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傢。
張協在自己的院子裡死活靜不下心。
白天出的那件事,讓他現在心裡面都還憋著氣呢。
這口惡氣要是不出,他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來做事。
而且剛才張協已經去主院那邊看過瞭,父親雖然說答應會幫他這個忙,但是父親那邊卻沒有絲毫動作。
其實張協以前也不是沒遇上這種事情,父親總是說會幫他處理,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在搪塞他而已。
但以前的那些事兒都是小事兒,這一回可真不一樣,張協是實打實的,在春芳院裡面丟瞭面子。
更別說,張協原本還打算找徐公子,求他幫忙辦事。
現在這事情也差不多吹瞭。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張協覺得那三個人來到寧州城,應該待不瞭太長時間。
說不定就是今天在寧州城裡待一天,第二天就得走。
如果到時候人跑瞭,他找誰報仇去?
更何況下午他在春芳院裡丟臉的事情,現在估摸著已經傳遍瞭整個寧州城。
如果不盡快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的話。
那他以後在這寧州城裡,恐怕也沒臉再繼續混下去瞭。
想到往後還有人會借著這件事情嘲諷自己。
張協是越想越火冒三丈,他實在忍不瞭,便再一次去瞭主院。
“爹!爹!”
“我那事情你給我辦的怎麼樣瞭?對方什麼身份,你到底查出來瞭沒有?”
張協在院子裡大聲嚷嚷著:“要我說,幹脆也別查瞭,查這些有屁用,現在整個寧州城不還是咱們說瞭算嗎?”
“咱們根本用不著管那麼多,直接把他們收拾瞭不就好瞭嗎?!”
他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朝著書房的門口走去。
但他才剛剛來到書房外面,就已經被管傢給攔住瞭。
“少爺,老爺現在不見你,你還是先請回吧。”
那管傢倒是和顏悅色的說道:“老爺現在很忙,沒工夫見你。”
“如果有什麼事情,少爺可以等到老爺忙完再說。”
張協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他哪有那麼多事情可忙啊。”
“現在出事的是建寧城,寧州城又翻不瞭天,再說瞭……”
張協還想要多說幾句,但看著管傢也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便也隻能把話咽在肚子裡。
他躡手躡腳的來到瞭書房的窗戶,外面探著頭,往裡面張望瞭一眼。
張淮義看樣子似乎在忙著公務,而且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看樣子的確是沒有時間見他。
張協也就隻好耐住脾氣,在書房外面等著。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好不容易聽見裡面咳嗽瞭一聲,又傳來瞭張淮義的聲音。
“進來吧!”
張協的性格本就急躁,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著急。
好不容易等到父親忙完瞭公務,他趕緊進瞭書房。
“爹,您說這事該怎麼辦?那小子實在是太猖狂瞭!”
張協沖進書房以後,便直接坐在瞭張淮義的對面,憤憤不平地說道。
張淮義聽完之後,卻隻是淡淡地說瞭一句:“你在急什麼?我已經讓人去查他的身份瞭。”
“就這樣?”
張協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不然你想怎樣?”張淮義皺著眉頭問道。
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其實根本就無關緊要。
而且徐文遠的做法明顯才是最正確的。
畢竟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之下,最好還是先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以免到瞭最後收不瞭場。
就算是真要收拾對方。
那也得等到查清楚對方的實力和背景再說。
說實在的,張淮義其實對自己的兒子張協的性格很不滿意。
在他看來做事情就得像徐文遠那樣,不急不躁,最好是不要太咄咄逼人。
“那小子打傷瞭我的人,還敢在寧州城這般囂張,難道就這麼算瞭?”張協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們張傢是萬萬不能丟這個臉的。
不然以後在這寧州城還怎麼繼續混下去。
張淮義明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面多費心力,擺瞭擺手說道:“此事容後再議,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張協見父親這副敷衍的態度,心中更是憋瞭一團火。
他轉身離開瞭書房,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一想到那個姓江的傢夥,他的心中就升起一股無名火氣。
既然爹不管,那他就自己想辦法!
