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三條線索

方如今一聲令下,站在電閘旁的馬寶便伸手推上電閘。

一瞬間,喜多太郎隻感覺從手腕、腳踝以及頭部傳來的電流麻痹瞭他的腦神經,耳中轟雷般炸響,眼前烏黑一片旋又感覺清澈。

他仿佛來到瞭另一個世界。

接著,隨著電流的逐漸加大,所有的腦神經和思考功能瞬間便被敲的粉碎,身體像個被吹脹的氣球,所有的血管都狂脹到要爆裂一般。

全身億萬細胞如同被燒紅的鋼針一個一個地穿刺,血管和大小神經也如遭到強硫酸的腐蝕,炙蝕的劇痛烤沸瞭血液後又深深地鉆入骨髓。

喜多太郎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痙攣,五臟六腑像被無數隻大手不住地揉搓,那種感覺,恨不得將肚子裡的零碎全部都吐出來。

方如今看著喜多太郎渾身都在顫抖,猶如一隻發狂瞭野獸一樣,眼珠瞪圓突起,好像隨時都會從眼眶中掉落。

別說是受刑人瞭,就是一旁站著的其他行動隊員們也是震撼不已。

電椅不是一般的厲害。

隻見喜多太郎拼命地將身體拱起,想掙脫皮帶的束縛,手腕、腳踝上很快就出現瞭青紫的勒痕。

不過,方如今並不是太在乎這些,反正“石橋”穆傢成已經落網瞭。

一個是數月之前,藤井樹仁私自找瞭五名盜墓賊對臨城周邊的數個古墓進行瞭盜掘,事成之後將這五人殺害埋在瞭山上。

這夥人不會就是周新剛一直要找的、害自己天天跑街的盜墓賊吧,若是推測屬實的話,就可以送周新剛一份大禮瞭。

喜多太郎交待的

這種疼痛還在不斷地持續著,而且一刻比一刻更加強烈,整個人就像被扔進瞭油鍋中烹炸,血管和神經都被炸脆瞭。

喜多太郎和“石橋”的接頭一般都是在電影院中進行,“石橋”應該進行瞭化裝,黑暗中喜多太郎也不清楚他的真面貌。

“停!”方如今喊瞭一聲。

這次電流稍稍開大瞭一些,喜多太郎的反應更加強烈,以至於大小便都失禁瞭,搞得刑訊室內臭氣熏天。最後,他自己也是終於熬不住瞭,有氣無力地表示自己要開口。

為首的一人叫作藤井樹仁,這傢夥冒充中國人招兵買馬,短短兩年時間不到,山寨已經擴充到瞭近兩百號人馬。

但鑒於全城懸賞緝拿盜墓賊,這批鬼貨一直都沒有出手,而是暫時存放在山寨之中。

繼續訊問喜多太郎,但喜多太郎說這件事他本人並未,主要是由藤井樹仁在主持。山寨的人馬越來越多,人吃馬喂、武器彈藥都需要錢,藤井樹仁隻能是動腦筋開源摟錢。

方如今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入瞭他的耳中:“剛才你體驗瞭不過一分鐘而已,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陪你多玩一會兒!說吧,除瞭‘石橋’之外,你還和誰有聯系?”

“嘔……”許是新鮮空氣鉆進瞭口腔,又或是破佈團在取出的過程中觸動瞭舌頭,喜多太郎忍不住嘔吐起來。

看著喜多太郎的口供,方如今心中不禁暗自欣喜不已,這次油墨案的收獲可是太大瞭,不出意外的話,剿滅瞭日本人潛伏的山寨,又能擊斃或者抓獲三十多名間諜,這將是一場震撼人心的勝利。

這支武裝力量被他掌握在手裡,實則作用是替“石橋”鏟除異己。

這可是一條重要情報!

三十多人的武裝力量配合“輕舟”小組,說明該小組絕對不是隻有錦森印刷廠這一條線。

為瞭確保這支武裝力量的安全,潛伏在興福寺中的三人之中,隻有喜多太郎一人知道藤井樹仁的底細,這件事對廣田盛隆和松井哲也是守口如瓶。

黃包車夫陳阿四的死,還有汪廣匯的死?

方如今一個個核實,但喜多太郎卻一一否認。

“藤井樹仁是你的副手,被他忤逆,你心裡一定很不高興吧?依你的性格,一定會暗中展開調查瞭吧,我說的對嗎?”

休息瞭一會兒,審訊繼續進行。

電流間消失的瞬間,喜多太郎原本拱起來身體,猶如被一柄重錘狠狠地從空中擊落,重重地摔到瞭電椅上,全身骨架像是碎瞭似的,連呼吸一下都能痛入骨髓。

原來,在臨城還潛伏著一名保密級別非常高的鼴鼠,特高課總部的上司曾經特意交代藤井樹仁,在那人需要的時候,藤井樹仁和他所有的手下必須無條件地聽從那人的指揮。

方如今的話,讓喜多太郎有些詫異,他的嘴唇動瞭動,沒有說話。

方如今的訊問非常的細致,不把喜多太郎肚子裡的情報掏空瞭,他絕對不會罷休。

一壺春茶園前“鷂子”被殺?

