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子看小姑娘眼神清澈，口齒清楚遂問道：“此話從何而來？”
小姑娘笑呵呵的說道：“從你大哥那而來。你大哥和我六叔是好兄弟。從你大哥和我六叔那論，我就是你侄女。”
“……”我大哥的交友是挺廣泛的。“你六叔是？”
“我六叔是蘇錦成。”
蘇錦成確實是他大哥的知交好友。可是，“你是蘇傢的哪位小姐？”蘇傢的幾位小姐他都見過。
“我沒排行。我是在我外祖傢長大的。”
鏟子知道瞭。
蘇二老爺的二女兒快出生那天，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的馬車雙雙掉到瞭溝裡。蘇老太爺摔斷瞭腿，蘇老夫人摔斷瞭胳膊。
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都覺得蘇二老爺的二女兒克的，都讓蘇二老爺把他二女兒送到庵裡。
蘇二老爺和蘇二夫人舍不得。
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看他們舍不得就說他們不孝，就說要把他們逐出傢門。
最後，蘇二老爺的嶽父、嶽母出面把蘇二老爺的二女兒抱走瞭。
蘇二老爺的嶽父說他們傢有三個武將，煞氣重，什麼妖魔鬼怪到瞭他傢都得乖乖的。
至此，事情算是解決瞭。
但是，因為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都很忌憚這個孩子，所以不許這個孩子姓蘇。連蘇都不讓姓，自然不可能讓她跟著傢裡的姐妹們一起論大小。
她外祖父和外祖母雖然把她抱回去瞭，但是，顧忌到兒媳婦們的感受，也沒有讓她跟著他姓，隻是給她起瞭個名字。
這事也不是什麼好事，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又過去那麼多年瞭，京城的人差不多都忘瞭。
那麼多年？
鏟子朝小姑娘看瞭過去。“你今年多大？”
“十五。”
鏟子不信。這姑娘看起來最多十歲。
“真的。”小姑娘從車廂裡出來站到瞭車夫旁邊。“我就是長的小。”
鏟子信瞭。十歲的小姑娘可沒這麼高？“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小姑娘沖鏟子做瞭個鬼臉。“不告訴你。”
“那你怎麼證明你是蘇六哥的侄女？”
小姑娘想瞭想。“證明不瞭。”
“……”算瞭，她就是想要幾個小繡球，給她就是瞭。他等會走快點就是瞭。
鏟子拿著小繡球走到瞭小姑娘的馬車旁邊。“給。”
小姑娘沒接。
小姑娘又沖鏟子做瞭個鬼臉。
“我跟你開玩笑的。”
“……”
“我怎麼能搶小娃娃的東西？我就是想叫你聲叔叔。叫瞭你叔叔就能跟在你後面去找我六叔去瞭。”
蘇錦成跟斧頭在一個地方當差。
“跟著你我就不害怕瞭。前幾天我可害怕瞭。我沒出過遠門，又是女孩子，遇到壞人可怎麼辦呀？”
鏟子看瞭看跟著小姑娘的彪形大漢們……
“遇到你就好瞭，遇到你我就不害怕瞭。”
鏟子覺得她不是害怕，她是無聊，所以才想跟他一起走。“你能不能下來？你這樣我老得仰著脖子跟你說話。”
“嘿嘿……”她長的小，別人老把她當孩子。所以她老喜歡站的高一點，這樣別人就不把她當孩子瞭。“我忘瞭，我這就下來。”
小姑娘從車上下來後看著鏟子說道：“叔叔，你能不能等我會？我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婆婆做的這些小繡球。”
能不等嗎？
人傢都叫他叔叔瞭。
“好。”
小姑娘送瞭鏟子一個笑臉，說瞭聲“謝謝叔叔。”就去找巧婆婆替她做繡球去瞭。
小姑娘的車夫給鏟子行瞭個禮。“王公子好，王公子，雁兒小姐有些調皮，您別介意。”
鏟子笑瞭笑。“沒事。你是？”
“小的是我傢老太爺的長隨。小的姓齊，您叫小的齊大就行瞭。我傢老太爺年紀大瞭，想讓雁兒小姐跟她父親這邊的長輩多親近親近。”
齊大從懷裡拿出來一個東西。“這是我傢老太爺的信物，請過目。”
鏟子看瞭看。“你傢老太爺身子骨還好吧？”
“挺好的。”
“你們出來多長時間瞭？”
“三個多月瞭。雁兒小姐沒出過遠門，看什麼都新鮮。”
“第一次出門都這樣。”
鏟子剛說完雁兒就回來瞭。“叔叔，我跟婆婆說好瞭。咱們去吃飯去吧。”
“好。”
“叔叔，你知道哪有好吃的嗎？”
“不知道。”他不好吃。
“那我去問問去。”
說完，雁兒就帶著丫鬟去打聽去瞭。
鏟子想起瞭榮榮。
榮榮也像這個小姑娘一樣精力充沛。
一會，雁兒就回來瞭。“我問瞭十個人，八個人說來福酒樓的飯菜好吃。咱們去來福酒樓吃去吧。”
鏟子無所謂。“好。”
到瞭來福酒樓，雁兒又問鏟子想吃什麼？
鏟子說隨便。
點完菜，雁兒就開始跟鏟子聊天。
鏟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鏟子不善長聊天。
吃完飯，大傢就啟程瞭。
雁兒騎著馬跟在鏟子身邊。“叔叔，我六叔叔說你小侄女長的可好看瞭。好看得他都想帶著我六嬸搬到你大哥的府裡去住去瞭。”
鏟子笑瞭笑。“你六叔跟你說我也要去他和我大哥那任職去瞭？”
“沒有。我六叔就跟我說你侄女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小孩。我六叔經常給我寫信。以前，我六叔給我寫信都是問我在我外祖傢過的好不好？看瞭什麼書之類的，後來，我六叔每次給我寫信都說你小侄女又會幹什麼瞭？”
雁兒歪著腦袋看著鏟子笑呵呵的說道：“我敢說，我比你都瞭解你小侄女。”
鏟子笑瞭笑。“你六叔現在有幾個孩子？”
“兩個，都是兒子，所以就更稀罕你侄女瞭。就更想賴在你大哥傢不走瞭。我六叔說，他就是打不過你大哥，要是能打過早把你小侄女搶回他傢去瞭。”
……
一路上，雁兒的小嘴就沒停過。
鏟子時不時把水囊遞過去讓她喝幾囗水。
鏟子覺得他一年說的話估計都沒有她一天說得多。
另一邊，雁兒的外祖父從外面回來後就看到她外祖母又在發呆。
她外祖父大馬金刀的坐到瞭她外祖母身邊。“又在想雁兒的事呢？”
“嗯。雁兒都十五瞭。”
雁兒外祖父邊倒茶邊說道：“放心吧，我早就給雁兒謀劃好瞭。”
“早就謀劃好瞭？”
“嗯。”
“你是怎麼謀劃的？”
雁兒外祖父喝瞭囗茶。“成瞭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