張協在心中暗暗發狠。
天色漸晚,張協獨自一人來到瞭城西的一處偏僻院子前。
這是前朝餘孽在寧州城的一個據點,他也是偶然間才知道的。
不過他倒是清楚,他爹和這據點裡的人時常有來往。
他也隻是偶然和這據點裡面的人見過幾面,但真要說的話,和對方並不熟。
不過張協現在沒有什麼別的人可以找來幫忙瞭。
徐文遠明顯不站在他這一邊,他也隻能是另請高明。
所以此刻他猶豫瞭一番以後,還是敲瞭敲門。
“噔噔噔。”
敲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很快,門開瞭。
“是張少爺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瞭?”開門的人露出一個笑容。
對方打量瞭一眼張協,又看瞭一眼張協的身後,沒見著其他人,心裡都還有些狐疑。
畢竟他也不知道張協來這兒到底幹什麼。
不過他倒是認識張協,畢竟對方的爹可是寧州城鼎鼎有名的提刑張淮義。
“李三爺在嗎?”張協壓低聲音問道。
“在在在,您這邊請。”那人連忙把張協讓瞭進去。
院子裡的燈光昏暗,一個中年人正在院中看著信件,見到張協後便趕緊把信收瞭起來,繼續品茶。
“張少爺大晚上的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李三爺笑瞇瞇的喝瞭一口茶,又示意張協坐在他對面,開口問道。
他也搞不清楚張協的來意。
不過既然對方找上瞭門來,肯定是有求於他。
這對他來說,倒是一個好機會。
畢竟隻要能夠拉攏張協,肯定也就能夠拉攏到張淮義。
而張淮義在寧州城的勢力不小,他之前也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拉攏張淮義。
也和對方建立瞭一定的聯系,現在看起來這之間的關系明顯還可以再進一步。
張協在他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借幾個人用用。”
他知道和李三爺這種人打交道,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而且李三爺本來也是那種刀尖上舔血的人。
自己要做的事情,對於李三爺來說,肯定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張協也懶得跟對方多廢話。
不過李三爺聽到這話以後卻明顯還是愣瞭一下。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瞭張協一眼,心中也在好奇,對方之前一直在寧州城裡耀武揚威的。
而且看起來好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應該也沒人能夠招惹到他的頭上。
怎麼現在還找上瞭自己?
李三爺放下茶杯,笑容不變地問道:“要人做什麼?”
他並沒有著急答應,而是先看看張協到底要做什麼。
“教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
張協冷聲說道:“這人帶著人招惹到瞭本少爺的頭上,讓本少爺狠狠的丟瞭臉。”
“你說遇到這種情況,本少爺應不應該報仇?”
李三爺的眼神閃爍瞭一下,問道:“什麼人?”
“一個姓江的小子,倒是有些身手,但也不過是個外地來的商人罷瞭。”張協不屑地說道。
李三爺若有所思地問道:“就為瞭這麼個外地人,張少爺也要勞煩我們?”
“你們府上不是有挺多護院的嗎?怎麼不用你自己的人?”
張協一拍桌子,臉色陰沉地說道:“我爹不把人給我用!”
