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在校內的所見,我對於禦守光的評價是,一位優秀的同學,作為他的師兄,在學習上……我看到他勤勤懇懇,認真學習……”
什麼鬼?
安德魯自信的眼神頓時一呆滯。
凱撒這說的什麼話?
不應該是說,禦守光在校內多次出現暴力傾向,虐待同學(指強行拉著路明非去訓練),有著危險血統的潛在威脅嗎?
難道是他耳朵出現問題,聽錯瞭?
“在生活上,他勤儉節約……努力幫助他人……愛護環境……”
凱撒的聲音不斷傳來,讓安德魯確定瞭不是他的耳朵有問題。
凱撒甚至在以一種中國小學對小學生學生註冊表上寫的老師對學生年級總結的方式,在表揚著禦守光!
禦守光在他嘴裡簡直就是一個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好學生瞭,可是……
這種好學生你確定真的存在?
簡直假得離譜!
且不說你凱撒和禦守光不是同學,怎麼可能在一個月內知道禦守光那麼多表現,你和禦守光基本上都沒有任何交集,你知道會這麼幫他說話的。
就在這時,在場下的學生們都發出歡樂而愉悅的笑聲。
安德魯望去,發現共同發出這默契十足的笑聲的,竟然是獅心會和學生會的學生們!
然後,在所有人的註視下,獅心會和學生會的成員都站瞭起來,然後交錯著互相坐在瞭一起!
原本獅心會的成員穿著一身黑西裝,學生會的成員穿著一身白西裝,兩者分開而坐,涇渭分明的。
但現在黑色和白色西裝混雜在瞭一起。
他們現在幾乎不分彼此。
他們一開始其實在演戲給安德魯他們看,讓他們以為他們是敵對的。
但實際上……
他們一開始就是一夥的。
本為死敵的學生會和獅心會,如今因為昂熱被彈劾,而站在瞭一起。
其實安德魯不懂,弗羅斯特也不懂,加圖索傢族都不懂。
卡塞爾學院其實早就成為昂熱的私人產業瞭,學生們無論是學生會的還是獅心會的,都非常認可昂熱作為卡塞爾學院校長的。
不是因為昂熱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所有人才敬重他,而是因為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是昂熱,所有人才覺得卡塞爾學院校長很牛逼。
但有人要驅逐昂熱的時候,這群學生就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當然……也要付出一些其他代價,還有某位傢族繼承人的配合。
凱撒的目光有些揶揄地看著安德魯,不過他並不是真的在看安德魯……
而是在看站在安德魯身後的帕西。
帕西代表著他那位愚蠢自大的叔叔。
他在用這種行為無聲地嘲笑自己的叔叔。
帕西頓時搖瞭搖頭。
不過這也算是是他能預料到的。
凱撒……是不會乖乖聽話的,隻是他沒想到,凱撒打臉地那麼幹脆、徹底。
“群狼戰術。”帕西湊到安德魯耳邊,“即使把猛虎置於狼群之中,猛虎也無法突圍,狼會因為成群而變得更具進攻性,我們被包圍瞭。”
“你到底許諾瞭這些人什麼?”副校長湊到芬格爾耳邊,“太貴的可不能報單。”
“隻是每人一個食堂的免費豬肘子而已,以建校110周年的名義。”芬格爾壓低瞭聲音,“禦守光人緣不錯,獅心會勢力龐大,學生們都站在我們這邊。”
“那學生會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凱撒也覺得校長和禦守光沒問題?”芬狗撓撓頭說道。
“真好,我喜歡,人民戰爭的海洋。”副校長點頭。
“猛虎若想取勝,必須離開狼群。”帕西說完,無聲的消失在人群中。
“所羅門王”在安德魯暗淡的臉色中,一錘定音,“以目前的證詞,我們教授團做出判決。”
“對卡塞爾學院希爾伯特·讓·昂熱和禦守光的控訴不成立!”
……
聽證會結束後,楚子航透過人群,看見路明非也跟著進來瞭,卻沒有走進,卻是靠在墻壁上,兩眼空洞洞的。
芬格爾出門前拍瞭拍路明非的肩膀。
在愷撒和諾諾之間,他路明非太渺小瞭,盡管他努力過要當燈泡,但是光度甚至不夠照亮這倆拉風男女的臉。
他沒有扮演情侶間的螢火蟲,他是個蒼蠅,嗡嗡嗡嗡嗡嗡……飛來飛去。
其實今天是他很開心的一天,他就喜歡看熱鬧,而英靈殿會議廳的熱鬧讓他心花怒放。
他現在跟個沒頭沒腦的蒼蠅似的,因為大傢發現帕西離席之後紛紛趕往醫院,而芬格爾拉住他,他知道路明非是怎麼瞭,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來晚瞭。
昨晚,芬狗拉住他,遞過一張紙巾說,“準備好啊師弟,我有個重要消息告訴你,你聽完後就可以開始抹眼淚瞭。”
路明非說呸,看看這張紙巾還不錯,我留著晚飯擦嘴。
芬格爾豎起大拇指說師弟你真是豪情蓋天,無論遭受瞭多大的打擊還有飯意就是鬥志仍在啊那你聽好咯……愷撒跟諾諾求婚瞭!
見鬼!雖然已經準備好瞭這倒黴師兄的嘴裡蹦出來的沒啥好事兒,但一瞬間……並不那麼難過,居然傻愣愣地笑瞭笑,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瞭。
“
一定的,聽錯瞭。這個錯誤在片刻之後被糾正過來,一切都會回復到以前的軌道上,愷撒和諾諾還是男女朋友但是他們之間關系有點微妙,他們還沒畢業結什麼婚,昂熱校長這樣的學院暴君會呵斥他們說一切以學業為重,結什麼婚?
畢瞭業再說!這樣他路明非還有幾年花癡可以發,奶奶的大學不就是對著校花班花發發花癡,直到花落水涼塵埃落定美女嫁給富二代,於是就長大,這麼個過程麼?
這兩人懂不懂過程的美啊?不要隨便加速過程好麼……隨便加速過程……別人會很難過啊。雖然不能改變這個結局,但是不能在塵埃沒有落定前……讓人猥瑣地小小地發花癡一下麼?
本來昨晚喝瞭一晚上的酒,路明非都覺得自己緩過來瞭。
不過今天一看到諾諾的出現,他又覺得自己更加難受瞭。
幾秒鐘之後,路明非感覺到難過瞭,那是種徹頭徹尾的無力,心臟都懶得搏動瞭,介乎疲倦和疼痛之間的糟糕感覺遍佈全身,隻想慢慢地蹲下去,或者幹脆躺著不動。
“師兄……我陪你喝兩杯?”突然一隻手抓住瞭路明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