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雲來到瞭書房門口，隨後又敲瞭敲門。
聽到裡面傳來讓他進去的聲音之後，這才敢進去。
見到德公之後，他拱瞭拱手。
行禮道：“見過德公。”
德公點瞭點頭，隨後又讓他上前。
開口問道：“志雲剛到雲陽縣？”
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審視。
秦志雲被這眼神看得渾身一個激靈。
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晚輩才剛到雲陽縣裡。”
德公微微一笑說道：“才剛剛到，就這麼著急去喝酒去瞭？”
剛才的時候，姚文義就已經來過瞭賀府。
也與他說過瞭在酒樓裡面發生的事情。
不過讓德公感到有些驚訝的是，江楓這小子也倒有些本事。
這才是和秦志雲第一次見面，就已經讓這小子服服帖帖的瞭。
秦志雲的臉色有些尷尬。
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去喝酒，而是去見見江楓。
此時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說道：“是，因為……一路上舟車勞頓，晚輩實在有些口渴……”
德公饒有趣味的看瞭他一眼。
“這一路上你也辛苦瞭，秦將軍可有什麼書信帶給我？”
秦志雲微微愣瞭愣。
隨後又搖瞭搖頭，開口說道：“爺爺沒有書信要帶給德公，隻是說讓我見到您之後，跟您打聲招呼。”
他這還真沒有說謊，秦馳將軍的確沒有書信要帶給德公。
德公此時微微皺瞭皺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來。
他還能不知道秦馳那老傢夥？
心裡面根本就藏不住事兒。
以往哪怕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也會送一封書信過來。
這一次卻是沒送，那就肯定證明他已有瞭其他的安排。
而且……似乎也並不打算告訴自己。
德公微微一笑：“志雲啊，你也別裝瞭，我知道你爺爺心裡面在想什麼。”
“這次過來說是讓你長長見識，隨意遊玩。”
“可說白瞭，還不是來見江楓的。”
秦志雲忍不住撓瞭撓自己的頭。
臉上也帶著一絲生硬的笑容：“哈哈，是啊，什麼都瞞不過德公您。”
賀啟廉能夠坐到右相之位。
他的本事自然也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而秦志雲打小就對這位老爺子非常的敬重。
不過真要說的話，可能還是畏懼。
因為在德公的面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沒有秘密一樣，什麼事情都能夠被對方猜出來。
而德公此時也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我問你，江楓的身份，你爺爺是不是已經知道瞭些什麼？”
一提到這件事情，秦志雲立馬守口如瓶。
“這個……晚輩也不知道，我爺爺沒說呀。”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志雲也強迫自己的眼神變得鎮定。
整個人盡可能的表現出沒有說謊的樣子。
德公看瞭他好久，把秦志雲看得額頭上的汗珠都冒出來瞭。
過瞭一會兒才點瞭點頭，又嘆瞭一口氣。
“行吧，那這一次，你就帶瞭一個仆人過來？”
秦志雲也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直接開口回答道：“晚輩隻帶瞭一個仆人，不過爺爺說還安排瞭幾個暗中的護衛。”
“可是這一路過來，我也壓根沒看見什麼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爺爺誆我的。”
德公微微一思索之後，嘴角也勾起瞭一抹笑容。
那幾個護衛哪能是來保護你的？
分明是有其他的安排。
他又繼續問道：“好吧，那江楓的事情先不管，最近京城怎麼樣。”
朝中的事情，德公大概都知道。
他其實還想要問問，京城的其他地方現在如何。
秦志雲想瞭想之後回答道：“京城和之前相比，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畢竟是天子腳下，也沒有什麼人敢鬧事兒。”
德公點點頭：“那倒的確，你走瞭之後，京城的人們恐怕還要敲鑼打鼓歡送你。”
秦志雲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德公倒也沒有說錯。
他記得他走的當天，確實有很多的人都在暗中偷偷的看著。
甚至還在偷著樂！
見秦志雲沒有說話，德公此時也開口問道：“現在朝中的人也有不少人想要支持陛下易儲，立燕王為太子。”
“太子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麼？該不會又從東宮偷偷跑出去瞭吧？”
一說到這件事情上，秦志雲似乎頗有話語權。
他連忙說道：“沒錯沒錯，太子最近也從東宮跑出來瞭，似乎還去瞭青樓。”
“不過好像說是沒去成，陛下似乎得到瞭消息，派人把太子給帶回去瞭。”
德公聽到瞭秦志雲的話之後，也是忍不住長嘆瞭一口氣。
太子何等尊貴之軀，還要去青樓這等煙花柳巷之地？
這要是被人給認出來瞭，皇室的臉面往哪放？
他伸出手按瞭按自己的眉心：“太子……雖然說大錯沒犯過，可是小錯卻不斷。”
“而且還從來都是不學無術，陛下若真要把皇位傳給太子……唉！”
“還有燕王，在國子監讀書也讀不進去……”
秦志雲輕輕地咳嗽瞭一聲。
“咳，其實晚輩覺得，燕王還挺好的。”
看到德公的眼神望瞭過來。
他又連忙偏過瞭頭去，“咳……晚輩瞎說的。”
“燕王確實學什麼都不會，還不如我呢。”
德公瞪瞭他一眼。
“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秦志雲連忙點頭：“晚輩就隨便一說，也就隻敢在您面前這麼說。”
而且，他剛才不也是順著德公說下去嗎？
其實他心裡面還是覺得燕王挺不錯。
至少跟他玩得來。
德公揮瞭揮手：“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秦志雲眼前一亮，立馬行禮。
“晚輩告辭！”
隨後腳步飛快地往外面退瞭出去。
跟德公單獨相處，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而且他還真怕自己的秘密被套瞭出來。
此時的德公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搖頭，嘆瞭一口氣。
“青樓……堂堂太子，居然還想要去青樓！”
……
從賀府出來之後。
秦志雲忍不住皺瞭皺眉頭。
“阿福這廝……跑去哪兒瞭？”
“本少爺一個人在裡面下油鍋，他該不會……”
他話音還沒有說完。
眼睛的餘光卻又瞥到瞭這貨。
“少爺！”
阿福從旁邊小跑著過來，手裡面還拿著兩本書。
“少爺，我給您買瞭兩本書回來看！”
秦志雲頓時瞪大瞭眼睛，一腳就踹瞭過去。
“去你大爺的！本少爺是要看書的人嗎？拿去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