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幻彩聖蝶圍著曦兒轉瞭幾圈後，一左一右停在瞭她的兩隻小手上，輕輕刺出兩顆血珠舔舐幹凈，隨後就沒入瞭鏤空銀球中，不見瞭蹤影。
而鏤空銀球則是自動化作一串銀質手鏈，一顆顆綠豆大小的銀珠子串起來，綴瞭一個龍眼核大小的鏤空銀球。
羽扇眾人嘗試著將神識探入其中，卻發現這顆變小瞭的鏤空銀球，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銀質玩具，裡面除瞭兩顆綠豆大小的銀珠子，再無其他。
嬰兒的手腕晃動時，手串也會跟著晃動，鏤空銀球裡的兩顆銀珠子，就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叮叮當當的。
無論誰來看，它就隻是個會發出聲音的玩具小手串，很適合嬰兒戴著。
看來這銀球自帶隱藏技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掛在嬰兒的手腕上，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作為羽扇唯一的女兒，按理說不該戴這種普通銀手鏈，為瞭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羽扇便謊稱這是曦兒的小哥哥送她的禮物。
遠在五行城十方書院裡的阿晨，忽然間就打瞭個大大的噴嚏。
“小子，好端端的誰又念你瞭？”小拾冷不丁從他的身後探出頭來問。
他去瞭一趟十層塔，找瞭很久，總算是翻出瞭一本關於虛空畫符的書，雖然記載得不是特別詳細，但好歹也能參照一下。
“這我哪兒知道呀？反正惦記我的人有好多，我娘、我爹、幹媽、樂樂小姨、瑪特叔叔、米娜阿姨……
哎呀，總之是一大堆，數不過來，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喲！”阿晨一臉得意道。
他平時在外人面前總是端著一副穩重、勤勉又乖順的好學生模樣，隻有在小拾面前，才會肆無忌憚，暴露自己喜歡炫的本性。
可惜他還不知道，他原本排在第二的傢庭地位已經不保，被擠到第三名瞭。
至於第一？那當然是他老媽嘍！
誰讓一傢三口人之中，他老爸和他最愛的人都是她！
聽到臭小子的炫耀，小拾就有些氣惱，因為他是個沒人惦記的。
儒林殿殿主莊行風打從把他帶回十方書院，倆人又簽訂瞭合作協議，他就對他放任自流瞭。
至於書院裡的其他學員，他們也隻有在進入十層塔借書時，才會關註他這個塔靈。
不過他們的關註也隻是擔心他會發脾氣，把他們扔到十層塔之外。
一旦他們借到瞭心儀的書籍，便會將他這個塔靈拋之腦後。
小拾從來不委屈自己，生氣瞭就毫不客氣抬手去拍臭小子的腦袋。
一旦離開瞭十層塔，身為器靈的他就隻是個沒什麼本事的虛影，根本碰觸不到實體。
但是即便是打不到，也可以表達一下自己憤怒的情緒。
可是沒想到，這一下居然拍在瞭實處。
“哎呦！痛！”阿晨捂著腦門兒嚷道。
小拾原本以為打到他是自己的幻覺，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阿晨，乖！告訴我，你真的痛嗎？”小拾眼睛亮晶晶的，緊張地盯著他問。
阿晨還沒反應過來，沒好氣道：“要不讓我打你一下試試，你就知道疼不疼瞭！”
“你能碰到實體瞭？！”
“我能碰到實體瞭？！”
一人一器靈異口同聲道，阿晨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瞭。
“要不讓我再打一下試試？”小拾躍躍欲試道。
“打什麼打？你怎麼這麼笨？就不知道拍一下桌子試試？”阿晨沒好氣道。
“對對對，你說的對！打完活物，再打一下死物試試！”小拾連連點頭。
阿晨：……
小拾用力拍瞭一下阿晨的桌子，結果杯具瞭！
木桌應聲而碎，桌上的書掉瞭滿地，剛剛畫成的符籙也撒的到處都是。
“嘻嘻！哈哈！我又進階啦！太好瞭太好瞭！照這樣下去，我遲早有一天能凝聚出實體，到時候就能嘗嘗你的美食啦！”小拾激動得圍著他轉圈。
他越轉越快，成瞭一道殘影，看得阿晨忍無可忍：“停！你轉得我都眼暈瞭！”
