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丞相一直都沒有吭聲,這個時候還想著把秦王叫回來,可能嗎?
真要這麼做瞭,隻會讓皇帝難堪,隻會逼得秦王直接造反。
吳丞相也隻好站出來,“陛下,的確是秦王去瞭南境之後,南境軍營才變的有些混亂。”
“雖說罪不在秦王,但一個巴掌拍不響,臣鬥膽猜測,可能是秦王不善掌兵,引得南境軍將不滿。”
皇帝聽後沉聲問道:“那依丞相的意思該當如何?莫不是要收回秦王手中的兵權?”
然而此話一出,就引得一些人反駁。
“陛下,秦王手中兵權,本就是芍陂的屯田兵,若是再收回的話,隻怕百姓們會議論紛紛。”
皇帝倒是也沒有生氣,他既然這麼問瞭,皆是覺得吳丞相此法不妥,若真是如此打算就不用說瞭。
隻是皇帝和一眾大臣都不知道的是,現在蘇離手中的可不僅有屯田兵,還有吸納瞭東林訓練場的一萬多兵馬。
隻不過周華雄礙於面子,沒有提及此事。
至於安遠,同樣也選擇瞭隱瞞,所以吳丞相和皇帝也不得而知,不然此刻還不知會下達怎樣的旨意。
吳丞相輕笑道:“諸位大人莫急,本相也並非要說收回秦王手中的兵權,隻是可以讓安遠安將軍去秦王身邊,也好多多傳授一些掌兵之道。”
皇帝微微皺眉,昨天晚上,吳丞相還與他說過安遠有些反常,怎麼今日又提起安遠瞭。
不過皇帝表面不動聲色,對一眾大臣問道:“眾愛卿以為如何啊?”
大多數的大臣們還是贊同的,少數表示中立,想要反對的人,自知此刻反對也無用幹脆也不吭聲瞭。
如此皇帝該是將此事定下,散朝時還不忘催促那美酒快點兒安排妥當。
片刻後,皇帝在禦書房見到瞭吳丞相,同樣過來的還有福王蘇念生。
蘇念生一直想要拿回自己的封地,隻是皇帝遲遲不給。
這讓蘇念生很是苦惱,不過今日倒是看到瞭機會。
“皇兄,那美酒一事,臣弟願意效勞。”
皇帝一怔,“你怎麼會對此事感興趣?”
“皇兄想來也知道,臣弟素愛美酒,那酒名為七裡香,臣弟也是早有耳聞,原本就是已經派人去找那酒商,打算讓其進貢些給皇兄品鑒,沒有想到今日被劉大人捷足先登瞭。”
“臣弟之所以這樣說,不是要與劉大人搶功,而是那酒商神秘得很,劉大人在京為官十幾年,鮮少與這些商賈打交道,恐怕是要無功而返的。”
吳丞相在一旁笑而不語,搶功就是搶功,誰都能聽得出來。
隻不過皇帝即便聽出來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和蘇念生計較,當即就準瞭,隻是與那位劉大人一同前往就是瞭。
蘇念生也是喜滋滋的應瞭一聲。
皇帝見蘇念生還不走,也是問道:“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
蘇念生當即開口道:“皇兄,臣弟想說秦王之事。”
“怎麼瞭?”皇帝沉聲問道。
“皇兄,臣弟以為,還是要盡快除掉秦王才是,臣弟聽說,那個苗疆聖女顏如玉根本沒有失蹤,隻是偷偷的跟著秦王一起去瞭南境。”
“秦王在京城時,卻隱瞞此事,必然有所圖謀。”
“臣弟懷疑,當初一同失蹤的苗疆人,還有那兩千匹戰馬,都是秦王與那顏如玉一同做的,還請皇兄明鑒。”
皇帝嘴角抽動瞭一下,他好不容易才不去想這窩火的事情,蘇念生居然又提起來瞭。
難道他不知道戰馬和苗疆人都被蘇離放在棺材裡弄走的嗎?
吳丞相微微搖頭,這福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用與朕說這些,你要是有能力把那兩千匹戰馬尋回來,朕就準你回封地去。”
蘇念生愕然,他本意不是為瞭這個啊。
回封地,隻要找到美酒就夠瞭,這怎麼還要找戰馬瞭。
蘇念生也是後悔,早知道就不說瞭。
“皇兄,臣弟是想說,那戰馬一定在秦王手中,皇兄為何不直接派人去把戰馬要回來。”
“你有證據?”皇帝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蘇念生。
蘇念生靈光一閃,“皇兄,此次南下尋酒,臣弟願順道前往邊境走一遭,皇兄給道旨意,準臣弟看到那兩千匹戰馬,就讓臣弟帶回來。”
皇帝剛想罵蘇念生豬腦子,邊境戰馬那麼多,蘇離有心想藏的話,能讓蘇念生找到才怪呢。
可這時吳丞相突然開口說道:“陛下,臣以為,福王所提甚好。”
皇帝一愣,詫異的看向吳丞相。
君臣之間,也是有著默契的,皇帝立馬看出吳丞相是希望他答應此事。
出於對吳丞相的信任,皇帝也是果斷應下,而且當真擬旨交到瞭蘇念生手中,這樣一來,蘇念生去邊境就可以暢通無阻,也可以拿捏蘇離瞭。
等蘇念生走後,皇帝也是看向瞭吳丞相。
吳丞相不敢怠慢,也是立馬解釋道:“陛下,臣今日之所以提議讓安遠去秦王身邊,是給安遠創造機會。”
皇帝冷哼一聲,“你不是與朕說,安遠恐有二心瞭嗎?”
“陛下您忘瞭,早在安遠出發前,咱們就想好瞭掣肘安遠的對策,依臣之見,是時候動手瞭。”
皇帝這才想起瞭什麼,“你是說,殺安遠那個夫人,趙國公的義女趙喜兒?”
“不錯,恰逢福王前往邊境,陛下可派高手隱藏於福王隨行侍衛之中。”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倒的確是個好時機。”皇帝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接著皇帝也是命令道:“安遠也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傢書瞭吧,你去安府走一遭。”
“是,陛下放心,安大人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做出什麼傻事來的。”吳丞相陰惻惻的笑瞭笑。
他的門生死瞭,這事一定跟安遠脫不瞭幹系。
一個馮康勝,或許未必讓吳丞相多麼在乎,但是他明明已經警告安傢不要針對馮康勝來著。
膽敢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那必然是要敲打敲打的。
殺一個趙喜兒是對安傢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