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就不知道瞭……”
劉德此時也搖瞭搖頭。
對於薑泰的動向,他們也僅僅隻是掌握瞭一些基本的而已。
至於薑泰和三品將軍馮德海之間,究竟聊瞭些什麼,也不太容易查得出來。
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直接就把暗衛安插進這些朝廷官員的傢裡。
再說瞭,三品將軍馮德海在朝廷裡面的地位本來就非常的一般。
甚至最近這一段時間也一直都沒怎麼上朝。
所以不管是薑世辛還是劉德,都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哪怕對方原本是先皇後的表兄。
此時的薑世辛也不由得皺瞭皺眉頭。
說起來,他對馮德海倒也沒有太多的瞭解。
以前馮德海倒是也能夠幹出一些事情來,但現在的他也上瞭年紀。
所以平時便也隻是領瞭一些宮廷禁衛軍,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怎麼做。
至於薑泰,原本薑世辛也沒打算怎麼管這個兒子。
但是想到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怎麼瞭解過薑泰心裡面的想法。
所以他便也安排瞭一些人,暗中跟著薑泰。
薑泰前幾天倒還算是不錯,一直都在東宮裡面看書。
薑世辛還以為他是真的打算要懸崖勒馬,從此以後認真學習上進起來瞭。
但是,這突然去找馮德海也不知道聊瞭些什麼?
尤其是薑泰還喬裝打扮一番才離開東宮,明顯想要掩人耳目……
“太子最近這一段時間,還做瞭些什麼沒有?”
薑世辛這時候又繼續朝著旁邊的劉德問道。
劉德倒是把手下的人收集起來的情報,全都告訴給瞭薑世辛。
不過說起來,倒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跟以前相比,薑泰的確愛看書瞭。
而且平日裡也不再去玩弄那些宮女,總的來說倒是真有一點兒要學好的趨勢。
可薑世辛卻也依舊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實在是不怎麼瞭解。
不過想到最近這一段時間,江楓遇到瞭刺殺。
薑世辛也隱隱覺得,朝廷之中恐怕也有一些人想要將江楓除之後快。
他便又朝著劉德問道:“這兩天肅王那邊沒出什麼事兒吧?朕的意思是說,除瞭今天的刺殺以外?”
劉德也開口道:“肅王殿下今天帶瞭兩個女人回府上,倒是不太清楚那兩個女人的具體身份。”
“不過據底下的探子回報說,那兩個女人似乎長得還算不錯。”
薑世辛聽到這話就忍不住點瞭點頭,臉上也不由得多瞭些笑容。
說實話,江楓能夠對女人感興趣,還是他非常樂於見到的。
像江楓這樣一直心懷天下,而且還頗有能力的人。
要是沒有弱點的話,那未免也太古怪瞭。
無非就是喜歡女人,男人自古便都是這樣的,也沒什麼可指責的。
甚至當初江楓和賀啟廉的孫女成婚,薑世辛也頗為贊同。
他倒是並不在乎江楓和賀傢走得太近。
相反,如果隻有自己在朝堂上保護江楓的話,那江楓未免就太勢單力薄瞭。
此時薑世辛又點瞭點頭,繼續問道:“之前抓回來的那個突厥人審問的怎麼樣瞭?有沒有交代什麼?”
劉德便搖瞭搖頭:“這個人的嘴還真是硬,哪怕是用上瞭所有的刑具,他也是一個字都不說。”
“依奴婢看,他應該也不會泄露出任何的消息。”
薑世辛也跟著皺瞭皺眉頭,一拍桌子道:“朕不管那些,你讓人繼續審,他必須審出有價值的信息來!”
倆人這會兒正說著話,卻聽外面的太監進來稟報:“啟稟陛下,肅王江楓求見。”
薑世辛倒也沒想那麼多,隻是一揮手道:“讓他進來。”
很快江楓便走進瞭養心閣,朝著薑世辛行禮道:“臣江楓,見過陛下。”
薑世辛道:“免禮,你來找朕,有何要事商量?”
他也知道江楓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平時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江楓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而現在江楓來到瞭這裡,肯定是有什麼要事與他商量。
而此時江楓此時開口道。
“臣打聽到瞭一些消息,也知道瞭突厥首領佈爾察的長相,專門畫瞭一幅肖像圖,特此來給陛下看看。”
“哦?”
