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還就不信瞭,這北平城裡,還能有誰能量能大到可以對抗宋哲元的,要說對抗宋哲元的勢力有麼?廢話當然有,軍統、中統、商會、金陵、洋人都可以跟宋哲元明面上打擂臺,不過這次冷峰和耿亮的關系直接囊括瞭所有勢力因素,之前唯一搖擺不定的因素就是秦德純,結果冷峰這不是才從市府出來沒幾個小時麼,掰著手指頭數也找不出什麼公開的勢力來瞭。
這個人緩緩站起來:“都住手”
警察停手瞭,宋哲元的士兵也下意識的停下瞭手,冷峰卻沒有,一槍托就把手邊虎視眈眈的保鏢砸暈瞭,一個警察率先反應過來,咣嘰一腳,把擋在正門口的保鏢踹瞭個狗啃泥。
“我說住手沒聽見麼!”那個人不怒自威的樣子還真是氣派,隻可惜用錯瞭地方和時機,不怒自威也變成瞭現下一個很流行的詞語“裝B”,看著自己的人被打然後命令對方的人住手,他腦子有坑麼
“呦,這位先生,命令自己的奴才不夠,連對手的人都可以調遣呢?冷某孤陋寡聞,竟未聽說過四九城裡有這等神人,如此說來,想必收復東北失地,就由先生來吧,相信先生一句話,日本關東軍就會乖乖收拾東西滾回老傢瞭”冷峰諷刺他。
嘿嘿,不是傻子的都能聽懂,爆發出瞭一陣哄笑,讓這個人不怒不慍的表情終於變瞭。
冷峰看著這個人臉逐漸變得通紅,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的機會:“先生為何臉紅瞭?是被戳中痛點後的惱羞成怒?還是大清馬上就要復國的精神煥發?”
“你!冷峰!你給我等著!”說著拂袖就要走,這時候來瞭個神補刀,掌櫃的把頭從櫃臺裡探出來:“這位爺您還沒結賬呢”
“哈哈哈”幾個士兵忍不住放聲大笑,掌櫃的也陪著嘿嘿笑瞭兩下,趕忙從櫃子後面繞過來,把那個人氣急瞭之下拍在桌子上的紙幣收入袖子中。
“副局長,他們是什麼人啊”跟在身邊的警察問冷峰。
冷峰笑瞭一下:“遭雷劈的人唄”
“啊?!”
冷峰帶人也要離開,然後又轉頭:“對瞭掌櫃的,那個人看起來有點背景,他肯定不敢找我的麻煩,但是未必不敢找你的麻煩,這幾天若是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去警所,他們會管”說著下巴指瞭指旁邊的警察,那些警察點頭如啄米。
“多謝冷長官”掌櫃的從那個人嘴裡得知這就是冷峰,膽子才大瞭起來,否則也不敢冒頭要茶錢。
手指一動,剛才拂袖而去的那個人,竟然還捏著四分之一的北平和關外的貿易線!他手中的經商線路,要經過好幾個土匪橫行的地方,能夠掌握這些貿易線,至少說明財力和武力值都不低。
“竟然還是閻老西的人”冷峰皺眉,晉商的厲害,絕對不可以小覷。之所以可以查到這個人的詳細資料,恐怕是因為這個人早就被一些勢力盯上,錄入瞭紙質版的資料,否則冷峰也不會查得到。
冷峰想瞭想,既然這個人在閻老西那裡有一席之地,就絕不會在北平隻會虛張聲勢,有必要去商會瞭。
到瞭商會,得到的消息是唐明義一早就去市府開會瞭,冷峰一臉黑線啊,他之前還和秦德純在一起待著來著,他唐明義開個毛線的會啊,還一早就去瞭,明顯是躲災去瞭,冷峰搖搖頭,準備去他傢堵他。
………………………
另一邊,姚副官確定瞭耿亮的安全後,開始著手清理外圍,內奸案和刺殺案並駕齊驅,姚副官去監獄提審瞭那個陀爺。
話說這個陀爺被冷峰擊傷,雖然監獄方面不會給他徹底的治療,但是至少可以保證他不死,被提審的時候,也是一副半死的樣子。
姚副官坐在椅子上,看著靠在椅子背上的陀爺:“北平城裡的頭號殺手,前清的大內高手,除瞭聽命於前清遺老,就是聽命於錢財,盤爺化名潘頁,現在又叫陀爺,檔案在溥儀退位的時候就毀瞭,就剩下警察局裡的一頁紙,名字還是塗改瞭的,說說吧,誰派你幹的”
陀爺斜著眼睛看著這個人,沙啞又尖銳的聲音:“哼…小小的一個副官,就敢跟我這兒大言不慚,叫你主子來,要是陀爺我心情好瞭,還能告訴你們一兩句”
“啊哈哈,還用你告訴麼?這裡是哪兒,隻要我提審你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我說是誰主使,那就是誰主使,畢竟誰都看到我進來提審你瞭,到時候,隻需要一份口供,就萬事大吉瞭”姚副官斜睨著眼睛,一根手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那好啊,陀爺我,就把這根手指頭給你,你想怎麼簽字畫押,就怎麼簽字畫押”陀爺兩眼一瞪,把右手大拇指放進嘴裡,咯咯咯的生生咬瞭下來!
“呸”一口吐在瞭地上,仿佛自己啃掉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一根雞爪子。
監獄裡的獄警看到瞭嚇得連連後退,心裡隻發毛,都覺得這個人是個瘋子!
可是姚副官就不一樣瞭,他雲淡風輕的說:“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四九城裡有些個王爺在自己後院裡煉制煙土,被冷峰一鍋端瞭,現在正給冷峰找不痛快呢,我呢,不想讓少爺蹚渾水,所以還希望冷峰能繼續在前頭沖鋒陷陣,幫少爺把北平城裡這些遺老遺少都清理幹凈,所以,我不介意送給他一把刀”
“你什麼意思!”陀爺直起後背,緊盯著姚副官。
姚副官繼續悠悠然的說:“我的意思是,是北平城裡的滿清遺老,勾結關外的偽滿洲國,指使陀爺您,刺殺上滬禁煙大隊的大隊長,北平鐵腕探長冷峰”
“你放屁!”陀爺很在乎自己的前主子們。
“哈哈,口供已經寫好瞭,還得多謝你,把手指頭送上門來”姚副官哈哈大笑,從包裡拿出幾張紙,站起來,給陀爺過目,然後用自己的手指頭在上面咔,按瞭個手印。
“你!”
姚副官:“反正你手指頭掉瞭,還有誰會在乎是不是你的手印?隻要我說是,就是”
“我槽你姥姥!”陀爺氣的一口血噴瞭出來。
哈哈哈,姚副官大笑著準備離開,一手揚著所謂口供,一手揮瞭揮:“送他上路,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翻供”
陀爺萬萬沒想到,第一次提審,竟然變成瞭最後一次提審,這麼任性的麼!就不再客氣一下瞭麼!殺手嘛,殺別人行,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死亡多麼可怕。
“我說!我說!”陀爺用盡瞭力氣,哭嚎著喊出這麼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