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飛那邊已然有瞭結果。陸建召被判瞭一年,妻子陸王氏半年。陸建飛無罪釋放。如此也算圓滿。隻是弟兄反目已然是不可避免的。
陸建飛對張希安自然是感激涕零。連連磕頭。張希安卻隻是擺擺手,說瞭兩句客套話。也就讓他回傢瞭。
話說回頭,張傢現在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因為距離張希安和王萱的大婚隻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瞭。為瞭籌備這場婚禮,全傢人都忙得團團轉。
就連一向專註於讀書的張志遠,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書冊,回傢幫忙主持大局。畢竟,這場婚禮對於張傢來說可是一件大事,他作為一傢之主,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不過,雖然婚禮的籌備工作繁瑣復雜,但實際上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張志遠親自去忙碌。畢竟傢裡還有其他人可以幫忙處理各種雜事。
然而,有一件事情張志遠卻是必須要過問的,那就是聘禮的數目。這可是關系到張傢面子的重要問題,絕對不能馬虎。
“十二歲的戰馬一匹,再加上白銀六百兩,綢緞八十匹,還有兩支老參。雪梅啊,你看看這樣的安排是否差不多瞭呢?”張志遠看著邊上的黃雪梅,認真地問道。
黃雪梅聽瞭張志遠的話,卻有些遲疑,她低著頭,輕聲說道:“老爺,我本就是小門小戶人傢出身,對於這些禮數規矩實在是不太瞭解。所以,我也不敢胡亂說。”
張志遠聽瞭也是點點頭。想瞭想,叫來瞭張母與李清語。
張母覺得差不多瞭。李清語卻是開口。
“伯父(此時李清語沒有進門,所以用這個稱呼)高門大戶的成婚,比較講究單給銀錢綢緞怕是落瞭面子。”
“京都是怎麼置辦的?”張志遠問道。
“貴之傢聘禮中必備“三金”,即金釧(手鐲)、金鐲(腕飾)和金帔墜(霞帔墜子),象征財富與身份。若經濟條件有限,則以銀鍍制品替代 。這些金銀飾品不僅是裝飾品,更是傢族財力的直接體現。”李清語說道。“還有服飾與織物,就是綾羅綢緞。聘禮中常包含銷金大袖(繡金禮服)、銷金裙段(金線裝飾的裙子)、紅素羅大袖段(紅色絲綢上衣)等上好的衣物,以及珠翠特髻(珠寶頭飾)、四時冠花(季節主題發飾)等首飾。”李清語繼續說道。
張志遠與張母聽瞭暗暗心驚。光這些就已經是比不小的開銷瞭。
“還要有酒食:以雙羊牽送(象征吉祥)和金瓶酒四尊或八尊為主,酒器常以紅綠銷金酒衣裝飾,裝於羅帛制成的酒袋中 。一般還配有茶餅之類。這些也是要有的。”
李清語頓瞭頓。“男方還需在聘帖中明確列出田地、宅舍等。其餘的銀錢奉外列出。”
“還要田地?!”張母驚呼出聲。“這還瞭得?!”
張志遠聽瞭默不作聲。心中暗自盤算所需花銷。
“李姑娘,我聽聞令尊是位商人,不知是否可以煩請他幫忙采辦一些服飾呢?”張志遠面帶微笑,語氣謙遜地開口說道。他稍稍停頓瞭一下,接著解釋道:“清源縣地處偏遠,許多物件都難以尋覓到啊。”
李清語微微一笑,回應道:“伯父您太客氣啦,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這就立刻寫封信給我父親,讓他盡快去辦理此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十日左右就能辦妥瞭。”
李清語心思細膩,精明過人。她自幼跟隨父親經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練就瞭一番識人的本領。她深知張傢的情況,張母出身小門小戶,性格柔弱,沒什麼主見;而張希安雖然年輕有為,潛力無限,但畢竟閱歷尚淺,大多數事情還是會聽從張志遠的意見。
如今張志遠主動開口求助,李清語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她心想,隻要能討好張志遠,將來在張傢,自己必定能有一席之地。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並表示會盡快讓父親辦妥此事。
“那就有勞李姑娘瞭。”張志遠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頭對張母說,“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處理吧。這樣一來,我們再添置六十畝田地,二十餅茶葉,以及城外的那處宅子,應該就差不多瞭。”
張母聽瞭這話,心中不由得一緊,面露難色地說道:“他爹,這……這也太多瞭些吧。”
“伯母。”李清語嘴角微揚,輕聲笑道,“您何必如此擔憂呢?縣令那邊肯定會有回禮的呀,而且,從今往後,咱們傢和縣令可就是一傢人啦,張大哥得到的助力肯定不小。更何況,縣令就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聽李清語這麼一說,張母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顧慮頓時消散瞭不少。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下來吧。”張志遠爽快地說道,“咱們得趕緊準備起來。”
至於後面的酒席等事宜,基本上就不用張志遠費心瞭,自然有人會去操辦。
待李清語離開後,張母趕忙拉住張志遠,滿臉愁容地問道:“他爹啊,這得花費多少銀子啊?你看這些東西,光采買就得二百兩銀子,夠嗎?”
張志遠聞言,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答道:“我估摸著應該差不多吧。至於三金,就用傢裡的金子去打造,這樣多少能省下一些。”
“也隻得如此瞭。”張母嘆瞭口氣。
“嘆氣作甚?”張志遠問道。“張傢的門面還是要做起來的。不然遭人恥笑。”
張希安自然不知父母為他的婚事如此操心。他的面前放著一張卷宗。一樁命案卷宗!
“案子原本是王開副捕頭著手操辦的。隻是一直摸不著頭緒。”邊上捕快說道。“主要是此人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無從查起。”
“孫佳林,是一個小作坊的坊主,主要經營棉麻佈料的制作。平日裡還算勉強。隻是此人做事不饒人,常常為些蠅頭小利跟別人鬧得不可開交,去年還為瞭一吊錢,帶著幾個人鬧到別人傢中呢。”捕快說道。“這長久下來,周圍人對其風評較差。再加上平時又得罪人。所以生意慘淡。”
“卷宗是說,被受驚的牛車撞死瞭。那就讓趕車之人賠償即可,為何作難?”張希安有些奇怪,這是很簡單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