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大丈夫何患無妻,切莫因為一時之氣,而做出讓自己追悔莫及之事呀。”
眼見秦昇一直一言不發,李建成隻當他是在糾結,便忍不住再次好言相勸,隻是話中已經隱隱多瞭一絲威脅的意味。
之前他們父子三人在決定悔婚之時,便想到秦昇很有可能會因此對李傢心生怨恨,從而離開李傢,甚至背叛李傢,這是他們絕不能容許的。
一來是因為秦昇是最早跟著他們李傢起事的幾個人之一,知道瞭他們李傢太多的秘密和不堪。
二來是因為他們李傢上下都很清楚秦昇的本事,對於這種有才之人,他們寧可殺瞭也絕不能放他離開,以免他去另投他人,反而成為李傢的心腹大患。
因此,在決定跟秦昇攤牌之前,他們父子三人就做瞭最壞的打算。
若是秦昇不能再繼續為李傢所用,李傢就絕不能再留他活在這個世上。
聽瞭兄長的話,李秀寧目光有些不安看著秦昇。
雖說之前父親和兄長一再跟她保證絕不會殺秦昇,頂多將他幽禁一輩子。
但她太瞭解自己的父兄瞭,知道他們都是為瞭成就大業不擇手段之人。
一旦秦昇真的威脅到瞭李傢的大業,父親和兄長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饒他性命的。
此時此刻,她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秦昇不要做傻事。
隻有李元吉一個人目露兇光,用一種看獵物的表情一般看著秦昇,心中已經構思好瞭秦昇的三百六十種死法。
他巴不得秦昇不識好歹拒絕呢,這樣他就可以像虐殺府裡的小貓小狗那樣一點點將秦昇折磨至死。
其實他跟秦昇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是單純看秦昇不順眼,一心隻想弄死他罷瞭。
而讓他興奮的是,眼前的秦昇最終還是沖他們搖瞭搖頭,冷冷說道:“既然你們李傢如此看不上我,那我又何必再留在這裡自討沒趣呢!
從今日起,我秦昇脫離李傢,不再是你們李傢的傢臣,與你們李傢從此再無瓜葛!”
此話一出,除瞭李元吉面露喜色,李建成和李秀寧都不由面色一變。
李秀寧想要勸秦昇不要沖動,卻被李建成搶先開瞭口:
“秦昇,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不再做我李傢之臣,可就是我李傢的敵人瞭。”
秦昇看到瞭李建成眼中隱隱閃動的殺機,卻依舊冷冷一笑道:
“你們李傢如此待我,我就是做你們李傢的敵人又如何?”
“不,秦昇,你不要這樣,我大哥他們會殺瞭你的!”
李秀寧急瞭,帶著哭腔哀求秦昇不要想不開。
秦昇冷冷看著李秀寧,想到她為瞭所謂的李傢大業不惜拋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一顆心漸漸變得冷硬如鐵,說出來的話更是不帶一絲感情:
“三小姐既然已經決定嫁為柴傢婦,從此與我便是路人瞭,我的死活就不勞你費心瞭。”
李秀寧還想再勸,可李元吉那邊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瞭,他沖李建成大聲嚷嚷道:“大哥,你將阿姐帶走吧,這裡交給我一個人就可以瞭。”
李建成點瞭點頭,隨後叫進來幾名健婦,不顧妹妹的拼命掙紮和反抗,強行將她生拉硬拽帶出瞭房間。
隻是臨出門的時候,還是嘆瞭一口氣,回過頭對李元吉道:
“四弟,看在他為父王效力過的份上,給他一個痛快吧。”
“放心,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李元吉猙獰一笑,顯然根本沒有將大哥的叮囑放在心上。
很快,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秦昇和李元吉兩個人。
秦昇看著一臉獰笑的李元吉,淡淡問道:“不知四公子打算如何殺我?”
“殺你?那不是太便宜你瞭?”
李元吉繞著秦昇來回轉圈,用打量獵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嘴裡陰惻惻道:
“我打算先將你手腳的骨頭一寸寸打折,讓你疼得哀嚎三天三夜之後,再用鈍刀子把你的手腳耳朵舌頭全部割掉,把你的兩隻眼睛戳瞎,最後將你丟到最臭的茅房那裡,讓每一個人都往你身上拉屎撒尿……
怎麼樣,聽著是不是就很害怕,怕的話你就跪下來求我呀,說不定我可以大發善心,將鈍刀換成快刀,讓你少受一點罪,哈哈哈……”
看著眼前放肆大笑的李元吉,秦昇忍不住搖瞭搖頭:“你可真是個類人!”
“類人?什麼叫類人?”李元吉止住笑,有些不解看著秦昇。
秦昇冷冷一笑:“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混蛋,你竟敢罵我!找死!”
