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峰醒來,馬蕭揉揉眼睛,把任東給弄起來:“去去,買飯去去”
隨後馬蕭自己起來去打水,早晨起來就這麼拾掇一下自己。
“走吧”馬蕭跟著冷峰,去太平武館瞭。
雖然不知道在哪兒,但是跟著人群就對瞭,太平武館的名聲很好,館主過世,除瞭各個門派的人,還有不少受到恩惠的老百姓來吊唁,哪怕不給別的,就在門口放朵紙花,再深深哀嘆一聲,就比一些自譽為名流千古的人強太多瞭。
“太平武館…排場不大,來祭奠的人還真是不少,不過沒看到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來”馬蕭看著絡繹不絕來祭奠的人,如此說道,冷峰:“隻要老百姓心裡有,這輩子就算值瞭,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老百姓的心裡,哪怕王公貴胄。”
看到冷峰來瞭,黃軒轅走瞭過去,一點頭:“長官”,冷峰揚眉,奇怪,真奇怪。
不過什麼都沒說,直接脫下帽子,走瞭進去,龐龍看到馬蕭緊緊跟在另一個人身後,不由得攥緊瞭金背大刀,來人不一般,沒有穿制服,一身西裝,可是那股壓力撲面而來,可以看到坐在旁邊的劉伯庸站起來瞭,似乎迎接一樣的看著冷峰。
一句話沒說,上香,鞠躬,上禮,轉身,看到郭成,還是沒說話,馬蕭疑惑,冷峰這是啥情況?平常不惜字如金的啊。
氣氛相當的詭異瞭,首先黃軒轅沒說話,其次劉伯庸沒說話,關鍵是冷峰還沒說話,最後!郭成也沒說話,這是在演舞臺劇麼?馬蕭舔舔嘴唇,也沒敢說話,氣氛太不對勁瞭好伐。
出去又碰到黃軒轅,這下好瞭,不僅沒說話,冷峰連看都沒看他!馬蕭瞪圓瞭眼睛瞅著黃軒轅,你和長官鬧氣瞭?啥時候的事啊?
黃軒轅眨巴眨巴眼,沒說話。
出瞭一條街瞭,馬蕭終於終於忍不住瞭:“長官啊,咱們這吊唁咋一句客氣話不說呢?”
冷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跟他們不熟”,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我不知道說什麼,參加葬禮我也是第一次啊”
最後冷峰說:“最關鍵的是,如果你在一傢古董店裡看到瞭珍品,你會直截瞭當的去買麼?”
馬蕭一梗脖子:“當然不行,那老板多賊啊,我要說我要這個,那還不得往死裡宰我啊!”
冷峰攤開手:“對啊,咱們看上瞭太平武館,可是太平武館裡有奸細,我不想弄巧成拙,當然還是跟馬承永不熟,就算是相親,見一面都不能說能多愛多愛的,昨天就見瞭一面說瞭幾句話,我就哀痛萬分痛哭流涕,你見過麼?這明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馬蕭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開始我以為吧,戲園子裡的人沒啥本事,不就是咿咿呀呀照著話本唱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是很讓人佩服的”
冷峰:“????”這話題扯的這麼遠瞭麼?“啊?”
馬蕭一臉無辜的說:“因為他們可以把第一次聽戲的底下人唱哭一片”
冷峰:“…………”這是重點麼!
………………
冷峰走瞭,龐虎低頭想瞭一下,湊到劉伯庸面前:“伯庸老弟,剛才那個…是冷峰麼”
劉伯庸低聲說:“是他”
“他咋一句話不說呢”龐虎皺眉:“莫不是瞧不起太平武館?”,郭成走過來瞭:“他要是瞧不起,就不來瞭”
“那哪兒有他這樣的,上個香就走,來幹嘛的啊”
劉伯庸拍瞭拍龐虎的肩膀:“太平武館不會垮的”,郭成拉過劉伯庸:“有個事情,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劉伯庸:“請說”
郭成摸瞭摸不長的胡子:“原本,馬老哥的病並非藥石無救,若是他在昨日派人來找我,方可保命,再加以調理,延壽數載並不是什麼難於登天之事,可是昨日龐虎卻說,他服下瞭四逆丹,竟然都沒有告知我,就去找瞭這個冷峰,等我再趕來,已經回天乏術”
劉伯庸心裡明白郭成想要問什麼瞭,便回頭看瞭看龐虎他們,說:“先生這邊請”
於是兩個人來到瞭後院山水華亭之處,劉伯庸說:“我瞭解劉岷軒探長,他不是一個冒失之人,可是這次他突然對洋人發難,落得東躲西藏的狀態,我想也是出瞭什麼變故”
郭成:“什麼時候的事情?”
劉伯庸:“三個月前”
郭成拍瞭拍腦袋:“就是馬老弟跟我借錢的時候”
劉伯庸瞭然:“看來劉岷軒探長跟馬館主私交頗深,我原以為兩人隻是相識”
郭成:“你莫不是知道些什麼?”
劉伯庸想說什麼,但是想瞭想冷峰的作態,猶豫瞭一下:“不敢多言,事關重大,還請先生勿怪”說完,劉伯庸跟龐虎打瞭聲招呼,把手下留下,自己出瞭太平武館,郭成知道,他這是找冷峰去瞭。
劉伯庸追上冷峰,讓冷峰咦瞭一下:“你怎麼找到我的”
劉伯庸憨笑一下:“追蹤術也是必修課啊,您又沒有刻意隱藏行蹤”
“好吧,找我什麼事情”
劉伯庸:“是劉岷軒探長的事情”
“嗯?走,回去說”
房間裡,劉伯庸說出瞭他的判斷,冷峰嘶瞭一下,問:“所以說,馬承永三個月前就知道,太平武館沒前途瞭?”
劉伯庸點點頭,轉頭對馬蕭說:“馬大哥,你應該瞭解,要是大當傢的指揮不動手下的嘍囉,是不是這個大當傢就做到頭瞭?”
馬蕭挺胸抬頭:“那可不咋的,說話都不頂事兒瞭還叫啥大當傢啊,要不就麻溜的卷鋪蓋走人,要麼就等著被人砍瞭腦殼吧”
冷峰:“哦,劉岷軒之前並不是沒做準備,馬承永也不是袖手旁觀,而是發現那些所謂的正派幫派都是一盤散沙,甚至有的已經臨陣倒戈,為瞭不讓事態繼續惡化,所以劉岷軒選擇瞭躲起來,而馬承永選擇瞭閉門謝客”
“對,如果不是您力挽狂瀾,恐怕這種情況也支持不瞭太久,馬館主也是看透瞭世態炎涼,知道自己就算茍活幾年,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平武館垮掉,不如拼瞭一命,給太平武館的弟子們,也給跟著太平武館的那些幫派,一個交代”劉伯庸說道。
馬蕭轉頭看看劉伯庸,又看看冷峰:“咋地?太平武館是劉岷軒的人吶?青幫是軍統的人,太平武館是警察局的人,唉呀媽呀這是什麼江湖啊”
冷峰:“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江湖啊,從來沒有存在過”,要知道,解放區裡那些找事的所謂這個派那個幫的,哪一個身後沒有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