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朱元璋直接踹瞭李祺一腳。
後者不滿地揉瞭揉屁股,在老朱怒視之下,灰溜溜地走下瞭點將臺。
李文忠緊跟腳地走瞭下來,沒好氣地一把拉過李祺。
“你這小子,好端端地怎麼突然犯渾?”
因為前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李文忠對李祺也頗為看好。
再加上李祺和自傢兒子李景隆是好兄弟,李文忠也將李祺視為自傢子侄。
胡惟庸先前發難,已經將此事上升到瞭文武相爭的高度。
要是李祺等會兒不能讓皇帝陛下滿意,那他們武將勛貴的臉面可謂是丟盡瞭。
李祺聞言苦笑著搖瞭搖頭。
他哪兒知道自己不過一句話,就招惹來瞭這麼大個麻煩!
不過李祺心中已經有瞭思路,所以也是絲毫不慌。
“世叔放心,隻要你全力配合我,絕對不會有問題!”
“咱今日給胡惟庸這些狗東西來一記猛地,保管讓他們以後見到我們就繞道走!”
李文忠聽到這話,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混賬東西,真是沒大沒小!”
“你想怎麼做,盡管開口!”
李文忠現在也沒有辦法。
畢竟此次天子點兵,乃是軍方籌辦的大事!
原本應該順利進行,彰顯皇帝陛下的尚武之心。
結果就因為李祺這個混賬小子,導致點兵儀式出現瞭紕漏。
更何況李祺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大放厥詞,稱這點兵閱武沒有什麼效果。
要是不想辦法扳回一城,那這一次天子點兵可就失去意義瞭。
李祺附耳上前,講瞭一下自己要的東西。
“什麼?”
“這絕對不行!”
李文忠聽後臉色大變,直接把頭搖成瞭撥浪鼓。
“世叔,不行也得行,否則今日這事兒就沒辦法善瞭!”
李祺無辜攤手,看得李文忠青筋暴起!
萬般無奈之下,這位名將隻能咬牙點瞭點頭。
“你這兔崽子!”
“我就陪你賭一回!”
“來人,速速去準備……”
見目的達成,李祺向李文忠豎起瞭大拇指。
“世叔英明!”
李祺趕去準備。
李文忠就守在門口,確保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號舍裡面,李祺正滿心歡喜地看著眼前這堆東西。
放在他面前的,正是大明軍中的制式火藥。
火藥的制造方法比較簡單,隻需要註意各種原料的比例和加工過程。
通常,硝石、炭和硫磺三種原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然後進行研磨和篩分,使其粒度均勻細小,最後將混合好的火藥裝入火藥筒或其他容器中,以備使用。
也就是說常說的一硫二硝三木炭,不過大明制式火藥的配比不太對,木炭的比例太多瞭,導致三者無法充分反應,燃燒性能和爆炸威力遠遠達不到預期效果。
而且這制式火藥各種原料雜質也很多,直接影響到瞭火藥的威力。
其實這種火藥,應該稱為“黑火藥”,威力也就那樣瞭,遠遠無法與後世的炸藥相提並論。
畢竟那位諾貝爾獎制定者、現代炸藥之父,可是生生炸死瞭自己的弟弟,連自己都被炸殘瞭,這才成功搗鼓出瞭殺傷力爆棚的現代炸藥。
李祺可不想去搗鼓這種危險東西,把自己炸成一灘肉泥。
他現在想做的,其實就是增強一下這火藥的威力,嘗試著做一個簡陋版本的火藥包出來。
其實火藥包這個東西,宋朝就已經出現瞭,並且還用於戰爭之中。
據記載,宋軍用火藥制作成簡易的火藥包,然後加上一段長長的引信,綁在弓箭上發射出去。
在混亂的戰場上沒人會註意到地上隨處可見的弓箭,等引信燒完火藥就會在敵軍陣中引發大爆炸。
不過基於宋朝火藥的簡陋,威力還不如大明制式火藥,所以這種作戰方法殺傷力不夠大,而且受制於弓箭的射程影響,隻能在中距離發揮一定的作用,所以很快就被棄之不用瞭!
可李祺卻是知道,發射火藥包的方式,可不僅僅隻有弓箭這一種啊!
而且他也知道,如何提高黑火藥的爆炸威力!
“嘿嘿,一硫二炭三石硝,加上白糖嗷嗷叫!”
“胡惟庸你這條老狗,非要跟本大少過不去,那你就等著吧!”
李祺陰惻惻地笑道,然後指揮著一眾士卒開始提純。
這些士卒都是李文忠的親衛心腹,所以完全可以信任。
與此同時,校場上面。
戰鼓隆隆,軍旗獵獵!
隨著大將軍徐達猛地揮動手中令旗,兩萬餘名將士頓時接令,陣列迅速鋪展開來。
僅僅隻是幾個呼吸間,原本的戰兵軍陣便涇渭分明地分成瞭兩大陣列,兩個陣列皆有指揮變陣的將領。
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也沒有任何人的呼喊號令!
將士全憑令旗信號而動,這便是所謂的令行禁止!
萬人軍陣,鐵甲森嚴,沉默如山。
在軍鼓之聲於旗幟號令之下,千人軍陣,或進,或退,或攻,或守!
進退有度,秩序凜然!
冷風朔朔,戰旗獵獵,鼓聲還在天地間回蕩,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意,已是覆蓋瞭天地之間。
金戈鐵馬,殺聲震天,整個校場瞬間變成瞭戰場,亦是一片火熱肅殺!
這等場景,莫說是老朱與一眾將領,就連那些一向看不起武夫丘八的文臣縉紳,竟也有些難以抑制心中澎湃。
兵戈戰陣橫列,如山氣勢巍峨!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大丈夫當如是也!
隨即鳴金收兵,兩萬戰兵重回原位,一如先前那般。
老朱見狀笑而不語。
可不等他開口,三軍將士卻發出瞭震耳欲聾的高聲齊喝。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天齊喝響起!
萬眾一聲,直沖雲霄!
“大善!”
“朕有如此虎賁雄師,區區北虜還有何懼?”
皇帝陛下大笑開口,顯然對此次點兵十分滿意。
然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是有人喜歡作死。
胡惟庸捋瞭捋胡須,陰惻惻地開口道:“陛下,那韓國公之子可還沒回來呢!”
此話一出,眾將都神色不善地看向胡惟庸,後者卻是神態自若不以為然。
李善長一直面無表情,極力克制著心中的狂怒。
胡惟庸啊胡惟庸,你真是好得很吶!
果真如同兒子李祺所說,這胡惟庸就是一條瘋狗!
朱元璋淡淡地瞥瞭胡惟庸一眼,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傳李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