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令二人都上臺。
裴璟用手指著雄闊海,笑罵道:“胡扯,我們已經說瞭誰箭射的好,誰就拿瞭錦袍。”
“你這賊廝不擅長射箭,反倒要硬搶,不愧是當年的土匪頭子。”
這雄闊海也不是真蠢,聽到裴璟的話,反倒打蛇隨棍上,笑嘻嘻的說道:“當年要是沒有陛下的收留,我如今還不知道,已經又占瞭哪座山,當一個土匪頭子,焉能有今天如此的威風。”
裴璟笑曰:“孤特視公等之勇耳。豈惜一錦袍哉?”
於是,他便教諸將盡都上臺,各賜蜀錦一匹,諸將各各稱謝。
隨後,裴璟命各依位次而坐,樂聲競奏,水陸並陳。
文官武將輪次把盞,獻酬交錯。
再看那薛萬均和雄闊海方才還在校場上互毆,現在又已經抱在一起懟酒瞭。
時間過得飛快,一年時間就這樣過去瞭。
裴璟倉庫裡的糧食,又再次堆滿瞭。
裴璟麾下的士兵門,也把從上一年得來的賞金花的差不多瞭。
將領們在傢裡呆瞭一年,感覺也已經呆夠瞭,希望能夠動一動。
裴璟調集瞭水軍,開始通過戰船,大量的往南邊運送糧食,就囤積在瞭河東郡。
他們這樣的舉動,顯然是瞞不過杜伏威的,而裴璟也沒打算瞞過任何人。
現在他們這支軍隊,對於杜伏威來說,簡直就是處於碾壓的一個狀態。
裴璟也不打算搞什麼戰略欺騙之類的花樣,就是打算直接大軍壓境,正面強推,四面包圍。
與此同時,裴璟親自寫瞭一封命令,讓人扔到瞭北邊去。
在北邊的突厥人下屬的一個小部落裡。
這些突厥人真百無聊賴的放著馬,養著羊。
這西突厥去年被他們又幹瞭一波,結果又已經被他們打退瞭,漢子的可想而知,短期內西突厥是不太可能繼續往東邊打來瞭。
那些突厥騎兵又閑瞭起來,這個時代的娛樂方式,還是非常貧乏的,突厥人隻要是到瞭天黑,就隻能夠進行一些人類繁衍活動,勉強消遣消遣。
但是這個事情進行的太多瞭,也沒有什麼意思,包括弄多瞭,甚至還有點傷身體。
突然遠處跑來瞭一名騎兵,沖進瞭這個小部落,就大聲喊道:“大皇帝征兵瞭,大皇帝征兵瞭。”
“可汗有命所有部落裡面的成年漢子,隻要想參加戰爭的,都馬上趕往金帳集合,這一次我們要派出三萬騎兵,跟隨大皇帝打仗。”
漢子們聽到這話徹底是瘋狂瞭,扔下瞭手裡的石頭,放下瞭手裡的套馬桿,甚至丟下瞭手裡的羊群,不要命的往自己的帳篷裡面跑。
所謂的大皇帝,其實就是裴璟。
隻要裴璟作戰,他們都表現的十分踴躍,因為每一次他們跟隨裴璟作戰,都能夠帶回來大量的賞賜。
大皇帝作戰可厲害的很,他們又可以到南邊去吃香的喝辣的瞭。
東突厥始畢可汗也沒有想到,裴璟的一份命令過來,竟然有那麼多的突厥人,想要加入到派往裴璟麾下的增援部隊。
他原本隻想要三萬人,可是一個月內之內,他們竟然聚攏瞭將近七萬人,還有更多的部落騎兵,正在往這裡趕過來。
東突厥始畢可汗嘆瞭口氣,哪怕是他自己去收攏軍隊,這些部落裡面的漢子也沒來的那麼快。
東突厥始畢可汗親自挑選瞭三萬騎兵,在萬夫長特利舍利的帶領下,開始南下。
裴璟的其他直屬軍隊,也已經集命到瞭涿郡,關中和河東地區的軍隊,也已經聚集到瞭河東。
這一次裴璟動用的軍隊,足足有二十萬人之多,那麼大規模的軍隊,足足是杜伏威軍隊的四五倍之多。
也得虧是裴璟麾下的地盤廣闊,糧食物質充足,要不然那麼大規模的軍隊參與戰爭,就能夠把他們都給吃窮瞭。
裴璟開始率領軍隊南下,因為常因為裴璟麾下的水軍張大,這幾年又經歷瞭很大的擴充,所以裴璟這一次直接選擇瞭坐船。
所有的步兵也全部上船。而騎兵就沒辦法瞭,隻能在大運河的岸邊行軍。
在直接讓他們的行軍速度快瞭不止一倍。
