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小輩拉到瞭自己的身後,易秋白看著面前的譚大爺,臉上盡寫著輕松寫意。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修為還比自己低。
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非但構不成威脅,還暴露出瞭一個嚴重的事實。那就是這群人戰力不足。
雖說浩氣盟眾人叫囂的也是厲害,但他能看得出來,裡面真正還有一戰之力的已經沒有幾個瞭。
不僅是攔路的這一波人,就是那些靜候著準備黃雀在後的也不由露出瞭興奮的神情。
有些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瞭,卻被身旁的人拉住。
“反正都已經等到現在瞭,再等等看又何妨!”
陣前一時間安靜瞭下來。
“這位老哥,不知你這是?”
朝元見譚大爺站定身前,雙眼微微瞇起露出一絲狐疑。
可譚大爺卻是沒有一點想要理會他的意思,左腳朝前邁出半步,手上靈氣湧動,一把長刀自掌心幻化而出。
見此一幕,朝元也便閉上瞭嘴巴!
“哼!裝模作樣。”
那邊的易秋白冷笑一聲,看著拉開架勢的譚大爺眼中滿是不屑。
剛要支使這朝雲這三位羽化境初期的人上前將其拿下的時候,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瞭心頭。
“這是?”
說話間,他的口中竟是吐出瞭一口熱息。
這不正常啊!
如今的天氣才不過夏末,秋天都還沒完全到來,溫度不可能低到這種程度就連說話都能哈出一口熱氣來。
眾人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周圍的溫度變得不正常起來。
地上一點點微霜開始凝結,寒意襲來,一些修為低的人已經開始抵禦不瞭這股莫名的寒氣,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寒氣還在加重!
除瞭站在譚大爺身後的浩氣盟眾人外,所有人都受到瞭這股寒氣的影響。
同時所有人也註意到瞭譚大爺的異常。
隻見他的周圍飄起點點冰花,身上一層一層的白煙像是水上漣漪一般朝著天上升騰,一點點的凝聚在他的身後。
他弓著身子,一手持刀,另一隻手撫在刀刃上,像是在蓄力一樣。
“這一招看起來威力不凡吶,這樣恐怖的寒氣還在不斷的積累、蓄力。我真不敢想若是他這一招完整釋放的話會是怎樣的威力。”
沈凌峰望著身前的背影不由感嘆起來,隨後還轉頭看向張曉凡問道:
“盟主,你早就知道譚供奉還藏瞭這一手?”
其餘幾人也是把目光望向瞭張曉凡。
難道盟主那麼爽快的同意譚供奉出戰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也說得通瞭。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事情就是如此的時候,張曉凡卻是搖瞭搖頭。
望著譚大爺的背影沉默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並非如此!”
“我也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手段。”
什麼?
就連盟主也不知道?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修行界中爾虞我詐,生殺予奪。
藏有底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想到這裡眾人也就不再多問。
倒是那些不明所以的弟子們此刻見到自傢供奉爆發出瞭如此強勁的氣勢,一個個的鬼哭狼嚎著稱贊著譚大爺威武霸氣。
……
金劍宗的易秋白看著面前這個老者身上不斷凝聚的寒氣,在他的上空逐漸凝聚成瞭一個有形之物,似乎是一隻鳥的模樣。
“蓄力一擊?做夢!”
急不可耐的他張嘴從口中吐出一顆暗金色的圓球,雖隻比黃豆大不瞭多少,但卻散發著銳利之氣。
“去!”
圓球上一道金芒打出猶如流星破空一般,速度之快讓人肉眼難辨,在空氣中劃出瞭一條長長的金線。
直取譚大爺咽喉命脈!
“小心!”
張曉凡那邊剛說出口,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瞭。
那金光已經到瞭譚大爺的面前。
“這老傢夥怕是死定咯!都這會兒瞭還在凝練靈氣,這不是早死麼!”
莫說是浩氣盟與那些攔路的傢夥瞭,就連圍觀一旁的人都斷言譚大爺躲不過這一招瞭。
可就當所有人都將心懸起來的時候,那金光卻是停住瞭。
“這,這怎麼可能?”
易秋白瞪大瞭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的驚駭讓他手上不自覺的一個用瞭,拽下瞭一把的胡子。
在這疼痛之下,他也得以立馬清醒過來。
原來在那金光在到達譚大爺身前,眼看著就要將他封喉的時候,在譚大爺周身飄蕩的一片冰花擋在瞭前面。
隻見那冰花與一並手指大小的金劍在半空中相互角力,卻是難分難解。
僅是一片冰花竟然擋下瞭金劍宗執法長老的一擊,盡管這可能隻是隨手一擊,但也足見其恐怖。
易秋白臉上先前風輕雲淡的模樣不再,轉而伸出雙手各自夾住一枚圓球,準備再次動手。
“這就是金劍宗的劍丸啊!”
圍觀的人裡有人發出瞭一聲感嘆,身後立馬就有小輩問道:“長老,什麼是劍丸?”
那人頭也不回的說道:“據說是將劍器凝練成球狀劍丸,雖無劍形卻可施劍招。用時如匹練似白光,速度奇快遠超尋常禦劍之術。”
“白光?這易秋白的不是金光嗎?”
聽到身後小輩的問題,那人難得的回頭看瞭一眼,反問瞭一句。
“那你猜猜他金劍宗為什麼叫金劍宗呢?”
說完也不理會,留那小輩不停的撓頭以掩尷尬!
……
可能是見自己長老這一擊不但沒有收成,反被輕松擋下。
那先前出言不遜的小子見易秋白取出兩枚劍丸,神情嚴肅,立馬就知道他是準備用全力瞭。
當即又開始抖起瞭機靈。
朗聲說道:“老傢夥,不要以為僥幸擋下瞭一擊就有多瞭不起。剛剛不過是長老隨手一擊的試探而已,現在他老人認真起來瞭。”
“再不投降認輸可就沒機會瞭!”
說完還暗自欣喜,以為自己替易秋白壯瞭聲勢,卻不知現在易秋白的心裡早就把他給罵的狗血淋頭瞭。
隻見易秋白臉色鐵青,唇角囁嚅。
這哪裡來的小輩,等本座瞭結瞭此時非得把他的嘴給扯爛。
隨手一擊?
他說的輕松,人傢那一片冰花就擋下瞭劍丸的攻擊更輕松,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現在他也終於意識到瞭來自於譚大爺的壓力!
那股刺骨寒意還在不斷的襲來。
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