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死裡逃生的王安,看著龐統右手鮮血淋漓,想起這些時日以來龐統對自己的照顧和教導,又看著楊修正拼命用力,試圖抽出旌旗。
“啊!”
王安大喊一聲,直接朝著楊修撞瞭過去,楊修沒料到王安居然會來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我沒說錯!”
砰
“便是吃人!”
砰砰
“滿口仁義道德,說著經世濟民,”
“滿肚子,男盜女娼!”
“什麼,狗屁的,少正卯,還不是自己拿著道德來,”
“審判他人!”
王安撲倒楊修之後,雙手握拳,劈頭蓋臉的朝著楊修拼命的一頓輸出,打得楊修隻能雙臂抱頭,又身軀扭動,想要將王安給甩下身去。
“瘋子,真正是瘋瞭。”
高臺階梯口已經亂作一團,原本駐守的士卒此刻也不知道何去何從,隻是拼命的阻擋洶湧而來的士子。
“哎喲!”
“啊!”
“別打!別打!”
就在士卒快抵擋不住時,身前的壓力頓時一松,隻聽得原本群情洶湧的士子此刻已經抱頭鼠竄。
“哼,沒用的東西,不能拔刀,難道還不能用刀鞘麼?”
曹純帶著一隊士卒終於沖到階梯口,劍鞘抽打在這兩人身上,兩人不敢言語,但立刻就揮舞刀鞘,直接朝著還想要沖過來的幾人揮去,打得這些人不敢靠近。
曹純看著這些人,直接長劍出鞘,劍鋒寒光四射,一時間倒是震住瞭不少人。
“今日月旦評,到此結束,諸位還是速速散去,若還意欲鬧事,休怪曹某刀劍無眼。”
眾人見曹純此刻面色陰冷,那漠然的神情,顯然是殺人殺多瞭,不由得有些後退,人群中首先有人產生懼意,便想要離去,可有人卻依舊頭鐵。
“哼哼,你敢動我試試?我乃是蔡,啊——”
曹純直接長劍一刺,然後一收,一道血箭立刻噴湧而出。
“啊,我的腿,我的腿。”
“啊,救我,快救我。”
“大夫,大夫在哪裡!”
“諸位,勿謂言之不預。”
曹純長劍輕輕一揮,將劍身上的血跡揮在地上,眾人又是不自覺的一退。
“都散瞭吧。”
說完這話,曹純就朝著高臺上走去,此刻高臺之上,龐德公正扶著龐統,關心的看著龐統的傷勢,而不遠處的扭打卻漸漸進入尾聲,王安畢竟體力不足,開始漸漸不支,再也無法將楊修壓在身下,被楊修一把掀翻。
王安剛剛想要起身,楊修就直接撲瞭上去,也顧不得去撿不遠處的旌旗,直接就是壓著王安一頓老拳。他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未受到過如此羞辱,此刻也顧不得形象,就如同那村夫莽漢一般,拼命的毆打。
“打死你!”
“打死你!”
“打死你這個妖人!”
王安卻並不如楊修那般拼命的防禦,處在劣勢依舊拼命的反擊,沒幾下就將楊修打得鼻青臉腫,取得的戰果比剛才還多,可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松開,松開!”
曹純三兩步竄上高臺,大喝一聲,直接將楊修一把拉開,回頭看那王安還躺在地上,拼命的揮拳,不由得有些好笑,又立刻招呼士卒將楊修和王安控制住,這才走到龐統身邊。
“士元先生受驚瞭,我傢主公有請。”
龐統和龐德公對視一眼,便握著手,點點頭。
“先生如此,怕是不妥,那邊小樓有大夫,不如先過去包紮一下?”
曹純見龐統此刻右手鮮血淋漓,又看看地上那旌旗鋒刃上還有血跡,便猜到是怎麼回事,就請龐統先去包紮,至於楊修和王安,曹純之說瞭一句。
“將他們押下去,聽候發落。”
曹純下瞭高臺,看到周圍還有不少人圍著,頓時神色不善的看瞭一眼圍觀的眾人。
“如何?真要逼曹某大開殺戒麼?”
眾人懾於剛才曹純一言不合就拔劍傷人的舉動,生怕他接下來真的朝著自己揮劍,而且看情形,再次拔劍,就不會隻是傷人瞭,眾人不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隻能看著曹純帶著幾人離去。
可這些人依舊不死心,始終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即便後續被更多的曹軍士卒阻擋也是一路跟隨,就想要看看曹純會如何處置。
曹純早就已經得知這一情況,心中略一思量,明白眼下局面不好處置,便直接帶著人朝著襄陽城大牢走去,又差人前去告知曹操。
龐統看王安此時狼狽模樣,本想說兩句,又礙於他人在場,隻能生生的忍住,可心中惱怒卻愈壓愈烈,沒奈何,隻是踹瞭王安一腳。
王安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知道今日所做的事情太過出格,也不閃躲,隻生生的受瞭這一腳。
曹純不時的回頭看看楊修和王安,想著一路同行之時,也未曾見過王安如此模樣,想著人被逼到瞭絕境之後,總是會爆發的,便暗自搖頭。
“先生放心,純會將一切都打點好,守義不會受苦的。”
這時代的監獄是個什麼模樣,曹純心中清楚,龐統也自然清楚,硬件條件自不必說,那就是陰暗、潮濕、骯臟的集合體,不要說住的,就是吃得,若是沒人打點,吃得那可是泔水一般的東西,大多數獄卒還會將食物故意倒在地上,看著犯人趴在地上哄搶食物,放肆大笑。
也許,這些獄卒也就隻有這點樂子瞭,用著手中僅有的權利,無限制的去為難他人,在這裡,根本不要談什麼人權。
至於上下打點好的,又或者本身就有背景之人,這些獄卒倒是不敢為難,免得日後自己吃瓜落是小,丟瞭性命是大。
“如此,多謝將軍。”
龐統抱拳謝過,卻被曹純一把扶起。
“與先生一路回襄陽,聽聞先生也有投效主公之意,先生既有大才,主公必然重用,日後說不得就要時常往來,先生說這些就見外瞭。”
“唉,守義這孩子,做事太不知輕重瞭,也不知丞相會如何處置。”
龐統有些憂心忡忡,曹純見龐統擔心王安,便說道。
“先生大可放心,純也願去主公面前說項,如今守義年少,不識經義,若是能拜得名師好生學習,他日未必沒有一番成就。”
“唉,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