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突然出聲打斷,也讓白傾城回過神來,然後抽回瞭自己的手。
太子和蘇離還有其他人也都看向瞭太後。
太後很是無奈的說道:“今日是哀傢壽宴,莫要傷瞭和氣。”
“蘇離,你既有才,便再作一首祝壽詩,若能驚艷四座,哀傢便賞你件寶貝。”
蘇離一怔,這太後還真是個高情商的小老太太。
一句話不僅調解瞭氣氛,而且又把眾人的註意力從太子的身上轉移開瞭。
這也算是無聲的給瞭太子一個臺階下。
太子心裡憋屈,可是又無可奈何。
而蘇離自然是要給太後面子的,於是拱手笑道:“皇祖母有命,孫兒自當遵命。”
接著,在萬眾矚目下,蘇離踱步至中央。
然後目光掃過朱月靈、凰九天、白傾城等人,最後落在太後身上,朗聲道:
“龍椅鳳榻壽無疆,玉盞金樽歲月長。
蟠桃未抵慈顏笑,東海難及聖德彰。
膝下兒孫承孝道,階前桃李沐恩光。
願借瑤池千斛酒,與君同醉萬年芳!”
當飛花令結束後,當蘇離這一首完整的詩誦出來後。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太子輸的一點兒都不冤。
要怪就怪太子不該賣弄文采,非要玩兒什麼飛花令。
但凡有點兒墨水的人,都能聽出這詩中的深意。
此詩不僅是祝賀太後福壽,又暗捧瞭皇室的和睦。
別說太後聽瞭舒心,就是皇帝在這裡,聽瞭也一樣會開心的。
特別是最後一句“與君同醉”,更是將氣氛推向高潮。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當即命人取來一支羊脂玉簪:“好!這萬年芳說得好,哀傢喜歡。”
“想不到,這皇子之中,居然還有人有如此詩才。”
“這簪子賞你,給月靈插上正合適。”
顯然太後會做人,知道再過數日,蘇離和朱月靈就要拜堂成親,此時這禮送的恰到好處。
朱月靈嬌羞低頭,有些不打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蘇離秀恩愛。
此時不少女子都羨慕的看向朱月靈。
以前還有人嘲笑朱月靈來著,堂堂朱傢大小姐,最後居然嫁給一個廢物皇子。
誰又能想到,六皇子不僅才華橫溢,更是膽識過人。
和太子硬剛,向皇帝討要宗人府。
雖說有點兒不理智瞭,但少女懷春。
這些年輕姑娘的心中,蘇離的膽識,同樣叫她們看著欽佩又心動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看到一對恩愛畫面時,卻驚愕的發現,蘇離居然徑直走到凰九天面前。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蘇離卻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而且將那玉簪插在凰九天的發髻上。
凰九天也沒有料到蘇離會這樣做,一時間有些恍惚。
仿佛他們又回到瞭大乾一樣。
可是回過神來後,凰九天就有點兒慌亂瞭。
蘇離這麼做,極有可能會得罪朱月靈,從而和朱傢決裂的啊。
然而這時蘇離卻坦坦蕩蕩的說道:“皇祖母說給我傢月靈的,可本王瞧著,唯有和順郡主這傾世容顏,才配得上這玉簪。”
凰九天眸光微動,此時心裡雖然忐忑不安,可是又很開心。
不由自主的下意識的抬手撫上玉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六皇子厚愛,隻是這簪子若給瞭我,朱小姐怕是要吃醋瞭。”
朱月靈雖然有點兒尷尬,臉頰有些微紅,但依舊是那溫柔如水的聲音:“姐姐喜歡便好!”
說實在的,朱月靈並沒有生氣,甚至都沒有吃醋。
在她看來,男人有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
而蘇離借花獻佛,自然會有蘇離的用意。
所以朱月靈沒有吃錯,也不會吃醋。
然而朱玲瓏卻不幹瞭,沖上來拽住蘇離:“姐夫偏心!我的呢?”
朱玲瓏也不笨,自然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公然為姐姐打抱不平。
那樣隻會讓蘇離下不來臺,於是撒嬌的語氣,索要自己的禮物。
蘇離哈哈大笑,從袖中摸出塊晶瑩的玉佩塞給她:“早給你備下瞭,小饞貓。”
朱玲瓏接過玉佩,然後對著蘇離吐瞭吐舌頭,“這一次暫時放你一馬,下不為例哈!”
蘇離笑瞭笑,朱傢的姐妹,還真是讓他舒心。
太後看瞭看凰九天,又看瞭看蘇離,沒有多說什麼。
而這一番互動,將太子晾在一旁,氣得他渾身發抖。
三皇子趁機煽風點火:“太子兄,看來六弟才是太後跟前的紅人啊。”
太子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陰鷙。
他不能就這樣算瞭,不能這樣罷休。
於是忽然舉杯道:“六弟才華橫溢,為兄佩服。”
“隻是光作詩不過癮,不如咱們賭上一把?”
“賭什麼?”蘇離挑眉,似乎並不意外,好像早料到太子會耍花樣。
“就賭……”太子環視四周,目光落在白傾城身上。
“賭白小姐更願與誰共飲一杯。”
此言一出,滿殿寂靜。
太子這是失去理智瞭嗎?
拿自己的太子妃去賭?贏瞭似乎也沒有什麼?
可是一旦輸瞭,他怕是丟臉丟到通天河去瞭。
此刻就連白傾城臉色都變瞭變,這分明是逼她表態啊。
然而隨著太子的話音落下,蘇離居然搶先一步,走到白傾城面前,然後一把牽起瞭白傾城的手。
“白小姐,敢不敢與本王賭一次?”
白傾城看著蘇離眼中的篤定,忽然輕笑出聲,反手挽住蘇離的手臂。
“六皇子若輸瞭,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言為定!”蘇離哈哈大笑。
然後與白傾城並肩而立,無視太子鐵青的臉。
太子沒想到白傾城竟當眾挽住蘇離,氣得手中酒杯險些捏碎。
此時太子怒火中燒,命人取來兩杯酒:“既然如此,便請白小姐選一杯,與選中之人共飲。”
“白小姐,你不要忘瞭,咱們倆個人的婚事,那可是父皇賜婚的。”
“你可要想想清楚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也好好想想,你這麼做,白傢所要承受的後果,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蘇離冷笑道:“怎麼?太子這是輸不起,改用威脅瞭?”
“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可就沒有賭的必要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