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回去休息,是不是又打算熬一夜?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都有多重瞭!你沒發現自己的眼睛裡都是血絲嗎?你都沒有看到自己臉上的憔悴嗎?你肆無忌憚的禍害著自己的身體,是仗著自己有內力嗎?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有內力撐著,但是身體超負荷就是超負荷,到時候依舊會反噬到你的身上。”
陸枝,既心疼又惱怒,心疼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惱怒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李赫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陸枝說的對,自己這班助就是仗著自己有內力。
可是但凡有一絲辦法,他也絕不會糟蹋自己,畢竟,他還要長命百歲,與自傢娘子長長久久。
可是時間不等人,高產糧食的出現,既是一個契機,如果錯過瞭這個契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攏山民。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嶺南名副其實的符合著這句話,這些山民大多數都是黑戶,沒有戶籍,大多數都肆無忌憚兼職山匪,按理說,這裡雖然多山,但是大多都是禿山,矮山,有數的幾座高山,物產豐富,但是也處處透露著危機。
俗話說得好,看山跑死馬,雖然山峰不算很高,是嶺南山多一座,連著一座,這些山賊往深山中譯藏,根本就抓不到。
張將軍帶著,手底下的兵,多次剿匪都沒能全殲匪患。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山民中誰是土匪,誰是兼職土匪。
因為沒有戶籍,根本就不瞭解這些山賊到底有多少人。
這也是張將軍也贊同普及戶籍的原因。
隻是山民十分抵觸,雖然他們也眼饞糧食,但是在山上,即便是開墾出田地,也根本就種不出田,便種出來瞭,也根本無水澆灌。
李赫,想到這裡,皺緊瞭眉頭。
“你別總是皺眉,你們可是遇到瞭什麼難題?”陸枝,忍不住上前伸出食指,輕輕的按壓在瞭李赫的眉心,柔聲問道。
“確實遇到瞭難題,本以為有高產糧食能夠打開一個缺口,降伏山民,讓山民能夠從山上下來,到時候普及戶籍,把那些黑戶都上瞭戶籍,如果再有人想要當山匪,便可直接找得到,而不是如現今,張將軍雖然有鴻鵠之志,也有技術手段,可是對上這些狡猾的山民根本毫無辦法。”
“他們本就是黑戶,而且大多都是山寨裡的人,甚至有許多都不是正兒八經的山匪,而是兼職山賊,沒有戶籍也根本就不知道山匪到底有多少人,現如今,他們不配合這戶籍,根本就施展不下去。”
李赫,也是,實在是太過苦惱,忍不住對著路枝抱怨。
“你是說雖說有高產糧食,但是因為這些山民沒有地,大多都是靠打獵為生,所以雖然她們心動眼饞,卻並不打算種田?”陸枝,舉一反三,尋思瞭一下,很快便說到瞭重點。
李赫聽到陸枝的話一愣,因為畢竟是機密,雖然知道自傢娘子嘴嚴,但是,李赫依舊說的模棱兩可,卻沒想到自傢娘子不過因為自己幾句話便能把重點抓住。
“確實如此!”李赫點點頭。
“你們是不是應該換個方向?說不定你現如今想著這個方向是錯誤的,無論山民們有多麼的彪悍,甚至他們十惡不赦的土匪,除瞭有幾個確實十惡不赦,但是大多數都是因為生活不下去瞭,才落草為寇,剛剛你也說瞭,這些土匪大都是兼職,時不時的有商隊過來變搶劫一番,如果沒有的話,便會安分守己,回到傢中。”
“正是。”李赫點點頭。
“這些山民為何搶劫?為何要當土匪?無怪乎,就是嶺南雖然多山,但是並沒有多少良田,尤其是這些山民,一輩子生活在山中,哪裡有什麼田地?即便把良種交給他們,他們也根本就種不出來高產糧食,即便能夠種出來,也沒有水澆灌,所以咱們首先不是絞盡腦汁去想如何讓他們同意,而是直接去做。”
陸枝冷靜分析,她可不是無敵放矢。
李赫,並不是大男子主義,也沒有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
更何況,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雖說陸枝因為,拆穿導致腦容量太小,因此把前世遺忘瞭,可是頭腦記憶失去瞭身體記憶,卻還記著!
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李赫,所以,李赫無論遇到什麼,都會跟陸枝嘮叨兩句。
因此,當路枝知道李赫想要利用他們的高產糧食來分化山民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從山裡走下來,便認真仔細的研究瞭一番。
“你想利用高產糧食,這無可厚非,隻是,你卻忽略瞭一點,這稻田也是因地適宜的,就拿咱們阜陽縣來說,阜陽縣以北多是矮山,土質肥沃,但是,缺水,而南邊多是高山,石山,根本無法種田,但是卻水資源充足。俗話說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山民也是百姓想要讓他們聽話,就要讓他們看到希望,雖說高產糧食誘人,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又不是他們的,他們完全可以打傢劫舍獵物去換高產糧食,可是如果他們有能力自己種田呢?誰又願意去過冒著刀口舔血?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
李赫聽到陸枝的話,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抱住瞭陸枝。
“娘子,你真是我的救星!多虧瞭你提醒瞭我,要不然現如今我還陷在誤區之中,確實是我心急瞭!要想富,先修路,要想富,先修路!對呀!這話十分的有道理,多虧瞭娘子,這才讓我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瞭?”
李赫忍不住激動地抱起瞭陸枝,圍著原地轉圈圈。
陸枝嚇瞭一跳,嚇得心嘣嘣直跳,惱羞成怒,剛想要呵斥李赫,可是看著對方神采奕奕的模樣,看著對方明明滿眼的黑眼珠卻是如此的清亮,到嘴的責備到底是咽瞭下去。
本想要再張口勸慰她,讓她好好休息,可是看著李赫的樣子,到底什麼都沒說?隻是嘆瞭口氣,轉身出瞭書房。