激動的小拾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算是平復瞭心情，想起瞭正事兒。
“喏！這是老夫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才給你翻出來的書，是從十層塔的第五層翻出來的。
你要是不把那個虛空畫符給整出來，就對不起老夫嘔心瀝血！”小拾誇張道。
“得瞭吧！你離開我宿舍不過一天一夜，這也能算得上是嘔心瀝血？”阿晨道。
“怎麼不算？我平時幫其他學員找書，最長時間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一次我花瞭整整十二個時辰！”小拾理直氣壯道。
“好吧，希望我也能用十二個時辰學會虛空畫符。”阿晨敷衍道。
小拾：……
見過狂妄的，可沒見過臭小子如此狂妄的，搞得他老人傢就很想揍人。
不過看他小胳膊小腿兒的，估計也不抗揍，這頓打就先記著吧，等將來他長得身強體壯時，老賬新賬一起算！
小拾拿給阿晨的書，是一位異界大能留下來的手札。
手札上記載瞭他創造出虛空畫符的過程。
這位大能名叫宴愷歌，當年他心儀一位其他宗門的女修蓬醉柳，兩個宗門相隔千裡。
這點距離在修士眼中並不算很遠，可是對於一個時刻惦記著心上人的男子來說，就遠瞭點兒。
宴愷歌三五不時地就想給蓬醉柳送點兒小禮物，可是他一個別宗的親傳弟子，沒有正當的理由不能總是去找蓬醉柳。
一開始他養瞭隻靈鶴，負責傳遞小禮物給心上人，可是無主的靈鶴飛在半空，很容易被一些散修覬覦。
殺靈鶴他們不敢，盜取靈鶴背上背著的小禮物卻是敢的。
宴愷歌覺得靈鶴太惹眼，他就想搞個傳送陣，聯通他和蓬醉柳的洞府。
可惜對方宗門有護山大陣，他的傳送陣根本無法穿過大陣。
後來他就自創瞭飛鶴符，將符紙折疊成紙鶴，再配合一張斂息符，以此躲過護山大陣的監測和防禦。
紙鶴載著他的小禮物，一趟又一趟地穿過護山大陣，抵達瞭蓬醉柳的洞府，女修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可惜某次紙鶴飛到蓬醉柳洞府門前時，恰好被她師傅給看到瞭。
師傅當即大怒，斥責她耽於情愛，誤瞭修行，並揚言再有紙鶴過來，必定要親自去尋宴愷歌的師傅討個說法。
無奈蓬醉柳隻得傳信給他，要他以後再不要送禮物瞭。
宴愷歌一方面覺得自己連累瞭心上人被師傅訓斥，另一方面卻不想停止送小禮物的把戲。
因為他發現，隨著小禮物送的次數越來越多，蓬醉柳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親密瞭。
如果就這樣停止送禮物，何年何月才能抱得美人歸？
萬一她自己宗門的師兄弟們看上瞭她，近水樓臺先得月，那他就徹底被淘汰出局瞭。
宴愷歌越想越心痛，他這人性格是越挫越勇，既然紙鶴失敗瞭那麼他就想要弄個虛影出來，如此就不會再被蓬醉柳的師傅發現瞭。
苦思冥想幾日之後，他終於想到瞭虛空畫符。
既然飛鶴符是用符紙制成的，那麼他隻要能夠擯棄符紙這個媒介，用空氣做媒介，畫出一張飛鶴符，那麼就再也沒人能發現瞭。
宴愷歌當時已經是個問天境修士，對於符籙的認知自然要比阿晨這個融靈境新手強瞭太多。
加上他又絕頂聰明，花瞭整整半個月時間，總算是折騰出瞭一張不用符紙的飛鶴符。
宴愷歌的方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他用神識構建出瞭一方薄如蟬翼的扁平空間，將靈力壓縮成粘稠狀，用意念勾動靈力在扁平空間裡形成符文。
符文完成後，散去構成扁平空間的神識，成型的符文因為是由粘稠的靈力繪制而成，短時間內並不會散去。
隻要將其激發，就會跟用符紙繪制出的符籙一樣，發揮出它的功能。
並且因為構成這種符籙的靈力粘稠，比其普通符紙繪制出的符籙功能要強大許多。
總之，宴愷歌靠著虛空畫出的飛鶴符，繼續給心上人送禮物，再也沒被人發現。
久而久之，雙方的師傅都察覺出自傢徒兒的心意，便放手讓他們結成瞭道侶。
阿晨：……
明明是學習虛空畫符，咋就被迫吞瞭滿嘴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