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的定時發佈點錯瞭時間,太尷尬瞭。
——————
武勝男別扭的扭動瞭一下身子,又推瞭一下那在腰間作怪的手,武勝男沒好氣的說道,“趕緊起床,小康已經在客廳等著瞭。”
“他等我幹嗎?他沒回金州嗎?”
“你不能喝就別喝瞭,喝的都不記事瞭。小康說你和人約好瞭,中午有事要談。”
杜衡放在腰間的手僵硬瞭一下,整個人很是迷惑的說道,“有這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沒有瞭?”
說著話時候,他又重新的躺回瞭床上,懶洋洋的說道,“忙瞭一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盡是事事兒的。”
不過嘴裡在嘮叨,該起的床,還得起。
在去赴約的路上,杜衡又和康志榮確認瞭一下見面的人,把昨天晚上沒記到腦子裡的事情,又一次的確認瞭一下。
等到心中有瞭大概的一個輪廓之後,他們兩人也到瞭見面的地方。
約見杜衡的是位男性,臉型清瘦,棱角分明,有點瓜子臉的底子,梳著亮晶晶的大背頭,整個發型中沒有一根散亂、亂翹的發絲存在。
高挺的大鼻梁,架著一幅很精致的、帶著金絲邊的眼鏡;鏡片下的眼睛很大,而且大而有神。
唯一讓杜衡不太喜歡的,就是這個人的嘴唇太薄,而且嘴角始終掛著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刻意。
尤其是配合著他那超薄的嘴唇,給人一種虛偽的感覺。
再往下看,則是貼身的豎紋長袖襯衫,襯衫下隱約顯現著他微微隆起的肌肉,還有緊繃的腰線。
襯衫的袖口輕輕挽起,恰到好處的露出手腕處那塊高檔手表。
腰間是一條不起眼的皮帶,皮帶扣也很低調,不是什麼花裡胡哨的的形狀,再往下則是杜衡有點說不上怎麼形容的西褲,還有一雙能晃眼的皮鞋。
另外就是,這個男人吧,杜衡對其年齡有點把握不住。
這是很讓杜衡吃驚的。
因為就算是多會打扮,多會保養的女性,他對其年齡范圍也能有個大致的判斷,誤差也就是五歲之間。
但是面前的這個男人,你說他是四十好幾到五十是可以的,你說他三十多歲不到四十好像也沒問題。
整體感覺就是那種,清爽中透露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油膩,幹練中揮發著濃濃的做作,穩重裡又彌漫著一股輕浮的氣息。
讓你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但卻有一種渾身刺撓、敬而遠之的感覺。
“杜副院長你好。”剛一見面,對面的男人就熱情的迎瞭上來,老遠就伸出瞭手,“杜副院長這幾天的事跡,可是看的我眼花繚亂,聽的耳朵都起繭瞭。
今天終於是見到真人瞭,我這真是太榮幸瞭。”
對方太熱情,拉著杜衡手親熱的不撒手,搞得杜衡渾身發癢。
趕緊的抽出手後,杜衡客氣的說道,“哪裡哪裡,您太客氣瞭。”
客套中落座,對面的男人便遞過來一張名片,“柴厚福,現任xx藥業營銷總監。”
杜衡很是客氣的接過瞭名片,“柴總監的大名,在業內可是響亮的很啊。”
“虛名,都是虛名,而且這也得感謝,像杜副院長這樣的專傢支持,我們才能取得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績。”
出門在外,那就是花花轎子眾人抬,商業互吹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但是就這麼尬吹瞭一段時間後,杜衡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功力不敵這位柴總監。
而且每次這位柴總監開口的時候,杜衡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抵觸情緒,這讓杜衡很是受不瞭。
瞄瞭一眼這位柴總監,杜衡又忍不住的回憶瞭一下,出門時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內心偷偷的踅摸道:難不成是因為他比自己會收拾打扮,才會有這樣的對立情緒出現?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杜衡差點就失笑出聲,並直接否決瞭這個想法。
因為這是嫉妒,極其淺薄的嫉妒情緒。
而我不是這麼淺薄的人,所以肯定不會是這個原因。
不過聽著柴總監還在繼續的吹捧,杜衡覺得有必要停下瞭。
因為光是讓別人吹捧自己,而自己卻沒辦法做到同等分量的互吹,這有點太丟份瞭。
而且這麼長時間不進入主題,也有點太浪費時間。
“柴總監你是大忙人,天天的在天上飛來飛去,是時間得掰成兩半花的人。
今天陪我這麼個閑人聊這麼久,浪費你這麼多時間,我這心裡很愧疚。”
杜衡沒有按著柴總監的套路來,等到他的吹捧剛一停歇,便直接開門見山,“柴總監要是有事,就不妨直說。”
柴總監是人精,哪會像杜衡這麼不懂事,連說沒事,就是仰慕杜衡,想和杜衡認識、結交一下。
一陣陣的虛偽客套,杜衡是能接受的,也是願意配合的。
畢竟大傢在這個社會上生活都不容易,而且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坐一起吃飯瞭,所以該虛偽給面子的時候,就得虛偽一點,給一點面子。
再說瞭,面子這東西是相互的,人傢給你瞭,你總不能腆著個大臉裝大尾巴狼吧?
