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聽到瞭江楓的吩咐,連忙去辦。
一旁的方新月則守在江楓的身邊,聽著他的指示。
江楓先脫去瞭李清凝的外衣,隨後又取來剪刀,把傷口的地方剪開。
看到裡面的傷口,他都不由得緊皺起瞭眉頭。
傷口傷的很深,裡面的衣服都已經被染紅瞭,雖然江楓提前做好瞭包紮。
但傷口這麼深,路上一路顛簸,血壓根兒止不住。
方雅把酒精取來之後,江楓打開瓶子,朝著李清凝看瞭過去。
“忍著點,會很疼。”
現在時間緊迫,江楓也沒有時間制作麻藥,便隻能讓李清凝先忍著。
方新月在江湖上混過,也大概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取出自己的手帕,又拿出方雅的手帕疊在一起,讓李清凝咬住。
“啊——”
江楓拿酒精處理傷口的時候,李清凝還是忍不住一聲痛呼。
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讓她的性格變得格外的堅韌,雖然她沒哭,但此時臉卻已經疼得都白瞭。
方新月和方雅是草原女子,平日裡也見過那些受傷的人。
但此時看到李清凝的樣子,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疼。
畢竟同為女子,她們自然能夠感受得到,李清凝此刻究竟有多麼疼。
方雅終歸還是年輕,此刻都忍不住想要回過頭,不看這副慘烈的模樣。
但她還是忍住瞭,一雙手緊緊的握住瞭李清凝的手,給她加油打氣。
江楓的心中不由得多瞭些許贊賞。
他之所以讓方新月和方雅過來幫忙,而不是讓其他的女人。
就是因為方新月和方雅兩人承受能力稍微強一點,這要是換成瞭別人,隻怕是看到這一幕,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要吐出來。
過瞭好一會兒,江楓才細致的把李清凝的傷口清理完畢。
看著裡面的血肉,他的心中也多瞭許多的不忍。
此刻的江楓雖然心裡面很是憤怒,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一絲一毫。
今天的事情原本不應該牽連到李清凝,他也根本不可能受傷的。
但就是因為王府裡面的這些人不聽命辦事,這才釀成瞭這種事情。
傷口清理完畢之後,方新月和方雅也忍不住湊過去看瞭一眼。
看完之後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傷口未免太深瞭吧……”方新月的一張俏麗的臉蛋兒,都忍不住有些發白。
看著已經接近昏迷的李清凝,她又連忙過去把對方叫醒,這要是真睡過去瞭,再醒過來可能就難瞭。
她又讓方雅過來照看著李清凝,而他自己則是幫著江楓遞東西。
好在書房裡面的工具非常齊全,江楓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這種外傷找外面的醫生是沒什麼用的。
隻能先由江楓把傷口處理瞭,再讓那些醫生來開藥。
江楓的心裡面很清楚,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不算特別高明,至少在外傷處理上,很折磨人。
雖然說也有麻沸散可以當做麻藥,但是傷口的處理一般都是這個方法不行,再用另一個方法。
無非就是換著方法的嘗試。
但江楓知道相比於自己來處理,那種方法實在是太折磨人瞭。
方雅這時候也不由得緊張的問:“殿下,這傷口要怎麼處理……”
江楓隨口便應瞭一句:“針線縫合。”
“縫合?”
聽到瞭江楓所說的話之後,兩女都是不由得一愣。
此刻看江楓從一個小木箱裡面取出來瞭彎針和特制的縫合線,兩人隻覺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用針線把傷口縫起來嗎?
那得多疼啊。
方雅更是有些於心不忍,微微側過瞭頭,不敢去看傷口的地方。
而方新月則是無條件的信任江楓。
經歷瞭這些事情之後,她已經明白,江楓可以說得上是全能。
既然他已經有瞭方法,那就證明瞭這方法絕對是最好的。
“我覺得殿下說的沒錯,如果不把傷口縫起來,隻怕是又要撕裂,到時候還要流不少的血。”
“郡主本來就身子弱,現在流的血已經夠多瞭,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扛不住。”
已經快接近昏迷的李清凝雖然很疼,但腦子還是很清醒。
聽到瞭幾人說的話,她也是強撐著從喉嚨裡說:“江楓哥哥怎麼做都好……”
江楓的鼻頭略微一酸,吸瞭吸鼻子,強壓住自己的心情。
隨後又伸出一隻手,握住瞭李清凝的手。
“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我還等你好起來,陪你逛逛京城呢。”
李清凝的嘴角扯起瞭一絲笑,似乎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才點瞭點頭。
“方雅,你陪著她說話,千萬不能讓她睡著,轉移她的註意力。”
江楓又朝著旁邊的方雅吩咐瞭一句。
方雅聽到這話,都是不由得一愣。
“說、說話?我說什麼啊……”
她在這種事情上面沒有任何的經驗,此時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轉移李清凝的註意力。
江楓不想再繼續拖下去瞭,皺著眉頭說:“隨便說什麼都行,反正別讓她睡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也準備好瞭手裡面的縫合工具。
江楓又朝著李清凝看瞭過去,用眼神給她鼓勵:“忍著點兒。”
李清凝強忍著疼點瞭點頭。
她的性子的確堅韌,哪怕能夠感覺到彎針的冰涼觸感,但也是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江楓此時顧不得那麼多,悶著頭給她縫合。
過瞭一會兒之後,傷口才總算縫合好,江楓繼續取來酒精消毒。
李清凝被疼得又是倒吸瞭一口涼氣。
方雅雖說膽子也比較大,但此刻眼角也有些淚花,那是心疼的。
她朝著傷口的位置看瞭一眼,隨後,又不忍地閉上瞭眼睛,把頭偏到另外一邊。
“這傷口……要是留疤瞭得多難看啊……”
畢竟是女人,關註的點的確不一樣。
隻不過,方新月和幾近昏迷的李清凝聽到瞭這話之後,眼神裡還是不由得流露出瞭一絲黯然。
女兒傢對於自己的身體都是格外看重的,而傷疤對於她們來說,自然不太能接受。
雖然這縫合瞭之後,和傷口自然痊愈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倆人卻也難免會心生黯然。
尤其是李清凝,此刻在江楓的面前,她心裡的難受程度自然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