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內，趙鐵男跪在床前，看到凰老夫人醒瞭，連忙說道：“凰奶奶，你醒瞭，孫兒有錯，讓您擔心瞭。”
凰老夫人摸瞭摸趙鐵男的額頭，“回來就好。”
這時趙國公一腳踢走趙鐵男，“滾一邊兒去吧。”
隨即握住瞭凰老夫人的手，“老太君，你何故如此啊？今天你要是死瞭，我怎麼對得起凰傢兄弟啊。”
凰老夫人長嘆一聲，“老身是不想讓你們為難，老身死瞭，九天和秦王也不必掛念我。”
“而你父子倆個，也不用被皇帝如此針對。”
聞言趙國公很是無奈地說道：“這算得瞭什麼，皇帝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凰老夫人卻搖搖頭，“你以為皇帝真不敢殺你兒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皇帝不敢殺的人，不要小看瞭他。”
趙國公沉默瞭一瞬，趙鐵男目光微凝，這一次，他是真的什麼也沒做，就被皇帝扣上以下犯上的帽子關起來瞭。
也知道皇帝為瞭逼迫他爹，下旨秋後問斬的事。
但哪怕是他也覺得皇帝隻是嚇唬嚇唬他爹，可現在聽來，似乎皇帝會真的動手。
趙國公看著凰老夫人問道：“老太君，當年先皇的死你可是知道什麼？”
“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呢？”凰老夫人給瞭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但似乎已經做出瞭回答，趙國公臉上多瞭一層陰霾。
他與先皇可是結拜兄弟，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隻要不在朝堂之上，都不曾擺什麼皇帝的架子，是真的把他當兄弟的。
這份情意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是很難得的。
趙國公也聽說過一些傳聞，說先皇的死有些蹊蹺。
隻是一直沒有什麼證據，方才聽凰老夫人的話，趙國公一下子就想起這事來瞭。
但見凰老夫人不想多說，趙國公也不好再問，大傢心裡都清楚，有些真相知道瞭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老太君安心就是瞭，這一次，皇帝不會再打你的主意，有我在，皇帝不敢亂來。”
對此，凰老夫人有些沉默，她是真的想死。
如安洪武一般，不給凰九天做拖累。
“罷瞭罷瞭，或許是天意吧，老天覺得我這把老骨頭還應該再活一陣子。”
聽到凰老夫人這樣說，趙國公和趙鐵男才松瞭一口氣。
這時趙國公說道：“過幾日，我打算親自去一趟南境，我倒要看看，秦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敢造反。”
凰老夫人聽後並沒有反對，隻對趙國公說道：“如果他們不是造反，隻是想留在那呢？”
趙國公陷入沉思，最後說道：“那就由他去便是瞭。”
“但是如果這小子真有造反之心，他這個秦王也算是做到頭瞭。”
凰老夫人和趙鐵男都知道，趙國公的話不是玩笑，也不是嚇唬人的。
趙國公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背叛大乾，哪怕是蘇離也不行。
凰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他倒是不擔心蘇離，以蘇離的狡猾程度，這一次趙國公註定是要無功而返的。
“走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我寫封信給凰九天。”
趙國公答應，然後叮囑道：“老太君萬萬不可再做傻事瞭，不然九天那丫頭定是要傷心欲絕的。”
“老身既然答應瞭，就不會騙你。”
得到如此答復，趙國公才放心地離開。
趙鐵男連忙追瞭出來，“爹，你真的要去南境？”
趙國公點點頭，“肯定是要去的，不然皇帝不會善罷甘休，今日老太君的法子雖然可以讓皇帝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可皇帝手中有個暗衛，專門做著偷雞摸狗的事，皇帝已經動瞭殺心。”
“要是不做點兒什麼的話，難保不會出現意外。”
趙鐵男張瞭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被關瞭一個月而已，怎麼回來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的。”趙國公沒好氣地說道。
“爹，那我就直說瞭，皇帝這一次讓我很不爽。”趙鐵男目光陰沉地說道。
本以為這一次趙國公還會打他，可趙國公並沒有抬手。
隻是說瞭一句，“不爽又如何？他是君，你是臣！”
趙鐵男無語，心中不禁感嘆，要是蘇離在就好瞭。
想到這兒，趙鐵男連忙說道：“爹，我也想去南境，把我帶上吧。”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傢待著，照顧好老太君，要是老太君有什麼事，老子回來扒瞭你的皮。”
趙鐵男聽後隻好無奈閉嘴。
下午，趙國公直接進宮，找到瞭皇帝。
皇帝陰沉著臉問道：“老太君可好些？”
“有勞皇帝掛念，隻要沒有逼她，應該還能活上很多年。”
皇帝眼裡帶著一絲不滿，“你是在怪朕？”
趙國公也不怕，直接坦然承認瞭，“不錯，屁大點兒事而已，皇帝如此大動幹戈，有必要嗎？”
此刻禦書房內沒有外人，皇帝也不裝瞭。
十分氣憤地說道：“蘇離都要造反瞭，這是屁大點兒事嗎？”
“他造反瞭嗎？他不就是不敢回京嗎？”
“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不敢回京？哼，你們兄弟之間的事，老子管不起，也懶得管，但你我都心知肚明。”趙國公毫不留情地說道。
皇帝也直接問道：“正因為如此，所以蘇離要造反，趙國公，你難道打算逃避嗎？”
“老子什麼時候說要逃瞭？這不是過來瞭嗎？”
“安洪武一傢子已經死瞭，你還想逼死老太君不成？”
皇帝冷哼一聲，“朕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們。”
“都一樣，我準備去南境會會秦王那小兔崽子，幫你好好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敢造反。”
皇帝眼睛一亮，“你打算出兵瞭？”
“出兵不急，老子要看那小兔崽子是不是真的造反再說。”
皇帝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他都已經抗旨瞭，不是造反是什麼？”
“除瞭趙傢軍，朕再給你五萬精兵……”
不等皇帝說完，趙國公就強勢地打斷瞭皇帝的話，“是不是造反，我會親自去確認的，至於抗旨，換作是你我，也一樣會抗旨的。”
“你也不用瞪我，要是那小子真的要造反，我也不會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