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瞭濤港知府趙英傑的報告後,葉明盛便是來到瞭碼頭上,看著來來往往的碼頭工人葉明盛也是隨機找瞭一個五十歲的老漢。
在差役的帶領下,老漢也是走到瞭葉明盛面前,老漢雖然不知道葉明盛具體是什麼人,但是看著面前這麼多的官員差役簇擁著葉明盛,他也能夠明白葉明盛一定是一個大官,所以此時面對葉明盛,他立刻且手足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差役厲聲賀知道:
“見到陛下還不趕快跪下!”
此話一出這個老漢才是如夢方醒立刻便是跪下給葉明生叩首道:
“小人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明盛聞言也是笑著說道:
“起來吧!”
從地上從地上站起身的老漢,依舊不敢和葉明盛有任何的目光接觸,整個人低著頭站在那裡顯得誠惶誠恐。
見此葉明盛開口安撫道:
“老人傢你不用害怕,我找你來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是想向你詢問一些情況,你就跟我如實回答就行,隻要你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就送你一袋糧食!”
雖然還是有些惶恐不安,但是一袋糧食顯然對這個老漢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讓他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向葉明盛道:
“陛下,你真給我一袋糧食?”
聽著這個老漢的詢問,葉明盛一時間也是有些啞然失笑,而這時站在一旁的濤港知府趙英傑才是說道:
“你這有眼無珠的小民,竟敢質疑陛下,陛下金口玉言豈是你能夠質疑的?”
趙英傑的斥責嚇得這個老漢一哆嗦,差點又是跪瞭下去,幸虧一旁的張虎知道葉明盛不喜歡看別人老跪,所以立刻便是扶住瞭老漢,這才沒讓他又跪瞭下去.
見到這個老漢還有些不相信自己,葉明盛也是直接吩咐道:
“給這位老人傢拿一袋糧食,挑個大袋多裝點糧食!”
“是!”
在葉明盛的命令下,一個半人高裝滿糧食的大麻袋便是拿到瞭老漢面前,看著裡面滿滿登登的糧食,這個衣著樸素的老漢,兩個眼睛立刻便是放瞭光。
見此葉明盛也是說道:
“這袋糧食怎麼樣?滿意不滿意?”
“滿意,滿意!陛下你問我什麼我肯定老老實實說!”
感受著老漢對糧食的渴望,葉明盛也是笑著問道:
“老人傢你叫什麼呀?今年多大歲數?”
“啟稟陛下俺叫王大志,今年三十七歲!”
一聽面前這個滿頭花白皮膚黝黑粗糙的老漢說自己三十七歲,葉明盛也是有些驚訝的反問道:
“你真的三十七歲?”
王大志無比肯定的點點頭道:
“沒錯!俺真的隻有三十七歲!不信可以問我們管事的王大友,俺們都是一個村的,從小光屁股在一起玩兒,都知根知底!”
雖然王大志說的無比肯定,但是看著他這個樣子,葉明盛怎麼看怎麼也不覺得他就比自己大兩歲,自己看著他的樣子至少得有五十,所以剛才稱呼他為老人傢,想到這裡葉明盛也是有些較真瞭,當即便是吩咐道:
“把他們那個管事的叫來…………………………”
很快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便是走瞭過來,在向葉明盛見禮過後,葉明盛也是直接指著王大志向他道:
“他叫什麼?今年多大歲數瞭?”
王大友雖然一時間有些疑惑面前這個大官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在葉明盛的銳利目光下他也是不敢撒謊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他叫王大志,年齡的話好像是三十七歲還是三十八歲來著!”
葉明盛沒有糾結於對方是三十七歲還是三十八歲,而是上下打量起瞭這個王大志,他他知道趙英吉和馬振川肯定是有所準備,所以剛剛他是在來來往往的工人當中隨機挑選的,所以這個王大志說話應該是有一定的真實性,想
到這裡葉明盛也是問道:
“王大志你怎麼看上去長得這麼老啊?”
“回陛下的話,草民天生少白頭,所以天生看著就老一些!”