可這麼無休止的虛偽下去,杜衡就有點受不瞭瞭。
這倒不是杜衡不能虛偽,而是時間太長,他就接不住人傢的吹捧瞭。
這時候要是還不結束這種虛偽,要麼他被人傢直接吹炸,捧的不知東南西北;要麼就是開始尬聊,然後對方難堪自己也尷尬。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嫌麻煩,他希望能一次性解決的事情,那就最好一次性搞定。
就比如和馬總合作化妝品的事情,他就是嫌麻煩,所以根本就不參與,連問都不問。
因為他知道自己受不瞭來回的吹捧拉扯,受不瞭你多0.1他少0.2的股權扯皮。
當然瞭,這話他也就沒人的時候給武勝男說說,要是給敢廖全升去說,他得直接扇杜衡兩個大耳刮子,然後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清高,你牛x,你不為五鬥米折腰。”
另外一點,這是一個自私的世界,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
人傢分分鐘幾千幾萬的人,你tm憑什麼值得人傢不好好掙錢,就專門大老遠的跑過來,陪你吹牛逼,讓你心裡舒坦又不求回報的。
想想這都不可能嘛。
杜衡勐的搖瞭下頭,覺得自己大腦發散太嚴重瞭,收斂瞭思緒之後,認真的看著柴總監說道,“柴總監,我這人性子急,也性子直。
咱們就敞開門瞭說,能合作咱就和合作,大傢一起往更好的方向前進。
如果不合適,那就彼此別耽擱,畢竟你我的時間都挺忙的。”
原本還很認真的杜衡,突然還不好意思瞭一下,“我傢那位工作特殊,時不時的就要出差,我們可以說是聚少離多。
這不今天人傢回來瞭,我呢今天也有點時間,想和傢人多聚聚,多陪陪孩子。
要是錯過今天休息,我這也是天天的要忙病人的事情。
而且這馬上就開學瞭,還得操心學生上課的事情。
所以,咱們就長話短說,你看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瞭,柴總監還能如何?
隻是他並沒有如常人一般,表露出些許的尷尬或者不高興,而是繼續保持著剛才的笑容說道,“好,既然杜副院長這麼直接,那我就直說瞭。”
杜衡微微一笑,這樣多好!
