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和王韋忠聞言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驚。
師兄想什麼,方如今不知道,但自從上次張鑫華跟他說瞭前任行動組組長劉冠軍意外身亡的事情,在方如今的下意識裡就認為臨城站之中隱藏著內鬼。
“快說,是誰?說瞭什麼?”王韋忠的心更急。
“是老閆,哦,對瞭,那時候那個女人剛剛關到這裡,也不知道老閆怎麼知道這裡關瞭人,就走瞭過來,還打聽這裡是關著什麼人來著。”
另一個行動隊員也趕緊附和:“對對,老閆確實來過,不過我們兩個都沒有跟他透露,找瞭個理由把他支走瞭。”
他們也知道老閆這個人囉嗦,一旦搭上話就沒完沒瞭的。
方如今問:“他在牢房外說瞭什麼?”
“就問瞭問裡面關瞭什麼人?”
方如今皺眉,自從
“好,我記下瞭!”
在南京本部的時候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可是方如今的表現卻讓他十分驚訝。
小師弟眼窩子並不淺,很有心胸和氣度,還是很識大體的,肯讓給老智一個大功勞,如此老智對方如今感激的同時,對自己這個副組長在今後的工作上也會更加支持。
兩人坐定,一名行動隊員將茶水倒好之後便退瞭出去,隻留下師兄弟二人和紀成林。
王韋忠開口吩咐道:“老智,
“嗯,別的是真沒說瞭,我可以肯定!”
而且,懷疑和調查情報站內部的自己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這會一點,他們心裡自然有數。
不多時,智惠東匆匆趕來。
智惠東興高采烈地領命而去,這件事辦妥瞭可又是一件功勞。
兩名行動隊員相互對視,都在努力地回憶著。
兩人一時間手腳無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三天禁閉,除瞭限制自由,不會有任何的損失,方副隊長對他們二人絕對是網開一面瞭。如果要是讓王韋忠親自處理,恐怕比這個嚴重的多。
方如今看向王韋忠,老閆在溫淑華牢房外的出現,以及他詢問裡面關押的是什麼人,再加上最後這句“可憐,可憐……”並不能直接證明老閆跟溫淑華的死有必然的聯系。
方如今也沒有多說,沉聲說道:“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好好地回憶一下溫淑華在牢房裡還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表現。”
事後才知道,日本間諜真正的聯絡點就在他們抓人的那個地址的對面,而假地址的作用則是觸發預警裝置。
“好,就按你所說的辦。”王韋忠點點頭,這已經是相當輕的懲罰瞭。
“請放心,我會親自帶領得力的兄弟盯著這傢鋪子,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差池!”
方如今點瞭點頭,又向兩名行動隊員詢問瞭一些問題,這才開口吩咐道:“你們這次提供的情況很有用,不過這還不夠,如果你們再想起什麼情況來,立即向我報告,一刻也不能耽擱!”
當時,智惠東心中是無比的鬱悶。
方如今又提醒:“智隊長,這個鋪子是穆傢成提出來的,我懷疑其中有貓膩,也許是穆傢成給我們佈下的一個局,你一定要小心,別讓對方發現瞭。”
想想竟然是自己親自帶著人去給潛伏的日本間諜報信的,能不鬱悶嗎?
最後,提供假口供的那個日本間諜被他活活打死瞭。
兩個行動隊員心裡打起瞭鼓,人犯在眼皮子底下自殺,這可是重大事故,特務處的傢規極為嚴格,想必罪責難逃。
湯生源這條線索不知是真是假,但又不得不查,師兄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來的建議。從另一方面來講,師兄還是偏向他一方的,否則就是讓智惠東去查張記酒肆瞭,這條線索更穩。
“好,既然你同意瞭,我立即把他叫過來安排。”王韋忠見他欣然容易,也是欣慰一笑。
“您放心,我們兄弟一定好好想想,如果想到瞭就立即向您匯報!”一個行動隊員聽到方如今的話,頓時眼睛睜的老大,忍不住連連點頭答應。
行動組、情報組在這裡都有休息室,平時專供兩個組的人在刑訊間隙休息,或者是開會碰頭商量審訊方案。
有一此,帶著行動人員按照一個日本間諜供述的地址去抓人,結果撲瞭個空。
不過,這件事非常嚴重,他們也脫不瞭幹系,畢竟給溫淑華鋼筆是兩人商量之後做出的決定。
方如今再次說道:“好,智隊長,這次辛苦你們瞭,但還是要叮囑兄弟們小心再小心。我懷疑湯生源的周圍也有日本人的眼線。”
方如今點瞭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其實我在匯報案件之初,就已經做好瞭思想準備,這件案子牽連的雖然不多,但穆傢成這個人很狡猾,這麼大的蛋糕我一個人吃不下!”
