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隊長加保長的王結子,毫不含糊,當即就在各村招人,因為年輕人都被抓壯丁抓走的差不多瞭,挑選的人也就沒瞭年齡限制,隻要身強力壯,四肢健全,肩上有個腦袋就行。結果,地痞,惡棍,流氓都被吸收進來,這些人,正是一群大雜燴。
這時,就來一個人自願報名,王結子看此人身體魁梧,長著猙相,很是相中,就問他道:“叫什麼名…名字?年齡多…多大瞭?”
來人答道:“我叫梁…梁敦子,年齡四…四十二歲瞭。”他的回答,在場的人都逗笑瞭。
大傢的笑聲,讓王結子明白,這個二愣子是在學自己結巴。
這個梁敦子,小時候遭遇狼咬,頭上臉上都留下疤痕,長相遭人嫌棄,性格有點古怪,也沒有成傢。後來長瞭一身蠻力,人們給他起瞭一個外號叫:花頭豹,認為他比狼還厲害。
王結子為瞭立威,立馬拔出槍,對著梁敦子頭說道:“再學…學試試,信不信老…老子給你,腿上鉆…鉆個眼嘗嘗鮮。”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聲槍響。
梁敦子腳下塵土飛揚瞭起來,嚇得梁敦子立刻倒地,以為自己中槍瞭。梁敦子沒想到,自己開瞭個玩笑,竟然惹怒瞭王結子,看著自己沒有受傷,就知道是嚇唬他,他慌忙跪下,給王結子叩頭道歉:“小人不是人,再也不敢學保長大人瞭,我給你叩頭賠罪。”
王結子看到這個熊樣,這才收起槍,說道:“再有下…下次,打斷你的狗…狗腿。現在我封…封你為付隊長。”
梁敦子嚇得出瞭一身冷汗,後邊聽到封他為付隊長,愣在那裡,半天回不過神來,不知受驚瞭,還是受寵瞭?巨大的落差,一下子接受不瞭。
三個村成立瞭一個保鄉隊,王結子立刻給招來的幾個人,開始訓練起來,對他們要求就像自己在保安團一樣,不但要會使用槍,還要他們懂得保安隊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怎麼能管住這幫人,怎麼能讓這些人聽從自己的命令。
得瞭尚方寶劍,讓全權處理梁保長案子的王結子,立刻派新招收來的保安隊員,名義上是保護梁福來一傢安全,實際上是把一傢人監視起來。並揚言要給梁保長討個公道,調查害死保長的兇手?在鄉民面前,表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剛正不阿,秉公辦事的包公形象,實際上怕的是:小老婆晚上跑瞭,大老婆把財產轉移瞭。
王結子想瞭一天,用什麼辦法把梁保長傢的財產弄到手。他想著梁保長有兒子,馬上就要和表妹成婚,不除掉他這個事就沒法辦到。不如把這兒子害老子事坐實,讓他母子有口難辯,俯首認罪,他傢裡就餘下荷花一人,一切事情都順理成章瞭。
怎麼才能將事情坐實?王結子想瞭一條毒計。他以詢問梁傢情況為由,把梁傢長工梁二叫到鄉公所。梁二膽小怕事,生怕此事連累自己,便不停的說:“叫我來這裡做啥?他們傢內部的事,我啥都不知道,我沒啥可說,我說清白瞭,我走瞭。”說著就要往外走。
王結子突然大聲喊道:“梁二,你走哪…哪裡去?你老…老實說,你是怎麼害…害死你傢老…老爺的?不說明…明白,你能走…走得瞭嗎?”