“這小子太囂張瞭,在春芳院打傷瞭我的人,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李三爺聽完之後,陷入瞭沉思。
他認真的觀察著張協的表情,見對方的確是因為這件事情要借人,心裡也稍微放心瞭一些。
但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不太好處理的。
畢竟是要把人給借出去,到時候要做些什麼事情,可就不是他能夠掌控的瞭。
而且現在寧州城裡的確很亂。
要是再添一些麻煩出來,最後肯定會變得更亂。
李三爺帶著人一直都隱藏在這裡,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暴露瞭,他們在這邊的據點。
也不知道這筆交易到底劃算不劃算。
李三爺皺著眉頭思索瞭好一會兒,心裡也在琢磨著這件事情的利益。
但如果張協隻是教訓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
想來問題肯定是不大的。
隻要能夠借著這件事情,讓張傢欠下他一個人情,那就是很劃算的瞭。
過瞭好一會兒,李三爺才笑著說道:“既然是張少爺開口,這個忙我自然是要幫的。”
他心中也在盤算著,幫瞭這個忙,說不定能和張淮義的關系更近一步。
“那就多謝李三爺瞭。”張協激動地說道。
“張少爺先等等,我這就去幫你找幾個人。”李三爺轉身進屋,沒過多久就叫來瞭十個彪形大漢。
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好手,一個個都身懷武藝。
如果隻是教訓三個普通的人,這十個人已經足足夠用瞭。
但李三爺心中很清楚,這件事情肯定會傳到張淮義的耳朵裡面去。
所以他這一次給的人越多,那人情也就會欠的越大。
張協肯定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可張淮義卻不能不明白。
這也算是李三爺的一個小計策。
“張少爺,這十個人你看如何?”李三爺問道。
張協環視瞭一圈,滿意地點瞭點頭。
他仔細的回憶瞭一下,姓江的那個小子帶著的兩個人雖說也挺魁梧的,但是卻遠沒有這十個人厲害。
就算是對方的手裡有很強大的武器。
但張協又不是要跟對方起正面的沖突。
他要做的是去偷襲,趁對方不備,再下殺手。
“今晚就讓那個姓江的知道知道,在這寧州城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張協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隨後,他便看向瞭李三爺,開口說道:“多謝李三爺借人,這個人情我記下瞭。”
“以後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辦的,李三爺盡管開口。”
李三爺聽到這話以後,便不由得笑瞭起來。
他呵呵一笑,似乎又想到瞭什麼。
“張少爺稍等,我再交代幾句。”李三爺轉身對那十個人低聲說瞭些什麼。
張協已經等不及要去找回場子,臉上露出瞭猙獰的笑容。
等到李三爺和那十個人交代完以後,他便立馬叫上這十個人出發。
今晚,他一定要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付出代價!
……………………
等張協帶著人離開後,李三爺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他端起茶盞輕輕抿瞭一口,目光裡滿是譏諷。
“這張協啊,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李三爺在心中冷笑。
就連他都能看出來,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寧州城的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尤其是那種敢高調在城裡走動的,不是有強大的背景,就是有過人的本事。
李三爺心中暗自慶幸,剛才自己沒有答應得太痛快。
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前朝的勢力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小心。
尤其是建寧城那邊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現在都開始攻城瞭。
他們這些在寧州城的人更要謹慎行事。
李三爺很清楚,若不是看在張淮義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會答應張協的請求。
張淮義這個寧州提刑官,對他們前朝餘孽來說可是極為重要的一個棋子。
有張淮義在,他們在寧州城的活動才能如此順利,甚至連官府的眼線都被他幫忙擋掉瞭不少。
正因如此,李三爺才不得不給張協幾分薄面。
“不過這小子也真是不懂事,他爹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倒是敢鬧得這麼大。”李三爺搖頭嘆息。
他剛才已經暗中叮囑過那十個手下,一定要先摸清對方的底細。
若是看情況不對,就趕緊撤,千萬別惹出什麼大禍來。
李三爺想著自己的交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這件事情說到底,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張協看罷瞭。
隻要能哄住張協,讓張淮義欠下這個人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三爺甚至已經在想,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張淮義一聲,免得這件事真鬧大瞭。
“罷瞭,先看看情況再說。”
李三爺端起茶盞,眉頭卻始終緊鎖。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覺。
但他想瞭想,也覺得這件事情壓根兒就沒有那麼危險,自己還真是有些想多瞭。
……………………
另一邊,張協帶著那十個人走在街上,心中卻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很清楚,若是讓李三爺知道江楓手中有那種古怪的武器,對方肯定不會借人給他。
這種事情他連自己父親都沒說,就更不可能告訴李三爺瞭。
“你們先在這附近等著,我去打聽打聽那個姓江的在哪。”張協對那些人吩咐道。
他的心中已經想好瞭對策,先找到那個姓江的落腳之處,然後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張協冷笑一聲,快步朝著春芳院走去。
夜色已深,春芳院裡依然是燈火通明。
夏竹和秋菊兩人是這春芳苑裡面的頭牌,所以自然休息得早。
畢竟春芳苑要想掙錢,還得指著他們兩個人。
不過張協也是這春芳院裡的常客。
所以進門的時候,自然沒人敢攔,再加上他一副要找人的樣子,還讓其他人以為他早就跟夏竹和秋菊約好瞭。
“砰!”