薑世辛一聽這話,眼眸頓時一亮,連忙看向江楓手裡面的那一張紙。
此時江楓則把那一幅肖像圖交給瞭劉德,劉德又呈給瞭薑世辛。
“這突厥首領佈爾察就長這個樣子?”薑世辛捋瞭捋胡子,說:“看起來倒是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見過瞭江楓畫畫的本事。
所以看到這素描圖倒也並沒有太過意外。
但心底裡還是不由得稱贊,江楓著實是厲害,連一個人的畫像都能夠畫得惟妙惟肖。
更何況,這也應該僅僅隻是口頭上的描述才畫出來的。
能夠畫到如此境界,也稱得上是畫技大傢瞭。
江楓則是解釋瞭一下:“這佈爾察僅僅隻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並不是在突厥戰場那邊指揮作戰的大首領。”
“而今天抓起來的那一個突厥人,就是他的手下。”
薑世辛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就是這個人想要暗中刺殺你?”
剛才的時候,他還以為江楓畫的這一個佈爾察是突厥那邊負責指揮作戰的首領或者將領。
但現在一聽,他立刻明白瞭其中的關鍵。
這個佈爾察現在仍然在京城裡面,並沒有離開。
而且對方在突厥那邊的地位也不低。
薑世辛想的倒是,如果能夠把這一個人抓起來,想必能夠跟突厥那邊談談條件……
“不過,這畫像你是怎麼得來的?”薑世辛此時又疑惑地看向瞭江楓。
江楓則是隨口扯瞭個謊道:“這是從那些胡商的嘴裡問出來的,他們有些人就曾經見過今天抓起來的那一個突厥人,所以也認識那個佈爾察。”
“我找他們詢問瞭一下佈爾察的具體長相,綜合起來便畫出瞭這一幅肖像,倒是相差不大。”
薑世辛聽到瞭江楓的話之後也沒有懷疑。
因為他還真沒有想到,江楓居然會把突厥部落的人就往傢裡面帶,雖然呢是兩個女人。
此時的他也看瞭看畫像,隨後便立刻交給瞭劉德。
“你讓人把這一幅畫臨摹出來,到時候發給禦林軍,讓他們負責抓人。”
劉德聽到瞭這一句話,頓時面露難色,他苦笑著說:“陛下,肅王殿下的畫技,咱宮裡好像還真沒有畫師能夠臨摹出來。”
更關鍵的是江楓的這種繪畫的方式,還真不是其他的人能夠臨摹的出來的。
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隻有一個江楓能畫出來這種話瞭。
薑世辛也不由得有些無語的看向瞭劉德。
“你還真是蠢到傢瞭!他們畫不出這樣的,難道就不能依葫蘆畫瓢畫個相似的出來,能差到哪裡去?”
劉德一聽便知自己會錯瞭意,連忙討饒:“奴婢知錯!奴婢這就差人去辦!”
