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料敵機先

在原世界裡,謝之遙可謂是非常不是個東西。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把許紅豆這群人當成一回事兒,他自忖自己是個身價千萬的大老板,哪怕對許紅豆見色起意瞭,也習慣性的用職場PUA那一套。

他先是在公開場合對許紅豆表現的很親近,又是通過自己的阿奶,帶許紅豆回傢吃飯,又是在村口的烤肉攤時不時的請許紅豆擼串兒,再不就是在有風小院的租客面前,用附耳說小話的伎倆讓大傢誤會他們在耍朋友。

倒不是說追女孩子用些計謀和手段不對,可你營造出這個氛圍,在村裡人或是租客好奇你倆關系,主動問你時,你倒是承認啊?謝之遙這時候總是裝作一本正經的,不承認這段關系。

這就很惡心人瞭,往小瞭說你這叫隻管撩妹,不管結果,妥妥的渣男行徑;往大瞭說你這叫敗壞人傢姑娘的名聲,讓村裡人誤會許紅豆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意圖攀謝之遙這個高枝。

謝之遙之所以這麼做,其實原因並不難猜,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成功人士,主動彎腰去跟一個姑娘表白,這在他看來,是件很沒面子的事情。

其實是從一開始,謝之遙就沒看得起許紅豆的身份,在他眼中許紅豆不過是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大堂經理,哪怕年薪幾十萬,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

要不然當初在謝曉春和自己的手一點隱藏的意思。

謝之遙很清楚流言蜚語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已經造出勢瞭,許紅豆除瞭接招,主動向自己表白,剩下的就隻是離開鳳陽邑村,別無他法,要不然村子裡的人指指點點,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可是謝之遙是萬萬沒想到,村裡在接待韶華書屋總設計師時,人傢給他來瞭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讓自己的助理冒充自己,自己則裝成助理的模樣,想要實地考察一番鳳陽邑村的真實情況。

最終幾個人的分工很明確,謝之遙陪著投資書店的劉總(助理),許紅豆陪著張明宇,黃欣欣陪著劉總太太。如此的安排,張明宇和許紅豆更是無話不談。

看著張明宇和許紅豆哈哈大笑,相談甚歡,時而還湊在一起拍個照,謝之遙隻能時不時去觀望一下。不看還好,看瞭就生氣,他的醋壇子已經爛瞭洞,到處都是酸味,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把許紅豆當成是他的禁臠,張明宇讓他險些破瞭防。

一行人來到海邊,映入謝之遙眼簾的是張明宇和許紅豆獨自走瞭很遠,在海邊休閑的談天說地,好不快樂。謝之遙最後繃不住瞭,找到許紅豆生氣的質問:聊什麼呢,一直聊個沒完。

此時的許紅豆一臉疑惑,她心想:我聊天不就是陪客戶嗎?我是在幫你的忙誒,你跟我甩什麼臉子?真把我當成是你的下屬瞭?

對於謝之遙這樣的渣渣,葉晨是非常不屑的,更別說他背地裡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瞭,所以把他送進深牢大獄,就是他最好的結局,葉晨沒有一絲憐憫。

而葉晨對待許紅豆的態度是不同的,雖說他從一開始他通過陳南星患病的契機,取巧的拉近瞭兩人之間的關系。

可在之後葉晨待許紅豆一直都是真誠的,不論是專程趕回燕京,幫助陳南星調理身體,還是對她悉心照料,都表現出瞭對許紅豆濃濃的愛意。

許紅豆也正是感受到瞭葉晨的這份愛意,所以她才會心甘情願的帶著閨蜜陳南星,隨葉晨一起踏上瞭這段旅途,兩個人的感情也漸漸升溫。

而謝曉夏送的這尊送子觀音,更是成瞭兩人感情的催化劑,這也讓他覺得自己當初幫著謝曉春姐弟躲開殺豬盤,避免踩坑的舉動是值得的。

許紅豆摩挲著面前的這尊送子觀音,臉色羞紅,可是卻洋溢著幸福。她含情脈脈的望著葉晨,說道:

“我先把這寶貝送回民宿,馬上就回來!”

許紅豆將送子觀音小心翼翼地包好,放進隨身的佈袋裡。她的指尖還殘留著那尊瓷像溫潤的觸感,臉頰上的紅暈未消。葉晨站在她身旁,目光柔和,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急,“葉晨伸手替她拂開被風吹到臉頰上的一縷發絲,柔聲說道:

“韶華書屋的人還要一會兒才到呢,我在這等你。“

許紅豆點點頭,轉身朝民宿方向快步走去。六月的鳳陽邑村,陽光透過古老的榕樹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花草的清香。她的心跳得有些快,不隻是因為走路的速度。

自從跟隨葉晨來到這個小村,許紅豆感覺自己像是走進瞭一個不同的世界。在燕京京五星級酒店做前廳經理的日子仿佛已經非常遙遠。

那些無休止的加班、客人的刁難、職場的勾心鬥角,還有那個最終讓她決定辭職的、永遠無法兌現的升職承諾,現在想想,何其可笑?

