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太監進入瞭門內。
“殿下，四皇子殿下過來瞭。”
薑泰的眼睛微微瞇瞭瞇，冷笑瞭一聲說：“讓他進來吧。”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面瞭，他倒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這個弟弟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大門被打開。
薑卓整理瞭一下衣冠，邁步走瞭進來。
“臣弟參見太子殿下。”他恭敬行禮，舉止從容，不卑不亢。
隻是那看向薑泰的目光，明顯帶著幾分深意。
看著薑泰臉上的疲憊，薑卓心中冷笑，太子這屁股底下的位置，怕是坐不瞭多久瞭。
自從父皇問瞭他那些問題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瞭。
“四弟來瞭。”薑泰端起茶杯，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聽說你這段時間在京城可是出盡瞭風頭啊，那些文人學子都在拍你的馬屁。”
“今日父皇還找瞭你，不知問瞭些什麼？”
薑泰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薑卓聽到這話，心中不悅。
自己這個好哥哥連太子之位都快保不住瞭，還在這裝腔作勢。
不過他還是壓下心中不快，表面上謙遜地說：“臣弟哪裡敢當，不過是些書中之見罷瞭。”
“比不得太子殿下，實際為民做事。”
這話說得很客氣，但明顯帶著幾分譏諷。
“四弟說笑瞭。”薑泰的臉色也冷瞭下來，冷笑道：“本太子在晉州確實做瞭些事，隻可惜……”
他故意拖長瞭聲音：“有些人總喜歡在背後說三道四。”
“呵呵……那臣弟倒是好奇，不知太子殿下在晉州都做瞭些什麼好事？”
薑卓不動聲色地反擊，既然薑泰沒給他好臉色。
他也當然不可能對他這個大哥有多麼尊敬。
同是皇子，誰怕誰呀？
薑泰臉色一沉：“怎麼？四弟是在質疑本太子？”
“臣弟不敢。”薑卓笑道：“隻是聽說太子找瞭些潑婦鬧事，這種為民做主的手段，臣弟確實學不來。”
“你！”薑泰猛拍桌子，茶水濺出來老高。
然而，薑卓卻並沒有被嚇到，目光隻是淡淡的看著薑泰。
薑泰深呼吸瞭一口氣：“大偉！”
“奴才在！”大偉連忙上前。
“給四皇子換杯茶。”
“是！”
薑卓卻是不慌不忙，又笑瞭起來：“太子何必動怒，臣弟隻是實話實說罷瞭。”
“父皇今日問臣弟，治國之道在於什麼，臣弟說在於得民心。”
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薑泰：“不知太子以為如何？”
“呵，四弟倒是會討父皇歡心。”薑泰冷笑，“不過治國豈是讀讀書就夠瞭？”
“總不能像某些人，隻知道躲在府裡讀書，連個女人都沒有吧？”
薑卓面色不變，他對女人沒那麼大興趣。
“呵……太子說得對，不過臣弟覺得，總比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要好。”
“你什麼意思！”薑泰再次拍案而起。
“殿下息怒啊，臣弟可沒什麼意思。”
薑卓依舊從容：“隻是臣弟覺得，做太子的人，該有太子的樣子。”
“若是連幾個潑婦都搞不定，還得靠著使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閉嘴！”薑泰怒喝一聲，“你以為父皇問瞭你幾句話，你就能在本太子面前耀武揚威瞭？”
薑卓不慌不忙地喝瞭口茶：“臣弟不敢，隻是說些實話罷瞭。”
“父皇最近很關心民生，太子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
薑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
他冷冷地看著薑卓：“你倒是會耍嘴皮子功夫。”
“不過四弟，你可別忘瞭，這京城除瞭陛下，是誰說瞭算。”
薑卓淡淡一笑：“臣弟當然知道是太子說瞭算。”
“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瞭眼薑泰，“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
這話已經差不多算是明著叫板瞭。
薑泰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正要發作。
大偉卻是適時送上新的茶水：“太子殿下，四皇子，茶來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火花四濺。
這一杯茶，喝得格外漫長。
……
薑泰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心中不快。
“四弟，父皇現在已經給瞭你機會。”他端起茶杯，瞇著眼睛說道：“不知你準備如何動用？”
“看這兩天的情況，四弟是想要積累名聲吧？”
薑泰冷笑著說：“你這叫東施效顰啊。”
“江楓能在晉州幹成的事情，你未必能辦得到。”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薑卓的表情變化。
“你沒有根基，也沒有人手，光靠著在太學裡說幾句話，能有什麼用？”
薑卓聽到這話，隻是冷笑瞭一聲。
“江楓在晉州做得確實不錯。”他端起茶杯抿瞭一口，“至少比某些人強多瞭。”
“聽說某人在晉州剿匪，結果損兵折將，簡直是丟盡瞭臉面。”
“你！”
薑泰憤怒的一拍桌子，茶水再次濺瞭出來。
大偉嚇得連忙退後兩步，大氣都不敢出。
殿內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那些侍衛見狀，哪裡還敢繼續待在這裡。
“我們先出去吧。”一個侍衛小聲說道。
其他人連連點頭，紛紛退瞭出去。
“這兩位殿下針鋒相對，怕是要出事啊。”
有侍衛在外面低聲說道。
“可不是，四皇子現在是今非昔比，說話都這麼硬氣瞭。”
“誰說不是呢，今天陛下召見瞭四皇子，肯定是有深意的。”
“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有人連忙制止。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瞭擔憂。
太子和四皇子的矛盾，已經到瞭這種地步。
這要是真的鬥起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殿內，薑泰和薑卓依舊在針鋒相對。
“四弟，你今天的膽子倒是大瞭不少。”薑泰冷冷地說。
“難道是覺得，父皇問瞭你幾句話，你就能跟本太子叫板瞭？”
薑卓不卑不亢地說：“臣弟不敢，隻是實話實說罷瞭。”
“太子若是覺得臣弟說錯瞭，大可以去問問父皇的意思。”
這話說得極其陰損。
薑泰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知道薑卓這是在提醒他，現在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拿捏他瞭。
因為父皇已經在關註這個四弟瞭。
大殿之內，火藥味越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