梁二聽瞭王結子的話,嚇得坐在地上,連忙說道:“保長大人,這飯能多吃,這話可不能胡說,我白天幹活累瞭,晚上睡的死,我傢老爺的事,我確實一點都不知道,我一個長工怎麼敢害老爺?你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呀。”
王結子又喊道:“不動鞭…鞭子,料你…你不肯實招。花…花隊長,給我…我打。”王結子不由分說,給花頭豹下著命令,他要打出實情來。
花頭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掄起鞭子,幾鞭子下去,打的梁二哭爹喊娘,連連求饒,連忙說道:“不要打瞭,不要打瞭,我有重要情況報告,你們不要冤枉好人。”王結子擺擺手,花頭豹才停下手來。
梁二連忙跪下說:“報告保長,那晚梁傢大門,明明我關的緊緊的,早上起來卻是開著的,肯定院子進人瞭。這前院就荷花住著,老爺晚上在她那裡睡著,肯定是她私通奸人,晚上放人進院,把老爺害死的。她早上起來,像沒事人似的,分明是裝得,要審先得審她。我保證,這事絕對和她脫不瞭幹系。”梁二認為,誰做瞭惡事,誰就得擔著,自己說瞭實情,就會查個水落實處,一則給老爺伸冤,二則大太太母子平常對他不錯,也就能還她一個清白,一傢人也都能落得平安無事。然而,他看得太淺薄,想的太簡單瞭。
梁二最開始想,自己一個下人,不想參與事中去,大小老婆他誰也不想惹。在他心裡,官府來人會把事情查清楚,給老爺伸冤,沒想到來瞭個結巴,事情翻轉瞭,他見對大老婆母子不利,後悔當時沒有實話實說。
現在挨瞭鞭子,才說出實話,他希望王結子能相信自己,給大老婆母子開脫,還事實一個真相,心裡還想著,誰殺人誰就要遭到報應。
王結子看著梁二,心裡一驚,如果梁二把這話,說在唐文書和邱團長面前,這荷花通奸的事豈不被證實瞭,看來要讓梁二改變自己的話,得需自己加把火候,就對花頭豹說:“前邊讓…他說實話,他啥…啥都沒說。現在他…他開始胡…胡說瞭,這話能…能信嗎?要讓他…他講真話,就得挨…挨鞭子,給我…我打。”王結子一聲令下,花頭豹又甩開鞭子打開瞭,梁二被打的又哭喊開瞭,不斷地求饒。
王結子對著梁二說道:“你剛…剛來時,說啥…啥都不知道,怎麼突然啥…啥都知道瞭 ?還說得那…那麼肯定。你為…為什麼,當著大…大人的面不說…說實話?是不是你拿…拿瞭福來的好…好處,又和福…福來他媽,暗地串…串通好瞭?是你幫…幫著他們,把老…老爺抬得掛…掛在樹上,再想嫁…嫁禍給人是…是不是?”
王結子用話把梁二給套住瞭,梁二瞪大眼睛看著王結子,他不敢相信,自己實話實說瞭,他怎麼不相信自己?怎麼硬往自己身上賴?他還極力推脫說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害老爺?我怎麼會參與害人?我說的是實話。你們怎麼不相信我?怎麼用鞭子說話,別打瞭,別打瞭。”他太天真,把人想的和他一樣單純。
王結子給梁二亮著耳朵說:“分明是她娘…娘兒倆,想趕走那…那個女人,用瞭毒…毒計。先毒死老…老爺,那老…老太婆,沒…沒力氣,你給幫忙掛…掛在樹上,再嫁…嫁禍於人。你說,一個女…女人,能搬動屍…屍體嗎?能掛在高…高的樹上嗎?分明是你幫…幫著掛上去的。你老…老實說,要不,再抽…抽你鞭子。”