說著,他便趕緊拿著那一張肖像圖去找宮廷裡的那些畫師瞭。
薑世辛這才冷哼瞭一聲:“這個劉德,還真是越活越蠢瞭。”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邊關那邊倒是傳來瞭不少捷報。”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看向瞭江楓,眼神中有著一股明顯的贊賞。
如果不是因為江楓造出來的那些武器,鳥銃和大炮,現在突厥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準備南下瞭。
江楓連忙拱手道:“臣預先恭喜陛下。”
薑世辛一揮手:“現在說勝利還太早瞭,不過想來也應該有很大的把握。”
“隻是……突厥人是打不死的。”
“就算是這一次把他們給打敗瞭,將來他們還是會卷土重來,你可有什麼……”
薑世辛的話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因為他記起來瞭。
江楓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給出瞭想法,隻是當時他並不贊同而已。
想到這裡,薑世辛便擺瞭擺手:“好瞭,既然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江楓在這邊的確沒有什麼多的事情可聊,便也就先離開瞭。
等江楓走瞭之後,薑世辛這才不由得想起瞭之前江楓提起過的那個方法。
說是要讓兩方和平共處,要逐漸消除兩邊百姓的敵視,並且還要允許兩邊通婚……
可這種事情,還真不是想做就能夠做成功的。
想要開這種先河,哪怕是薑世辛都並沒有信心能夠做到。
可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心想要是將來的戰爭還要不斷打下去的話,或許也就隻好實施這個方法瞭。
……
另外一邊。
薑泰自從把佈爾察兩人接到瞭東宮之後,就基本上沒再怎麼見過他們。
而是直接把他們安排在瞭一處別院之中。
也不讓他們隨意的外出。
以免被其他的人看出端倪。
說真的,其實薑泰也已經發現瞭他這東宮裡面,的確有著不少父皇派過來的探子在盯著他。
但薑泰有一個缺點就是太過盲目自信。
他自以為找出瞭所有的探子,把這些人避開以後,便能夠安穩地離開東宮。
但殊不知,在其他地方仍有不少探子在盯著他。
甚至就連東宮裡面的許多太監,都已經被三金策反。
相比於薑泰,其實三金在東宮裡面反而更有勢力一些。
但說起來三金也頗為謹慎,平日裡他也基本上都是以貼身太監的面目示人。
真要想做什麼事情,也基本上都是交代給手底下的心腹去做。
而他手底下的心腹則又會交給其他的人,總之層層遞進下來,再想要往上追查,就很難再追查到三金。
除非每一層的人都背叛。
張龍作為薑泰的貼身護衛,現在也全權負責把東宮裡面的這些探子都找出來。
當然瞭也並不會輕易的去動這些人,畢竟說不清楚這些人究竟屬於哪一邊,很有可能就是陛下的人。
真要是動瞭,到時候反而是惹火燒身。
……
此時薑泰正在書房中看著書,臉上也是一片得意之色。
他現在已經聯絡到瞭馮德海,再加上還有那兩個突厥人,想來應該可以把江楓給除掉。
一想到可以把江楓殺瞭,而他自己則是能夠坐上皇位,此時的薑泰不免一陣興奮。
就在這時,張龍在外面敲瞭敲門:“殿下,卑職有要事稟報。”
“進來說話。”薑泰朗聲道。
張龍一進來便開口說:“殿下,剛才江楓去瞭一趟養心閣,見瞭陛下,也不知道究竟說瞭些什麼。”
薑泰聞言,臉上頓時有些懊惱之色。
“他剛才去瞭養心閣?唉,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動手的!”
說真的,想要找到江楓外出的機會還真不怎麼多。
尤其是在皇宮這邊就更不好找機會瞭。
張龍這時候倒是勸道:“殿下這件事情著急是著急不來的,必須得先由馮將軍先行調控朝廷裡的禁衛,否則貿然動手很有可能會暴露。”
“再說瞭,這件事情也萬萬不可以操之過急,最好是先讓江楓失去警惕之心,到時候再出手,便是一擊必殺。”
薑泰聽到這裡倒是不由得皺瞭皺眉頭。
說起來這件事情的關鍵還是馮德海,真要殺瞭江楓的話,必須得讓馮德海先把一切安排妥當。
此時的他也不免有些著急,趕緊朝著張龍問道:“馮德海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張龍正要開口說沒有,卻聽外面有護衛說:“殿下,馮將軍傳來消息說,邀您去東宮外面商議大事。”
薑泰這時候也沒有什麼懷疑,便換瞭一身衣服,又跟著張龍離開瞭東宮。
三人此時就在一傢酒樓裡面見面。
馮德海也穿著一身便服,此時的他也開口道:“太子殿下,我已經想過瞭,其實真正要動手最好的時機,還是在陛下壽辰的那一天。”
“到時候京城裡的人非常的多,又非常的亂,也很容易出現一些突發的事件,到時候我把人調開,你們再讓突厥人去殺瞭江楓,屆時想查都不太好查。”
薑泰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說到底他現在對於薑世辛還是頗為懼怕的,而像是薑世辛壽辰那樣重要的日子,他更不敢搗什麼亂。
“是不是有些不妥?”張龍也開口問道。
馮德海卻說:“難道你們以為我們事先把江楓殺瞭,這壽辰還真能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