張協徑直闖進瞭夏竹的房間,把正準備就寢的夏竹和秋菊都嚇瞭一跳。
秋菊的心中一緊,她很清楚張協這個人最是心狠手辣。
再加上她也看到對方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所以她也大概能夠猜得到張協過來,究竟是為瞭什麼。
“張、張少爺,您這是……”秋菊顫抖著聲音問道。
夏竹倒是稍顯鎮定,不過他也清楚,張協既然都找到瞭這裡,那就意味著白天的事情肯定沒解決好。
“少廢話,告訴我那個姓江的去哪瞭?”張協陰沉著臉問道。
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兇狠,讓秋菊忍不住往後縮瞭縮。
夏竹搖瞭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啊,他們早就走瞭。”
她心中其實也很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
“放屁!那種人來春芳院,你們能不知道住在哪?”張協一拍桌子,聲音中透著暴戾。
他的目光在旁邊的床上打量瞭好一會兒。
隨後又冷笑一聲說道:“說,姓江的那個王八蛋是不是就躲在這張床上?”
張協直接沖瞭過去,一把把床上的被單給掀開。
但床上卻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別人的身影。
秋菊被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以前也有人來春芳院裡找事,但往往都不是什麼有大背景的人。
所以很快就會被春芳院裡的護衛給扔出去。
但是張協的爹張淮義是寧州提刑官,就算是春芳院也得罪不起。
她在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去招惹這種事情。
“張少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啊……”秋菊的聲音都帶上瞭哭腔。
“不說是吧?”張協瞇起眼睛,語氣冰冷地威脅道:“那你們以後就別想在這寧州城混瞭!”
這句話對於夏竹和秋菊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她們靠著這春芳院討生活,若是真被張協針對,那以後在寧州城可就真的待不下去瞭。
夏竹雖然也很害怕,但還是咬著牙說道:“張少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她的心中也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真的不知道江楓的下落。
不然的話,稍不留神可能就會說漏嘴。
到時候下場肯定會比現在還慘。
張協在房間裡轉瞭幾圈,眼看是問不出什麼瞭,這才恨恨地離開。
“行,這仇老子記下瞭,你們都給老子等著!”
他憤憤地朝著秋菊和夏竹冷哼道。
出瞭春芳院後。
張協對自己的手下下令:“派人去四處打聽打聽,一定要找到那個姓江的!”
………………
等張協一走,秋菊就忍不住對夏竹發起瞭牢騷。
“都怪你,非要和那些人套近乎,這下可好,咱們都被牽連進去瞭。”秋菊擦著眼淚說道。
夏竹嘆瞭口氣,心中也滿是後悔。
她原本是想著結交些有身份的人,好為自己以後謀條出路。
卻沒想到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隻能祈禱張協別再來找她們的麻煩瞭。
“你說那位江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秋菊小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肯定不簡單。”夏竹搖搖頭說道。
她忽然想起江楓當時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秋菊抹瞭抹眼淚,心有餘悸地說道:“但願張少爺別找到他們,不然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
夏竹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窗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
深夜。
寧州城小巷子裡。
“少爺,那姓江的行蹤找到瞭。”一個小廝快步跑瞭過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汗珠,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在哪?快說!”張協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心中那股無名火還在燃燒。
“就在城西的悅來客棧,屬下親眼看見他們進去的。”小廝擦瞭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張協愣瞭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那種破客棧?就那個到處漏風的地方?”張協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就是那裡。”小廝咧嘴一笑說道:“少爺您是不知道,那客棧破得很,連個像樣的門面都沒有。”
另一個小廝也在旁邊補充道:“一看就是外地來的窮鬼,在春芳院裝模作樣的。”
張協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他見過太多這種人瞭,沒有什麼真本事,就知道裝腔作勢。
“這些做生意的都這個德行,裝得人五人六的。”張協啐瞭一口說道。
小廝也趕緊附和:“可不是嘛,專門騙人合夥,騙瞭錢就跑。”
這話正合張協的心意,讓他越發覺得那個姓江的就是個騙子。
“去把李三爺借來的人都叫過來。”張協吩咐道。
他的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要怎麼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