聽到這個回答,葉明盛也是看向瞭一旁的王大友又是問道:
“你叫王大友今年多大歲數?”
“回陛下的話,草民王大友今年三十五瞭!”
葉明盛聞言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王大志看上去都已經五十多歲瞭,實際上才好三十七歲,這個王大友看上去都已經四十多瞭,實際上才三十五歲
兩個人都已經是未老先衰瞭,樣貌比實際年齡大瞭有將近十歲,這也不禁讓葉明盛懷疑這兩人到底遭遇瞭什麼。
想到這裡葉明盛也是繼續問道:
“你們每天都幾點開始幹活?幾點下班?”
“卯時三刻開始天黑就不幹瞭,中間中午有一炷香的時間吃飯,有時候要船趕時間的話,我們晚上偶爾會點火把搬貨,總之時間不是很固定,有活兒就得幹!”
葉明盛聞言也是默默在心中計算起來瞭,根據他的經驗,齊魯春秋兩季大概是酉時三刻左右天黑,冬天大概是酉時一刻天黑,夏天天黑的最晚到瞭戌時才會天黑,這麼說的話這些工人一天工作要五六個時辰!
意識到這一點的葉明盛神情也是有些復雜,他知道這些碼頭的搬運工,是非常累人的工作,目前幹這一行的一般很少能活過五十歲,很多人沒幹幾年就把身體累垮瞭,可以說是窮苦人傢沒技術拿命再換銀子。
調整瞭一下心情,葉明盛又是問道:
“你們兩個都在碼頭上幹瞭多少年瞭?”
“我們兩個沒幹多少年,我們兩個之前就是在傢裡種地,後來濤港開始建設之後需要工,說是在濤港當力工能夠賺銀子,我們兩個就來瞭濤港當力工,高港建設完成後碼頭上需要搬運工人,我們兩個就留下來當瞭搬運工。
葉明盛聞言繼續問道:
“那你們幹這一行收入有多少?銀子是按月結還是按年結?”
“有按月結的,也有按年結的,我們現在是按月結,一個月大概是七百文,按年結的話會多一點,一個月能給到八百文,一年差不多能到十兩銀子,但是就怕按年結的話會賴賬,拖著不給錢,所以我們現在就選擇按月結…………
葉明盛聞言又是問道:
“那像你剛才說的晚上要加班的情況,你們會有加班費嗎?”
聽到加班費三個字,一旁的濤港知府趙英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而這時王大志則是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加班費是什麼呀?”
“就是你們加班應得的工錢!”
聽到這個回答,王大治便是不假思索的搖瞭搖頭說道:
“一個月七百文的工錢能夠按時發就已經很不錯瞭,哪裡還有額外的工錢,不過晚上加班的話,第二天可能會吃頓好的,吃頓白面又或者會給點兒米面糧油之類的東西!”
“那你們在幹活中受傷瞭怎麼辦?”
“看傷哪裡瞭,傷的重不重,要是輕傷的話就自己挺一挺,找個郎中抓點兒藥抹一抹,要是嚴重的話,工頭看你可憐可能給你一個幾百文錢,遇到一些狠心點兒的工頭一個大字也不給你,直接讓你滾蛋
盡管說出來的話有些殘忍,但是王大志說這話時神情十分平常,仿佛在說一遍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是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完全就是一副麻木的樣子。
老實說王大志講述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在葉明盛的預料之中,所以並沒有給葉明生太大的觸動,但是王大志這種麻木的樣子,這是給瞭葉明盛很大的觸動。
雖然還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去詢問,但是看到王大志這種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葉明盛突然就沒有瞭心情,旋即便是揮瞭揮手,示意兩個人可以離開瞭。
見此王大志便是興高采烈的背上瞭他得到的那一袋子糧食,而王大友則是充滿羨慕的看著那一袋子糧食,眼睛不時看向葉明盛這邊,似乎是在遲疑要不要開口,管葉明盛要上一袋子糧食,但是在一眾差役以及官員冰冷的眼神
中,他還是很明智的放棄的這個想法灰溜溜的離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