許紅豆走後,黃欣欣對著葉晨小聲問道:

“葉哥,你說韶華書屋這邊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本以為他們整個團隊過來考察,結果現在一個電話,卻說是他們劉總的私人行程,還說不讓驚動村裡的領導。”

葉晨淡然一笑,因為他心裡面很清楚,這不過是韶華書屋的高層玩的障眼法,那個劉總和他太太,不過是吸引村裡人註意力的,最關鍵的是那個偽裝助理的張明宇。他笑著對黃欣欣說道:

“欣欣,我相信你應該聽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句話。咱們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不管這次那個劉總和他的傢人真的隻是過來玩玩,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咱們都按照之前準備好的去招待,就準不會出錯的,到時候看我眼色行事!”

幾人正議論著呢,黃欣欣的電話突然響起,打電話來的人是他們事先派出去守在來村道路上的望風的,據他通報,一輛銀色阿爾法MPV商務車,正朝著鳳陽邑村的方向駛去。

葉晨和黃欣欣等人立刻起身,朝著村口的方向趕去。過瞭不一會兒,他們就遠遠看到車子停瞭過來,先是從副駕上下來一個二十多歲,和黃欣欣年齡相仿的小夥子,然後就見他下來後恭敬的將車後的一對中年夫婦迎瞭下來。

小夥子先是過來確認瞭一下幾人的身份,然後笑著對眾人說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劉總,這位是劉總太太靜姐。”

葉晨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那個表現的非常謙卑的小夥子張明宇,不得不說這個傢夥是真的雞賊,他深諳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道理,故意推出瞭自己的助理出來打馬虎眼,而自己卻躲在暗處觀察。

葉晨笑著站瞭出來,對著黃欣欣說道:

“欣欣,你是村裡的領導,就負責接待劉總,至於紅豆和曉春,負責照顧靜姐和孩子,我陪著這位小兄弟到處看看。”

黃欣欣表現的有些懵,因為她就指著葉晨這個已經提前設計好書屋佈局的葉晨出彩呢,他怎麼卻對一個助理感興趣瞭?

就在這時,黃欣欣註意到瞭葉晨給自己使瞭個眼神。她不動聲色的對謝曉春說道:

“曉春啊,你帶著劉總他們先去小館坐坐,我和葉哥說幾句話。”

黃欣欣上前把葉晨拽到瞭僻靜處,然後有些抓狂的說道:

“葉哥,你在搞什麼名堂?怎麼會讓我去招待那個劉總?不是說好瞭你對接的嗎?”

葉晨神秘兮兮的笑瞭笑,然後壓低瞭聲音說道:

“欣欣啊,你還是太年輕瞭,到現在都還看出來誰是真佛嗎?”

說罷葉晨從手機裡點開相冊,把一張照片展示給瞭黃欣欣,她直接就傻瞭眼,因為這上面就是韶華書屋總設計師張明宇的全部資料。

黃欣欣盯著葉晨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眼睛瞪得溜圓。照片上赫然是剛才那個自稱助理的年輕人,但資料顯示他竟是韶華書屋的總設計師張明宇。

“這...這怎麼可能?“

黃欣欣聲音壓得極低,手指不自覺地顫抖,失聲道:

“葉哥,你早就知道?“

葉晨收回手機,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

“做商業考察,不提前做功課怎麼行?張明宇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不錯,可惜...…我比他多走瞭一步棋。“

黃欣欣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葉晨堅持要親自“陪助理逛逛“。她不禁對眼前這個男人又多瞭幾分佩服:

“那現在怎麼辦?“

“按原計劃,你負責招待那對假劉總夫婦,別露餡。“葉晨整瞭整衣領,嘴角微微上揚:

“至於這位張總設計師,交給我來應付。“

兩人回到人群時,謝曉春已經帶著“劉總“夫婦往有風小院方向走去。許紅豆也恰好回來,看到葉晨便快步走瞭過來。

“都安排好瞭?“葉晨自然地攬過許紅豆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瞭幾句。許紅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會意地點點頭。