喜多太郎和藤井樹仁行事十分謹慎,基本上都是造成瞭目標的意外死亡的假象,倒也沒有人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去。

再上電刑的話,估計喜多太郎就快成白癡瞭,應該不會說謊。

喜多太郎耳朵脹痛難當,且嗡嗡直響,恍惚之間聽到有人在叫他,但對方說的什麼他根本聽不清楚,聲音猶如隔著厚厚的玻璃,顯得嗡聲嗡氣。

喜多太郎覺得,帶勒傷身體一分,比電流引起的巨痛似乎也會減輕一分。

喜多太郎恨不得自己直接死掉,就是暈過去也好,可是一切都是幻想,意識總是在即將失去時又清醒瞭過來。

喜多太郎嘴裡又酸又苦。

正是在這種執著的堅持之下,喜多太郎又供述瞭三個非常重要的情報。

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們就秘密殺害瞭妨害運輸線的二十餘名中國人,其中既有商人、幫會成員,還有軍人、警察以及政府官員。

胸悶,惡心,頭暈……

方如今盯著他痛苦的表情問:“喜多太郎,滋味怎麼樣,好不好受?”

電椅在他掙紮的帶動下嘩嘩直響,他的眼前也開始出現瞭各色的斑塊,光怪陸離,令人眩暈。

如此,方如今也是心神一松,審訊就是一場對決和較量,這種電刑刑訊對刑訊者的身體和心理會造成巨大的沖擊,長時間這樣誰也受不瞭。

這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怪不得穆傢成將孩子藏得這麼深呢,原來是留著有大用。隻要自己將孩子帶到溫淑華面前,相信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要對付什麼人,鏟除什麼絆腳石,基本上都是由“石橋”直接通過秘密聯絡方式通知喜多太郎,由喜多太郎策劃行動並付諸執行。

方如今拿掉他嘴裡的破佈團。

一記竹片狠狠地抽在瞭他的左臉頰上,直接打掉瞭一顆後槽牙,麻嗖嗖的感覺卻是讓喜多太郎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眼前的重影也漸漸開始一個個地合並起來,光暈漸漸減少。

藤井樹仁這傢夥腦瓜子靈活,明令禁止手下的土匪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又暗中買通瞭當地的官員和駐地軍官,所以能夠在歷次清剿中保存實力。

在喜多太郎供述的這些情況當中,大部分內容和廣田盛隆和松井哲供述的一致,隻是細節上更加豐富和詳細一些。

就像是剛才提供的三條情報,也足夠讓站長和副站長驚掉下巴瞭。

方如今及時往旁邊一閃,才沒有被吐到身上,審訊室內頓時有一股腐爛酸臭的氣味散發開來。

讓他感到憤懣的是,特高課不僅到處安插間諜,甚至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佈置瞭一支武裝力量,可謂是處心積慮,亡我中華之心也是昭然若揭。

根據喜多太郎的供述,負責保衛“輕舟”小組的行動人員除瞭他們三人在臨城市區之中,還有三十餘人在城外的大山裡落草為寇,當瞭山大王。

看到喜多太郎的狀態還好,方如今揚瞭揚手中的口供,道:“喜多君,除瞭上面這些,你難道就沒有什麼需要向我說的瞭?”

“啪!”

堵在嘴裡的破佈根本就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他甚至已經沒有瞭咬斷舌根的力氣。除瞭發出沉悶的嘶吼聲,已經連自己的舌頭都無法控制瞭。

隨著哇的一聲,胃液無可抑制的湧上瞭喉頭,卻未能沖出早已變得麻木不已的口腔,浸濕瞭破佈團後又反流瞭回去。

方如今睜大瞭眼睛,這些小鬼子倒是一點沒閑著,竟然幹起瞭偷墳掘墓的勾當。

方如今再一次被震驚到瞭,這個喜多太郎還真是一個寶藏,挖出瞭不少有用的情報。

喜多太郎無力地點瞭點頭,回答道:“閣下果真是個聰明人,你說的沒錯,自從上次藤井樹仁被憤怒沖昏瞭頭腦跟我說瞭那件事之後,我的心裡就像是紮瞭一根刺。”

他稍微休息瞭一會兒,接著道:“總部派我們來協助‘輕舟’小組負責行動工作,可我的副手肩上還肩負著其他我並不知道的使命,我心裡自然不會舒服。”

“藤井樹仁是個行動好手,但腦袋瓜可沒有我好使。我後來套他的話,得知此人就潛伏在臨城的軍警當中。不過,再往下就查不下去瞭。”

方如今聽完頓時一怔,心中一陣緊張,掩飾身份不是軍官就是警察,在這一點上,有崛部隆一這個小參謀的前車之鑒,這名保密級別很高的間諜的破壞力必定遠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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