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被趕走瞭。
接下來是大明掌權者的議事。
至於他這些毒計會不會被采納,又會被采納多少,那就不是李祺可以決定的瞭。
李景隆一直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李祺,等李祺向他靠近時,更是發出瞭驚恐大叫。
“站住!”
“你別過來!”
“你這個毒王!”
“把我先前的祺哥兒還給我!”
李祺沒好氣地輕踹瞭他一腳,李景隆這才恢復瞭正常,嬉皮笑臉地上前勾住瞭李祺的肩膀。
“祺哥兒,你這前後變化也太大瞭啊!”
“難道真傷瞭腦袋嗎?”
李祺看向李景隆,隨後眺望紫禁城。
“景隆,你甘心真就這樣過一輩子嗎?”
“遊手好閑,不學無術,依紅偎綠,狎妓取樂,躺在父兄的功勞簿上面混吃等死一輩子?”
李景隆聞言一怔,隨後陷入瞭沉思當中。
不知道過去瞭多久,他才悵然出言。
“那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正當這個時候,一名身穿飛魚服的中年男子走到二人身前。
“你就是李祺?!”
中年男子冷聲發問。
李祺看著他身上的飛魚服怔怔出神。
隨後中年男子揮瞭揮手,兩名力士手捧飛魚服上前。
“李祺,還記得你自己說過的嗎?”
“飛魚服,繡春刀,刑獄偵查,緝捕盜賊,捉拿奸黨,監察文武百官!”
“天子親近軍,皇權特許,先斬後奏,無所不糾,無所不查,即為錦衣衛!”
“在下儀鸞司指揮使,現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
毛驤長瞭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很有威儀。
可是當李祺聽到他這個名字後,卻是明顯被嚇住瞭,面無血色。
毛驤!
錦衣衛第一任指揮使。
檢校衛的一員!
他做過唯一出彩的功績,那就是興起瞭“胡惟庸案”。
在此人的謀劃下,原本早已塵埃落定的胡惟庸案再起波瀾,性質也從普通的“擅權枉法”變成瞭十惡不赦之首的“圖謀造反”!
從洪武十八年到洪武二十三年,短短五年的時間,被胡惟庸案牽扯進的功臣有一公、二十侯,連坐、死罪、黥面、流放的有數萬人之多,朝中文臣幾乎為之一空!
而為這個案子流出最後的血的,正是李善長!
嗯,李祺的便宜老子,當朝太師,李善長!
毛驤啊!
李祺這是真的有些怕!
好在李景隆及時捅瞭捅他後腰,李祺這才驚醒瞭過來。
“見過毛指揮使!”
“不知這是……”
李祺指瞭指眼前的飛魚服和繡春刀!
毛驤咧嘴笑道:“奉陛下之命,征調韓國公世子李祺為錦衣衛正千戶!”
“祺世子,以後大傢就是自傢兄弟瞭,這飛魚服和繡春刀,還請收下!”
錦衣衛,正千戶!
李祺短暫驚愕後,立刻躬身接過飛魚服與繡春刀。
他之所以向老朱同志提議組建錦衣衛,就是為瞭此刻,混進錦衣衛。
畢竟明初四大案中,除瞭“空印案”和“郭桓案”外,“胡惟庸案”與“藍玉案”可都是錦衣衛一手主導的好戲。
而李善長之死,正是受到“胡惟庸案”的牽連。
李祺若是進入瞭錦衣衛,就可時刻關註老朱同志的動向,一旦發現不對勁,還能想辦法規避風險!
老朱也很上道,直接就給瞭他一個正千戶,這可是實打實的權差!
李祺臉上笑容不減,毛驤也是笑著點瞭點頭。
“行瞭,那趕緊換上,咱們去辦事吧!”
“辦事?”李祺一愣,“辦什麼事兒?”
毛驤微微一笑。
“一事不煩二主!”
“到瞭你就知道瞭!”
話音一落,就要拉著李祺走。
結果李祺卻停下瞭腳步,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緹帥,我有一個要求!”
“緹帥?這是什麼?”
毛驤滿臉狐疑地追問道。
李祺一愣,隨後訕笑著解釋道:“錦衣衛掌刑獄偵查、緝捕盜賊、捉拿奸黨、監察百官,自然應當有錦衣緹騎,隨時聽候差遣!”
“那麼統領錦衣緹騎之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自然當尊稱一聲‘緹帥’!”
毛驤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李祺,隨後忍不住點瞭點頭。
“陛下說的不錯,你這小子果真是個妙人!”
“說說吧,你有什麼要求?隻要別太過分,我這個緹帥都會考慮!”
“簡單,請緹帥把我這兄弟也招進錦衣衛!”李祺指瞭指旁邊滿臉懵逼的李景隆。
毛驤聽到這話,隨即眉頭一皺。
李景隆可是曹國公李文忠的獨子,身份特殊地位尊崇,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不過毛驤轉念想到,錦衣衛初立,很多地方都要仰仗李祺這小子,指望他為錦衣衛建言獻策呢,所以也捏著鼻子答應瞭。
大不瞭事後給皇帝陛下匯報一下,不行再尋個名頭革除就是瞭。
“給個百戶吧,隸屬於你麾下,你自己看著吧!”
聽到這話,李祺還沒吭聲,李景隆卻不樂意瞭。
“憑啥啊?”
“我也是國公世子!”
“憑啥他是正千戶,我就是個百戶啊?”
“你這是不公平待遇,你這是……”
李祺氣急敗壞地給瞭這廝一腳,然後捂住瞭他的狗嘴。
“咳咳,緹帥勿怪,這孩子腦子不太好使!”
毛驤沒好氣地瞪瞭李景隆一眼,然後徑直帶著他們離開瞭西郊大營。
一路策馬疾馳,在京城中同樣如此。
天子親軍,威風若斯!
很快一行人抵達瞭鎮撫司衙門。
看著這個處於城西僻靜角落的鎮撫司,李祺臉上也不禁露出瞭笑容。
誰都不會想到,在不久之後的將來,這個稍顯窮酸破落的諜報機構,將會威震整個大明,成為百官聞之色變的恐怖存在!
進瞭鎮撫司,隻見一個儒生打扮的老者正在那裡破口大罵,拇指齊根斷掉,顯然是被斬斷的。
見到此人,李祺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不願入仕斷指明志的夏伯啟嘛!
“小子,看你的瞭!”
毛驤環抱雙手,笑呵呵地出言道。
“陛下交代瞭,得全須全尾的,不能打不能傷,所以我也沒辦法!”
李祺也笑瞭,直接上前就一腳將夏伯啟給踹翻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震懵瞭所有人。
緊接著李祺又是一腳直接踩在瞭夏伯啟臉上。
“來人,將這老貨扒光瞭衣服,吊在青樓門口!”
“給臉不要臉的老東西,真以為自己是盤菜瞭啊?”
“讓你做官你不做,那就去做個笑柄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