張明宇站在一旁,看似隨意地打量著村口的建築,實則將一切盡收眼底。他註意到葉晨與黃欣欣的短暫私語,也看到瞭許紅豆回來後三人之間微妙的眼神交流。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葉晨主動走向張明宇,伸出手,開口道:

“我是葉晨,是來這邊旅遊的遊客,和欣欣關系不錯,被她臨時拉來當義工,客串村裡的顧問。“

“張明,劉總的助理。“張明宇握住葉晨的手,笑容謙遜有禮。

近距離觀察,葉晨發現這位設計師雖然穿著普通,但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表卻價值不菲,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茍,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高級香水味——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助理會有的細節。

“張助理第一次來雲南?“葉晨邊走邊問,故意帶著他向村中保存最完好的古建築群走去。

“是啊,風景比想象中還要美。“張明宇回答得很官方,眼睛卻不斷掃視著周圍的建築結構和空間佈局,那是設計師特有的職業習慣。

葉晨看在眼裡,因為他以前就是做這個的,輕聲道:

“聽說你們韶華書屋很註重選址的文化底蘊,我們鳳陽邑村雖然不大,但有七百多年歷史,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築就有四十多棟。“

張明宇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看向瞭葉晨,問道:

“葉先生對韶華書屋很瞭解?“

“略知一二。“

葉晨輕笑,做出一副回憶狀,開口道:

“你們去年在杭州開的那傢分店,將南宋禦街的歷史元素與現代閱讀空間結合得很妙,特別是那個仿古天井的設計,讓自然光恰到好處地灑落在書架上。“

張明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從葉晨身上聞到瞭同行的味道,隨即不動聲色的問道:

“葉先生是做設計的?“

“不,我隻是個喜歡讀書的商人。“

葉晨在一座古老的石拱門前停下,指瞭指然後問道:

“張助理覺得這個地方如何?如果在這裡開一傢書屋,你會怎麼設計?“

這是一個明顯的試探。張明宇猶豫瞭一下,還是沒能抵抗專業上的誘惑:

“這個拱門本身就是絕佳的藝術品,我會保留原貌,在裡面做一個半開放式的閱讀區,用玻璃天花板保證采光...“

他說著說著,語氣漸漸變得專業而熱情,甚至從包裡拿出速寫本快速勾勒瞭幾筆。等他意識到自己過於投入時,已經畫瞭大半個設計草圖。

葉晨笑著拍瞭拍手,因為張明宇的設計草圖,有很多方向都和自己設計的那張想到一塊兒去瞭,他贊賞地點頭道:

“不愧是韶華書屋的總設計師,眼光獨到。“

空氣瞬間凝固。張明宇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變成警惕:

“你早就知道?“

“從你們車隊進村那一刻起。“

葉晨坦然承認,盡早的挑破對方身份,雖說會讓他心有不甘,可是他卻不想給張明宇留下自己把他當傻子糊弄的印象。隻見他輕笑著說道:

“不過張總不必擔心,我們理解您的考察方式,也尊重您的專業判斷。“

張明宇收起速寫本,神情復雜,停頓瞭片刻後說道:

“看來我低估瞭鳳陽邑村瞭,那麼,葉先生現在是要帶我參觀真實的情況,還是精心準備的表演?“

“兩者皆有。“葉晨笑得真誠,“商業合作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們展示最好的,也不隱瞞問題。張總想看什麼,我都帶您去看實景。“

正當兩人氣氛微妙之際,許紅豆從後面趕瞭上來:

“葉晨,黃欣欣讓我來看看你們需要什麼...“

話說到半截,許紅豆看到張明宇手中的速寫本,眼睛一亮,捋瞭捋自己的碎發,輕聲道:

“這是書屋的設計草圖嗎?好有創意的空間利用!“

張明宇驚訝地看著許紅豆:“您懂設計?“

“我在酒店業工作多年,對空間規劃有些研究。“

許紅豆落落大方地回答,隨即指著草圖上的一個細節說道:

“這個閱讀角落如果稍微調整一下角度,既能欣賞到外面的古樹,又能保證私密性...“

張明宇眼中的驚訝更甚,他看向葉晨:

“這位是?“

“許紅豆,我的未婚妻,以前是燕京華爾道夫酒店前廳經理,現在是我的愛人,整天陪我不務正業。“葉晨自然地介紹道,手搭在許紅豆腰間,“她對客戶體驗有獨到見解。“

許紅豆聽到“未婚妻“這個稱呼,臉頰微紅,但沒有否認。張明宇敏銳地註意到兩人之間自然流露的親密,與謝之遙那種刻意營造的氛圍完全不同。

“有意思。“

張明宇的態度明顯軟化,對待許紅豆這樣的氣質女性,他的態度明顯變得柔軟,可即便如此,話語中也帶著一絲考教的成分:

