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秦亦思索片刻,手中的毛筆沾瞭些墨水後緩緩落下。
漢江之戰,陳舉帶領五十萬大軍來勢洶洶,卻被漢江與青山阻擋,數月無法攻下臨陽城,由於守軍接受高人指點,戰術運用得當,陳軍惜敗,撤逃青州,中途大大小小損失過十萬。
而景王損失不足三萬,成就以少勝多的一戰,此戰多虧高人秦軍事秦明誠秦亦,人稱小神醫,詩人善作畫……
輕輕合上秦史,秦亦抬眸正好對上蘇婉兒玩味的眉眼,尷尬一笑,將書籍收錄起來。
“夫君可真是…”蘇婉兒欲言又止,無奈的搖瞭搖頭。
眼前的少年郎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吹牛志,一場戰爭足足寫瞭近千字,其中不到三百字描寫戰爭,後面的都是形容自己,什麼不拘一格降人才,得秦亦者的天下,就讓人很是無語。
秦亦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裝出一副沉穩的模樣:“娘子何事?”
“夫君這麼會吹,妾身以後有的享受瞭呢!”蘇婉兒莞爾一笑,攬住她的脖頸,語氣嬌柔造作。
好傢夥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再說瞭身為一個男人也不像話啊,絕對是不可能的!
進入五月,天氣逐漸的炎熱起來,距離陳舉與景王的決戰時間快到瞭,安國公派兵從西作戰,到時候景王從東作戰。
如今陳舉那邊人心渙散,營內死氣沉沉,似乎根本無法戰勝兩邊的軍隊。
錢海眼見如此直接控制瞭陳舉,奪取瞭軍隊控制權,準備背水一戰,而他的底氣就是陰陽師的手段。
正在修建的秦府,主宅差不多修建完畢,其餘的地方開始初具其形,數千人在此忙碌著,大多數是兩年前的難民,秦亦給他們的工錢不少,而且管吃住,所以一個個的幹活十分賣力,絲毫不敢歇息。
更是沒有摸魚的人,那種人會被其他人唾棄並且孤立,說實話,修建的速度確實是出乎瞭秦亦的預料。
照這麼下去頂多兩年時間,莊園就能修建完畢。
磚窯旁,一個大漢熱的受不瞭赤著胳膊賣力的幹著活,汗如雨下卻是幹勁十足。
他是眼前的磚窯負責人,手藝還算不錯,正常情況下做工的收入一月也就一貫錢,而這裡卻是給到瞭兩貫,而其他人也都給的不少,哪怕不到兩貫,也到瞭一貫半。
幹到勞累時就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繡的香囊,感覺眼睛一酸。
“小媳婦送的?”旁邊的工友停下抹瞭把汗水微笑道。
大漢點瞭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等給主傢做完工,俺就娶她,俺就是個粗人,沒什麼文化,大字不識一個,卻是苦瞭她啊!”
大漢說著眼睛濕潤起來,兩人是在逃難時遇見的,那時的她是那麼小小的一隻,餓的暈倒在半路。
救瞭她之後,就賴在自己身邊不走瞭,說什麼要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後來得瞭瘟疫,眼看就活不成瞭,結果她卻沒有放棄自己,東奔西跑的弄來些藥草使自己活瞭下去,撐到瞭官府救助,這才僥幸活瞭下來。
工友拍瞭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呢!”
對於誰當皇帝這些人都無所謂,隻要對百姓好的人,就會得到他們的支持。
而有人給瞭他們希望,好好過日子的希望,那人就會受到他們的愛戴。
“對瞭,恁這還沒有婚配嘛?”大喊反問道,同時手裡繼續忙活起來。
“哪傢姑娘看哩上俺嘞,自小沒爹沒娘,沒啥子出息,要錢目錢,也就有把子力氣,媒人說瞭兩次,人傢都瞧不上俺!”
“小雲對恁不是很好嘛!”
“人傢…能看哩上俺嘛!”工友不好意思的撓瞭撓頭,對他來說,小雲是個有見識的姑娘,以前在大戶人傢做過丫鬟。
因為一些原因主傢破產倒閉瞭,她才離開獨自生活,現在給工人們做飯打下手之類的。
“嘿…不試試咋嘛知道嘞!”
“到時候再說吧。”
最終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的勇氣。
不遠處一道瀟灑的背影挽著一女子漫步在夕陽下,眼神中洋溢著歡快的氣息。
秦亦為蘇婉兒重新解釋瞭一下,什麼叫做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在他的理解中,這句詩是一個淒慘的故事,曾經有位智者嘗試一次復雜的自殺。
夕陽落下之際,智者站在一個高高的懸崖上,在脖子上套上一個索套,把繩索固定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然後喝下瞭毒藥,並開始**。在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他又朝著自己的腦袋射瞭一箭。箭矢沒有打中目標,反而打斷瞭繩索。
因此他掉到瞭海裡而沒能吊死。冰冷的海水撲滅瞭他衣服上的火焰,而且這種沖擊力使他把毒藥嘔吐出來。
一位漁民把他從水裡拖瞭起來,送到大夫那裡,結果由於沖擊力導致腸子斷瞭而死亡。
蘇婉兒對於他的奇葩腦回路感到無語,不過還是欣然的傾聽著,享受二人在一起的時光。
秦亦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去往前線,以免出現紕漏,此舉想要在攻占青州的同時,一並拿下錢海二人。
溜達瞭一圈之後,兩人回到瞭蘇傢村,時間雖是不晚,但也沒回蘇府,主要是做點什麼的話容易放不開。
一陣子後,蘇婉兒撩瞭撩發絲,熱的把衣服松開些,期待的看向秦亦:“你說…愛情和婚姻的區別是什麼?”
秦亦思索片刻回答說:“很簡單,今天睡瞭,明天還想一起,這就是愛情;今天睡瞭,明天還得睡,這就是婚姻,自願與無奈就是區分的最好辦法。”
蘇婉兒點瞭點頭似懂非懂的,似是想起什麼,反駁道:“不對啊,那上青樓之人也不是愛情啊?還什麼愛情…明明就是好色!”
“額…”秦亦陷入沉默,覺得很是有道理,完嘍,如今的小婉兒不好糊弄瞭。
驚異於她的想法,秦亦問道:“那麼你覺得應該如何定性呢?”
蘇婉兒眨瞭眨眼睛,結合魏延與柳如月二人之間的經歷,柔聲解釋道:“愛情是相互的,在一起都很舒服,兩情相悅,而青樓是一方舒適,單相思,至於婚姻…則是強迫盡力去做事,也許你不想,但你還不能不做!”
愛情和婚姻的區別是?愛情說一堆鬼話給人聽,婚姻則是說一堆人話給鬼聽,因為說錯話做錯事的人已經沒瞭……
秦亦大驚,霸權主義,強權政治,我傢婉兒的思想為何會變得如此歪曲,該死的柳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