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劉氏府邸中,劉琦居所的動靜可謂是格外的大。
好久沒見他的幾位夫人瞭,小別勝新婚,劉琦自然要多賣點力氣。
但夫人有好幾個,一日一日的輪,劉琦掐指一算,怕時間不夠用。
萬一過幾天他開始準備登基的事情,還真就是沒時間招呼她們瞭。
實在不行,晚上讓她們組隊來吧,這樣比較節省時間,也能很快的一解相思之苦。
對於組隊這事,蔡琰肯定是不會參與的,杜嫣和吳氏臉皮薄也夠嗆,蔡覓麼……嗯,劉傢大婦,總得有點大婦的尊嚴,這種集體性的夜生活,就讓給當妾的去做吧。
所以,能夠組隊的人選,就變成瞭任姝和鄒氏,這一大一小的兩個。
這倆怎麼說呢……都能放得開。
“不行瞭,不行瞭~~累瞭累瞭,歇會,歇一會……一會沒力氣幹正事瞭。”
房間之內,劉琦左手和右手分別抱著任姝和鄒玉,在原地來回的轉圈圈。
這要是換成原先的劉琦,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是現在,他常年行走於軍旅,身體素質比原先強的太多,此刻抱著兩個女人在原地打轉,倒也是能手到擒來。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被他一轉手扔在瞭床榻上。
然後便見劉琦呈大字型躺在瞭那裡。
任姝笑盈盈地躺在劉琦的懷裡,道:“陛下,何時讓臣妾為陛下生個皇子呀?”
劉琦呵呵一笑:“這不是正在努力麼。”
鄒氏躺在劉琦另一側的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劉琦的胸膛。
“真是沒有想到,我們的男人,居然當瞭天子。”
“怎麼樣?沒選錯人吧,這是你們福氣到瞭。”
任姝笑盈盈地一點劉琦的嘴唇:“其實也無所謂,不論是將軍還是天子,對我們姐妹幾個來說都一樣,你都是妾身的好郎君。”
劉琦側過身,伸手刮瞭一下她的鼻子:“就你能說會道。”
“少郎君,你有沒有想過……”鄒氏突然張嘴,但似乎又意識到瞭什麼,隨即把嘴閉上。
劉琦轉過身,看著性感撩人的大姐姐,笑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剛才想說點什麼事,但一下子又忘卻瞭。”鄒氏猶猶豫豫地道。
劉琦轉過身,仰頭看向屋上的房梁,笑容逐漸消失。
“你想說的,是立後的事情吧?”
鄒氏驚訝地看向劉琦。
她渾然沒有想到,劉琦居然說出瞭她的心裡話。
劉琦登基瞭,正妻理應為後,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是蔡覓相比與別人,卻有一個天大的不足,就是她至今無所出。
包括張機在內,找瞭多少名醫,如今的她也依舊是一無所處。
反倒是杜嫣和蔡琰先後產子,故而鄒氏似乎對於劉琦下一步將立誰為後產生瞭些擔憂。
但適才她想問一下,卻又發現不妥,隻能是又把下話咽瞭回去。
劉琦望著房梁,若有所思。
……
房間之內,一輛織機正發出‘吱嘎吱嘎’的運作之聲,此時夜色已經深沉,但房間內的織機卻運作依舊。
蔡覓正在織機之前,一下一下的運作著。
她的表情很認真,仔細地看著織機上面的佈,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紡的時候,會有疏漏。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瞭。
披著罩服,穿著單衣的劉琦邁步走瞭進來。
蔡覓連頭都沒有抬,就知道是誰來瞭。
她的一雙媚眼,依舊是緊緊地盯著織機上的佈,嘴角卻露出瞭溫柔的笑容。
“她們兩個,睡瞭?”
劉琦抻瞭抻懶腰,道:“是,可是折騰睡瞭,差點沒把我累死。”
“還是年輕,過些年也不能這樣瞭,得懂的節制瞭。”
“嗯,好。”
“桌上有蜜水,我忙著,你自己喝些。”
“好。”
劉琦走到桌案邊,為自己斟上蜜水,慢慢飲後,隨來到瞭織機的旁邊,席地而坐。
“阿姐。”
“嗯?”