“行瞭,這件事你們不要再對任何人講起,明白嗎?”方如今叮囑。
“副組長,你看他們兩個人如何處置?”
智惠東連忙點頭答應,都是老行動隊員瞭,一點就透。
方如今立即補充:“馬爾斯果!”
兩名行動隊員趕緊點頭,老閆是刑訊組的人,雖然沒有什麼職務,但是資歷很老,即便是刑訊組長孫大彪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他說道:“如今,你們
王韋忠一拍大腿:“對,就是馬爾斯果,你帶人秘密監控鑼鼓巷上一傢叫湯生源果糕點鋪子,不要打草驚蛇。”
事實的真相往往就藏在一些不曾註意到的細節當中。
方如今沉吟片刻:“這樣吧,這兩人看守不力,間接導致瞭人犯的自殺,關三天禁閉吧。”
王韋忠沒有過多詢問細節方面的問題,他相信小師弟對細節的把控能力要遠在他之上。
名字太繞口,想不起來瞭。
方如今看看王韋忠,這兩個隊員曾經跟他執行過抓捕劉文博和崛部一郎的任務,應該沒有問題。而且,要不是他們及時出手敢於,溫淑華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瞭。
“就這些?”
說實話,王韋忠提出這個意見之前也是在心裡反復權衡瞭一番的,畢竟這相當於讓老智從方如今的飯碗裡搶食吃,方如今完全可以拒絕他。
通過方如今的匯報,王韋忠對“輕舟”小組的運作情況有瞭一個清晰的瞭解,也掌握瞭最新的審訊進程。
方如今先是將這次抓捕和審訊的情況作瞭簡要的匯報。
懲處這兩個行動隊員,也就是王韋忠一句話的事,但把這個決定權交給方如今,這也是對這個小師弟表現出充分的尊重。
方如今說完,在他們兩人的肩膀上輕輕拍瞭拍。
忽然,其中一人道:“對瞭,他離開的時候好像說瞭一句‘可憐,可憐……’”
王韋忠也明白方如今的意思,他看看方如今:“他們都是你的人,怎麼處置還要你來拿主意!”
倒不是方如今不願意相信他們,而是發生瞭這麼嚴重的事故,想必兩人心裡就跟一團亂麻似的,難免會忽略一些細節,就像剛才那般,若不是自己追問,老閆曾經到過牢房前這件事怕是要被忽略瞭。
“你們再好好想想,老閆除去問裡面關著什麼人,還說瞭什麼?”
兩人想看方如今,可又不敢看,隻是低著頭,等待著宣判。
兩個行動隊員聽瞭之後也是連聲道謝,心裡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瞭地。
既然方如今對他們網開一面,他們兩個也不能就這麼坦然地接受瞭,必須要做出點什麼來,把溫淑華自殺一事搞明白。如此,也是盡快地幫助他們自己地減輕身上的罪責。
兩人嘴上不敢多說,但對方如今心中卻是十分感激。
兩名行動隊員哪裡還敢拒絕,趕緊點頭答應。
按道理說,老閆是負責牢房的,到轉悠查看人犯的關押情況本就是他的職責,可是為什麼他剛剛離開關押溫淑華的牢房不久,溫淑華便提出要紙筆交代案情?
方如今和王韋忠走出瞭牢房,來到瞭一間休息室。
當然,這也許僅僅是個巧合,可方如今卻並不會把它僅僅當作巧合來對待。
智惠東剛走,一名行動隊員將一張臨城地圖送瞭過來。
“師兄,這是最新版的市區地圖,我已經讓人在上面將比較重要的目標設施都進行瞭標註,但是一些軍方的情況我們還是不掌握的。”
王韋忠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方如今的動作很快,一邊在審訊,一邊已經開始琢磨著那批炸藥的用途瞭。
“如今,你說的沒錯。現在的形勢變化太快,特別是上次二十六師出瞭事之後,在臨城的軍事部署調整范圍很大,這些變化我們現在也不掌握。不過,我會盡快地找人來辦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瞭,把全部的精力用在審訊穆傢成和侯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