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生活區的大街對強迫癥來說就是地獄般的存在。
各種世界,不同審美觀下的房屋參差的排列著。
有的像是鳥巢,隻不過搭巢的樹枝是詭異的天藍色。
有的像是一個大棺材,棺木還是五彩斑斕的。
有的遠看像是藍星上的普通房子,近瞧卻是畢加索看瞭都搖頭的抽象設計。
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
“這是什麼?”,李虞好奇的指著一杯閃光的白色飲品問道。
頭上長著金斑的光頭大漢笑道:“萬年蛤蟆尿,一點數一杯,絕對良心價,幹凈又衛生!”
“什麼?”,李虞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瞭。
“萬年蛤蟆尿,喝下去之後,可以加快你身體吸收靈氣的速度”,大漢拍拍自己的光頭,金色斑點閃閃發亮,“一口下去,甘甜滴很!”
一旁的餘嬈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壞笑道:“姐姐給你買一杯?”
“呸!”,李虞看著大漢頭上的金斑好像想起瞭什麼,猶豫問道:“勞問,是什麼蛤蟆品種?”
“三足金蟾!”,大漢自豪道:“頂級妖獸呀!”
“呵呵”,李虞掉頭就走瞭。
他身後的大漢懊惱的把袍子下的第三隻腳藏瞭起來。
他悶頭走瞭一會兒,回頭向餘嬈問道,“這種生產工序也行嗎?”
“哈哈哈”,餘嬈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笑的很妖嬈,“攤位隻需要支付一個點數就能開,免不瞭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店鋪的,至少都支付瞭一萬擔保點數,才有保證。”
“就像考古一樣,有證書的放心,沒證書的有可能撿漏”,李虞點點頭,看向前方一個羅馬鬥獸場一樣的建築,問道:“那個是?”
“角鬥場”
“小說裡那種生死賭鬥?”,李虞饒有興趣。
“精力無處發泄的暴力狂們進行的免費戰鬥”,餘嬈雙手抱胸,“就像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打打架,流流血。”
“一看就是你會喜歡的地方”,餘嬈睨瞭他一眼。
白色衣服好像有顯什麼的功效來著。
李虞撓撓腦袋。
“不賺點數,誰掏錢建這個?”
“浮黎十二大道代表,神道的代表之一,大阿修羅王·羅喉”,餘嬈也望向刻著修羅浮雕的鬥獸場,“而且是賺錢的,因為可以賭輸贏,羅喉就是莊傢。”
“怎麼代表?”,李虞問道。
“能打”,餘嬈說道,“六條大道,各自有兩個代表,修為至少是三清極致,換句話說,隨便一個都是原初世界亙古大宗的掌門級別。”
“誰最能打?”,李虞看見瞭仙廚居的牌子。
占地還要大過羅喉的鬥獸場,墻壁上是繪的是奇珍異獸,旁邊還寫明瞭收購價格。
“不好說,但小道消息說是人仙的兵主,半步大羅”,餘嬈突然道:“還有小道消息說,這位兵主經歷過武祖的時代,號稱禦用沙包。”
“喂,我也沒說我的傳承是武祖吧?”,李虞聳聳肩,“不過武祖呢?總不會老死瞭吧?”
“這就是浮黎的隱秘瞭”,餘嬈花瞭一點積分在攤子上買瞭一件玉簪,“我一個小小的色界天修士,哪裡能知道?”
“這一屆序列出來瞭!”,前面一棟高樓裡突然伸出瞭數不盡的手臂,每個手掌中都抓著一張紙。
這叫報樓,是一種獨特的寄生類血肉妖怪。
一些路過的海客伸手取過。
“呦!”,幾個拿到榜單的修士樂道:“又是死亡序列組,一屆三天驕,我擦,怎麼還有人雙傳承?”
“雙傳承才第三,還是武祖和原妖?”,一個修士笑道:“這第三一看就是惹禍精。”
餘嬈側頭看向李虞。
“又不止一個傳承,說武祖是不準確的”,李虞也不尷尬。
“還真是人憎妖厭”,餘嬈幸災樂禍道:“武祖是行動上得罪人,他的時代有個說法,沒被武祖打死過掌門的,不叫大宗,你現在還好,若是真有躋身四梵天以上境界的時候,麻煩可就大瞭,那些宗門可不好惹。”
李虞渾不在意,
“真到瞭那個時候,就再打死幾個掌門唄。”
餘嬈給他鼓瞭鼓掌,笑道:“原妖呢,他用藍星的話說,就是認知障礙,明明是人,非覺得自己是妖,在人類修士中,他說自己是妖,誰敢殺妖就要死,在妖族裡呢,他倒也說自己是妖,但是卻要吃妖,他說妖族不就是互相吃來吃去嗎?所以兩邊都不待見他。”
“算起來,妖族厭惡他還更多一些,因為原妖不管做瞭什麼事,都會說,妖,就應該是這麼行事。當時的妖尊說,妖不是這麼做的,他說,妖就是這麼做,我這才是原教旨的妖。”
“說起來似乎跟你還挺像,隻以自己的規矩行事。”
“可惜,他沒武祖那麼能打,在妖族祖庭向妖尊提出單挑,就像爭地盤的老虎一樣,打贏瞭的才是妖尊,然後被妖族強者們一擁而上給打死瞭。”
“大概是死的最憋屈的三清極致強者吧。”
“有意思”,李虞看起來絲毫不為自己的未來擔心,他也從報樓的手臂上取下一張榜單。
一點積分被自動劃走瞭。
榜單並沒有名字,隻有初次評價和傳承,以及最後的一句評語。
李虞前面兩個初生海客,事件評級都是S+。
“聖人師,聖人盜”,李虞咧咧嘴,“這麼對稱的兩個傳承。”
“很有名氣的兩個半步大羅”,餘嬈也取下一張榜單,“真儒,真盜,真武,你們三個的評價不錯。”
“你是第幾?”,李虞突然問道。
“同屆第一,羅剎帝姬”,餘嬈手中的榜單被她隨手一扔,變出幾點瑩綠的微光,便憑空消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