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給他上一課

蘇更生從老傢回到公司已經快一個星期瞭,這些天她每天總是時不時的會接到黃振華發來的短信。

她非常懊悔那天酒精上頭,兩人來瞭一次one night stand,現在她想甩都感覺甩不脫,所以就隻能裝鴕鳥,學掩耳盜鈴的招數,把手機調瞭靜音,幹脆不回。

直到這天快要下班的時候,蘇更生再次收到瞭黃振華發來的短信,內容非常的言簡意賅:做我女朋友吧!同意回1,不同意回2。

蘇更生揉瞭揉自己的太陽穴,此時公司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瞭,她來到庫房,找出瞭一瓶當初蒂娜沒走時留下的威士忌。

蒂娜的藏酒還是很多的,都是國外的酒莊直接批回來的,她因為懷孕需要養胎,幹脆把酒給戒掉瞭,公司的每個員工都或多或少的分瞭幾瓶。蘇更生作為她的得意門徒,自然也分到瞭,而且分到的是品質最好的那一批。

蘇更生會喝酒,但是從不酗酒,對待煙酒之類成癮的東西,她一直都保持著戒心,除非是公司團建或者是陪客戶之類必要的應酬,平日裡她幾乎滴酒不沾。

那天打完官司,和葉晨的那頓飯,隱晦的表白失敗後,她心中一陣淒苦,這才借酒澆愁,沒想到酒精上瞭頭,粘上瞭黃振華這個粘人精。

蘇根生打量著手中的酒瓶,看著裡面金黃色的酒液微微晃動,她有心將手裡的酒給扔掉,最終想想還是放下瞭……

從蘇更生的老傢回來,黃振華這些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一個人盯著手機在那裡發呆。他發給蘇更生的短信一條都沒收到回復,打過去的電話也沒人接,這讓他內心極度煩悶。

黃振華知道自己算是個情場菜鳥,最起碼和自己的妹妹比起來是這樣的。於是他掐著時間,晚上九點左右,給妹妹撥去瞭電話,因為他知道此時妹妹工作的酒吧應該快打烊瞭。

黃亦玫得知大哥和蘇更生發生瞭親密關系,直接被驚到瞭,緩瞭好一會兒這才問道:

“所以呢,大哥,你現在是什麼想法?是打算跟她談婚論嫁嗎?以前沒看出來啊,你還玩的挺前衛的,我真是小瞧你瞭。”

黃振華沒理會妹妹的陰陽怪氣,隻當她是事後才收到消息,生自己氣瞭。畢竟這件事情他一直瞞著黃亦玫呢,哪怕是上次去魔都的時候,因為兩人之間的談話不大愉快,他也沒能說出口。

黃振華苦笑瞭一聲,有些沮喪的開口道:

“我倒是有娶她的想法,可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從她老傢回來後,我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發短信她也不回。

估計現在她手機未接來電都一大堆瞭,短信一條接一條的,她不可能現在都看不見吧?她不會是把我給當成瞭酒吧裡的少爺,玩過就算瞭吧?

那可真的有點太扯瞭,我雖說是個大齡青年,可好歹也是個冰清玉潔的小夥子呢,就這麼讓她給玩弄瞭,這件事情沒個結果,我實在是意難平!”

大哥的碎碎念讓黃亦玫一腦門黑線,因為她本身內心就不贊同大哥和蘇更生在一起,這個女人不論是心機和手段都不是自己大哥這個老實蛋能夠應付的。

沒想到千攔萬阻的,最後還是沒能防住,自己離開燕京,這倆人終究還是湊到一塊兒去瞭,聽著大哥敗犬一般的嘟囔,她隻覺得一陣鬧心。

黃振華其實不是第一次被女友給蹬瞭,隻是之前談的那幾個,大傢都沒走心,更談不上走腎,完全是因為成瞭大齡青年,應付傢裡。

可是這一次黃亦玫能明顯感覺得到,大哥對蘇更生是真的動情瞭。她嘆瞭口氣,輕聲說道:

“大哥,還記得我在傢屬院裡喂的那幾隻流浪貓嗎?你每次湊到跟前的時候,它們哪怕混的再落魄,也理都不會理你,轉身就走。

蘇蘇也是一樣,她就跟那貓一樣,看起來獨立不親人,永遠是一副傲嬌的模樣。你得學我擼貓似的模樣,對她順毛擼,她得先不討厭你,然後才談得上喜歡。”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瞭敲門聲,黃振華一邊和妹妹說著話,一邊過去開門。發現是蘇更生穿著一個黑色風衣,裡面搭配瞭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正清冷的站在門口。

黃振華跟表演川劇變臉似的,臉上堆著笑容,直接把手裡的電話給掛斷瞭,柔聲問道:

“你怎麼來瞭?快裡面請!”

蘇更生進屋後,靠在瞭墻邊的立柱旁。黃振華關好門,來到她對面,一臉憨笑的問道:

“我給你發的那短信你收到瞭吧?那就是選1啊,還是……”

沒等黃振華把話說完,蘇更生直接回道:

“不行!”

黃振華異常的失落,他不甘心的對著蘇更生問道:

“為什麼不行?咱們倆認識這麼長時間瞭,每天一起鍛煉,我感覺生活中已經離不開你瞭,更何況前兩天都那什麼瞭,我,我覺得挺好的啊,你覺得我還有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蘇更生定定的望著黃振華,自嘲的笑瞭笑,然後說道:

“你瞭解我嗎?知道我前陣子為什麼拋下手裡的工作回瞭趟老傢嗎?我把我傢老子送進瞭大牢。

不隻是他,就連我親媽這兩天也要開庭瞭,不過不是在老傢,是在這邊,她也是我親自報案送進去的,在外人眼裡我就是個掃把星,即使這樣你還要跟我在一起嗎?”

黃振華如同被雷給劈瞭一般,整個人都傻瞭,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沉默瞭許久,他這才問道:

“方便告訴我你們傢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兒瞭嗎?一傢人為什麼會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黃振華本以為前面的瓜已經夠大瞭,畢竟作為子女把父母送進深牢大獄,在某些人看來,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而接下來蘇更生的話再一次打破瞭他的認知,隻見她仿佛在訴說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語氣異常的平淡、冰冷沒有溫度:

“我被侵犯過,我十六歲那年我繼父強堿瞭我。有次健身的時候,你不是問我手臂上的那條疤是怎麼來的嗎?就是那天晚上我反抗的時候留下來的,傷到瞭神經,恢復瞭挺長時間。

當時我把這事兒告訴我媽瞭,我媽沒幫著我,還罵我小婊子。從那時起我拼瞭命的掙紮,努力考學,掙脫瞭那座牢籠。

可是沒想到我媽還是沒放過我,這些年她總是拿這件事情要挾我,我要是不給她錢,她就揚言把這件事情傳到我公司,毀瞭我的一切。”

黃振華再一次被驚呆,因為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他,很難想象社會中還有這樣的陰暗面。過瞭好久,他才訥訥說道:

“你沒做錯什麼,這種人就該讓他們坐牢。”

蘇更生嘴角綻放瞭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我當然沒做錯什麼,我本以為這對畜牲會一直這麼逍遙法外,我到進棺材的那天都無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直到芝芝姐的丈夫,青莛總公司的葉總,做背調的時候從我弟弟那裡意外的得知瞭這件事情,他幫著張羅瞭一切,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他讓我那個冷血,隻知道跟我要錢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出庭指認瞭他們。

你到我老傢的那天,法院正好開庭,我的代理律師,通過法院那邊的關系,告訴我那個老畜牲會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至於那個罵我小婊子,隻知道趴在我身上吸血的那個,這幾天應該也快開庭瞭,她的刑期應該比老畜牲更重。”

黃振華聽到葉晨的名字,神經頓時一緊,因為他知道那就是個花心蘿卜,光是他知道的葉晨的女人,就不下三個瞭,除瞭關芝芝以外,剩下的兩個和他都或多或少的有點關系。

黃振華吞咽瞭一下口水,表情不自然的問道:

“你說的是葉晨?我能問問你們什麼關系嗎?”

