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路明非又幹瞭一口啤酒，問道。
“並不明顯，就是一向嘻嘻哈哈或者是一臉懵逼的你少見地出現那種沮喪的表情……”禦守光聳聳肩，“有些不太一樣。”
其實禦守光都是瞎說的，他作為一個看過《龍族》這本書的穿越者，怎麼可能不知道男女主角之間的那些事。
“原來我今天表現得那麼明顯啊……”路明非咧開嘴傻笑。
“所以……師兄，要不要加大訓練量？”禦守光又光速幹掉一隻啤酒，然後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路明非。
十幾度的啤酒對於他這種血統達到95%的超強混血種來說，真的跟白開水差不多，三隻幹下去，一點燥熱或者暈乎乎的感覺都沒有。。
“加大訓練量幹嘛咧？”路明非一臉茫然。
“加大訓練量……我就可以帶著你去劫婚瞭啊！”禦守光哈哈大笑著說道，“師姐婚禮那天，我帶著你開著車，我們殺進去！”
“我負責打爆婚車的車胎和幹掉凱撒的那些小弟，師兄你就負責和凱撒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決鬥，然後……”
“把師姐搶走！”他此刻豪氣幹雲，頗有種金庸武俠裡的那些大俠一樣的豪邁氣概。
路明非被嚇傻瞭，“這樣犯法的吧！喂！師弟！清醒點啊你！”
“什麼犯法不犯法？喜歡師姐就去搶啊，就說出來啊！說出那些你為她做的那些事，你拼瞭老命去喜歡一個人，做什麼你都願意的話，那為什麼還在意這些呢？”禦守光一口又幹瞭一瓶酒，將酒瓶隨手扔在草地上。
他看著抬頭芝加哥的夜空，“你做瞭不說，沒人會知道你究竟付出瞭多少的，在他們看來，你隻是一廂情願的喜歡，而沒有半點付出。”
“師兄……你看過一部電影叫《縱橫四海》嗎？”
“看過……”路明非頓時點點頭說道。
禦守光就像是電影裡的周潤發對著張國榮說那段話時一樣看著路明非，笑著說道，“裡面發哥有一句話我很喜歡，師兄……有時候太照顧別人的感受會失去自我的你知道嗎？”
“有時候你要自私一點，不能老是為他人著想知道嗎？”
禦守光沒有看路明非，也沒有剛才的那種豪邁氣概，就像是一個青澀的男孩一樣，緩緩地喝著啤酒，淡淡地說道。
“師弟……”路明非此時臉上也帶著僵硬的笑意，緩緩吐瞭一口氣，“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我嗎？”禦守光想瞭想，現在他確實就是個人生贏傢的模板，他卻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前世那個無人關心的臭D絲。
頓時，他咧嘴和路明非一樣傻笑瞭一樣。
“確實。”禦守光不會否認自己現在就是個人生贏傢的事情。
“師弟你長得那麼帥，又受女孩子歡迎，還那麼勇敢在你的演唱會上大聲在所有人面前告白並且承認喜歡師妹……”路明非想想都覺得美的冒泡。
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條件，也沒有告白的勇氣。
換做是他是禦守光，大概在演唱會上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唱歌跳舞完就回傢睡覺。
“我也是鼓足瞭所有的勇氣，當時才敢那麼說的咧，當時下來，我滿手都是汗水。”禦守光笑瞭笑說道，“可能你讓我去對付一頭龍王，我都不會那麼緊張。”
“師兄，所以我挺明白你的感受。”
“其實我還好……”路明非勉強笑笑，“我又不是師姐的誰……何況暗戀失敗嘛，我又不是第一次經歷。”
“上次師弟你見過然後說她是綠茶的那位白衣白裙的女孩咧……我高中暗戀瞭她整整三年，她後來和我同學好上瞭，我也沒什麼事啊……”
“暗戀失戀……隻是一件小事而已啦……”
“我還好。”路明非說著這話的時候，又幹掉瞭一隻啤酒。
“你並不好，師兄。”禦守光搖搖頭，“我能看出來，你很傷心。”
“所以我不懂師弟你咧……”路明非說出瞭他一直以來的疑惑，“師弟你為什麼一直對我那麼好……”
禦守光沉默瞭會，然後選擇瞭說真話，“是因為，在師兄身上看到瞭以前的我自己。”
“師弟你就別逗我瞭……我們倆一點都不像好吧。”路明非有些醉意上頭，“你那麼受女孩子歡迎，又是學院當之無愧的‘S’級，我就隻是一根廢柴而已……”
“我當初也是廢柴啊……明明懷揣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卻忍氣吞聲當個廢物。”禦守光笑著看著路明非說道。
路明非好像感覺禦守光的目光穿透瞭他的身體……看到瞭他體內潛藏的那個小惡魔一樣……
“一直怯弱著、卑微著，想要甘於現狀就好瞭，我一直覺得那樣和媽媽一直好好的生活，就是我一生的追求瞭……”禦守光笑著說，“人都是想停留在某個過去的……像是我能一直待在媽媽身邊，媽媽一直都是那樣不會有老去、死去……”
“可是我後來明白瞭，追求一成不變，那麼被改變的就會是你。”
“很殘忍的事情，但……就是如此。”
“所以……”禦守光的雙眸燦若星河，笑著看著路明非，“師兄，我們一起接受改變吧……主動接受，我覺得你會成為那個萬眾矚目的、真正的……‘S’級！”
……
“你有權限否決愷撒·加圖索的申請麼？找點理由，譬如什麼同為‘A’級，生育的後代血統純度太高，可能不穩定，應該繼續考察兩年什麼的，反正你也很會瞎編理由，血統純度這種事情又很靠不住。”
卡塞爾學院圖書館地下五十米，漆黑的服務器和管線中，男人靠在小椅子上，後仰，雙手枕頭，柔和的藍光照亮瞭他滿是胡荏的臉。
從頭頂上打下來的光束裡，半透明的女孩穿著墨綠色的卡塞爾學院小幅，蕾絲領巾和素白的臉幾乎分不出界限。
“這種申請的批復不是我能獨立決定的，校長和副校長的意見也很重要，而且愷撒作為‘A’級，校董會也是可能發表意見的。”EVA搖頭，“愷撒的傢族在校董會的勢力很大，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傢族同意這樁婚事，別說我，即使校長也無法阻攔。”
“校長和你都出具反對意見呢？”
“這就得在校董會內部進行討論瞭，不過既然你那麼說，我會在報告上批註反對。”
“漂亮！我的女孩就是靠得住！”男人打瞭一個響指。
“上次你找我幫他改成績，這次你又找我幫他亂批報告，你就像他的保姆一樣瞭。你其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為什麼對他那麼用心思？”EVA歪著頭看男人，半邊頭發垂下至腳底，促狹地笑著，可笑容又明凈如霜雪。
男人沉默瞭片刻，“我跟愷撒可沒仇，中國人說，阻人財路是最缺德的事，何況阻人的婚事？我知道如果他的傢族支持，誰都沒辦法，但我想拖他一段時間，我想給路明非一個機會……去爭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