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訴苦復仇

“客氣的話我就不說瞭,既然組長將這項任務交給你們二人,足以說明他對二位的信任。”熊亮和於雄權畢竟是不是他

熊亮和於雄權聞言都是一怔,彼此對視一眼,也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瞭不解,田中壽吉的住處怎麼跟燒餅產生瞭聯系。

方如今繼續解釋著:“田中壽吉經常會給他的兩個同伴從岸上帶回一些吃食,其中就包括我說的這種燒餅。在冬天的時候亦是如此,武藤信雄、野田彌二吃到燒餅的時候,燒餅還是熱乎乎的。咱們臨城雖然是南方城市,可到瞭冬天,天氣也是相當的陰冷,不出十幾分鐘,熱乎的燒餅也會變涼,也就是說,田中壽吉買燒餅的地方距離輪船停泊的碼頭不會太遠。”

王韋忠順著他的話補充:“有時候輪船起錨的時間會很早,但田中壽吉買燒餅似乎並不耽誤,這說明他買燒餅非常方便,幾乎不費什麼事情。”

方如今道:“你們兩位馬上安排人,把臨城尤其是碼頭周邊所有出售燒餅的店鋪和商販秘密排查一遍,能買的都買回來,再找一個靠得住的做燒餅的師傅,讓他和武藤一起判斷一下,哪傢的燒餅附和武藤所說的那種,明白嗎?”

熊亮和於雄權齊齊點頭:“明白,隻要能夠找到這個賣燒餅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田中壽吉的住處。”

“好,辛苦兩位兄弟瞭!”方如今目光如炬。

與此同時,一處茶樓之中,被伊藤廣志狠狠教訓瞭一番的灰襯衣正在向對面的人訴苦。

“大哥,那人太欺人太甚瞭,你看看他把我們打的,要不是兄弟命大就再也見不到您瞭。”灰襯衣鼻青臉腫,潦倒落拓,無精打采,此時說話又跟咬著舌頭似的,叫人看瞭起反感。

他的對面正是伊藤廣志在茶樓中見到的那夥潑皮無賴的頭目,此人名叫裴樹偉,架子很大,拳頭也很硬,經常兩眼朝天,不過在臨城一帶也是小有名氣,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灰襯衣也是大為詫異,“哎呀,你真的認識那個傢夥,快告訴我,這人叫什麼,傢住何處……”

灰襯衣賠笑道:“大哥,誰不知道您的本事,隻要是在臨城地界上出現過的人,就沒有您找不到的。”

裴樹偉裝出一副盛情難卻的模樣,跟著灰襯衣到瞭城隍山,挑瞭一個可以眺望大半個臨城市區的酒傢,一面喝酒一面閑談。

灰襯衣補充道:“是啊,大哥,不然這事傳出去可就……”

灰襯衣把伊藤廣志當成殺手或者是江洋大盜瞭。

添油加醋本就是他們這種潑皮的特長,加之他嘴皮子極溜,這一番話說起來毫無違和感。

“大哥,他欺負兄弟我,就是不給大哥你面子啊,你一定要出手幫我好教訓他一番啊,至少得廢他一條胳膊。”

灰襯衣苦笑道:“讓大哥見笑瞭,那傢夥出手狠辣,是個練傢子,而且看那樣子,身上有人命也說不準。”

裴樹偉這些年也積累瞭一些財富,出門衣衫光鮮,今天出門他穿瞭一件細白夏佈長衫,裡面是紡綢小褂褲,腳上白竹佈的襪子,玄色貢緞的雙梁鞋,看上去很是爽利。

裴樹偉凝眉沉思,片刻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灰襯衣趕鴨子上架,咽瞭口吐沫,順著瘦子的話說道:“正是!其實我也知道他是個外鄉人,未必知道您的大名,可即便如此,一個正常人誰不曉得當地的爺們兒不好惹啊,可偏偏此人毫無顧忌,下手那叫一個狠啊。還說越是您裴爺的人,他越打!我當時就在想,此人一定跟您有仇,不然怎麼會下那麼重的手?”

裴樹偉和灰襯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裴樹偉瞪瞭灰襯衣一眼:“沒用的東西,兩個打一個還讓人傢揍成這樣。我之前怎麼跟你們說的,既然想在街面上混,就得會點真本事。你看看你們幾個,除瞭嘴皮子溜點,還能幹什麼?碰見不硬茬兒,隻有挨揍的份兒……”

瘦子微微一笑道:“大哥,這人的名字我可不知道,但是我見過他。”

瘦子淡淡一笑:“不隻是我見過,大哥您也見過。就在昨天中午那會兒,咱們喝茶的時候,坐在咱們旁邊那桌的那個穿背心的人,你好好回憶回憶……”

那瘦子顯然跟裴樹偉很是隨便,對灰襯衣打趣道:“你求大哥替你出面,連擺一碗都不肯提,哪個要為你出頭?”

