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靳開根本不敢往下說。他渾身顫抖,有些語無倫次。
“你把他殺瞭,是與不是?”國師不緊不慢地開口。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靳開聞言肝膽俱裂,不住磕頭。
“不逗你瞭,人,我救回來瞭。”國師喝瞭口茶,慢慢說道。“起來說話。”
“多謝國師,多謝國師。”靳開如蒙大赦。
“我不怪你,他定然是知道瞭什麼隱秘,你才會如此。但是,事情你需與我說清楚,畢竟張希安是我的師弟,這個交代,你要給我。”國師看著靳開,說道。
“額,這。。。。。”靳開聽瞭有些猶豫。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我,你都信不過?”國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開來。靳開嚇得直哆嗦。
“說!”國師一聲大喝。
剛站起來的靳開,又跪下來瞭。“國師大人,我,我不能說啊。”
“倒是條忠犬。那你就去死吧。”國師起身。
“我說,我說!”靳開見國師真打算動手,也是急瞭。
“講。”國師坐下。
“就。。。。前日我二人一同查李貴妃失蹤案,無意中發現掛在墻上的畫軸中有幾張密信。我二人忍不住好奇。看瞭看內容,裡頭。。。。。裡頭。。。。”靳開支支吾吾。
“嗯?”國師冷哼一聲。
靳開嚇得,把事情全部吐露出來。
其實,李貴妃於紙上大抵寫著,原來現在大梁皇帝早年跟隨先帝征戰四方,不幸被敵命中要害,無法人事。所幸那時候的大梁皇帝宋遠已經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倒也不愁繼位問題。隻是這些年下來,大梁皇帝宋遠心理開始有些扭曲,他開始折磨他的妃子,尤其是李貴妃。經常被打得傷痕累累,渾身青紫。李貴妃對此怨恨不已。
國師聽瞭,閉上眼。心想“張希安死得不冤!”這等秘聞,不說他張希安一個捕頭,亦或是別的什麼官,就是宰相知道瞭,怕也是活不到明天!平心而論,靳開此舉雖有些激進,卻也在情理之中,職責之內——畢竟靳開隻聽命於大梁皇帝,為大梁皇帝幹臟活是職責所在,為皇帝掃除隱患同樣也是職責所在。
“起來吧,跪來跪去的,對膝蓋不好。張希安那邊我來說。此事他定然不會說出去,我今日也不為難你,今日之事,不論是你毒殺我師弟,還是我來保張希安,都不存在。隻一條,今後不可再如此瞭!”國師想瞭想說。“如此這般可行?”
“一切旦憑國師做主,小的自當從命。”靳開這才放下心來。——總算不用死瞭。
“嗯,走瞭。不用送瞭。”國師揮瞭揮手,瀟灑離去。
留下靳開愣在原地。
“我的娘唉,中瞭噬心散,都能給救回來?!”靳開簡直不敢相信。噬心散皇城司用瞭幾十年,從沒有失手過。一般中瞭噬心散不過半個時辰,這人保準沒用瞭。而且五臟六腑都會被腐蝕掉。幾乎不存在救回來這一說。
“他怎麼樣?”國師問道。
“還好,心脈護住瞭。隻是夫君,我覺得沒必要救。”那女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似乎對張希安的生死並不在意。
國師聞言,眉頭微皺,緩緩說道:“你不懂,爹每做一件事必有深意,而且此事涉及龍脈,定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慎之又慎的。爹既然肯幫他分龍脈,說明他定有過人之處。隻是你我不瞭解罷瞭。”
說完,國師邁步上前,輕輕搭在張希安的手腕上,為他把起脈來。片刻後,國師的臉色愈發凝重,他轉頭對那女子吩咐道:“讓人拿些護心散過來,他這幾日護心散不能斷。一斷就前功盡棄,救不回來瞭。”
那女子點點頭,轉身離去,不多時便端來一碗護心散。國師接過碗,小心翼翼地將藥喂進張希安的口中,然後又輕輕拍瞭拍他的臉頰,似乎在催促他快些咽下。
待張希安服下護心散後,國師這才松瞭一口氣。然而,他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似乎心中仍有許多憂慮。
國師深知自己的父親,他知道父親的能力和見識遠非自己所能比擬。盡管他自己也懂得很多事情,會很多本事,但當他瞭解得越多、會的越多時,就越發覺得自己的父親深不可測。
他不禁有些不甘心,為何自己如此努力,卻始終無法超越父親呢?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得不對父親的實力心悅誠服。
看著躺在榻上的張希安,國師的思緒漸漸飄遠。從面相上看,張希安的確是大富大貴的命相,甚至有可能位極人臣。但僅僅如此,恐怕還不足以讓父親為他動龍脈。那麼,張希安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呢?國師陷入瞭沉思……
國師索性不再去想這些。他吩咐人照顧好張希安,便也就自顧離去瞭。
張希安覺得自己好像做瞭一場可怕的噩夢,在夢中,有人手持利刃,殘忍地剖開瞭他的肚子,將他的五臟六腑切碎後,再慢慢地熬煮著。那痛苦的感覺如此真實,讓他在睡夢中也不禁皺眉呻吟。
不知過瞭多久,張希安終於緩緩睜開瞭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昏迷瞭整整五天。他試圖坐起身來,但全身的酸軟讓他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仿佛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身著侍女服飾的女子走瞭進來。她看到張希安醒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走到床邊說道:“你現在不要亂動哦,國師大人可是用瞭不少珍貴的丹藥,才好不容易把你從鬼門關裡拉回來的呢。”
張希安看著眼前的女子,努力回憶起發生的事情,但腦海中卻隻有一片模糊。他定瞭定神,問道:“我這是怎麼瞭?”
女子溫柔地回答道:“你之前受瞭很重的傷,差點就沒命瞭。不過現在你已經沒事啦,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恢復的。”
張希安聽瞭女子的話,心中稍安,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饑餓感襲來,他不由自主地說道:“餓……”
那女子見狀,不禁笑出聲來,連忙說道:“你現在隻能先喝點粥,我去給你端來。”說罷,她轉身走出房間,不一會兒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瞭回來。
張希安接過碗,正準備喝粥,卻突然猶豫瞭一下。因為之前在皇城司的遭遇,讓他對食物產生瞭一些恐懼和陰影,他不知道這碗粥是否安全。
“不用擔心,國師大人要殺你不過抬手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那女子仿佛看穿瞭張希安的心事。
張希安想想也是。雖然眼下情況不明,但是填飽肚子要緊!
一碗熱粥下肚,張希安頓感舒服多瞭。睡意再次襲來,張希安又沉沉睡去。
張希安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這次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渾身舒服多瞭。他好奇地打量四周。
“我這是怎麼瞭?”張希安有些困惑。但是此刻他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很是難受。
“你中瞭毒,現在在國師的觀星樓裡。”一道女聲傳來。“把這個吃瞭。”
張希安接過藥丸直接吞下。
“明日國師要見你,你需仔細回話。”
“國師?”張希安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