梁二聽瞭,徹底傻眼瞭,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卻被陷在旋渦裡。他慌不擇語的說:“和我沒關系,要幹也是他們娘倆幹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隻想把自己洗清,不想摻和進去。
王結子立刻逮住話柄:“你說…說什麼?是他娘…娘倆幹的?你看…見瞭。老實說,你看…看見瞭?”王結子逼著梁二說假話。
“我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梁二近乎哭嚎著說。
“你剛才都…都說看見瞭,現在又反…反口瞭,不打…打你,你就不老…老實說,給我打。”王結子給花頭豹下著命令,花頭豹接著又是一番狂打。梁二又哭又喊,跪地求饒。
花頭豹的狂打,梁二招架不住,瞇著良心說道:“別打瞭,別打瞭,我看見瞭,我看見瞭。”梁二受不住鞭子,說瞭違心話。心裡想,我保不住她,我也不想為她挨鞭子瞭,他們的罪他們自己受去。我為何要替他們挨鞭子?一傢人等著我養傢糊口,我可不能往他們的事裡鉆。
王結子說道:“你真看…看見瞭?不給你點顏…顏色,你就不說…說實話。你再翻…翻供,就打斷你…你的腿,花…花隊長,讓他按…按上手印,後邊胡…胡說,就剁…剁掉他的手指頭。”王結子說著狠話,嚇得梁二直縮腿,生怕打斷瞭腿,雙手抱在懷裡,就怕剁掉瞭他手指似的。
花頭豹,把早已準備好的供狀,拿到梁二面前,強行讓他按上手印。並向梁二說道:“早點說,不是少挨鞭子?你真是個傻蛋,讓我出瞭那麼大的力。這下才老實瞭?後邊胡說,要比這打得更狠。”
梁二被說得耷拉著腦袋,沒有話說。心裡卻給主子懺悔:我受不瞭瞭,老夫人莫要怪我,他們的鞭子我受不瞭。
王結子拿著供狀,心裡直樂,接下來就要對付梁保長的兒子梁福來,想你梁福來的骨頭也沒有我的鞭子硬,梁傢的傢當,就要跟我姓瞭。
他立刻讓花頭豹,把梁二關在別處,再把梁福來帶來,他要趁熱打鐵,順勢拿下梁福來,不要他們有任何喘氣的機會。
梁保長遇難,大老婆心亂如麻,想著官府大人,能像包青天一樣,把案情查明,給老爺伸冤。誰想半路來瞭一個王結子,將水攪混瞭。官府大人讓他們安葬梁保長,一傢人都想著,先把亡人安葬入土後,再做打算。
早上,梁二被花頭豹帶走,大老婆就覺得事情不妙,中午花頭豹又要帶走福來,大老婆慌瞭。她聽說這個王結子是,南鳳坪親傢的外甥,沒人可求,立刻讓自己的兄弟,快馬去南鳳坪,去請親傢齊正堂來給外甥說情,饒瞭自己的兒子。南鳳梁,距離南鳳坪,雖然路不遙遠,那比起梁福來的忍耐性,那是太遙遠瞭。
披麻戴孝的梁福來被花頭豹帶來。梁福來也隻有十八歲,以前有父親梁保長在前遮攔,孩子氣還沒脫掉,現在被押來,還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怒目註視著王結子。
王結子看著梁福來,沒有生氣,反而肆虐的口氣說道:“看在你將來是…是我表妹夫的份…份上,我就不抽…抽你鞭子瞭。你就老…老實說,你為…為什麼害死瞭你…你親大。你傢梁…梁二都招瞭,他看…看見你和你…你媽,將你大毒…毒死後,抬著掛…掛在瞭樹上。”
梁福來聽瞭,肺都要氣炸瞭,開口就罵道:“好你這個大結巴,狗屁不知,不明真相,就會張口胡說。我怎麼會害死我親大?梁二肯定也是被你們打得招架不住才胡說瞭。”福來雖說是個娃,心裡明白,他沒做過的事,怎麼能由他人胡說?他沒做梁二又從哪裡看到?從開始,就覺得這個結巴,一直向著那個臭婊子說話,想著,他們肯定暗裡有著來往,心裡的火氣,實在是壓不住瞭。
