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麼篤定嗎？”
沈亦安有些愕然。
要知道，大乾和蠻國這一戰，從冬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開春，也持續瞭整整近四個月。
這還是常規軍沒有進入絞肉戰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神遊境強者下場主島戰場，他們這一戰，搞不好會打個一兩年，雙方損失不知幾何。
然而持續一兩年的戰果，可能還沒有現在大。
自已與萊昂哈肯一戰，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瞭關夏和北臨兩地，大大減少瞭乾軍傷亡，為大乾完全掌控兩地牢牢打下瞭基礎。
反觀蒼國、古庭國、蠻國如今的戰況。
兵對兵，將對將。
神遊境強者間開辟戰場的同時，正規軍也在交鋒，為這戰場戰爭帶來瞭眾多不確定因素。
數萬人組成的大型軍陣，是能與神遊境強者正面碰一碰的，哪怕隻是輔佐，關鍵時刻，興許就會起到大作用。
這樣一來，戰爭烈度直線飆升。
並且，蒼國和古庭國這一路橫推、掠奪，可完全不顧蠻國百姓的死活，這大半月時間，死傷人數，流亡的難民難以計數。
想到這裡，沈亦安眼中毫無憐憫之色，非他冷血無情，而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如果大乾輸瞭，那麼大乾的百姓也會是如此遭遇。
“當然，別忘瞭，對於如今那三個怪物來講，人命不過是一種可以消耗的貨幣，即便神遊境，也隻是比較值錢的貨幣罷瞭。”
沈一冷笑。
蒼國和古庭國為快速拿下呂州，定會重兵壓境，屆時，派出的神遊境強者數量也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規模。
而蠻國現如今看上去勢微，卻還有牌可以打出去。
就比如之前被他一巴掌抽飛的那個傢夥。
其體內的東西一旦釋放出來，足夠讓蒼國和古庭國聯軍狠狠喝上一壺。
“一先生，究竟要死多少神遊境，才能喚醒世界之源？”
沈亦安神色微變沉聲問起心中的問題。
話音剛落，憑空一聲驚雷炸響，耀目的閃電撕裂天空。
“死的不一定非要是神遊境，無論什麼生命，隻要數量降到一定值，世界之源也能被喚醒。”
沈一直視著沈亦安的目光，淡淡解釋道。
世界之源是擁有自我的意識，世界內的生命消失足夠多，就會強行觸發它自我的保護機制蘇醒過來。
比起利用神遊境強者臨死時產生的意志影響世界之源，將其吵醒，前者的風險太大。
面對完全蘇醒且暴怒狀態的世界之源，他們這些輪藏境強者，可沒有把握對抗。
最後的結果，很可能不是他們掠奪本源踏入超脫之列，而是世界吞瞭他們，積蓄能量，重啟輪回。
面對聲聲怒雷的咆哮，沈一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將這些內容全都講給瞭沈亦安聽。
聽的過程中，沈亦安不時抬頭看向天空，默默把帝柳和龍淵喚瞭出來。
他發現瞭，話是從一先生口中說出來的，而天劫鎖定的卻是他...
這天劫也是欺軟怕硬的主。
結果他一邊聽一邊等瞭半天，話題都變成別的瞭，這天雷依舊沒有落下來的趨勢。
“一先生，蒼國的上蒼，您知道是什麼嗎？”
沈亦安化身好奇寶寶，抓住機會，把心中問題一股腦都拋瞭出來。
“上蒼？”
沈一摩挲下巴：“這個還真有點不太好解釋。”
“你就把它當做類似神淵那樣的存在吧。”
“一先生，上蒼是輪藏境嗎？”
沈亦安挑眉。
真的類似神淵？
上蒼也是個地方？獨立空間？
“不是。”
沈一搖頭的果斷：“它不是人，嗯...”
沉吟瞭兩秒，兩手一攤：“我也不太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您也不知道？”
沈亦安震驚瞭。
“廢話，我跟它又沒交過手。”
沈一翻瞭個白眼。
蒼國當年遷移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
之後蒼國和大乾隔瞭一個天外天，彼此幾乎沒有接觸。
哪怕他曾經在天外天與淵涯那老魔交過一次手，有的也隻是蒼國神遊境強者嘗試窺探，並沒有發現其他存在。
那時的他已經踏入輪藏境，上蒼如果是人或者其他什麼生靈，即便擁有輪藏境實力，他也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
比如神淵的窺探，他就能輕易發現。
因此，他和上蒼別說交手瞭，就是普通交流都沒有過，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沈一對上蒼的好奇心，不比沈亦安低。
“小子知道瞭。”
沈亦安尷尬的撓瞭撓頭。
“行瞭，你小子還想問什麼，趕緊問。”
沈一又翻瞭個白眼。
“一先生，小子的兩個屬下還在您那裡，想問他們出關瞭嗎？”
沈亦安忽的想起什麼，連忙問起玄刑和青魚的情況。
“我看看。”
說著，沈一把自已的意識探入內殿之中。
他這兩天時間，不是戰鬥就是和先知談判協約的事情，閉關室中的人根本沒有去關註。
看瞭一圈。
那些接受瞭自已力量的十二人中，已有五人踏入神遊境，正在鞏固自身實力境界，其餘七人也快瞭。
另一邊，玄刑和青魚兩人都處於一種焦灼的臨界狀態，兩人就差那麼一下，便能突破成功。
可能是通天果的效果太猛緣故，讓他們身體還沒完全適應達到合適狀態，導致遲遲無法突破。
提起通天果，沈一的臉就黑瞭幾分。
他怎麼也沒想到葉漓煙把果實摘走瞭四顆不說，最後還把他樹給挖走瞭。
知道他把這通天樹養活多麼不容易嗎？
也沒辦法，他發現時已經無法阻止，總不能因為一棵樹自降身份下場阻止吧！
到時候，眼前的臭小子不得背地裡瘋狂說自已壞話。
想到這裡，沈一忍不住狠狠瞪瞭沈亦安一眼。
正在期待玄刑和青魚情況的沈亦安，被對方這一瞪，瞪的不知所措。
嗯？
沈亦安是一臉無辜，完全不知道發生瞭什麼，對方就瞪自已一眼。
“他們兩個還沒突破，有點事情我要處理，你先在這等著。”
沈一說完，背後的空間破碎開來遁入其中，整個人從沈亦安面前消失不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