蘇更生從大學畢業,沒來到青莛之前,就一直跟在薑雪瓊身邊。這些年她一直在和人打交道,做的就是管理崗,黃振華的那些小心思自然是被她洞若觀火。

她斜睨著黃振華,笑容有些嘲諷的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我倆什麼關系都沒有,他除瞭是青莛總部的董事,我倆可以說毫無交集。

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也不需要男人,你要是覺著受得瞭,那我們就繼續做朋友,要是受不瞭,你把我電話刪瞭吧。”

蘇更生說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瞭黃振華的住所。黃振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面五味雜陳。

此時的黃振華,心裡面帶著一絲糾結。之所以說他糾結,因為他從小受過的教育,讓他和自己的父親一樣,一直都是門當戶對觀念的忠實擁躉。

其實門當戶對不僅僅意味著經濟上的匹配,更代表著生活習慣、價值觀念和傢庭文化的契合。黃振華作為一個經歷過風浪、眼界開闊的年輕人,自然也明白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兩個不同傢庭的融合。

蘇更生的情況讓黃振華不知該如何跟自己的父母攤牌,如果讓他們知道瞭這種情況,哪怕他們心裡面再怎麼憐憫蘇更生這個人,怕是也不會同意這兩人走到一起……

……………………………………

黃振華和蘇更生這邊關系陷入到擰巴的狀態,黃亦玫那邊也沒好到哪兒去。因為她發現葉晨這幾天和那個被自己噴的狗血淋頭的方協文聯系密切,要不是知道他性別男喜歡女,她甚至都要懷疑這個傢夥是不是彎的?

最後她實在是沒忍住,私底下找到瞭葉晨,詢問是怎麼回事兒,葉晨跟她說,這是他給自己找到的未來的牛馬,他準備給這個叫方協文的身上投筆錢讓他專心給自己賺錢。

黃亦玫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晨,隨即疑惑的問道:

“我記得你們之間因為我的關系,不說勢成水火也差不多瞭,他憑什麼會聽你的?”

葉晨意味深長的笑瞭笑,有些神秘的說道:

“因為我免費給他上瞭一課,這些天這個傢夥沒再去糾纏你吧?這正說明我的課程起瞭效果瞭。”

時間調回到一周前,葉晨從蘇更生的老傢回來,回到自己位於世茂濱江花園的大平層,當初他在這裡購置瞭一大一小兩套房子。

不同於黃亦玫現在居住的小居室,他住的那套和自己在《我的前半生》世界裡得到的那臺大平層大小類似,二百三十二平,三房兩廳一陽臺,可以盡覽江景和天鵝湖的美景。

葉晨正準備回去好好歇歇,沒想到卻意外的遇到瞭方協文,他正耷拉著腦袋,看樣子是剛下班,準備回自己的住處。

葉晨把車停到瞭地庫,出來後在方協文的必經之路上等待著他,沒過片刻的功夫他人出現瞭,他看到葉晨後臉上一沉,正要繞開,卻被葉晨給叫住瞭,開口道:

“知道你追黃亦玫不成,被她給懟瞭。人犯錯不可怕,不想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瞭嗎?還有啊,被一個姑娘傢傢這麼落面子,你心氣兒真的沒意難平嗎?”