王結子故意把梁福來激起來,就是要讓他情緒失控,這樣,自己好對他用鞭子行刑,梁福來果然中招,一身正氣,一副鋼骨鐵錚的樣子,怒斥王結子。
王結子便給花頭豹下著命令:“這個殺父滅…滅祖逆子,罪惡不…不能饒恕,不打,諒他不…不肯實招,給…給我打。”
花頭豹上前,毫不客氣掄起鞭子。從小嬌生慣養的福來,一根手指頭都沒人碰過,突然遭受皮鞭,疼得在地上打滾,並哭喊求饒。沒幾下,福來就哭喊著:“別打瞭,別打瞭,我招,我招。”疼痛難忍的他,隻想著不再挨打,其他的事不管瞭,哪怕立刻死瞭,也不要受這皮鞭之苦。
王結子讓把準備好的供狀,讓花頭豹逼著福來畫押。被打得渾身顫抖的梁福來,哭著喊道:“大呀,兒冤枉,你替兒伸冤呀。”
他被花頭豹硬拉著手按瞭手印,在招供狀上邊畫瞭押。有瞭梁二和梁福來的供狀,假案被坐實,假的也變成真的瞭。
王結子讓把梁福來關押起來,又給縣上申報,此案已破。
王結子把審訊結果,讓花頭豹和手下肆意向外透露。說是梁福來為瞭趕走他大的小老婆,把他大毒死,掛在樹上,嫁禍給小老婆。在院子掛屍體的過程中,被傢裡長工看見。現在長工已證實,梁福來也自己承認,案子的真相就是這樣。
這條信息如同爆炸新聞,迅速在村裡傳開。有人不信,有人質疑,有人幸災樂禍。信以為真的人,心中的氣憤,變成詛咒和謾罵。他們不能接受這個殺父逆子的倒行逆施,真有給他千刀都不解恨的心理。
風聲很快傳到福來他媽的耳朵裡,難以接受的她,當時就氣暈瞭,醒來後,她撲到鄉公所,看到兒子的慘狀,就要找王結子算賬,王結子讓花頭豹攔著,根本不見她。大老婆連哭帶喊,當時就氣瘋瞭,滿嘴胡話,滿村胡跑,滿村找老爺,變得瘋瘋癲癲,人都不認識瞭。
被請來的齊正堂,沒想到,自己的外甥,轉眼就成瞭保長加隊長,還把自己未來的女婿,給關起來瞭,他認為自己能說上話,外甥不能不給小舅的面子,無論如何也要從輕處理,他必須出面說情,他很有把握的來到鄉公所,量他外甥,不能不給小舅面子。
王結子看到小舅來瞭,歡天喜地的把小舅迎進門,噓寒問暖的問道:“小舅,快請…請坐,你怎麼有…有時間來…來這裡?傢裡都…都好嗎?傢裡不…不忙嗎?”
齊正堂也不客氣,坐下來,依小舅的身份說道:“振邦外甥,你有出息,小舅很高興,替你過世母親高興,聽說你把福來押起來瞭,他就是一個小娃娃,怎麼會害死他親大?不可能的事,肯定另有原因。我今天來,就是要你看到小舅的情面上,放過福來,查出真兇,給梁保長一個交代,還福來一個清白,他是你未來的表妹夫,我不能不管。”
王結子這時擺起官架子,對著小舅說道:“小舅,在傢…傢裡,你是我…我的親舅,可這是鄉…鄉公所,是辦公…公事的地方,公事就要…要公辦。梁…梁傢的事,你…你最好不…不要管。你也管…管不瞭。梁二已…已經證實,福來已…已經承認,現已成…成定局。你說,我…我在哪裡去找…找真兇去?”王結子吃定瞭梁傢,怎麼可能憑小舅一句話就放瞭梁福來?不說是小舅,就是親娘老子來,他也不會把吃到嘴裡的肉給吐出來。在勒死梁保長那一刻起,他就開始謀劃著,奪走傢產,哪會半路放棄?保長的小老婆,加上他的傢產的誘惑,遠遠大於小舅的面子。
齊正堂看見外甥不給自己面子,又油鹽不進的樣子,有點生氣的說:“振邦,這你做官三天不到,就六親不認,連親小舅都不認瞭,枉我這麼多年疼愛你,幫你傢。你真要把梁傢往絕境裡逼?你還有沒有人性?”齊正堂也沒想到,他的這個外甥竟然鐵面無私,舅舅在他面前,也是失瞭顏面,於是說瞭氣話。
