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曹操隻讓夏侯淵在漢中停留瞭兩日,便讓其子夏侯榮扶柩回鄉。”
法正早早就將探馬和斥候都散瞭出去,那斥候見一隊白衣孝服的士卒,護著棺槨北歸,便立刻回報。
“既然如此,速速召集翼德、子龍、士元、守義、公衡他們,讓他們前來議事。”
劉備聞言,知道自己這邊打擊曹軍士氣的策略又被曹操識破瞭,便立刻召集幾位軍師商議下一步情況。
法正聞言,也不多說,隻是命人速速前去通報,另外又派人繼續緊盯著沔陽城,打探消息。
不過兩日時間,距離最遠的黃權也趕到瞭劉備大營之中,法正又將這些天來探知的消息一一道來。
如今諸葛亮再一次擠壓益州的戰爭潛力,又讓吳班率領人馬駐紮金牛道,防備曹軍通過沮水偷襲糧道,隻將後勤道路,守得嚴嚴實實的。
“諸位以為,下一步該當如何?”
劉備看著麾下的幾位謀士,直接開口詢問,眼下的目標就是拖延曹操,為馬超在西涼爭取時間。
“先前便有計劃,讓出南鄭,這些時日以來,某便已經組織城內民夫,運送城中所剩的糧草物資,前往霍仲邈大營,隻需再過幾日,便可全部搬完。”
“先前一戰,虜獲曹軍俘虜甚多,光靠我與霍仲邈二人,怕是難以壓制,還望諸位能夠施以援手。”
聽得這話,黃權立刻便說道。
這一戰,自己和王安兩人聯手,又得瞭趙雲、黃忠等人的幫助,直接斬殺夏侯淵,生擒曹休,俘虜曹軍共計四千餘人,可謂是大勝。
可這些俘虜,人心未定,自己留在城中的人馬不多,糧草供給也有些困難,想要完全吃下、消化這些人,怕是力有未逮。
正好霍峻那邊還有兩千多人,自己城中還有三千多人,兩人一合兵,在人數上略多過這些降卒,暫時倒是可以壓制。
這次過來,他便帶瞭兩千多降卒過來,想要分散到各營,減輕自己的壓力,所以這番話說得也極為的誠懇實在。
“若是公衡困難,還可以送部分降卒過來。”
劉備隻點點頭,又問黃權是不是吃得消。
黃權心中想著,以5000之眾,應當能夠壓制住曹軍降卒,可也不會當面拒絕,便說道。
“我回去與仲邈再商議一番,再撥一些降卒過來。”
5000人的大營,當著道口紮寨,又背靠米倉山,前面還有漢水支流作為護城河,防禦曹軍應當不成問題。
“如今曹軍因我軍駐守陽平關,其糧道卻不是從陳倉道走,而是自褒斜道運輸,南鄭正好卡在褒斜道上,那曹操確實會來攻打南鄭,可若是我軍主動讓出南鄭,以曹操的奸詐多疑,難道不會心生懷疑?”
龐統在一邊說道,這大戲已經唱到瞭一半,這主角也好不容易登場,可不能就這麼跑瞭。
“這一點卻不必,即便我軍不讓出南鄭,他也會率兵前來攻取。在下倒是以為,主公可以寫一篇邀戰檄文,激起那曹操好勝之心,讓他前來定軍山下消磨一番。”
法正在邊上說道。
“哦?不知孝直可有何妙文,不如我等先欣賞一番?”
劉備聞言,便讓法正先拿出來看看。
“蓋聞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今有曹操,本出閹宦遺醜,其祖曹騰,濁亂宮闈,竊弄權柄;其父曹嵩,乞匄攜養,貪贓鬻爵。操本微賤之徒,蒙國厚恩,竊據高位,不思報效,反懷梟獍之心,操弄權柄。挾天子以令諸侯,戮皇後而弒皇子,豺狼成性,天地不容!
備,漢室苗裔,孝景皇帝玄孫,奉衣帶血詔,誓誅國賊!今率仁義之師,會合天下忠勇,共討兇逆!漢中之地,山險水惡,正為操賊授首之塚!天兵既至,爾曹速潰!若早面縛歸降,猶可全屍;若負隅頑抗,必戮爾三族,曝骸示眾!
檄文到日,速決進退!勿謂言之不預也”
劉備看著這一篇檄文,不由得極為贊嘆,心中覺得這法正真合自己心意,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龐統、黃權等人看完,不由得嘖嘖稱贊,便是張飛這等粗人,也覺得這等文章,文采非凡。
王安看瞭這篇檄文一眼,卻覺得似乎還差點意思。
“如何?守義似有不同之見?”
法正正得意洋洋的享受著眾人的稱贊,卻見王安若有所思,便不由得開口詢問。
“這篇檄文,文采斐然,不過安以為,若要激起曹操之心,倒是可以寫得簡單些。”
劉備等人,聽法正開口,便將目光轉到瞭王安的身上,此刻見王安如此說,不由得想要看看王安會怎麼寫。
“這,安若是說瞭,還望主公勿怪。”
王安有些猶豫。
“守義之心,我甚知之,但說無妨。”
“想主公與曹賊交手多年,卻因一無根基,二無謀臣,故而與曹操交手,屢戰屢敗,以安之見,不如寫得簡單直白些。”
“哦?如何簡單直白?”
“便說主公如今據有荊、益二州之地,此刻麾下人才濟濟、兵強馬壯,正欲一雪前恥,還要讓那曹操洗幹凈脖子,正好試試新磨好的佩劍。”
王安這般說,無非就是:喂,老曹,我覺得我現在行瞭,要不咱們約一場?
法正和龐統等人聞言,心中不由得一亮,若是真按照這般寫,怕真是能激起曹操的好勝之心,讓他在漢中多留一些時日。
想多年以來,一直都是曹操追著自傢主公打,可眼下自傢主公得瞭荊、益二州,尤其是益州之地,便開始得志猖狂起來。
這曹操若是看到瞭,會做如何想?
不過是手下敗將,稍有實力便到我的面前嘚瑟麼?
那麼,就讓我好好收拾你一番吧。
“妙,真妙。”
法正撫掌大笑。
“守義此舉,真是洞悉曹賊之心啊,如今先折瞭夏侯淵,現在又這般挑釁,以曹操為人,必然會留在漢中,與主公一決雌雄。”
“另外,還可以在從去尋一對耳朵,便說這是曹真、曹休身上割下來的,以此來羞辱曹操一番,且看他如何能夠忍得瞭。”
王安平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