方協文身高一米八六,在男生裡算是大高個,平日裡與別人對峙的時候顯得非常的有氣勢。然而今天他卻發現自己的氣勢貌似不管用瞭,面前的這個男人正笑瞇瞇的打量著自己。他嘴裡輕聲嘟囔著:

“你是以成功者的身份故意在我面前顯擺嗎?這樣挺沒勁的。”

葉晨嗤笑瞭一聲,用手撣瞭撣自己衣服上的褶皺,然後說道:

“我從不會用女人來彰顯自己所謂的成功,而且黃亦玫隻是我眾多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她貌似還代表不瞭什麼。”

方協文差點被氣吐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鬧瞭半天在別人這裡連正室都算不上,這種滋味別提讓他多難受瞭。他強忍著心裡的怒火,然後說道:

“我不覺得自己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咱倆都不是一路人。你事業有成,豪車出入高檔小區,我就隻是個窮的需要操心房租的大學生而已,沒事兒少拿我尋開心。”

說完方協文打算繞開葉晨回歸自己的出租屋。正在這時,就聽到身後傳來瞭葉晨悠悠的聲音:

“輸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接受失敗的勇氣都沒有,那你可就真成瞭一攤爛泥瞭。”

方協文不由自主的停下瞭腳步,站在那裡遲疑瞭片刻,然後說道:

“所以啊,你到底想怎樣?”

葉晨朝著小區外的方向比劃瞭一下,開口道:

“跟我走吧,咱倆找個地方好好坐坐。”

世茂濱江花園位於陸傢嘴,葉晨對這裡其實並不陌生,不管是《我的前半生》的世界裡,還是《城中之城》,他都在這裡工作生活瞭很多年。

葉晨對於這附近輕車熟路,他帶著方協文來到瞭位於新梅聯合廣場二樓的蜀譚記,這裡提供正宗的鹽幫川菜,口味麻辣鮮香,他以前經常惠顧這裡。

方協文蔥花放學後就去啤酒館那邊忙活瞭,到現在還沒吃飯,此時肚子空的很,見到葉晨請客,他也沒客氣,一門心思埋頭吃吃喝喝,也沒理葉晨,直到差不多酒足飯飽瞭,他很沒形象的打瞭個飽嗝兒,然後說道:

“你請我過來不隻是為瞭吃飯吧?有什麼想說的趕緊吧,我明天還要上課呢,不比你這樣的大老板,可以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葉晨沒在意方協文的陰陽怪氣,他扯瞭兩張紙巾擦瞭擦嘴,喝瞭口花茶,然後說道:

“其實從你第一天去到拳擊貓精釀啤酒館工作,我就已經註意到你瞭,因為你看黃亦玫的眼神不對。

後來通過和黃亦玫的溝通,還有對你的觀察,我瞭解瞭個大概。不得不說,你為瞭追求漂亮妹子真的很舍得下本錢。

能不聲不響的蟄伏一個月,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出現在黃亦玫身邊,你很有心機。隻不過你啊,太註重戰術瞭,卻從一開始就已經把自己置於失敗的境地。”

方協文的笑容滿是嘲諷,他帶著敵意瞥瞭眼葉晨,然後說道:

“所以你是為瞭以勝利者的姿態,在我面前進行說教?不覺得這樣挺沒勁的嗎?”

葉晨端起茶壺,給方協文的茶杯續上瞭茶水,然後笑著說道:

“教育你是你傢長和老師的事情,我出面算怎麼回事兒?我可沒有越俎代庖的想法。

我頂多就是指點幾句你的錯誤,你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我就當對牛彈琴瞭。用一頓飯來證明你是扶不上墻的爛泥,不堪大用的廢物,那這頓飯對於我來說就不虧。”

方協文對葉晨是抱有戒備的,不過他還是想知道葉晨這麼大費周章的把自己叫出來,到底是什麼目的。繼續跟他抬杠,貌似也沒什麼意義。他借著喝茶的工夫,開口說道:

“行啊,那就讓我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也好好的長長見識,看看自己和你們這些成功人士到底差在哪兒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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