裴樹偉斜睨瞭他一眼:“你當老子天天閑的沒事做啊,老子正事還沒做完呢,哪有閑工夫聽你指使?”

“是,是,是,……”

裴樹偉搖搖頭,拈瞭塊城隍山上有名的油餅,慢慢咬著,雙眼望著遠處,好像根本就沒有聽灰襯衣在說什麼。

正在他躊躇之際,一旁的瘦子開口瞭:“大哥,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人太過囂張,已經報過您的大名瞭,可那人還是毫無顧忌地對咱們的兄弟拳打腳踢,你看看他們身上的傷勢,就知道那傢夥沒留情面。這事兒要是讓劉三兒知道,您的面子……”

灰襯衣向瘦子投去感激的眼神兒,還是瘦子對大哥的心思摸得透徹,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關節呢。

果然,裴樹偉坐直瞭身子,詫異道:“怎麼著,你真的報瞭我的名兒?”

裴樹偉看到瘦子有話要說,道:“怎麼,這人你認識?”

末瞭,還是裴樹偉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見過?”

裴樹偉向來爭強好勝,隻要是跟劉三兒有關系的事,他一定會爭個長短,這關乎他的面子問題。

裴樹偉轉過臉來盯著灰襯衣:“人都不知道去哪兒瞭,怎麼找,往哪兒出手?”

灰襯衣哂笑,心說:“這次請大哥出山相助還真不容易,兄弟情分說不動,錢財利益也是無濟於事,這該如何是好?”

灰襯衣忙擺手:“大哥,小弟可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雖然不認識您這個人,但應該能夠猜得出您在臨城是一號人物,可他還……”

裴樹偉冷笑一聲:“你當老子是窮瘋瞭,一個外鄉人,即便是有點錢,那又怎麼樣?”

灰襯衣雖然是跟著他混飯吃的,但此人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直想,隻想著沾光、不想吃虧,並不討人喜歡,裴樹偉尤其瞭解他。

“大哥,以後我們一定好好練功夫!”

裴樹偉瞇著眼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瘦子趕緊將伊藤廣志的外貌描述瞭一遍。

劉三兒也是幫會中的一個頭目,向來和裴樹偉不對付,這麼多年來兩人相互傾軋著一路走瞭過來,矛盾是越積越深。

裴樹偉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那瘦子眼前一亮。

擺一碗是臨城的鄉談,意思是到小酒店去對酌一番。

“不敢,不敢!大哥,小弟找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瞭啊,我算來算去,整個臨城也隻有您可以幫我瞭。還有,就是這個人身上帶瞭不少的錢,我可是親眼看過他的錢包的,鼓鼓囊囊的,少說有幾千塊法幣。”灰襯衣見大哥不肯出頭,便透露出伊藤廣志是個有錢人的信息,以利相誘。

瘦子跟灰襯衣走的很近,不然他也就不會在裴樹偉面前替他說話,見裴樹偉還有些猶豫,附和道:“大哥,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一個外鄉人,來到臨城之後竟然這麼囂張,打瞭咱們的兄弟,不管他知不知道您的大名,這筆賬都應該算一算!”

裴樹偉笑呵呵地看向身邊的幾個兄弟:“哥兒幾個,咱們去,還是不去?”

此時看裴樹偉的表情,這件事基本成瞭。

瘦子和灰襯衣一唱一和,相互對視一眼,都知道這位大哥外表彪悍,但內心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主見,很容易被人說動。

灰襯衣不覺肉痛,這次又得出不少血。

灰襯衣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口齒不清地道:“實不相瞞,那人不僅打瞭我,還將我身上從錢財搜刮一空,我現在……唉,也罷,孝敬大哥是應該的,走,咱們去城隍山,一面喝酒一面請大哥給我出出主意。”

裴樹偉忽然冷笑起來:“你當我傻嗎?先是說那人是外鄉人,現在又說他認識我,前言不搭後語,呵呵……”

灰襯衣過來告狀的時候,他正和手下的那個瘦子在下棋。

酒到半酣,閑話也說得差不多瞭,裴樹偉忽然提高瞭聲音對灰襯衣說道:“你說說你這麼多年在臨城都白混瞭,讓一個外鄉人打成這樣,我都替你害臊。”

瘦子在一旁暗暗為灰襯衣捏瞭一把汗,還好被這小子給圓回來瞭。不管那人認不認識裴樹偉,總之都是表現出瞭對裴樹偉的蔑視。

灰襯衣平素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這次好不容易主動提出來請大哥喝酒,這些兄弟們自然是要捧場的,過瞭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兒瞭。

這人他剛剛進入茶館時有點印象,後來瘦子故意欺負人傢,可是看那人看上去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沒成想,自己竟是看走瞭眼。

裴樹偉心高氣傲,平時最不喜歡被人欺騙,這麼一來更加偏向瞭灰襯衣。

他一拍桌子,道:“好!這件事我就幫你辦瞭,先把這個人找到,我倒是要好好地跟他盤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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