李元吉聞言當即勃然大怒,揮拳便朝秦昇撲來。
論智謀,他知道自己不如秦昇。
可要論拳腳功夫,秦昇這個文弱書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他錯瞭,秦昇隻是輕輕一抬手,便穩穩握住他的拳頭。
李元吉心中駭然,拼命想要將拳頭掙脫出來,卻根本動不瞭半分,隻能拼命大喊大叫道:
“秦昇,你要是敢傷我一個手指頭,我們李傢絕不會饒過你的!”
“哦?是嗎?”
聽到李元吉的威脅,秦昇笑瞭,隨即手上輕輕一發力,李元吉分明清楚聽到瞭自己指節斷裂的聲音,不由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可嘴上依舊不肯服軟,不住叫罵道:
“秦昇,你竟然敢傷我,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可秦昇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叫罵,隻是用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一字一句道:
“我現在就用你剛才所描述的刑罰來對付你,作為你們李傢背信棄義的代價!”
不用等到玄武門那天瞭,他今天就要拿李元吉開刀,作為臨走前留給李傢的第一份厚禮!
很快,房間內就傳出瞭一浪高過一浪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
房間外面,李秀寧跪倒在大哥李建成腳下,苦苦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瞭,你即使真要殺他,也請給他一個痛快吧,不要再讓四弟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瞭。”
李建成聽著房間內傳出的陣陣慘叫,心中一時有些不忍,便給身邊的幾名護院傢丁使瞭個眼色,讓他們進去看看。
隻是這些護院傢丁剛走到房門附近,就有什麼東西被人從房間裡面扔瞭出來,重重砸在外面院子的青石板上。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被丟出來竟是已經昏死過去的李元吉,隻是手腳以一種很別扭的方式彎曲著,很像是被人硬生生給折斷瞭。
“四弟!”
看到李元吉如此慘狀,李建成和李秀寧都不由發出一聲悲鳴,同時朝李元吉飛奔瞭過去,眼中更是滿是不敢相信。
如此說來,方才房間內傳出的一聲聲慘叫竟然是他們的好弟弟李元吉發出來的。
可房間內隻有秦昇和李元吉兩個人,就隻能是秦昇將李元吉折磨成這個樣子瞭。
秦昇竟然會武功!
要知道,秦昇為他們李傢效力一年多時間瞭,一直都是以文弱書生的面目示人,平日裡連上個馬都費勁,誰能想到他竟然一直是在深藏不露,隱藏自己的武功。
此刻李秀寧的心情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傷心或是憤怒,開心的是秦昇平安無事,傷心的是弟弟竟然被人打成這樣,憤怒的是秦昇竟然一直都在瞞著自己會武功這件事,他連自己都要防著嗎!
就在她心中百感交集之時,秦昇卻緩緩從房間走瞭出來,身上毫發無傷,隻是眼神變得越發冷酷瞭。
如果不是自己在緊急關頭激活瞭系統,獲得瞭呂佈的武力,他相信李元吉一定會說到做到,用他口中說的恐怖刑罰將自己折磨至死。
因此,他將自己被李傢和李秀寧拋棄的怒火全部發泄在瞭李元吉身上,當真按照他說的,將他手腳的骨頭全部打斷。
之所以留著李元吉一條性命,純粹就是因為他覺得與其讓李元吉痛快死去,還不如讓他痛苦活著。
“你怎能如此殘忍,將我四弟折磨成這副模樣。”
在檢查過李元吉的傷勢之後,李建成徹底怒瞭,眼神憤恨看向秦昇,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好為弟弟李元吉報仇。
面對李建成的質問,秦昇隻是輕輕聳瞭聳肩:
“這不能怪我,是他說要將我手腳的骨頭一寸寸折斷,但他不是我的對手,於是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兒,秦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不過是用他想對付我的方式來對付他,你們怎麼就受不瞭瞭?”
“你……”
李建成一時被反駁得啞口無言,隨即對著秦昇咬牙切齒道:“今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唐王府瞭。”
說罷,李建成給身邊的護院傢丁使瞭個眼色。
那名護院傢丁會意,隨即快步走到院門旁邊,將兩根手指放到嘴邊用力吹瞭一聲口哨。
很快,上百名手持刀棍的護院傢丁魚貫而入,將秦昇圍瞭個水泄不通。
李秀寧淚眼婆娑看著眼前突然變得異常陌生的秦昇,抿瞭抿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緩緩閉上瞭雙眼,不忍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慘狀。
秦昇連會武功這種事都要瞞著自己,或許他對自己從來都不是真心的,自己終究是錯付瞭。
況且她很清楚,事情鬧到瞭這一步,無論誰來為秦昇求情,父親和大哥都不可能饒瞭他的。
她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到時候為秦昇求一個痛快一點的死法,別讓他在臨死前遭太多罪。
可秦昇的目光全程沒有在看李秀寧,甚至沒有在看那些圍住他的傢丁,隻是沖著李建成玩味一笑道:
“搖人兒是吧?那就看看是誰搖來的人多!”
還不等李建成和李秀寧兄妹二人細想秦昇這話是什麼意思,外面突然傳來陣陣喧鬧聲,其中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八個字——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