“許小姐,您覺得在這樣一個古村落裡開現代書屋,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許紅豆思考片刻,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憶起葉晨指著他的那張設計草圖,解說的設計理念:

“不是如何融入現代元素,而是如何不破壞原有的寧靜氛圍。遊客來這裡是為瞭逃離城市喧囂,書屋應該成為這種體驗的延伸,而不是另一個商業空間。“

張明宇眼睛一亮,許紅豆的這番話讓他找到瞭知音的感覺,笑著說道:

“這正是我們韶華書屋的理念!“

葉晨暗地裡偷笑,心說我教出來的學生還能差瞭事兒瞭?他適時插話道:

“張總,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詳談?我知道有傢茶館的普洱茶很不錯。“

三人來到村中一傢僻靜的茶室。老板顯然認識葉晨,直接將他們引到一個能看到整個村落風景的包廂。窗外,夕陽將古老的屋頂染成金色,遠處青山如黛,景色如畫。

“首先,我為偽裝身份道歉。“張明宇開門見山,為自己耍的小心機致歉:

“但作為設計師,我需要看到最真實的情況。“

“理解。“

葉晨一邊為他斟茶,,一邊不卑不亢的回道:

“所以我們沒有刻意安排什麼歡迎儀式。“

張明宇輕啜瞭一口茶,突然問道:

“葉先生調查過我,是擔心我們不會選擇鳳陽邑村嗎?“

“不全是。“

葉晨心說你坦然以對,我也不能遜色,隻見他侃侃而談道:

“我更想知道韶華書屋是否真的適合這裡。張總的設計理念我很欣賞,但商業合作是雙向選擇。“

葉晨的這番回答顯然出乎張明宇意料,通常地方政府或村代表都是極力爭取投資,很少有人會反過來考察投資方。

“雙向選擇?“

張明宇挑眉,他很難得遇到這麼有趣的人,這讓他也來瞭興致,索性問道:

“不知道葉先生有什麼條件?“

“三個基本要求。“

葉晨豎起三根手指,按照與黃欣欣代表的村委會提前商量好的說道:

“第一,尊重當地建築原貌,改造幅度不超過30%;第二,雇傭本地員工比例不低於60%;第三,利潤的5%用於村中古建維護。“

張明宇表現的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後說道:

“很合理,但商業上...“

“商業上你們不會虧。“

葉晨拿出一個文件夾,對張明宇解說道:

“這是我對鳳陽邑村未來五年遊客增長的預測,以及書屋的盈利模型。考慮到你們在其他景區店鋪的平均表現,這裡的投資回報率應該能高出20%。“

張明宇翻閱著文件,表情越來越驚訝:

“這些數據...非常專業。葉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許紅豆輕笑出瞭聲,她白瞭葉晨一眼後說道:

“他沒告訴您嗎?這是個散漫的懶傢夥,每天東遊西逛的拍攝全國各地的非遺視頻,總之就是不務正業。“

張明宇被許紅豆對葉晨的調侃逗笑瞭,輕聲說道:

“鳳陽邑村能雇傭到你們當義工,志願者,還真是有眼光啊!“

夕陽西下,茶室內的光線漸漸暗瞭下來。張明宇合上文件夾,長舒一口氣:

“我想我看到瞭足夠多的'真實情況',等過一陣子我會以正式身份再來,帶上團隊做詳細考察。“

“歡迎之至。“葉晨笑著回道。

三人走出茶室時,夜幕已經降臨。村中小路兩旁亮起瞭溫暖的燈籠,遠處傳來村民的談笑聲和孩子的嬉鬧聲。許紅豆看著眼前的美景,笑著說道:

“鳳陽邑村的夜晚比白天更美,很多人來瞭就不想走。“

張明宇望著寧靜的村落,突然問道:

“葉先生,許小姐,你們為什麼會選擇留在這裡?以你們的才華,在大城市會有更好的發展。“

葉晨與許紅豆相視一笑,許紅豆開口:

“其實我們倆是過來休假的,在燕京時,我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卻不知道為瞭什麼。而在這裡,每個清晨都值得期待,能讓我放松身心的迎接每一天。“

張明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分別前,他突然說到:

“葉先生,您是個難得的明白人,希望咱們有機會能夠再會!“

看著張明宇離去的背影,許紅豆靠在葉晨肩上:

“親愛的,你覺得咱們這次成功瞭嗎?“

葉晨摟著許紅豆,親吻瞭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說道:

“第一步而已,不過有瞭一個好的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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