王結子應道:“小舅說話沒…沒有道理嘛,不是我逼…逼著他,是他自…自絕墳墓,害死他親…親大,罪不…不可赦。我即做瞭保…保長,又是隊…隊長,就要按…按律法辦,做事要…要公道,福來為…為瞭私利,做出這大…大逆不…不道的事,哪是罪…罪不可恕,就不能輕…輕饒,假如我害死我…我媽,小舅你來能…能饒恕我嗎?”王結子不但沒給小舅面子,反而用話噎住瞭小舅。
齊正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個外甥,雖然口結,竟然給自己這樣說話,讓他下不來臺,氣的他甩手就走。當看到親傢母已瘋,梁傢已破。本想著祭奠親傢一番,現在覺得,也沒瞭必要。女兒的婚事,看來已無法維持,自己也鞭長莫及,沒能力管瞭,不如立刻走人回傢,放棄不管瞭。
接到上報破案的信息,唐文書和邱佩對王結子大加贊賞,此人真有能耐,破案真是神速,他們真沒看錯人。立刻又來到五鳳梁,分別拿來委任狀,邱佩又帶來二十條槍,和兩箱子彈,他們給來瞭一個雙層面的支持,把王結子捧得更高瞭。
當他們聽到王結子為瞭辦案,秉公執法,辦事效率高,不但不給舅舅面子,都不認親舅舅瞭,對他的行為,非常認可,並予以嘉獎。王結子一下子在南鳳三地,成瞭正義的象征。
王結子怕日後事情有變,起瞭鏟草除根之念,讓花頭豹私下鼓動不明真相的鄉裡鄰親,跪在唐文書,邱佩兩人面前,強烈要求:立刻處死這個大逆不道,滅絕人倫的殺父逆子,不處死他,天理不容、國法難容、民憤難平、死去的父親,冤魂在九泉也難以瞑目。
唐,邱兩人看著民意沸騰,梁傢有無後人,也就私自做主,沒有上報審理,快刀斬亂麻,就讓王結子就地執行。其意就是給鄉民一個交代,也就給梁保長伸冤瞭。
王結子把梁保長遺體拉在廟堂裡設立靈堂,以祭奠梁保長為名,又將拉來的梁福來,用白佈纏裹,在廟堂之前,點瞭人蠟,向大傢證明,這個大逆不道的害父逆子,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並讓眾鄉親前來觀看,達到威震四方的目的,讓花頭豹領人看守,不能讓人擾亂現場。人蠟火著瞭一天一夜,可憐冤死的福來,死後也沒留下全屍。
父子倆被這心如豺狼的匪徒,設計陷害,並用著殘忍的手段殺害,不知廟堂上的神仙,是否看見惡徒的行徑?能否為冤魂伸冤?
福來死後,其母親在晚上,瘋瘋癲癲跑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有人猜測,可能遭遇狼口,一傢人就這樣傢破人亡,毀之一旦。一些不明真相之人,背地罵道:梁保長肯定做瞭欺天害理的事,惡有惡報,今天遭報應瞭。
隻有少數人,暗地裡同情梁傢遭遇,覺得這事出得蹊蹺,讓人費解。這不過是私下議論,於事無補,起不到半點作用。
後來,被放出來的梁二,看到梁傢遭到如此慘禍,心裡不寒而栗。何況這事是自己證實,他擔心王結子,怕他日後翻供,殺他滅口,便連夜晚逃往他鄉躲避災禍,從此也銷聲匿跡,沒瞭蹤影。他真體會到這個理:禍從天降人難擋,有權即握殺人刀。
得瞭勢的王結子,便在南鳳坪、南鳳梁、南鳳嶺三村大肆收編,使得保安隊迅速擴大,人員發展到三十多人。又利用保長職務及隊長的權利,以保護三村安全為由,向各村攤派款項,在三村開始搜刮民財。上頭有人撐腰,又有梁保長之事,給他造的氣勢,他在三村橫行,而無人敢出面反對,都覺得他正在風頭上,誰也不願往他的槍口上撞。
真是: 昏官當道惡霸兇,橫行山村任我行。
一手遮天誰敢惹?有權皮鞭就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