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終於抵達皇宮時,身後這些狼狽的大臣們,此刻也是激動瞭起來。
不過此時和來時相比,已經少瞭一小半的大臣。
在蘇離剛才的一番言論後,許多大臣都是清醒瞭不少,也不想再和蘇離作對,他們是官,本就不該如此,更何況,嚴格說起來,他們似乎和這位秦王也沒有多少仇怨的。
以前不過是聽風就是雨,諷刺蘇離的人多瞭。
便讓所有人都覺得,一個廢物,就不該出現在朝堂之上搞事情。
如今回頭才發現,真正搞事情的,似乎一直都是他們自己。
又或者說,是六部尚書,以及那些權臣一直在含沙射影,在給蘇離拉仇恨。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那日狩獵,輸瞭蘇離銀子後想要賴賬,結果被蘇離拉到朝堂上發瘋打臉?
或者說,是再早些,蘇離文鬥贏瞭倭人,一時風頭無兩?顯的朝中官員比不上一個廢物王爺?
還是說,是蘇離拿著禦賜寶劍,殺瞭刑部尚書,打殘兵部尚書,令某些人忌憚?
到現在,似乎都已經追溯不到源頭瞭。
但這些權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清醒過來的人,也隻能默默地離開,哪怕他們心裡對蘇離有所改觀,甚至被蘇離今日的一番話觸動到瞭。
可是現如今,朝堂與秦王對立之勢已然形成。
不是他們這一小部分人就能改變的局勢,能做的,就隻能觀望瞭。
但即便如此,也讓蘇離大為滿意。
倒不是說,因為少瞭很多人和他作對,而是欣慰這朝堂之上還是有好官存在的。
不過轉眼在看到眼前的這些權臣後,蘇離也是冷笑。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在琢磨著,要如何彈劾他呢。
看齊廣軍那壓不住的嘴角,八成是已經開始想象,他被皇帝制裁的畫面瞭。
再轉頭,目光深邃地看向遠處,那雄偉如同巨龍一樣盤踞在那裡,似乎張著深淵巨口迫切地想要將他吞噬一般。
明日大婚,想必那位,也不想真的看到他和凰九天順利完婚吧。
“呵呵,早晚有一天,我蘇離定將你這頭巨龍打成一條毛毛蟲。”
蘇離一身輕松,然後一抬手,便是命令道:“刑部的人可以回去瞭,各司其職,務必看管好那些大臣送來的銀子。”
“是!”
刑部上下,如今對蘇離那是心悅誠服。
今天,蘇離帶著他們幹瞭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將整個朝廷的官員都抓得差不多瞭,帶著他們遊街,看著百姓們唾罵群臣。
又看著整個京城的讀書人對蘇離的拜服。
蘇離是秦王,但也是他們刑部的老大,與有榮焉,刑部上下何曾這般輝煌過?
之前是對蘇離畏懼,現在則是充滿瞭敬畏。
這些大臣看著刑部上下對蘇離如此敬畏的樣子,也是一陣恍惚。
好傢夥,之前的那位刑部尚書,是白死瞭啊!
不過在這些官兵走後,他們也終於自由瞭。
一個個的立馬一臉悲壯地沖入皇宮,邊跑邊喊,“秦王要造反瞭,皇上,秦王要造反瞭。”
皇宮裡的侍衛都已經看傻瞭。
這些渾身惡臭的人都是誰啊,居然敢擅闖皇宮?
若不是抓瞭兩個人仔細辨認瞭一下後,真要把這些人都抓瞭。
可確定都是朝中重臣後,侍衛們更加震驚瞭。
這是咋瞭,以往威風的大臣們,今日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蘇離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看著不少大臣邊跑邊摔跟頭的樣子,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些人,被折騰瞭一天,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他們,早就沒啥體力瞭。
更不要說,之前還被百姓一通亂砸,或多或少,身上都有點兒小傷。
“哎,這不是禦史大夫陳大人嗎?趕緊跑起來啊,別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你看看前面有多少人領先瞭。”
陳富年咬牙切齒地看著蘇離,“秦王,看你還能笑到幾時。”
說完,也是一咬牙站瞭起來,繼續踉蹌地向前跑。
可不能被這些人搶瞭先去,若是真的告倒瞭蘇離,那也是大功一件,最先開口的人肯定有獎賞。
隻是這跑的速度,還沒有蘇離快呢。
準確地說,這些人的體力是真的不行。
很快,蘇離都走到瞭跑在最前面的齊廣軍等人身邊瞭。
“齊大人,禦書房就快到瞭,別松懈啊,跑起來。”
聽著蘇離的風涼話,齊廣軍這個氣啊。
可他現在喘得厲害,連對蘇離放狠話的力氣都沒有瞭。
於是,皇宮裡又出現瞭這樣奇葩的一幕。
一群渾身惡臭、狼狽不堪的大臣,死命地往前跑,跑不動也要跑。
而熱心的王爺,則在一旁給他們加油打氣。
有人摔倒瞭,蘇離還十分好心地把人給扶起來,然後一腳送他上路繼續跑。
蘇離都不知道,自己一時間,在宮裡侍衛宮女的眼中,突然變成瞭熱心王爺。
可實際上,蘇離一路都是笑著罵罵咧咧的,“都給本王跑起來,誰特麼也別停。”
跑不動,本王就踹你。
終於,一眾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瞭禦書房前,可是別說去上前告狀瞭,這會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瞭。
隻想躺在這裡緩緩再說,不然待會兒見到瞭皇帝,他們還得一直跪著才行。
可蘇離怎會如他們的願,“諸位大人慢等,本王這就求皇上出來。”
這些大臣頓時瞪大瞭眼睛,想要挽留蘇離,可是除瞭喘氣的聲音,壓根兒聽不清一個字。
“皇兄,臣弟以及眾大人有事求見。”
皇帝早就得到瞭消息,一直在禦書房等著呢,隻是為什麼,是蘇離先開的口?那些廢物幹什麼吃的?
但不管怎麼說,皇帝還是立馬從禦書房走瞭出來。
結果一出來,撲鼻而來的惡臭味兒,差點兒給他熏回去。
且再看到眼前炸裂的情景,頓時臉色一沉。
倒是蘇離規規矩矩地給皇帝行瞭一禮後,然後立馬開口道:
“皇兄,臣弟奉旨去找他們索要銀兩,可他們卻不給,非說要寬限些時日。”
“他們這是不把南境的災民放在心裡啊,你看看他們現在,連禮數都沒有瞭,怕是他們真不把皇兄放在眼裡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