就遞瞭過去。

劍鋒劈在死白色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那怪物嘶吼一聲,躍入空中,又不見瞭蹤影。

墨畫金色的眼眸,帶著威嚴,掃視著四周,窺視著邪魔的蹤跡。

片刻後,墨畫手指一點,一道火球破空而出,飛向瞭樊進的身側。

樊進連忙閃開,而荀子悠則配合著,一劍劈瞭過去。

火球炸開,炸出瞭一道畸形的人影,而後劍氣命中它的身軀,蒼白人魔後退瞭數步,目光猩紅,死死盯著墨畫,聲音撕裂般道:

「小鬼,你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能察覺它的存在。

為什麼能識破它的攻擊。

墨畫沒有回答,而是又開始在指尖凝結火球術。

蒼白人魔畸形的,宛如死人拼湊的面容,越發難看,但片刻後,它臉上的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詭異笑。

蒼白人魔緩緩張口,吐出猩紅的舌頭,這舌頭,就像血予一般,刺向遠處。

墨畫一瞬間就明白瞭它的意圖,當即額頭狂跳,喊道:

「攔住它!」

熊長老不明所以,動作慢瞭半拍,

顧師傅和樊進沒那個實力,想攔也攔不住。

荀子悠長老,倒是聽墨畫的話,第一時間出手瞭,可到底慢瞭一點,他的劍氣,破空而出,將這血矛劈成瞭兩半。

血矛一半被劍氣絞碎瞭,另一半還是繼續向前飛去。

一直飛向瞭,身穿黑袍,為瞭隔絕邪胎的氣息,獻祭瞭性命,已然死去的二長老。

二長老的屍身,瞬間被血矛貫穿。

鮮血腐蝕瞭他的肉身,污染瞭他面前的龍骨。

他的巫法,被破掉瞭。

二長老的血肉,瞬間被吸幹,幹瞭下去。

封印邪胎的白骨鎖鏈,化為粉。

剩餘的時間,當即歸零。

一股邪異的,強烈的,混沌的,掙獰的,深沉到可怖的氣息,在神殿之間蔓延,充斥著每個角落。

墨畫瞳孔震顫。

三品巔峰的邪胎,醒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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