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他人中!
扇他嘴巴子!
在李祺的指揮下,沒一會兒汪克寬便悠悠轉醒。
不醒不行啊,也不知是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把他嘴唇都給掐紫瞭……
他本來還想著借助吐血暈倒,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可是李祺這個小畜生卻死咬著他不放,就算暈倒瞭也要掐醒!
想跑?沒門!
汪克寬醒瞭,滿臉絕望地看著李祺。
他不知道自己先前為什麼嘴賤,說出瞭那句話。
可是現在,他腸子都快悔青瞭。
今日發生的這一切,想都不用想,很快就會傳遍京師。
尤其是那些千古絕對,隨便扔出去一個,都能引起轟動,成為士子書生競技的最佳談資。
而那篇《老學究》更是殺人誅心,誅的正是汪克寬這些自以為是的大儒名士之心,勢必會被世人津津樂道,口口相傳。
可不管怎麼樣,他汪克寬這輩子算是廢瞭,將會淪為天下笑柄!
劉伯溫眼見汪克寬滿臉絕望之色,忍不住看向瞭老朱陛下。
他也是看明白瞭,李文和這個兔崽子發起瘋來,就是要把人往死裡整,根本攔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看向老朱陛下瞭。
“皇上,汪克寬畢竟是大儒名士,而且編纂《元史》有功,請皇上饒恕他一回吧!”
聽到這話,看戲看瞭半天的老朱陛下,臉上也終於露出瞭笑容。
其實原本他確實對汪克寬起瞭殺心,但是眼睜睜地看著這老貨被自己女婿整得淒慘無比,那殺心也就緩緩消退瞭。
現在經過劉伯溫這麼一勸,老朱陛下也難得大發慈悲。
畢竟劉伯溫說的也不錯,汪克寬確實有功,在士林之中影響力不低,與其殺瞭他不如留下他,讓他自己嘗嘗今日之事的惡果。
“罷瞭罷瞭,既然伯溫求情,朕肯定是要給面子的。”
“更何況今日乃是太子大喜之日,不可殺生流血。”
這般說著,老朱陛下看向瞭汪克寬。
“爾等儒生,好自為之!”
“若是再敢欺君犯上,朕定斬不饒!”
此話一出,汪克寬身子一顫,險些再次暈倒在地。
他險些忘記瞭,這位大明皇帝,可不是什麼善茬啊!
但不管怎麼說,能把今日之事揭過,避免被李文和這條瘋狗給咬死,那才是最好的。
“老臣知罪!”
“傳旨,汪克寬君前失儀,褫奪一切官職官身,逐出京師,終身不得錄用!”
老朱陛下不耐煩地揮瞭揮手,汪克寬卻如遭雷擊。
被褫奪官職,他並不在乎。
但是被褫奪官身,他真的有些慌瞭。
因為這官身,其實就是功名,就是讀書人“耕讀傳傢”的根基。
因為他們有功名特權,可以免徭役少賦稅,因此大部分鄉野百姓受不瞭官府的苛捐雜稅之後,都會選擇將田地主動投獻給地方士紳鄉紳,寧願給他們做佃戶交租,也不願意繼續做自耕農。
然而一旦失去這個功名特權,他們也就跟普通百姓一樣,不但要承擔徭役,而且賦稅也不能少,那簡直比殺瞭他們還要難受!
“皇上,皇上……”
汪克寬還想說什麼,卻被禁軍甲士架著拖走瞭。
他那淒厲的求饒聲始終不絕,可惜並沒有什麼卵用。
李祺有些不太痛快,就這麼放過瞭汪克寬,他很不高興。
看著臉色陰沉的李文和,徐達忍不住勸道:“你小子行瞭啊!”
“那汪克寬已經廢瞭,你非要要人傢命不可嗎?”
其他眾人聽到這話,也是深深地看瞭李祺一眼。
嘶……毒士李文和,絕對不能招惹。
太子標笑呵呵地拍瞭拍李祺的肩膀。
“差不多就可以瞭,鬧出人命反而美中不足。”
李祺無所謂地聳瞭聳肩,道“我還說讓這老貨給你道個歉呢,畢竟是你大喜的日子。”
太子標隻是笑瞭笑,他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夫,確實不錯。
煩人精走瞭,宴會繼續。
經過這麼一打岔,氣氛反而熱烈瞭幾分。
大部分勛貴二代全都滿臉崇拜地看著李祺,連朱棣也不例外。
他們最怕的,就是遇到汪克寬這種老學究,整一個腐儒酸儒,不但無趣而且執拗,偏偏你也罵不得他,畢竟人傢是大儒名士,你敢罵他那就是離經叛道,不尊禮法。
然而李祺今天不但罵瞭,還罵得很是難聽,甚至變著花樣把那汪克寬罵得狗血淋頭。
痛快!
實在是痛快啊!
“恩師牛逼!”
“牛而逼之,牛而逼之!”
“這輩子我姥姥都不扶,隻服恩師!”
聽見這些小崽子的吹捧,李祺無所謂地擺瞭擺手。
“基操基操,勿六!”
“以後遇到這種死咬禮法的老學究,直接罵!”
“罵不贏就來告訴為師,為師親自幫你們罵,不要慣著他們!”
老朱陛下恰巧來到近前,聽到這話忍不住一把拍在瞭李祺後腦勺上面。
“混賬東西,教他們什麼呢?”
“尊師重道懂不懂?”
李祺委屈巴巴地點瞭點頭。
眾弟子見狀哄笑不止。
隨即老朱陛下拉著李祺的手,來到眾人面前。
“趁著今日標兒的大喜日子,朕還有一件喜事要宣佈。”
“李祺這孩子,你們也是看在眼裡的,才華橫溢,孝順友愛,待人和善……”
眾人:“???”
臥槽?
不要臉瞭啊?
才華橫溢,這一點我們認。
但是後面這些,你他娘地真好意思說出口啊!
這李文和剛剛才把人傢罵得吐血,這他娘地還“待人友善”?
而且他那“孝順友愛”,你怕是在開玩笑,誰不知道毒士李文和是倒反天罡第一人?
李善長滿臉茫然地坐在位置上面。
才華橫溢……
孝順友愛……
待人友善……
嗯……
可能我耳朵聾瞭。
李祺站在老朱陛
“因此,朕決定,招文和為婿!”
“朕之長女臨安,賢良淑德……可為文和良配!”
眾人:“!!!”
帝婿駙馬爺!
大明王朝的第一位帝婿,終於誕生瞭,正是……毒士李文和!
李祺聞言一怔,隨後釋然地笑瞭笑。
帝婿,他終於做到瞭啊!
從今以後,不必再戰戰兢兢地過日子瞭。
就算李善長再怎麼作死,最後被滿門抄斬,他李祺也不會死瞭。
李善長也是怔怔地看著李祺和老朱陛下。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失去瞭什麼東西一樣,讓他整顆心都開始顫動發疼。
自己的兒子,好像……變成別人的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