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胡惟庸直接被幹傻眼瞭。
隻見世子李祺正帶著二十來個彪形大漢,神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混賬!”李善長勃然大怒,“還不滾出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眾護衛紛紛看向瞭李祺,畢竟在國公爺和世子爺面前,他們還真是左右為難。
李祺見狀陰惻惻地冷笑道:“老傢夥活不瞭多久瞭,這國公府遲早是老子做主!”
“有本事你們現在就忤逆本大少的意思,試試看以後本大少會不會收拾你們!”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臉色全都變瞭!
李善長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想要發飆卻是不敢直視李祺的冷冽眼神。
胡惟庸則是人都麻瞭,他早就聽說這李祺傷瞭腦袋患瞭腦疾,現在看起來情況是真他娘地嚴重啊!
妥妥無疑的大孝子嘛這不是?!
一眾傢丁護衛先看瞭看李善長,隨後又看瞭看李祺,最終他們做出瞭明智的選擇。
聽世子爺的!
老爺活不瞭幾天瞭啊!
這韓國公府可不是世子爺的嗎?
“李祺,你這個逆子!”
眼瞅著眾人就要動手,李善長終於忍不住瞭,他覺得自己這位一傢之主受到瞭冒犯。
可不料李祺絲毫不慣著他!
“李善長,你這個老不死的!”
“要麼你現在讓這胡惟庸滾,要麼老子把你一起逐出傢門!”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哄堂大笑!
李善長氣得滿臉鐵青,漲紅一片,眼瞅著就直接氣昏倒瞭。
而李祺卻是得勢不饒人,看向一眾護衛怒罵道:“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個狗東西亂棍打出去!”
胡惟庸見狀嚇得頭皮發麻,色厲內荏地喝道:“李祺,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我乃朝廷命官,中書省參知政事,爾等膽敢以下犯上嗎?”
一眾護衛面面相覷,最後還是一個相貌樸實的彪形大漢率先動瞭手,直接一棒子打在瞭胡惟庸面門上面,後者登時發出瞭一聲慘叫,隨後鮮血橫流。
這個漢子一動手,其他護衛也不裝瞭,反正天塌瞭上面還有世子爺盯著,怕個卵蛋。
二十幾個彪形大漢一起動手,直把胡惟庸打得慘叫連連,哀嚎不斷。
甚至李祺還動手踹瞭幾腳,發泄著內心裡面的不滿。
“就他媽你叫胡惟庸啊?”
“就他媽你胡惟庸天天攛掇我父親啊?”
“就他媽你喜歡當宰相擅權專政囂張跋扈啊?”
李祺一邊打一邊罵,最後眼瞅著胡惟庸呻吟的聲音都變得微弱瞭,這才悻悻罷手。
“世子爺,可不能再打瞭,再打就出人命瞭!”
管傢急忙上前攔住瞭眾人,這才保全瞭胡惟庸一命。
隨後他看向第一個動手的護衛,十分欣慰地拍瞭拍他的肩膀。
“小夥子,你很不錯,叫什麼名字?”
“俺叫李猛,猛男的猛!”
“哈哈哈……好!”
李祺笑著點瞭點頭,“李猛對吧?以後你就是國公府的護衛隊長!”
“現在,把這個狗東西架起來丟出去,並且找塊牌子立在門口,上面寫好‘胡惟庸與狗不得入內’,聽明白瞭嗎?”
李猛聽明白瞭沒有不清楚,但是裝暈的胡惟庸卻是聽懂瞭,氣得渾身直發顫!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這個該死的李祺,為什麼要如此羞辱自己!
李祺自然也註意到瞭胡惟庸的異樣,隻是沒有點破,任由李猛招呼人將這廝架著丟瞭出去。
等胡惟庸被亂棍打走之後,李祺這才看向瞭李善長。
“行瞭別裝瞭,早知道就別他進門,現在裝什麼?”
李善長果然睜開瞭眼睛,滿臉鐵青地看著李祺。
“逆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若是得罪瞭這胡惟庸,他日後報復起來,我老李傢如何保全?”
這才是李善長支持提攜胡惟庸的真正原因!
哪有什麼師徒情分,哪有什麼同僚情誼,不過還是因為利益罷瞭。
李善長年邁即將告老還鄉,可是這還鄉之後,自己的利益,以及背後淮西勛貴的利益,該怎麼保證不會受到侵害損傷,這個時候就需要政治繼承人瞭。
政治繼承人,說白瞭就是繼承他的政治遺產,一切人脈關系資源,從而確保既得利益不會受損!
胡惟庸對李善長就是如此。
李善長之所以不遺餘力地支持胡惟庸上位,就是為瞭確保自己這一派系的既得利益,所以將胡惟庸視為政治繼承人那般培養提攜!
結果現在好瞭,兒子李祺直接把人給毒打瞭一頓,還在國公府門口立下一塊什麼“胡惟庸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匾,可以說是徹底把人給得罪死瞭!
“我想做什麼?”
“你李善長想做什麼?”
李祺怒罵道:“老子為瞭保全一傢人,都開始跪舔皇帝陛下瞭!”
“可你倒好,非要跟這胡惟庸結黨營私,非要他娘地一門心思把我們全傢人往絕路上逼!”
話說到這兒,李祺也真是火瞭,直接撂下瞭狠話。
“李善長,要麼你現在將我逐出傢門,我自己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要麼你他娘地就跟老子老實一點,別再他娘地搞事情瞭!”
這是李祺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攤上李善長這麼一個喜歡作死的便宜老子,還有一個老朱做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來瞭都頂不住!
李善長聞言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
“你……你要與老夫……斷絕父子關系?”
“沒錯!”李祺怒喝道:“今日就分傢,咱倆以後各過各的,隨便你怎麼折騰去!”
撂下這句狠話,李祺轉身就走,絲毫不帶猶豫的。
韓國公府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李善長遲早會栽倒在胡惟庸身上,現在這些榮華富貴反倒是成瞭李祺身上的枷鎖!
分傢!
必須分傢!
現在就他娘地分傢!
李祺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己房間,結果卻見韓國公夫人趙氏正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
剎那間,李祺心中的火氣,瞬間就消失殆盡瞭。
娘親永遠都是孩子心裡面的柔軟處,即便李祺並不是原主,可是當他看見趙氏這傷心的模樣,李祺也是忍不住悲從中來,眼睛都有些發紅。
趙氏上前拉著李祺的手,將他輕輕擁入瞭懷裡。
“兒吶,為娘你也不要瞭嗎?”
李祺:“……”
蒼天啊!
大地啊!
我這是造瞭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