又過瞭一個月,裴璟已經抵達瞭黃河的邊上。
這些秦國的軍隊想要渡過黃河,簡直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瞭。
杜伏威直接就放棄瞭黃河的守衛,也不是說杜伏威對於在黃河並不看重,實在是這杜伏威他也難瞭,
裴璟當年直接就挖瞭隋朝水軍的老底子,水軍十分強大。
杜伏威年年打仗,攢下那點錢,都拿來買鎧甲兵器瞭。
就比如說他之前找裴璟買的那五千比戰馬,差點就把他的所有浮財,都給掏出來瞭。
杜伏威就希望跟裴璟作戰時候。他們自己的騎兵,不要太容易就被裴璟的騎兵擊敗。
杜伏威把他們的作戰的戰略重點,直接就放在瞭江都城。
隻要在江都城沒有丟失,那麼裴璟想要全力進攻杜伏威的地盤,那肯定是很難的。
可是這裴璟也沒有傻到,跟他一直這樣搞什麼一個城一個城攻。
他直接找來瞭大將裴行儼。
“陛下你找我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是不是打算讓我率先進攻江都城?”
“這個事情我在行,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裴璟搖瞭搖頭,顯然不是這樣打算的。
“在江都城朕會親自去打,不過我們不能夠太過於局限瞭,把自己的想法都給固化瞭。”“
“為兄這一次進攻江都城,不是最主要的戰略。”
大將裴行儼顯然也聽出瞭,裴璟這個話語裡面,所包含的另外的意思。
“皇兄,那你的意思是?”
“這是水軍運送朕的軍隊過河,除瞭剩下一部分水軍會繼續留在這裡,幫朕運送北邊過來的糧草之外,其他的我全部調給你,你可以帶三千騎兵,還有兩萬步兵出發,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谷砇/span大將裴行儼聽到瞭裴璟的計劃,心中也是嘿嘿稱奇。
當天夜裡,裴璟的軍隊就開始度過黃河,杜伏威的防禦簡直形同虛設。
不出一個晚上的時間杜伏威的軍隊已經完全丟去瞭江防。
裴璟的軍隊一直來到瞭江都,把整個江都城給包圍瞭。
而這個時候,輔公祏在城裡面的軍隊隻有一萬五千人,他看著外面的二十萬大軍,也是瑟瑟發抖。
不過幸好,他看到裴璟的軍隊在渡河的時候,早就已經派出瞭求援的使者。
他隻希望杜伏威負責,早點帶軍隊早點來救他,要不然的話,以輔公祏自己的估計,他還真的扛不住。
這裴璟到瞭江都城之後,很多的將領都在向他請求先攻城。
就是裴璟看到大傢那麼踴躍的行為,都表示出一副十分欣賞的態度,然後拒絕瞭他們。
等到將領們離開瞭別人議事大殿。
他們就紛紛圍到瞭軍師凌敬的身邊,問道:“軍師你看陛下這樣做,到底是出於什麼方面的考慮?”
“這我們都來到江都城瞭,怎麼就隻圍江都城,而不打他呢?”
“我們再不打江都城,到時候杜伏威的援兵就來,到瞭那個時候就不好打瞭。”
這凌敬看著這些人笑瞭笑。
“你們怎麼知道陛下,不是在故意等著杜伏威來呢?”
將領們這才反應過來,這裴璟的胃口太大瞭,他不隻是想要拿下這個江都城。他甚至想直接一波把杜伏威都給幹掉。
輔公祏又派去請求支援的使者,已經趕到瞭丹陽城,把這個消息稟報給瞭杜伏威。
但是杜伏威這個時候也感覺到十分頭痛,裴璟給他的軍隊壓力實在太大瞭。
杜伏威甚至有點後悔,當時早知道就應該接受裴璟的建議,現在裴璟二十萬的軍隊,直接頂到他地盤裡面,就他這四五萬軍隊,有點遭不住啊!
大將王雄誕也來到他面前說道:“大王,現在李淵拒絕瞭我們支援的請求,他難道就不怕我們到時候被裴璟打敗瞭,他也一樣嗎?”
