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的時候，有沒有遇到海盜？”
江楓隨口問道，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
關欽臉上露出一絲隨意的笑意：“還真遇到瞭，不過都是那些倭寇組成的海盜。”
“不足為懼，放個一炮他們也就被嚇跑瞭。”
說這話的時候，關欽的心中充滿瞭自豪，現在的肅王府比起當年來，不知道強大瞭多少倍。
雖然曾經的肅王已經不在瞭，但肅王的兒子江楓卻好像比曾經的肅王還更有本事。
這讓關欽倍感欣慰，他在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繼續追隨江楓，幫他創下更大的功業。
江楓聽到這話以後，心中也就徹底的放心瞭下來。
不過他的心中倒也還有著其他的思慮。
江楓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著關欽：“你把昆都倫部落的具體情況與本王說說。”
這話說得雖然平淡，但他的心中卻已經開始思索起瞭各種可能性。
昆都倫部落那邊的情況這是必須得瞭解的。
這一點關乎到以後他的生存。
而且更不用說突厥那邊的作戰跟其他的部落也扯上瞭關系。
即便是那些部落沒有明面上加入，但實際上突厥大部的勢力范圍還是很廣的。
要讓其他的部落投錢投糧甚至把青壯年拉去當兵，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關欽聽到江楓的話以後，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這件事情關系重大。
畢竟昆都倫部落雖然不大，但也是突厥眾多部落中的一支，而且還是方新月和方雅的傢鄉。
“回稟王爺，昆都倫部落現在的人數應該是在一千出頭左右，而且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
他仔細回憶著所見所聞，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
這段時間在昆都倫部落裡，他看到瞭太多讓人心酸的場景，那些老人和孩子滿懷期待地等著族中的青壯年回來。
但又不知道族中的青壯年有多少人死在瞭大夏朝軍隊的刀下、炮彈下。
兩方開戰，本就應該是生死仇敵的關系，肅王卻還要派他去給突厥送糧食。
即便是一個小部落，但關欽的心中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真正的青壯年應該也有一千人左右，都已經被拉去作戰瞭。”
說這話的時候，關欽的眼神中透露著幾分憐憫。
他心中暗自嘆息，這些突厥部落，大多都被迫卷入瞭這場戰爭。
不得不把自己的族人送上戰場。
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關欽頓瞭頓以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又繼續說道：“再加上他們本來就很缺少糧食，所以現在過的條件確實很苦。”
他想起瞭那些瘦弱的孩子和老人，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不過咱們這一次送過去的糧食雖然有些少，但也足夠他們度過開春這段日子瞭。”
說到這裡，關欽在心中暗自思量，畢竟寒冬已經過去，昆都倫部落的人們好歹也算是挺過來瞭。
而且馬上就要到開春的時節，青草重新萌發，牛羊也能放養起來，他們的日子應該不會再這麼艱難瞭。
江楓聽著關欽的敘述，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車廂，心中也稍微放心瞭一些。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對於方新月和方雅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畢竟是她們從小生長的地方，如果部落裡的人過得太苦，她們一定會寢食難安。
而且這些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也都是方新月的族人，江楓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有沒有見到昆都倫部落的首領？”江楓繼續追問道。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因為如果真要和昆都倫部落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
對面首領的態度就顯得尤為關鍵。
他心中暗自思量，就算是要和昆都倫部落合作，也得先摸清對方首領的品性，看看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
不過想來，對方在這個節骨眼上應該不會拒絕合作，畢竟他們現在也確實需要援助。
隻是既然要合作，就得防著點對方的尿性，這是江楓多年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得出的經驗。
畢竟突厥那邊的人本身也和大夏的漢人有著隔閡。
就算是真一起合作瞭，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手足兄弟一般的樣子。
但實際上心中藏著什麼樣的彎彎繞繞，誰也說不清楚。
即便因為方新月和方雅的緣故，江楓也確實要對昆都倫部落多加照顧，但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
“回王爺的話，屬下確實見到瞭昆都倫部落的首領。”關欽趕忙答道，臉上帶著幾分篤定。
他回想起與首領見面時的場景，不由得又補充道：“對方對我們的態度很是和善，又因為我們送過去的糧食更是對我們畢恭畢敬。”
這話倒不是恭維，關欽心中暗想，那位首領確實表現出瞭極大的誠意，甚至親自來迎接他們。
“從言語中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也確實對大夏沒有什麼敵視的意思。”
“否則的話他們應該也要加入突厥的大部和大夏開戰瞭。”關欽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幾分肯定。
昆都倫部落的首領在談話時表現出的態度，讓他感覺對方確實沒有與大夏為敵的意思。
江楓聽著關欽的稟報，雖然不會懷疑關欽的判斷，但心中還是有幾分顧慮。
他不確定昆都倫部落的首領是否隻是因為糧食的原因，才做出這番姿態。
畢竟有求於人的時候，誰都會表現得格外謙恭。
看來還需要更多的觀察才行，而且之前他也讓方新月想出一個辦法來跟昆都倫部落合作。
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試探一下對方的真實意圖，看看這位首領是否真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可靠。
江楓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思。
他很清楚，突厥各部落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確實需要好好理清楚。
否則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卷入他們的紛爭之中。
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建寧城那邊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
他需要做的，是在幫助昆都倫部落的同時，也要確保自己不會因此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