“柴總監請說。”
“我們公司想和杜副院長合作。”
“可以,但是具體要怎麼合作。”聽到柴總監的話,杜衡的回答也是相當的幹脆。
柴總監對杜衡的幹脆立馬回瞭一個笑容,隻是笑容中多的卻是‘不出所料’的意味。
“下個月中,我們公司聯合國傢中藥協會,邀請全國知名中醫藥行業的頂尖專傢,共同舉辦瞭一個關於中醫藥發展的會議。”
“這個會議我有耳聞。”
“我們想邀請杜副院長做這次的主講人。”柴總監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相當的澹然,甚至還有著一點點杜衡都不曾註意到的傲然。
柴總監很自信的看著杜衡。
這個會議的規格之高,相信杜衡是清楚的。而在這樣規格的會議中做主講人,那麼最後的收獲,別說是杜衡這種初露崢嶸的年輕人,就是那些已經功成名就的大傢,都不一定能舍棄。
所以,他相信杜衡一定會答應下來。
但是杜衡卻隨著柴總監的話音落下,直接皺起瞭眉頭,看的柴總監緩緩的收起瞭笑容。不過他並沒催促杜衡,而是給瞭杜衡一個思考的時間。
杜衡皺眉幾秒鐘後,盯著柴總監緩緩說道,“柴總監,我做主講人,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你們這個會議我知道,往年參會的人員,不是各院各科室的負責人,就是行業裡名聲在外的前輩,更是不乏院士參加。
我隻是一個年輕人,做主講人的位置,這有點太冒失瞭。”
杜衡說出瞭自己心中的疑慮,但是柴總監從中聽到的,卻是杜衡的不舍。
隨即輕輕一笑說道,“杜副院長,這你就多慮瞭。而且你可能對你現在的聲望,認識的不是太全面。”
說著,柴總監咳嗽瞭一聲,然後一臉鄭重的說道,“我國現有中風患者約有一千五百萬人,每年新發病例約三百萬人。
在這些人中,存活者中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患者,留有不同程度的功能障礙。
而你的中風預防及後遺癥項目的展開,讓全國超千萬的中風患者,重新對生活燃起瞭希望。
尤其是你們項目組在多篇論文中公佈出來的藥方,已經被眾多的醫生驗證有效,並已經應用在臨床。
就憑這一點,杜副院長你做主講人,完全是有資格的。”
柴總監鄭重其事的解釋,聽得杜衡眼角抽搐瞭一下。
得,說來說去,最後還是逃不開吹捧的結局。
不過,為什麼心裡會有點小爽呢?
就在杜衡暗爽的時候,就聽柴總監繼續說道,“還有那個‘小兒大腦發育不全’項目,雖然不是國傢級項目,但是就你們現在取得的治療成果,還有公佈的治療思路和藥方,比起中風項目也是不遑多讓。”
柴總監輕輕的咽瞭一口口水。
他本來是照章宣科的吹捧一下杜衡,但是說著說著,他自己也被杜衡現在的成績給驚住瞭。
“至於你在網上科普的那些事情,我們就不說瞭;你在往網絡上那千萬級的粉絲也不說瞭,單就這次治療植物人的事跡,你就足以擔任我們的主講人。”
】
柴總監看著杜衡還是有著一絲猶豫,也就不藏著掖著瞭,直接加碼說道,“杜副院長你放心,這次合作隻是個開頭。
我們營銷部對以後的合作,也做瞭一個長期的規劃。
比如九月的我司舉辦的‘全國中醫藥健康博覽會’,擬定杜副院長你為發言人、推薦人。
十月的‘國際經絡病學研討會’,十一月的‘全國中西醫心血管病學大會’等等大型會議和研討會,杜副院長都會以主講人、討論嘉賓等重要身份參與。”
什麼叫瞌睡來瞭送枕頭?
這就是啊,而且送的很及時,正是恰到好處。
所以柴總監剛剛說完,旁邊一直像個透明人的康志榮,興奮的差點就跳起來。
杜衡最近的發展優劣,他作為杜衡助手,那是再也清楚不過瞭。
但是他的興奮還沒維持三秒,就被杜衡一句話給壓瞭下去,“柴總監說的太誘人瞭,讓我的心跳都快瞭不少。
這樣的安排,真是太看得起我瞭。”
柴總監呵呵一笑,“杜副院長這樣的專傢,就應該有這樣的待遇。
而且我們公司一直堅持的想法,就是讓中醫藥重現輝煌。而要完成這個目標,就得有優秀的中醫藥人才。
杜副主任,就是我們公司,也是整個行業,不可或缺的人才。”
柴總監說的熱血,把自己都感動瞭,但是杜衡的臉上卻並沒有多出一絲的喜悅和激動。
反而是眉頭的疑慮更加的多瞭幾份。
而杜衡這樣的表情,也讓柴總監緩緩的皺起瞭眉頭,滿是疑惑的看向瞭杜衡。
他是不懂其中的收獲?
還是說他對這樣的安排不滿意,想要獲得更多?
杜衡在微微沉默之後,盯著柴總監緩緩說道,“那我需要付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