“他也挺不住裴璟對他進攻啊!”
杜伏威倒是知道一點這個事情。
“這個事情吧,也不能全怪李淵,李淵當然也知道我們是很難頂得住裴璟的,但是這李淵現在也很為難。”
“一來他跟裴璟簽訂瞭三年的協議,如果李淵進攻裴璟的軍隊,那就等於直接撕毀瞭協議,繼續跟裴璟開戰瞭。”
“到時候我們要是贏瞭還好,我們要是輸瞭,這李淵直接就會陷入到戰爭的亂局當中。”
“更重要的是,現在西邊也發生瞭一些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那就是西邊的薛舉竟然已經病死瞭。”
“這樣的話李淵就更加不可能派兵來支援我們。”
這大將王雄誕感覺到有點不太能夠理解,“這些薛舉死瞭,那不是剛好嗎?可以讓李淵派出軍隊支援我們,畢竟是薛舉死瞭,他的壓力就小瞭。”
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杜伏威當場也是嘆瞭口氣:“薛舉怎麼說都還有點智慧,還有點冷靜,那薛舉的兩個兒子可就不一樣瞭,那兩個人都是十分沖動的人。”
“雖然他們一身武藝十分高強,但是腦子不太好使,現在薛舉死瞭,他們一定會在今年之內進攻李淵,打算完成薛舉沒有做到的事情的。”
這大王雄誕到這話也沉默瞭起來。
隨後他又問道:“那南邊的蕭珗呢,他怎麼說?”
“這裴璟收拾完我們之後,很快就要收拾他瞭,他不會也那麼蠢吧!”
這杜伏威一聽到這話。就更加生氣瞭。
“那個蕭珗也是個沒有眼見的。就看他那樣子,早已經被培養派過去的使者嚇傻瞭。”
“裴璟派過去的使者直接跟他說,如果他派兵支援我們,那麼到時候裴璟就一起把他給滅瞭,所以就他那副樣子,看來也撐不上什麼用處瞭。”
“他也沒有想到過,那裴璟滅掉我們之後,肯定也順便把他給滅瞭,他現在認慫又有什麼意義呢?”
王雄誕聽到這話,也是嘆瞭口氣,的。
照這樣說的話,那外人都是幫不上什麼忙啊!
最後還得靠他們自己。
“既然這樣,那大王我們救不救輔公祏將軍?”
杜伏威沒有任何猶豫,他和輔公祏那是真的是親友兄弟,如今對方身處險境,他不可能不去救。
“我肯定還是要救輔公祏的,畢竟我們不救,輔公祏將軍就死定瞭,所以我們隻能夠去救他。”
“何況那裴璟圍住瞭江都城,但是卻沒有發動進攻,不就是為瞭這個事情嗎?”
但是王雄誕有點擔心,如果裴璟是這樣想的話,那他們現在派兵去進攻,恐怕正好落入到別人的圈套裡面瞭。
杜伏威又何曾不知道這樣的道理,但是他也很無奈。
“事到如今,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我們不救輔公祏將軍,那麼我們直接失去瞭三分之一的軍隊。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夠選擇救他。”
“不過,這裴璟的軍隊實在太過強大瞭,我們就這樣帶著小量的軍隊去救輔公祏,那肯定是救不回來的,我們唯一的希望。那就是傾巢而出。
王雄誕明顯也明白這麼一個道理說道:“既然如此,大王,那我跟著你去打仗吧,我們一起去把這裴璟給幹翻,到時候我們一起打過河去,把裴影的地方也收入囊中。”
這個時候,杜伏威就是搖瞭搖頭,說道:“這個事情不好,裴璟是肯定要打的,但是這丹陽呢是我們的老巢,我們肯定也要派人在這裡守著。”
“其它人我都不放心,唯獨我對你是放心的,你就留在這裡,安心幫我守住這城吧!”
王雄誕也明白這麼一個道理,現在他們跟裴璟作戰,誰知道在南邊的蕭珗,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給他來一下呢?
隻是杜伏威有點愧疚,“雖然說是這樣說,那我能留給你的軍隊也不多瞭,最多隻有三千人。”
“本王希望你能夠借助這三千人,把這丹陽城給守住。”
王雄誕拍瞭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沒問題,大王,你就放心吧,隻要我就有我在,那麼這丹陽城絕對不會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