“雒陽城外,已經開始築臺,準備登機大殿,估計明年開春,就要祭拜天地瞭,準備登基的事宜瞭。”
蔡覓溫柔地笑著:“這是好事,我傢的少郎君長大瞭,要當皇帝瞭。”
“阿姐。”
“嗯?”
“伱說我讓父親當太上皇帝,好不好?會不會惹人非議?”
“好啊,高祖當年登基,上面一樣有個太上皇帝,大漢以孝治國,你這樣才算是給天下做瞭個好表率。”
“阿姐。”
“嗯?”
“其實……其實我一直很想你們。”
蔡覓停下瞭手中的織機,站起身撣瞭撣身上的塵土,然後邁步走到旁邊的一個木箱邊。
蔡覓從裡面拿出瞭一件新的罩服,是毛皮的。
她走到劉琦的身邊,笑著對他道:“站起來,試試合不合身?”
劉琦站起瞭身,蔡覓為他披在身上,一邊為他系領子。
“妾身不知道少郎君當瞭皇帝之後,還要不要自己率兵往來征伐,若是還要帶兵,那今後可能就會是要往北方去瞭,那地方不比南方,冬天寒冷,妾身給少郎君縫制的皮毛罩服用以保暖,若要北上,切記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阿姐。”
蔡覓伸手摸瞭摸劉琦的鬢角,替他整理瞭下發絲。
“妾身的少郎君長大瞭,如今更是要當皇帝瞭,可不論你在哪,你是誰……”
說到這,蔡覓笑著用手指刮瞭一下劉琦的鼻子:“你都是當初那個勾搭我,壞死人的小郎君。”
說罷,蔡覓又坐瞭下來,繼續運作織機。
“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
織機發出輕輕地聲響,不知為何,此刻織機的聲響,一下一下的竟仿佛能夠觸碰到劉琦內心中那個柔軟的心弦。
“阿姐,這麼晚瞭,你這是在織什麼?”
“給興兒和穎兒做幾件衣服,孩子們長得快,衣服都小瞭,一年就要換好幾次,昭姬和靈伊都是當母親的,天天看著孩子還不夠累,交給下面的人,我怕她們手粗,倒不如自己做瞭。”
說到這,卻見蔡覓抬起頭,笑道:“天色不早瞭,你趕緊回去睡吧。”
劉琦輕輕地點瞭點頭,然後轉身走到瞭門口。
他突然站住腳步,背對著蔡覓,言道:“阿姐,還有件事。”
“嗯?”
“我若登基,大漢必將立後……然,你我結親這些年瞭,你卻一直都無憂所出,唉……有些事,我很為難……
蔡覓持梭的手在不經意間似乎抖瞭一下。
而她的俏臉在一瞬間也變的有些灰暗。
但很快,那灰暗的神色就隨之不見。
她繼續擺弄著織機,笑道:“該怎麼做,就怎做吧,少郎君要以大漢的天下為主,登基之後,後繼子嗣更是重中之重……昭姬妹妹出身名傢,又有個兒子,她一定可以母儀天下,做好這一國之母。”
劉琦沒有接著蔡覓的話茬說,他沉默良久,方才扭過頭,笑道:“謝謝阿姐……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我想告訴你的是,不論我有多為難,你終歸是我的原配發妻,糟糠之妻不可棄,這跟有無所出沒什麼關系。”
“大漢的皇後之位,隻有你能坐,再無旁人。”
“今後這三宮六院,還有那些後妃皇子公主,就全賴阿姐幫我好好的調訓教導瞭。”
說罷,劉琦微微一笑,又補充道:“早點睡。”
說罷,便見劉琦轉身走出瞭蔡覓的房間。
劉琦走出瞭蔡覓的房間之後,房屋中的那‘吱嘎吱嘎’的聲音停住瞭。
織機不再響動,梭子不再搖擺。
蔡覓呆愣楞地望著眼前的織佈,視線逐漸模糊。
滴答,滴答。
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淚珠落在瞭織機上。
而伴隨著垂落眼淚的,是蔡覓欣慰和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