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不可思議地眨眨眼睛,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瞭問題。
“怎麼樣?!驚喜吧?”臭屁的副校長甚至一腳踩上瞭冰藍色巨龍的頭顱。
要是斯卡蒂還活著,按照她昨晚表現出來的對混血種的高傲,估計這會已經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老東西瞭。
但可惜……
她死瞭。
死得很徹底,連精神都被禦守光攪動的元素亂流所撕裂瞭,而且按照禦守光能看到元素的流動,並且對於精神元素敏銳的掌控力。
他能確定,斯卡蒂並沒有一絲一縷的精神逃離出去,進入提前準備好的繭化繭子裡等待重生。
她的精神被徹底磨滅,正如康斯坦丁和諾頓一般。
隻不過青銅與火之王雙生子隻是沒有準備好繭化卵,而斯卡蒂則是可能準備好瞭繭化卵,但她的精神無法逃離軀殼,進入到繭子裡。
“雖然這一整塊的以汞溶液為驅動力的煉金領域被徹底毀瞭,但是我們也收獲瞭一整個龍王的骨骼不是?”守夜人充分表示出“這波不虧”的喜悅之情。
也對,這何止是“這波不虧”,簡直是賺翻瞭好吧!
1200噸的汞溶液和那些破銅爛鐵似的藏品,就連換來一座完整的龍骨,這種好事要是加圖索傢族知道,絕對會表示給他們換個十座八座的。
“等等……我記得你說過隻憑少數入侵者是無法毀掉這個領域的,甚至能足夠抵擋一支軍隊什麼的,而它確實也完美地運轉瞭幾十年,誰能毀掉它?”昂熱皺著眉。
金屬地面上自動伸出一截,連接瞭外圈的圖騰地面和中央祭壇,他們走過瞭幹涸的水池。
“你記得這個煉金領域是個什麼言靈釋放的,對吧。”副校長說。
“當然記得,是‘戒律’!”
“‘戒律’是言靈中類似‘法條’的一種,約束一切具有龍族血統的個體,無論是混血種還是純血種,他們使用言靈的能力被壓至。我們也是靠著這個領域來限制學生在校園裡動用言靈。但是,如果普通人類進入這個領域,他是不會被領域限制的,‘戒律’對他們沒有作用。”
“入侵者是普通人?”昂熱一愣。
“你是豬鼻嗎?”副校長忍不住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難道按照你的說法不是這樣嗎?”昂熱瞪眼。
“這是可能之一……但肯定不可能啊!而第二點我得告訴你,這個煉金領域其實是我自己言靈的放大版,我在它的驅動力中融入瞭自己的血液,對龍族來說致命的、很危險的汞溶液在特殊的調配下反而會養護我的血液,使其不幹涸,並且保持旺盛的活力。那麼,如果是一個混血種能夠無視‘戒律’,他的血統級別必須超過我。”
昂熱沉默瞭很久,“我大概知道你的血統,超過你的……難道是龍王?”
“總之你現在明白瞭,能侵入這裡的,要麼是廢柴,要麼是龍王或者接近龍王級別的人。”副校長頓瞭頓,“還不止一個。”
頓時,昂熱沉默瞭。
確實,能殺死一位王的,必須是另外一位王。
他們在這裡見到瞭一位龍王的屍體,那麼必然,殺死這位龍王的應該是另外一位龍王!
……
意大利,羅馬。
年輕英俊的秘書正在加圖索傢族目前實際負責人的辦公室裡坐著,隻不過他今天進來的時候,有些狼狽。
他是連夜乘坐加圖索傢族的私人飛機回到傢族本部的,六個小時,一般來說,從美國飛到意大利,即便是直航飛機都要10個小時左右才能到達。
但現在帕西隻用瞭六個小時就回到瞭傢族本部,甚至他都沒來得及換鞋子,隻是簡單清理瞭一些表面的污垢。
弗羅斯特自門外緩緩而來,看著帕西略顯狼狽的模樣……
被酒德麻衣稱贊為紳士的帕西先生現在很是狼狽,一身淺灰色的正裝,羊毛的質料現在已經破破爛爛,原本修身的佛羅倫薩白襯衣上竟然有兩個紐扣不翼而飛瞭,襯衣的衣領上還沾上瞭青銅色的痕跡。
那條銀灰色的領巾已經不知道扔在冰窖裡的哪個角落瞭,這還是弗羅斯特第一次見到那麼狼狽的帕西。
帕西的血統毫無疑問,是超越瞭凱撒的,隻不過,他註定隻是凱撒的開路先鋒,隻因為他不是加圖索傢族天命的領袖。
血統強大的帕西往常為傢族執行任務時,靠著血統他往往無往不利,是傢族最鋒利的一把手術刀。
手術刀是什麼樣子的?
鋒銳、精準、精致、一塵不染。
但是這把手術刀此刻看上去竟然十分狼藉,上滿充滿瞭污泥。
“發生瞭什麼?”弗羅斯特皺眉。
帕西剛想說些什麼,可就在這一刻,他整個人突然痙攣瞭起來,就像是突然被人用繩子拉緊瞭一般。
與此同時,他的雙色瞳中另外一隻海藍色的瞳孔變得璀璨起來,和他另外一隻金色的眼睛一樣,而且他的雙眼正在同步變得越來越璀璨!
他的脖子青筋暴起,根根黑色的血管都在弗羅斯特的肉眼下一清二楚!
“藥!對!”弗羅斯特冷靜瞭下來,很快弄清楚瞭這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帕西這樣子瞭。
隨後他拉開瞭自己的抽屜,拿出瞭一根……淡黃色的藥劑,然後直接掐著帕西的下巴就要灌下去。
但就在這時!
帕西扭頭看向他,甚至因為脖子扭動的速度太快瞭,他的脖頸發出一聲清澈的響聲!
他的右手快若閃電地狠狠抓住瞭弗羅斯特拿著藥劑的手,像頭野獸一般看著他。
弗羅斯特頓時錯愕,正當他以為要出現意外的時候,帕西那璀璨的雙瞳似乎暗瞭一下。
很快,帕西又松開瞭手。
弗羅斯特這才將藥劑灌瞭下去,帕西的胸口起伏不定,巨大的呼吸聲仿佛抽風機一樣響。
藥劑的效果很快,帕西過瞭不久再度恢復瞭原來的樣子。
“你到底遭遇瞭什麼?”此時弗羅斯特一臉嚴肅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